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吃的還算是愉快,範爸和範媽跟我講了,說昨天凌晨他們睡覺的時候範星悅給他們託夢了,說了已經到下面了,就等着排號投胎轉世了。
我就聽着什麼話都沒說。
阮雲幾個人則是好奇的七嘴八舌在討論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自己小時候碰到的那些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說完之後幾個人還詢問我是什麼原因。
我本着相信科學的理由用化學物理基礎跟他們解釋了現象的發生。
法醫在一邊都聽傻了。
最後指着我忍不住罵道:“我都已經開始相信鬼神了結果你告訴我要相信科學!”
我尷尬的笑笑:“科學至上。”
阮雲幾個人笑的前仰後合,一頓飯在最後法醫的唸叨聲中結束了。
吃完飯小新便帶着人先去了宋志海的家裡,我則是帶着阮雲往二毛爹家裡去。
範爸爸領着我們親自去找了二毛,結果我們仨還沒進門,關着的大院裡就傳來了砸鍋賣鐵的聲音。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爹墳上插着的那些東西是我做的唄!宋慶,你怎麼這麼沒良心?我跟你二十多年了,最後落到被懷疑的下場?宋慶,你有良心嗎!”
“我沒有良心?我沒有良心能讓你在這個家裡過下去?你自己什麼德行你自己心裡沒點數是吧?”
“我什麼德行?我幹什麼對不起你們宋家的事情了!”
“馬良秀,我爹的死你敢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我知道什麼?你爹的死跟我有關係嗎?別一天到晚往我身上潑髒水!能不能過?不能過咱倆現在就離婚,我就不信我馬良秀離開了你還過不下去了!”
“你,你再說一句!”
範爸爸的手都擡起來準備敲大門了,結果聽到院子裡傳來吵架聲,這手愣是沒敲下去。
我跟阮雲站在一起,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臉上都有些尷尬。
他們說的墳頭插東西是我乾的...感覺好像無形之中造成了家庭矛盾。
而且夫妻吵架我們找上門,好像確實不太好。
範先生扭頭看了我們一眼,不好意思笑笑:“沒事兒,夫妻吵架嘛,正常。”
他手往門上敲了一下,結果剛敲下去,院子裡就傳來了女人的慘叫聲,這聲慘叫也蓋住了範先生的敲門聲。
“啊!宋慶,你打我!”
“臭娘們,我今天非打死你!敢動我爹的墳!”
我暗自臥槽了一句,快步上前開始砸門。
“咚咚咚!”
“咚咚咚!”
範爸爸也着急跟着上手拍大門。
“二毛,二毛,你開門,二毛。”
隨着拍大門的聲音咚咚響起,大院內傳來了宋慶氣急敗壞的叫聲:“誰啊,沒空,滾。”
範爸爸哎呀了一聲高聲喊道:“二毛,我你二叔,快開門!你倆吵啥啊,這大白天的啥事兒不能好好說非要打架!二毛,你快開門!”
“二叔,這是我們家自己的事情您別管了!”
宋慶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連接着馬良秀的聲音也跟着傳了過來。
“二叔,救命二叔,宋慶他要打死我!宋慶他要打死我啊!”
“二毛,你開開門,開開門,不要胡來二毛!”
範爸爸急的直踹門,可農村的大門都是大鐵門,怎麼可能用腳踹就能踹的開。
“啊!”
馬良秀的慘叫聲再一次響起。
範爸爸和阮雲都是急的直撞門。
我哎呀了一聲,朝着二人道:“讓開,讓我來。”
兩人看向了我,快步退到了一邊。
我雙手掐訣,口中猛喝:“大力神到此,破!”
法訣落下,我雙手蓋掌對着大鐵門直接拍了過去!
只聽到轟——的一聲,從裡面被掛起來的門栓被拍斷了,而大鐵門也開了。
阮雲驚叫了一聲:“我去...”
範爸爸也懵了眼,眨了好幾下才趕緊推門往裡走。
宋慶夫妻倆看到自家的被推開,也被嚇到了,望眼過來的時候宋慶手裡還拽着馬良秀的頭髮。
阮雲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就打了宋慶的手,宋慶疼的叫了一聲鬆開了拽着馬良秀的手身子往一邊退。
“啊!誰啊你們,幹什麼!”
阮雲從兜裡帥氣的掏出了證件:“警察,宋慶,你再敢動手,我將以家 暴罪逮捕你。”
宋慶本來還挺囂張,一聽是警察瞬間就癱了下來。
“警察同志,我沒家暴,我們就是夫妻之間出了點矛盾。”
馬良秀哭哭啼啼的,聽見宋慶這麼說,摸着眼淚就委屈道:“警察同志,二叔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宋慶真不把我當人看,他一生氣就打我,一生氣就打我!我真的沒法跟他過日子了!”
範爸爸上手打着宋慶的手臂:“狗日子,怎麼老說你不聽!秀秀是你媳婦兒,疼都來不及怎麼還打她!你爸還在世的時候秀秀多盡心你不知道嗎?”
