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羅他爸欠了一大筆錢不還,討債人找不到他爸便找上門要錢,他媽抵抗不過,拿銀行卡去取錢的時候,才發現錢早就已經被他爸捲走,後來房子被抵押了,他媽也因爲這一連串的事,心臟病復發了。
至於我們爲什麼會認識完全是因爲那時候的沙羅走投無路,就大膽的想到了搶劫。
於是他晚上就埋伏在一個路口裡等待目標,剛好那天晚上我和安信偏巧就走了那個路口,等看見面前突然蹦出一個人的時候我和安信都嚇呆了,還以爲有鬼呢。
等那個蹦出來的人拿着刀說出“搶劫”兩個字的時候,我和安信幾乎都笑哭了,我和安信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奇葩的搶劫犯,拿個刀手居然還能抖成那樣,一看就是新手,也難怪我和安信會笑。
最後想了想,我就乾脆的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疊現金,至於我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現金,是因爲剛好去取了錢。
我把錢遞給他:“這裡一共有一千塊,你拿去花吧,以後別再這樣做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這麼好。”
我也沒有多加責怪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我想,他肯定也是因爲家裡出了什麼變故,不得已纔會這麼做,雖然我並不認同這個做法。
安信看到我拿出錢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她也很快翻進了自己的手提包,最後拿出六百說:“我現在就帶了這麼多錢,哪,拿去吧。以後別幹這事了,多不好。”
那時候的王傑,也就是現在的沙羅在看到那些錢的時候哭了,他擦了擦眼淚嗚咽着說:“你們給我一個聯繫方式吧,這錢,就當我借你們的,等以後我有錢了,一定還給你們。”
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打了電話過來說要還錢,我有些驚訝,便告訴他我的地址,然後他就掛了電話。
之後沒等我打電話給安信,安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電話一接通她就說:“如楚,昨天那個……王傑,對,叫王傑的,說讓我來你這裡他要還錢,這麼快就還錢,他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你告訴他你的地址了?”
我想了想,貌似有這種可能,我只能實話實說:“安信,我已經說了,他,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會真的有什麼事吧?”
安信也有些慌了:“如楚,那你等着啊,我很快就到你那了。”
後來當沙羅拿出錢還給我們的時候,我和安信還有些不敢相信,我問:“你怎麼不要了?”
他的臉看起來很灰敗,沉默了幾許之後終於開口了:“我會搶劫是因爲我媽心臟復發沒錢治病,等我拿到錢回醫院的時候,我看到我媽跳樓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愣了愣,看了看面前這個年齡尚且不大的男孩,此刻他的臉上竟滿是嘲諷:“我爸欠債之後,債主因爲找不到人就找
上門要我媽還錢,我媽去取錢的時候才發現錢早被我爸捲走了,房子最後被強行抵押了,我媽打電話給我爸卻怎麼打也打不通,後來心臟病復發住院了,沒有錢做手術的我只能想到搶劫。”
說到這裡,他輕笑一聲:“呵,我爸只會逃走,而那些親戚對我都躲躲藏藏,沒想到你們這兩個陌生人竟然會幫我。”
我有些心疼他,心疼這個他還沒成年就遭遇這麼多的變故。
安信問道:“那,現在你該怎麼辦?”
他囁嚅了半響,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我率先出口:“要不這樣吧,王傑,這些錢你可以先不用還,就當我們借你的,等你以後有錢了,你再還,行嗎?”
“我不叫王傑了,以後,叫我沙羅吧,你們不用對我這麼好,我們只是陌生人而已。”
我看着沙羅臉上的冷淡,頓時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我們不覺得麻煩,王……沙羅,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姐了,你說,現在你需要幫忙,作爲你姐,能不幫你嗎?”
