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劍法使完,楊飛自然是看的有許多不明理之處,待白生義一一點撥之後,馬上便理解透徹,他果真是個習武的料,若是資質欠缺之人,即便白生義點撥個十年八載,也未必會有成效。怎奈只點撥了楊飛十幾次,楊飛便已能夠領悟。
起初楊飛練得還比較生硬,看着白師伯交給他的劍譜需要一字一句去理解這無影劍訣每一式的含義,經過白生義多次點撥指導,楊飛越覺得這無影劍訣更是玄妙至極,看似抽、查、回、打;實則擊、點、旋、撤;看似慢如龜蟹,實則快如閃電;其箇中奧妙,實在是讓人數之不盡,品之不竭。楊飛越練,越覺得劍法神奇,他練得入神,竟忘記了時辰,一轉眼竟然練到了第二天。此時劍法雖談不上爐火純青,但也算是練得有模有樣,白生義讓他試着配合飛雲步法試試,楊飛腳下步法飄忽不定,原本就極爲神奇的劍法,竟然更加讓人看不清楚,又練了一個上午,楊飛終於歇停下來,他暗暗驚歎,更是信心倍增,自覺再要碰到長春真人,二人若是認認真真比試,那長春真人鐵定在自己手中走不過十個回合。
兩天下來楊飛對無影劍訣四式有了基本的認識。
無影,即虛虛實實,詭異無比;破山,顧名思義,遇山開山,劍氣縱橫,氣勢磅礴;弱水則是似水無痕,招招難破,主要用於防守;而劍道,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劍道極境,威力可能完全超越前三式,至於修煉成功之後,能達到什麼樣的境界,白生義目前並不清楚,而劍訣給出的描述也只是文字性的口訣,主要意思還是讓修習者自己以悟爲主,至於能悟成什麼樣,劍訣並沒有給出答案,不過白生義並不對此有所懷疑,因爲劍訣扉頁對創作本劍訣的主人有一行簡短的描述:“今吾劍道大成,御劍於意,大道得悟,棄軀囊而去,留此劍訣,望有緣之後人自悟而隨,切記!”,正是因爲有這句話的存在,白生義才刻苦修煉近三十年,只可惜這把年紀,對劍道一式毫無頭緒。如今白生義將這劍訣傳授於楊飛,自是希望楊飛能夠完成他的願望,達到他做夢也想達到的那個境界,畢竟他已經了老了,而楊飛還很年輕。
楊飛對此倒並不是十分在意,他心中牽掛着兩個女子,只要有機會從敵人手中救回她們,他纔不會在乎師叔所說的境界能不能達到,只要能打敗敵人,就是自己目前最大的願望。
楊飛感覺良好,現在的他,絕不是比往日提高了一兩個等級,即便遇到比長春真人強上許多的高手,怕也未必能夠在楊飛身上討到便宜,這自然是無影劍訣的功勞。
休息片刻之後,白生義從屋中拿出些煮熟的牛肉讓楊飛吃了,又讓他喝了一些甘泉製作而成的獨特飲品,楊飛越發覺得渾身興奮,充滿了力量。
在知道那黑色短劍確實在楊飛身上之後,白生義讓楊飛用它練習無影劍訣。
白生義雖然猜想到這無影劍訣與那黑色短劍應該是相符相應的一對,但是卻一點也不清楚無影劍訣由這黑色短劍使出會是什麼效果,三十年前他與百葛歸一各自拿了一樣之後便再也沒有了彼此的消息,如今自己傳授了楊飛無影劍訣,楊飛又拿着那把黑色短劍,總算能夠見識到這無影劍訣配合着這把黑色短劍能夠產生什麼樣的威力了。
只見楊飛在這直徑百米山體之間的空地上身影模糊,手中黑色短劍隨着無影劍訣的使出,空氣中一道道凌厲的劍氣拍打在周圍的樹木上,那大腿粗的樹木竟直接被憑空削斷,劍氣砍在周圍的石壁上,近兩尺長,三四公分的深的口子一道接着一道,楊飛手中之劍時慢時快,慢的時候,任憑人用多麼專注的眼神看去,都會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清這劍的走勢;快的時候好似能夠看清招式,實則是影模糊不清,讓你捉摸不透他的蹤跡。
白生義一直坐在不遠處的石臺上打着盹,一邊喝着酒,一邊時不時嘴裡嘣打:“揮劍時要渾然天成,心如止水。”,亦或者“落劍處神魂合一,丹府下沉。”,亦或是“心非身所累,身隨神相動。”,又或者“使劍不可拘泥,要豁然天成,融乾坤於一體。”,再例如“出招實中帶虛,虛中帶實,曲延宛轉,變化莫測。”等等。
楊飛越練越勇,越練越飄忽不定,漸漸地,他忘記了身邊還有白生義的存在,癡迷的陶醉在這劍術的世界,起初偶爾幾道強勁的劍氣飛向白生義,白生義振臂一揮,擋了過去,可時間一長,楊飛手中的黑色短劍發出的劍氣越來越多,且越來越猛烈,突然其中一道劍氣剎那間已到白生義身邊,白生義剛要到嘴邊的葫蘆手一抖,一個飛燕轉身,躍了出去,過了幾秒鐘後,只聽白生義邊上的石臺清脆響了一聲,白生義回過頭去,看到那石臺已然列成了兩塊,斷面處平如明鏡,毫無瑕疵,心中驚歎“好劍,果真是好劍!,百葛兄,你果然收了個聰慧的徒弟!”
