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秋等了約有十幾秒鐘,見無人理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還是覺得熱,手不住的煽着風,真想再少穿一點。
可是這樣的天氣穿得太少來見一個陌生男人,那種感覺真的怪怪的。
算了,她見一下就離開吧,也許不是她要找的人。
想了一想,她伸手一推,不想房門居然開了,彷彿是專門爲她留着的一樣。
房間裡很暖和。
可是,很黑。
她纔想要藉着門外走廊的光線看清楚房間裡的情況,突然間,才適應了一點點的黑暗中有人走了過來,她呆呆的看着那道影子,整個人如同走進夢境中一般,不會動了。
自動門在身後“咔嚓”一聲合上,這一次沒有人爲的控制它,門上鎖了。
夢遊一樣的感覺,一股男性的氣息配上這房間裡的熱意一下子就襲上了她的身體。
整個人猛的被打橫一抱,就覺得男人的腳步極快,頃刻間就帶着她一起倒在了一張泛着男性味道的牀上。
象是熟悉。
又象是陌生的感覺。
簡秋就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而且,接下來的夢與八年前的那場夢幾乎可以用一模一樣來形容。
那兩片薄脣。
那糾纏不清火熱滾燙的舌。
還有那微微的扎人的鬍渣。
更有那兩隻要人命的男人的大手。
所有,都讓簡秋越發的入夢了。
這是一場做了很多年的夢,從八年前的那一晚之後,她常常會重複不停的做這樣的一場春夢。
每一次都想中途醒過來,卻,根本無力從那人那無盡的溫存中醒來。
而這一回,她身體裡的熱度也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兩個人,都是同樣的熱。
熱得,只想尋找一份冷意來消除。
卻,除了這樣的貼近以外,再無其它辦法。
房門被敲響了。
一下接着一下。
可是兩個人全都充耳不聞,全都把這美妙的一刻當成了一場夢。
明明是真實的,可是當成夢的兩個人卻更加的投入。
梅紅雨連敲了十幾下的房門,可裡面都沒有任何的動靜,雖然是老舊的小旅店,可是店家保養的很好,她側耳傾聽着裡面的動靜,隱隱約約的象是聽到了什麼,又不象是從這房間裡發出來的,她沏了兩杯茶,只要赫連軒隨便喝一杯就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認識赫連軒有一陣子了,雖然他付給了她高昂的廣告費,雖然他曾經在人前與她高度示愛,可是這樣久他卻從來都沒有碰過她一次,他們兩個人之間最親密的碰觸就是牽手了,她原本只是相中了赫連軒海赫總裁的身份的,可是漸漸的,她被他徹底的迷住了,只要能與他一起生活,讓她做什麼都成。
可,這需要一個契機,也需要一個藉口。
她能想到的藉口就是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所以,他要對她負責。
他應該是喝了茶了,但是,門爲什麼是關着的?
梅紅雨很想撞破這把她擋在外面的門,可,她又哪裡有那個力氣呢,氣沖沖的走回房間便打給了那個讓其留門的服務生,不想,她已經下班了,“你還要
多久來上班?”
“真報歉,要明天上午。”
“爲什麼把門關上了?我不是交待你要把門留着嗎?”鎖了門,她怎麼進去,明知道喝了茶的他在裡面水深火熱的難受,可她進不去就達不成目的呀,想着那個男人渾身冒火的在等着一個女人出現,她的心也癢癢到了極點。
服務生有些委屈,“小姐,我真的留了門的,是不是那位先生自己檢查了房門後見沒上鎖就自己鎖上了呢?若是這樣,真的不關我的事。”
“我要鑰匙。”梅紅雨當機立斷,這麼好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了,都怪她,她出來晚了,一個朋友打電話,打着打着就忘記了時間,再有她也想着等着晚一點他最難受的時候突然間從天而降般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時候,他一定會‘愛’她入骨。
男人嗎,還不就那麼回事。
“這……”服務生猶豫了。
“我要你馬上過來,馬上把他房間的鑰匙給我,我再加一倍的錢給你。”梅紅雨急得要跳牆了,房間裡的男人現在怎麼樣了?
他還真是能忍,難受了就不會叫個女人上來陪着他嗎/
只要他打開門,她就可以趁機進去他房間了,可是從眼下看來,那扇門一點要打開的跡象都沒有。
“好,我馬上過去,不過,可能要你等兩個多小時。”
“兩個多小時?你爬也不用那麼慢吧?”梅紅雨真的急了,兩個多小時後男人要是自己想辦法把那茶葉裡的東西自行消解了呢?那她不是雞飛蛋打白忙活了嗎?