宋慶被範爸爸打了一下也沒敢還手,只是怒目圓瞪的盯着馬良秀吼道:“是盡心,盡的真心假心就不知道了!我爸心臟病這麼多年從來沒出過事兒,就給她買菜的路上出事兒了,還能說不是故意的嗎!”
我無語的顰蹙着眉頭,這是什麼邏輯?
買個菜出事兒跟馬良秀有關係嗎?
馬良秀也氣的呸了一聲:“呸,我都跟你講了。那天是我要去買菜,你爹不願意,非說他去買,我不放心他,就讓他歇着,結果他搶了我的錢包非要自己去買!我跟着他,他當着那麼多的人把我攆回來了,我攔不住,我能怎麼辦!而且,我接到你爹心臟病發的事情後第一時間嚇暈了,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好歹照顧他這麼多年,我心裡不難受嗎!”
“別假惺惺的!我爹墳頭上那些東西你敢說不是你弄的!”他手指着馬良秀,範爸爸趕緊上前拉住了他。
“二毛,你媳婦對你爸那是真的沒法說,你不要一發生什麼事兒就怪她!這不胡鬧嗎!”
馬良秀抽了一下:“不是我,都說了不是我!”
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咳咳,我來證明,你爹墳頭上插的東西的確不是你媳婦做的,是我做的。”
我擡頭打量着宋慶。
倒眼角,兇字眉,眉心有黑印,眼角帶血光,山根斷裂,兩頰凹陷,命宮斷,犯罪案。
他是要倒大黴了,而且還會犯命案……
我眉頭凝成了川字,眼神嚴肅的看着宋慶。
他眉心有黑印,眼角帶血光說明有血光之災。
看來二毛爹近期會破墳而出。
“你誰啊?什麼意思?我爹墳頭那些。”宋慶見我只盯着,有些不悅的叫道。
範先生又打了他一下:“說話客氣點,這位是辰先生。”
阮雲也呵了他一聲:“這位是啓南市警局編外人員辰土辰先生,也是我們這次的主事人。”
宋慶不自然的攏了一下衣服:“辰先生?這麼年輕...”
“我們今天來找你也是有點其他的事情需要覈實一下,關於你爹的。”
阮雲拍了拍馬良秀的手臂,馬良秀站到了阮雲的身手,可憐巴巴的看着宋慶。
一提到他爹,宋慶就滿不開心道:“我爹死了,你們要覈實什麼事情?”
阮雲給我遞了一個眼神。
我走了上去整理了一下思緒,纔開口道:“宋先生,我昨天偶然間路過你們莊子的墳場,我看到你爹的墳有些不對勁兒,冒昧問一下,您父親是合衣直接下葬的吧?”
他小心翼翼的擡頭看我:“是啊,怎麼了?不正常嗎?我們這邊都是土葬。”
“您父親的墳土上面全是屍氣,我昨晚插香香從土上被吸走,說明土裡東西活了,再加上您父親的墳周圍沒有任何鮮活的物種,所以斗膽斷定,您父親的屍體可能出了點問題。”
“出了點問題?啥問題?難不成還能詐屍出來不成?”他滿不在乎。
我臉色陰沉,默默的嗯了一聲:“嗯…屍變。”
“你說什麼?”他忽然笑了,笑的很可笑:“屍變?怎麼可能,不要封建迷信,現在已經是科技時代了。”
他剛說完,範爸爸就着急的拉住了宋慶走到了一邊,他壓低了聲音開始絮絮叨叨的。
我看見宋慶的臉色從剛纔的不信到難看再到慘白,最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嘴巴里還在念叨着:“怎麼可能...我爹怎麼可能屍變!”
範爸爸惆悵的嘆着氣:“我本來也不信,但是事實的確如此,由不得我不信。二毛,趁着這會兒大中午,等下咱們一塊去你爹墳頭挖墳看看吧,確保萬一。”
“不行!我爹前段時間墳才被刨了,好不容易下葬了,要再給刨了,那我豈不是太不孝了!”
“這不是孝不孝的原因,而是你爹的墳有問題。”範爸爸爲難的勸誡他。
阮雲也開口說話:“辰先生處理這類事情是專業的,而且道行高深,我們只需要開墳看一下就行,不會打擾到你爹。”
馬良秀也聽的一呼一呼的,擦着眼淚當即道:“開啊,必須開,我就說這麼段時間爲什麼這麼倒黴,原來是因爲這個事情,警察先生,您儘管開墳,我同意了。”
“那是我爹,你同意個屁!”
二毛瞪着馬良秀不滿的大叫道。
有了人撐腰,馬良秀當即就挺直了腰桿:“那也是我爹!而且警察先生都這麼說了,你難不成還想愚着?咱倆最近家裡多倒黴你自己沒點數嗎?”
“我!”被馬良秀這麼一說,二毛頓時就開始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