“小子,試試用你的飛雲步法,配合着無影劍訣試試”白生義淡淡道,手中的葫蘆放到嘴邊,將葫蘆種的酒一飲而盡。
楊飛修煉的飛雲步法,是一門極爲獨特的輕功,習到深處,遇涉水而不沉,翻陡山如平地,穿梭於林間而不知聲,一眨眼眼便是幾十丈開外,實在是翻牆爬樹,偷窺逃跑的不二功法。
只見楊飛腳下猶如春燕啄泥,忽左忽右,身法極快,讓本就飄忽不定的無影劍法更加的虛影縹緲。
話說這無影劍訣,顧名思義,劍訣一出,招招飛影,看似慢如飛蛾,實則快如閃電;看似直搗黃龍,實則曲延迴轉;出招如虛影破空,不得其真。歸根結底,此劍招除了變化莫測之外,更是招招快如閃電;對修習者攻法身速能力要求極高,對體力和內功心法的要求也是極爲苛刻,只可惜楊飛是內功心法尚淺,終究不能使出真正的劍訣威力。
此時的楊飛攜帶着無影劍,配合無影劍訣,出招不見光影,未定已是劍來;再配合上飛雲步法,讓本就招招虛影,威力無羣的無影劍訣顯得更是縹緲霸氣,着實是虐得狗中狗,羨煞屌絲修。
白生義看着楊飛忘我的身影,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大喝一聲:“小子,讓我來試試你練得如何,接招!”
說着,白生義已抄起那柄寬劍,徑直向楊飛揮去,他使得也是無影劍訣。
楊飛見白生義揮劍向自己衝來,心頭一熱,大聲道:“師伯來的正好!”
說着,二人已打成一團,你來我往,身法飄忽不動,只見在兩道身影之間不斷擊出爆裂的火花,“鐺鐺!”聲響徹山間,更是有數不清的劍氣將這陡峭的山壁砍出一道道深邃的裂縫。
“好小子,沒想到已經練到這般進度了,要是再勤練個把月,一定會不同凡響!”白生義說着,手中又是一劍揮向楊飛要害之處。
“多謝師伯誇獎,弟子一定不負師伯厚望!”楊飛說着,一個轉身便躲過了白生義的劍鋒,同時右手揮劍刺向白生義腹部。
二人你來我往,戰了三五十個回合,楊飛對無影劍訣已有所悟,再加上手中又有無影劍,配合着腳下的飛雲步法,竟是和白生義戰了這麼多回合而不落敗。
白生義雖然不問江湖已有三十載,可是功法這些年不但沒有落下,而且更加老練,無影劍訣也是早已練到無我的境界。
但畢竟楊飛這無影劍訣纔剛剛入門,雖然手上握有無影劍,腳下又使出飛雲步法,可還是抵不過白生義出神入化的無影劍法,起初還能戰個平手,可再過十幾個回合之後,便漸漸處於下風,終於在第四十九個回合的時候,被白生義一腳踢到四米開外。
砰!地一聲,楊飛重重的瞬間摔了個狗吃屎,釀釀嗆嗆的站了起來,灰頭土臉的,手都蹭破了皮,人卻是依舊顯得渾身是勁兒,還欲再戰,大有不服氣之意。
“罷了罷了,不打了,你師伯我上了年紀了,再打身子就扛不住了,年輕人就是好,練了二三十個時辰了,居然跟沒事兒人一樣!”白生義笑着道,順手拿起了葫蘆又喝起酒來。
“都是師伯教得好,嘿嘿!”楊飛笑道。
“我看你練得差不多了,對付那喜喪二鬼絕對沒有問題,至於那人魔君子正嘛,你放心與他去鬥。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練習我傳授於你的這套劍訣,配合着你手中的那把短劍,必定會將這無影劍訣威力發揮到極致。”白生義道。
“這短劍和我教你的無影劍訣是我和你師傅拼命才保住的,今日這兩樣都在你身上,你切不可辜負我和你師傅對你的期望,定要多行正義之事!”白生義道。
“謹遵師伯教誨!”楊飛拱手道。
又過了一日,白生義問了楊飛百葛歸一具體墓地所在之處,然後又悵然了一些話語,便讓楊飛離開,並告訴他,自己以後便會在百靈城外楊飛曾經習武的地方,守護他的好兄弟百葛歸一的陵墓。楊飛也告訴白生義自己現在是百靈城的城主,並給了信物與師伯,讓師伯平日裡可以到輔威候府休養度日。白生義深感欣慰,讚歎他那個兄弟收了一個好徒弟。
二人又說了別的一些內容,歇了幾個時辰,白生義讓楊飛吃了些東西,便讓他尋找心上人去了,且說如果需要他幫忙,斷可以到時候去找他。
隨着東方發亮,楊飛騎着馬,向鋒華城方向奔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