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探頭看過去,那小警察身子往外一站擋住了我的視線:“別看了,嚇着你。”
我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聽說是被鬼攆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被鬼攆了?封建迷信害死人,不要胡亂相信,科學至上。”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疑惑的目光打探來打探去:“你認識她們嗎?”
他眼裡全是懷疑,警惕性非常高。
“認識,但是不知道叫什麼。”
“昨天晚上你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在她們其中一個大姐的家裡,我叫辰土。”
我老老實實的回道。
他剛準備記錄,聽到我的話一下子擡起了頭,驚訝的看着我,隨後拿起了身上的通訊器,按下了通話鍵:“雲姐,雲姐,你快來村口一下,辰土先生來了。”
“辰土先生?好,我馬上來。”
通訊器那邊傳來了和剛纔電話裡的一模一樣的女聲。
他放下了通訊器和紙筆,五官都要扭到一起了,他右手舉了起來,上下指着我,臉上和眼睛裡面全是疑問。
“你...你是?馬局說的那個?辰土?”
看着他的表情,有一刻我都覺的我不應該叫辰土,或者出門的時候我應該貼個鬍子,裝成老爺爺,這樣他就能真正喊我一聲辰土先生了。
我兩個嘴角往上揚,眼上也帶了友善:“您好,我叫辰土,是啓南市警局的編外人員,負責幫忙處理一些特殊事件。”
“小新。”
我話音剛落下,那個雲姐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雲姐。”叫小新的男生求救似的看向了雲姐:“這裡。”
我也朝着雲姐看過去。
她穿着寬鬆的牛仔褲,帶着黑色的帽子,短髮,上身裡面穿着白色的厚毛衣,外面套了一件短款的加厚黑色皮外套。
我打量着她的面相。
雙眉上挑眉峰高,丹鳳雙眼有明光,山根高聳鼻尖肉,兩頰下顎立棱角,額頭寬窄命宮好,十二宮內火氣藏,不是女強就是流氓。
她幸虧做了警察,要是沒做警察那就是社會上的大姐大,名流界裡的女王大人。
“您好,阮雲。”
阮雲見我打量她,沒有生氣沒有躲閃,而是很大方的對我伸出了手。
“您好,辰土。”我笑笑,握住了她的手。
阮雲很友善很大方,笑起來眼睛帶着光,一看就招人喜歡的那種。
“馬局接通電話後就簡單說了一句有大型命案,聯繫辰土,趕緊過去。我都沒來得及問什麼意思,他就匆匆掛了,然後給我發了一個位置和電話。”
阮雲鬆開了手臉上寫滿了無奈。
我放下了手,笑着打趣道:“他很辛苦,每天都忙着打下手。”
每天都忙着跟在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屁股後面轉,可不就是忙着打下手嗎。
阮雲臉上出現了驚訝,跟着我笑了:“打下手?我以前跟馬局同期的時候,一個警察班裡就他跟劉局最豪橫,從來沒說過要給人打下手。”
她邊說邊往田裡走。
“辰先生,行李箱給我吧。”
小新眼疾手快的對我道。
“謝謝。”將行李箱遞給他,我跟上了阮雲的步伐。
阮雲帶着我沒說什麼案件,反而是開着玩笑繼續道:“最近馬局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昨晚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鬧哄哄的還夾雜着什麼急急如律令的聲音,不知道的以爲他在搞什麼大型儀式呢。”
我有點想笑,馬局和青玄師兄元生師兄在一起,三個不着調的能搞出來大動靜我還真覺得不意外。
“阮警官跟馬局還有劉局同期是吧?”
我倆已經走到了田地裡,我饒有意思的開口問道。
“對,同期,馬局比我大一歲,劉局比我和馬局都小一點。”
說到馬局,阮雲的眼裡都帶着柔柔的笑意。
看着她,我這心都跟着暖了,桃花這種東西,只要來了,擋是擋不住的。
配,很配,真的很配。
馬局那種性格跟阮雲在一起,應該就是歡喜冤家類型了。
我嘴角的笑意濃厚了:“這樣啊。”
她看着我忽然濃郁的笑意,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咳。昨晚馬局在電話裡跟我講辰土的時候,我還尋思着辰土這個名字是個男人的名字,真沒想到居然是個女孩子,而且這麼漂亮。”
“謝謝誇獎,比起阮警官巾幗不讓鬚眉,我差了一點。”
我承認,我有彩虹屁的成分,但是這樣英姿颯爽的小姐姐多誇誇沒什麼不好的。
她被我說的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也沒再繼續和我客套話,而是疑惑的看向了田地裡的五個婦人:“她們就是昨天晚上被李豔豔追的那幾個?”
早上在電話裡我和她講過李豔豔的事情。
警察叔叔們想把五個婦人全部都拉起來,可是那五個人嘴裡哭天喊地的就是不配合,看到警察叔叔們,害怕的趴在地上,即便是扒拉着土也要使勁兒往前跑。
“嗯,兩個瘋了,一個斷了胳膊一個斷了腿另外一個應該是要斷脖子的,但是李豔豔心存善心,只讓她斷了手。”
我走到了五人的旁邊。
五個婦人看見我,咯噔了一下,朝着我就開始跪拜。
“天師,我們錯了,我們真的知錯了,天師!”