我拉着他的手誠懇的說,雖然我很好奇王傑爲什麼把名字改成沙羅,但我也知道此刻絕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還有我,我也是你姐。”安信也結果我的話說。
……後來,安信因爲有一個朋友在酒吧工作,就讓沙羅去學調酒,沙羅學的很賣力,再加上長相的原因,很快就成了這裡比較受歡迎的調酒師了。
沙羅的手快速的翻滾攪動着,沒過多久一杯曼哈頓就快完成了,但是他拿住杯子的手卻沒有停止晃動,片刻之後,沙羅才放下杯子夾了一塊冰塊放進去。
沙羅把酒遞給安信後就轉過頭看向我,我知道他是在問我想喝什麼。
我說:“血腥瑪麗。”
他挑了挑眉:“姐,別喝多了,我怕我待會拖不動你倆。”
我豎起眉毛:“我酒量有那麼差嗎?”
沙羅趕緊討饒:“沒,那姐你待會醉了發酒瘋可別怨我?”
我噗嗤笑到:“原來是怕我怪你,行了,我不怪你成了吧?”
沙羅癟了癟嘴:“你每次都這麼說,哪次沒怪過我。”但手還是動了起來。很快,一杯血腥瑪麗就出爐了。
我端着杯子,正想回嘴的時候卻看見了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看哪裡的安信。
沙羅也看到了我的眼神,就給了我個眼色,我猜他應該是想問安信的情況。
我也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朝安信看了看,意思是先安撫好安信再說,收到我的示意後,他點了點頭。
“安信姐,安信姐?”沙羅用手在安信的臉上揮了揮。
安信終於回過神問:“啊,怎麼了?”
沙羅嘻嘻哈哈的說:“安
信姐,想我沒,你可好久沒來了,我都想你們想的都快要發黴了。”
沙羅的臉上帶着着賴皮般的笑容,再加上那誇張的話語,安信終於忍不住笑了:“想啊,都好多天沒見你了,怎麼會不想。”
“我說,那不如干個杯唄,總之,就讓過去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在此時此刻煙消雲散。”
“安信,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我用着堅定的眼神看着安信,直到安信笑了,我才感覺自己懸着的一口氣終於慢慢的呼了出來。
安信聽了我的話後,頓了一下,最後她笑着點了點頭。
沙羅聽到我說的話後,手早就再次翻飛起來,等他停下的時候,我和安信都有些驚呆了。
“這次又是什麼?”我和安信異口同聲的問道。
沙羅摸了摸頭,略有些驕傲的說着:“琥珀之夢。”
安信被面前的泛着淡藍卻又帶着深幽的味道的酒迷住了,看樣子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還在擔憂陳議舒的背叛一樣,但我知道,安信只是不想讓我們擔心兒子。
“這也太厲害了吧?”安信驚喜的說。
我也一副驚喜的樣子看着那杯酒,然後再看着沙羅,沒想到之前問他想不想換個職業的時候他說不用了,原來不是不用了,而是他喜歡上這個職業了吧。
“沙羅,你越來越有才了,我覺得有你這麼一個弟真像撿到寶了。”我笑着拍拍他的肩做出一副慶幸的樣子說。
沙羅說:“我覺得有你倆當姐我才撿到寶了呢,沒有你們,也就不會有我的今天。”
安信端起那杯琥珀之夢,好奇的看着,然後一口就飲下去說:“沙羅,這酒我就先喝了,你待會再調。”
“安信姐,那酒後勁……”你會受不了的……沙羅話還沒說完,安信就已經把酒喝光了。
而我,已經呆怔在那了,好久,都沒看到安信這麼隨性了,然後我又像是纔回過神來的樣子跑到安信旁邊怒看着她說:“好啊,竟然趁我不注意就先下手爲強,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我就作勢要打安信,安信趕緊跑沙羅後面大叫:“沙羅,救命啊,姐的安危就在你身上啦。”
沙羅無奈的被安信拉着藉此躲避我,我頓時不幹了:“好啊,沙羅,你幫着她來欺負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我就跑過去對着沙羅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
玩鬧過後,我和安信沙羅都端着一杯琥珀之夢靠在吧檯上緩緩地喝着,至於沙羅爲什麼沒有去調酒而是和我們在這裡喝酒是因爲他說在看見我們的時候就跟老闆打了一聲招呼。
“如楚,你說,議舒到底還愛我嗎?”安信似乎是醉了,又似乎沒醉,她的目光看着不遠處瘋狂舞動的人羣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