“我在我男朋友這裡,這裡離旅店有些遠,在郊區。”服務生小小聲的委委屈屈的說到,其實她更不樂意去呢,若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大晚上的,她與自家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多好呢。
“好吧,你馬上給我滾過來。”吼完了電話,梅紅雨氣急的將手機丟在了桌子上,眼下,除了等也只能等了,這家小旅店只有那個服務生和店主阿伯兩個人,至於打掃衛生的要白天才上班,這大晚上的,讓她去找那個老頭子要鑰匙,那絕對不可能,那老頭一看就是一個呆板的人,況且這店也是他的,他是不會答應做這些事情的。
呼呼的喘着粗氣,她氣得想殺人。
隔壁的房間裡,朦朧的黑暗中,那場多少年一直在夢裡上演的場面此刻仍然在真實的進行着,只是可惜,兩個人都不知道。
就是在這個房間裡,簡秋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她是這一次來纔好不容易找到這裡的。
可是赫連軒早就找到這裡了,不過,替他找過來的是洛緒派來的手下,所以他來,直接就住了進來,出去逛也只是單純的爲了逛街罷了。
這是與簡秋完全不同的。
輕輕的吻,輕輕的愛,雖然是在夢裡一樣的感覺,可他就是覺得懷裡的女人很熟悉,可他怎麼也無法集中精神來感受到這女人是誰。
大腦彷彿不受他控制了一般,只是在進行着現實版的回放着那年那月那一日的過往。
很溫存,很美好。
四周很黑。
黑暗中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朦朧和詩意。
便是因爲黑暗,因爲意識迷朦,赫連軒才真的把這當成了一場夢。
也是
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二次的被人算計了。
似乎,只要是沾上了這個小旅店的小房間,他就會不由自主的被人算計,八年前的那一次還沒有查到算計他的人,如今的這一次,赫連軒又被人算計了,這次,是他絕對沒想到的梅紅雨。
而更加讓他想不到的,兩次被算計後,那個走進他生命中的女人居然是同一個女人,還是他娶了一年多的妻子簡秋。
最猛烈的折騰後,也許是茶水中那種東西的的作用,赫連軒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
懷摟着女人嬌軟的身體還象是在做夢一樣。
很美好。
簡秋也睡沉了。
但是她只睡了一會,就聽到了桌子上傳來的手機的鈴聲。
那是赫連軒的手機。
最近的她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的緊繃狀態,所以赫連軒沒去在意的鈴聲卻把簡秋給擾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從男人的懷裡爬起來,整個人的意識還是自己在做夢,甚至於跳下了牀拿起了那隻手機,當看到上面洛緒的名字時,不由得呵呵的傻笑起來,這夢做的,怎麼連赫連軒的手機也加入夢境中了呢。
簡秋搖搖頭,痠軟的身子下意識的就撿起了牀上的衣服,胡亂的穿上,就連穿上了赫連軒的襯衫都不自知。
不能再做夢了。
她得回去了。
就是這樣的想着,簡秋光着腳丫,只穿着一件赫連軒的襯衫就到了門前,打開了門,一股冷氣驟然襲過來,讓簡秋一個激櫺,人瞬間就醒了。
迷惘的回頭看看,所有的意識才漸漸的回籠。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男款襯衫,她不知道剛剛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可這一刻,她有些慌了。
她是不是太想找到那個男人了,所以,就進了人家的房間,然後糊里糊塗的把裡面的男人當成那個男人,然後給……
簡秋不敢想了。
貓一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呆坐在牀上想了又想,這個時候再讓她去隔壁的房間拿回自己的女款衣服再把男款衣服還回去有點困難了,因爲,那男人的房門已經上鎖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麼進去的,怎麼說進就進了呢。
簡秋怎麼也想不明白,只是那時覺得熱,後來,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她腦子裡亂糟糟的,就覺得每一個畫面都是玄幻的夢裡一樣的感覺。
她理不清。
算了,是她不好,是她不該進人家的房間。
簡秋拿出了紙筆,飛快的寫下了自己的號碼,她要留給那男人,若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若那男人真的是她要找的人,那麼,只要他看到她的號碼就會來找她了。
想到這裡,她又欣喜了。
可,同時又是忐忑的,若那人不是,明天一早發現她的存在,說不定又會惹出什麼幺蛾子來。
她不想呢。
找不到人,她只想回到小鼠的身邊陪着小傢伙。
若是被那男人給纏住了耽誤在LS,她是萬萬不想的。
於是,她整理好了簡單的行李,拎着就出了房門,再將那張紙條悄悄的塞進了隔壁房間的門裡,轉身,便下了樓,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