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猶豫了一瞬,之所以猶豫倒不是不願意去見蕭肅,而是季南風臨走前交代她,讓她不要出門,可現在……
算了,她快些去,快些回來,應該可以在他下班之前趕回來。
“好,你等我下!”笙歌很快速的回房間拿了手機和包道:“可以了,走吧!”
邢斌看她這樣爽快,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再說她什麼。
其實他心裡也知道,夏小姐是好人,只是對他大哥心狠而已。
邢斌車速開得很快,像是生怕夏笙歌會反悔似得,想早一點把她帶到老大面前。
蕭肅並沒有住在青城的市區,他買下了青城市郊的一個山莊,這裡的主人以前姓藍,後來後代都去了國外發展,就把這裡轉手了,蕭肅買下後,改了名字,叫笙簫山莊。
車子開進山莊的時候笙歌自然看到了那四個大字,心裡閃過一抹內疚,習慣的捏着自己的手指,這輩子她欠他的,終究是還不起了。
邢斌的車子經常出入山莊,守門的認得他的車子,直接就放行了。
而蕭肅並不知道邢斌車子上坐着的還有笙歌。
笙簫山莊種了很多樹,都已經成年,顯得鬱鬱蔥蔥的,所以,即便是盛夏,這裡也很清涼。
蕭肅此刻正在莊園內喝茶,他名下的產業基本上都交給邢斌打理,在某種程度上,邢斌的話就代表了他的話。
而邢斌也不負所托,將他的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
而李磊生性膽小,並不適合走這條血腥的路,所以,他出資給他開了家飯店,並不讓他參與他現在的產業。
蕭肅現在就過着深居簡出的生活,道上一直有關於他的傳說,可見過他人的寥寥無幾。
“先生,邢哥來了!”手下的人來到涼亭報告。
“讓他直接過來吧!”
“是!”
笙歌下了車子跟在邢斌身後,莊園很大,下了車也走了快十分鐘的路程,鵝卵石鋪成的露面,幸好她沒有穿高跟鞋的習慣,不然還真的不好走。
邢斌指了指大概十多米遠的涼亭道:“夏小姐,大哥就在那裡!”
笙歌也看到了,蕭肅坐在那裡,縱然是一個背影她也看出是他。
從背影看他好像瘦了,身影蕭肅的如同他的名字。
笙歌點了點頭,一步一步的朝涼亭走去。
“蕭肅!”
笙歌站在他背後叫道,聲音裡隱隱帶着一抹哭腔,其實久別重逢她真的不該哭,可還是忍不住。
蕭肅聽到那一聲蕭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是她,是她,因爲再沒有人可以把他的名字叫的如此好聽。
蕭肅很想轉身看一看她,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蕭肅忽然道:“別過來!”
然後急急的起身,大概是因爲太急,他的腿不好,站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下才站好。
“蕭肅,你怎麼了?”他起身的那一瞬笙歌注意到了,他的腿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蕭肅依然沒有轉過身來,感覺到笙歌上前,急急的朝前走去。
越是着急,左腿的毛病就越是明顯,笙歌這次可以確定,蕭肅的左腿受了傷。
“蕭肅,你等等我!”笙歌追着他的步伐。
蕭肅走得太急,平日裡他又很少用手杖,鵝卵石的道路有些滑,一個不穩,身子朝前摔去。
笙歌被他突然摔倒嚇了一跳,趕緊去扶:“蕭肅,你沒事吧!”
蕭肅卻並不去看笙歌朝着一旁的邢斌吼道:“是誰讓你帶她過來的,邢斌,你好大的膽子,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吧!”
他不忍責怪笙歌,更不忍看她難過落淚,所以,只能吼邢斌。
笙歌看他這樣,忍不住的落了淚:“蕭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你的腿到底怎麼了?”
“夏小姐既然這麼想知道,那我來告訴你!”邢斌看大哥這樣,更加爲他不平。
“邢斌,你要敢說半個字,以後就不再是我兄弟!”蕭肅目眥欲裂,眼睛瞪着邢斌。
邢斌噗通一聲在蕭肅面前跪下,夏天的衣服都很薄,邢斌只穿了一條西褲,凹凸的鵝卵石道路又冷又硬,就算是用腳踩都生疼,何況他這樣直愣愣的跪下去。
笙歌嚇了一跳,想去扶他,邢斌卻不肯,蕭肅看他這樣,也於心不忍,這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如今卻這樣跪在他面前。
他知道,他是爲了他好,可他蕭肅,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哪怕是他再愛笙歌,都不會用她的同情來困住她。
“大哥,今天就是你不認我這個兄弟我也要說,大哥爲夏小姐做了這麼多事,我邢斌替大哥不甘!”邢斌堂堂男兒,此刻居然流了眼淚。
“夏小姐,三年前,大哥並沒有離開波士頓,他上飛機之前,知道你會有危險,帶着人殺了回去,這條左腿就是那個時候廢了,大哥怕你看到難過,從此之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可卻悄悄派了人保護你們母女,兩年半前的聖誕節,你和小四月去哈琳廣場玩,你的包被小偷搶了,第二天卻完好無損的放在你的小院裡,你知道爲什麼嗎,是大哥,大哥幫你找回來的,兩年前,你在日本,小四月發高燒,你要送她去醫院,那輛出租車不是你運氣好叫到的,而是一直停在附近,一年前,你參與的科研項目資料泄露,你被誣陷泄露資料,第二天鬆崗教授和法國人交易的照片便出現在吉川教授面前,那也是大哥爲你做的……”
“不要說了,我不准你再說!”蕭肅猙獰道。
“爲什麼不要說,大哥默默的爲她做了這麼多事,可那個季家小少爺呢,他做了什麼?以爲在部隊裡受了五年苦就是情聖了,他季南風做的這些在大哥面前,算個屁,夏笙歌,如果沒有大哥,你以爲你可以安心你的學業,安心你的科研嗎,就連薇安都是大哥臨走前安排在你身邊替他照顧你們母女的……”
邢斌這句話說完,蕭肅突然擡手,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力氣之大,邢斌的身子都打歪了,他自己也因爲慣性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