殺自在見黃四郎拒絕的意思並不強硬,立馬回覆道:
“我們只求殺死季青林,對其他人沒有惡意。”
“掏心手”陳損詢問道:
“老大,還真準備和他合作?”
殺自在點了點頭:
“你們也看到了,季青林受傷的機會難得,況且僱主那邊給的回報也很豐厚,這個黃四郎值得爭取。”
“割喉刀”楊去擔心道:
“只是我們不瞭解這黃四郎的底細。”
殺自在分析道:
“這麼快就能重傷季青林,這個黃四郎要不然是實力強大,要不然就是很瞭解季青林,從他剛剛的話來看,應該是後者的概率更大一些。他擔心的並不是殺不了季青林,而是身份暴露,所以他很有可能也是新東街商會中的人。既然他了解季青林的情況,我們正好可以合作,偷襲加暗殺,絕對可以將季青林一舉拿下。”
楊去和陳損一想也有道理,恐怕只有這種可能,才能解釋爲什麼他能這麼快傷到季青林。
很快黃四郎又給出了回覆:
“你們想怎麼合作?”
“我們知道你有季青林的情報甚至關係,所以只需要你把他引到一個好動手的地方,到時候我們配合你一起將他做掉!”
黃四郎回覆道:
“兩天後我可以用內部交易的名義將他引到一個僻靜的所在,甚至可以派出弟子守住關鍵入口,但我得確認你們有殺掉他的本事。”
楊去好奇手快回複道:
“這麼說你是新東街商會的長老?”
“如果想合作的話,就不要問那些多餘的事情。”
殺自在叮囑道:
“基本已經確認他的身份了,但千萬不要找他覈實,這種殘害同門的事情誰都不會承認的。”
黃四郎接着詢問道:
“我不過問你們的身份,但需要知道你們各自身負怎樣的功法,至少確認配合起來不會讓季青林再逃掉。”
殺自在還是留了個心眼,反問道:
“你又怎麼能保證不會在幹掉季青林後對我們動手?”
“放心,我看重自己的名聲遠勝於你們的小命,若是還不放心,動手那天你們大可以開啓視頻錄製,如果我要對你們不利,可以讓我身敗名裂。”
三人一合計也是,反正還沒動手也有恃無恐,殺自在便將幾人的部分功法告訴了黃四郎:
“穿心如意勁、飛刀斬仙流、雙刀鬼影......那麼黃先生,你的功法是不是多少也透露一些?”
“玄冰鏡、冰凌霜降、玄冰氣勁......”
雖然才聽到三個名字,殺自在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小聲道:
“這傢伙很可能是新東街商會的長老白秋成。”
楊去皺眉道:
“老大你是說那個綽號‘落雪飄紅’的白秋成?”
“沒錯,雖然我對新東街商會不太瞭解,但這個白秋成可是實打實的宗師,若是他想殺季青林,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他也是商會長老,這種事情做出來肯定不光彩。”
陳損不解道:
“可他爲什麼要殺季青林呢?”
“這些天我也在四處搜尋這裡的事情,還真知道,新東街商會雖然逢此大事,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負責各個分部的長老之前還有會長壓着不敢造次,但現在哪個不想趁機上位?
這季青林的實力你們也看到了,他是新東街商會總部的長老,
自然是白秋成這種分部長老的眼中釘肉中刺,只是出於同門不好動手罷了,我們的暗殺正好給了他機會。”
陳損和楊去二人一琢磨也確實合理。
殺自在三人當即和黃四郎又敲定一些細節,雙方最終約定好兩天之後的晚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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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的傍晚,在徒弟的精心裝扮下,季青林身着一襲黑色風衣,整個人顯得既挺拔又神秘,帶着身着一身青花道袍的玉夜攔了輛出租便趕往城區邊緣的廢舊工廠。
早已整裝待發的“雙面刀鬼”殺自在、“掏心手”陳損與“割喉刀”楊去三人也迅速跟上。
和工廠還有一段距離車便被攔下,季青林和玉夜提供了口令,放哨的新東街弟子讓二人入內。
見季青林師徒二人入內,殺自在三人緩緩走了過來。
放哨弟子警惕道:
“什麼人?”
“受邀來參會的。”
“口令!”
“和氣生財,願會長早日康復!”
看着三個有點生的面孔,放哨弟子還是有些疑惑,楊去賠笑解釋道:
“是白秋成長老邀請我們來的。”
“哦,這樣啊,那請進吧。”
三人跨過巡邏圈,但並沒有着急進入巨大的廠房,而是迅速飛身跳到工廠上方的天窗附近先觀察撤退路線。
“剛剛誰讓你報白秋成名號的?”
“沒關係老大,反正他又不知道,殺了人咱們趕緊走,他遇到什麼麻煩也跟咱們沒關係。”
“好吧,等待信號!”
三人趴在房頂,透過天窗能看到整個工廠內,兩側全都是房門緊閉的小間,工廠中央倒是很空曠,搭着一個簡易的圓形平臺,上方的幾盞小燈根本無法覆蓋整個工廠。
和黃四郎提供的情報完全一致,接下來就是等待信號了!
等了有一會兒,只見季青林從邊上的房內走出,來到空地中央舉起個小炮筒。
嗖——啪——
一根飛炮在工廠內炸開,破碎的彩紙如雪花般飄落。
就是現在!
情報屬實,那是黃四郎,或者說白秋成讓季青林按照商會舊習慶祝合作而放的信號彈!
殺自在三人對視一眼一同擊碎身下的玻璃窗,縱身跳入空曠的會場之內。
下方的季青林“明顯”被嚇了一跳,高聲喝道:
“什麼人?!”
知道一切都和計劃的分毫不差,暗暗得意的殺自在三人不準備答話,想着落地就動手。
可他們才一落地,腳步還沒動,就發現廠房周圍的房門全都打開了,新東街商會的長老和會員們一臉疑惑的魚貫而出。
“什麼情況?其他商會的殺過來了?”
“不像,好像是殺手。”
“草,就三個人也敢闖進來,太不把我們新東街放眼裡了吧?!”
幾名反應快的長老迅速移行換位阻斷三人後路,巡邏的弟子聽到情況也迅速將廠房包圍起來。
望着周圍百十來號一臉惱怒的新東街長老與會員,陳損聲音都有些顫抖:
“老大,我們中埋伏了?”
楊去嚥了口口水:
“有必要埋伏這麼多人嗎?”
相較於他們兩個,殺自在倒還鎮靜一些,擡頭望見季青林和他身旁不遠處一襲白衣的白秋成,從黑袍中抽出兩柄長刀,飛身直取季青林,口中大喊道:
“白秋成!還不動手?!”
原本打算來參加長老大會維持長者形象,並且藉機拉票謀取更大權利的白秋成,此刻被無端潑了一身髒水,臉色極其難看,也顧不得平時的儒雅與長老體面,脫口而出道:
“你們他媽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