“天師救救我們吧!我們說,我們什麼都說,不要讓她殺我們!我不想死啊!”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跟她們一起殺人,都是灰奶奶指示的,我錯了我錯了!”
兩個瘋瘋癲癲的人跪在田地裡不斷的磕頭,腦袋嗑到硬土上,滿臉都是泥。
其她的三個婦人抱着自己斷掉的胳膊腿和手臂,一臉驚恐後怕的看着我們。
“鬼,有鬼!”
阮雲臉色不是很好看,看着她們小聲的開口朝我問道:“她們說的天師是你嗎?”
我身子微微後傾點頭:“算是吧。”
剛說完,忽然有個婦人爬到了我的面前,雙手泥濘想要一把拉住我的衣角!
阮雲眼疾手快,護着我往後跳了一下,眉眼皺了起來:“把人綁起來。”
“是,雲姐。”
旁邊有警察叔叔拿了繩子上來要綁人。
我拍了拍阮雲護着我的手臂,放輕了聲音:“用紅繩。”
阮雲鬆開了手,疑惑的看着我,在接到我的目光後,擡手又對着警察叔叔們喊道:“等下。”
幾個人都已經拿到繩子上來準備綁人了,被阮雲一喊又放了下來。
“雲姐,怎麼說?用什麼綁?”
有警察叔叔喊道。
我從包裡掏出了一把粗紅繩:“這是用了七七四十九股浸了硃砂和黑狗血浸泡的紅繩,用這個綁吧。”我雙手將紅繩遞給了阮雲。
阮雲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手裡的紅繩,掙扎了一下,還是選擇雙手接了過來:“好。”
等着綁人的警察叔叔有點懵逼的盯着我倆。
“雲姐,這繩子不是很粗,會不會被她們掙脫啊?”
紅繩交到了警察叔叔的手裡,幾個人看着我的紅繩陷入了沉思。
“你們要是擔心的話可以在她們身上再綁一層繩子,保險起見。”
知道他們的擔心和顧慮,我很有禮貌的開口提議。
阮雲拍着最前面的警察叔叔,一臉說笑:“雲姐隔這兒呢,跑了雲姐幫你們扛回來,放心吧,就按辰先生說的做吧。”
幾個人也被阮雲逗樂了,點着頭拿着紅繩朝着幾個婦人走去。
“不至於,雲姐,跑了正好,權當鍛鍊身體了。”
“就是,好久沒怎麼做運動了。”
警察叔叔們倒是很開朗,說笑間五個人就已經被綁好了。
阮雲給了我一眼眼神,示意我往旁邊走一走,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兩顆大樹邁腳走過去。
還沒到樹下,阮雲先開口了:“辰先生,電話裡說的都是真的嗎?”
她問的是神神鬼鬼的事情。
我能理解她的感受。
都說建國之後不許成精,現在正是顛覆她三觀的時刻。
“嗯,你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問劉局和馬局,我在觀海市和啓南市的時候一直都是他倆在照拂我。我師兄上青玄是劉局警察廳的編外人員,我是馬局警察廳的編外人員,雖然福利沒有你們正式警察好,但是每個月我們也是領警察廳下發的獎金的。”
作爲編外人員,劉局和馬局的意思是很辛苦,畢竟忙着自己的活還要抽空給他們幫忙,所以呢兩人商量一下,就跟上面申請了一下編外人員的福利。
最後一致決定,我和青玄師兄可以領到警察廳下發的百分之五十的獎金。
雖然不是特別多,但是生活費有富裕,足夠了。
最重要的是可以行善積德,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爲。
阮雲沒有懷疑,反而是羨慕的笑着嘆氣:“哎,我就說爲什麼每個月劉局和馬局兩個市裡的破案率最高,每次發工資,他們兩家在所有局長中工資每個月都排第一跟第二,我還以爲是他倆刑偵能力提高了,原來是有高人相助。”
她雙手環胸打量着我,眼裡寫滿了笑意和打趣兒:“要不你也給我介紹一個,我也提高提高KPI,不然每個越都墊底,難看死了。”
她不是在說真話,而是在開玩笑。
我無奈的雙手一攤:“沒人了,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師傅給你。但是我師傅這個人喜歡做甩手掌櫃,只怕到時候你喊他他都不幫你,還要白吃你的白喝你的,我怕你到時候後悔要趕他走。”
她忽然大笑起來,朝着我擺手又搖頭的:“哈哈哈,那可不行,我怕養不起,我們警察局好窮的。”
我沒搭話,就跟着她笑。
笑過了,她臉上才恢復了正經:“你跟我好好說說這邊的事情,我想具體瞭解一下。”
靠着樹幹,我吐了一口氣,聲音清楚條理清晰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都說了一遍。
過了快有半小時,我才全部都說完。
天邊已經開始慢慢亮起來了,村子裡有人發現了來了警察,都是好奇的圍了過來。
當看到是自己村子裡熟悉的幾個人後,整個村子都炸鍋了,沒多會兒全村都圍了過來。
那五個婦人有老公的老公開始在村頭又鬧又叫的。
五個婦人被綁起來塞到了拘留車了,看到自己的老公們,都是大哭大吵着。
小新警官帶着警察叔叔們鎮場子,可人越來越多,沒多會兒就鎮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