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m國雖然發展的飛快,但是這些小小的地下室還是很受歡迎,畢竟想要來m國發展的小年輕還是有很多,他們懷揣着夢想,每天住在這陰暗的地下室裡頭,忙着追逐光明的明天。
房東告訴傅雅,這裡原本一直是租出去的,剛好這個月才空閒下來,傅雅他們也來的是時候。
給他們開了門,房東便把空間都留給他們。
傅雅看着這個許多年也沒什麼變化的地下室,心頭感慨萬分。
撫摸着她曾經躺過無數次的牀,傅雅說道。
“忘楓,媽媽以前總是躺在這裡,和你說話,給你唱歌,不過那時候你還在媽***肚子裡頭,是一團小肉球。”
對於傅雅的這些感懷,傅忘楓其實並沒有那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就像傅雅說的,那時候他還是一團小肉球呢。
對於這個地下室裡頭的一切,傅忘楓並沒有太多的印象,他有記憶的時候,他們已經搬到後來的房子裡頭了。
不過他也能體諒傅雅的心情,畢竟在這個地下室裡,承載着傅雅在m國最艱難的一段時光。
兩人看過了最初的地下室,第二站便去了後來他們一起住了好幾年的小公寓。
那一處其實是孟燁楠的房子,他當初低價出租給他們母子兩人,對於這裡,傅忘楓的印象便很多了,似乎每一處都是他們的母子兩共同的記憶。
他們搬走之後,孟燁楠也沒動過這個屋子,而且還每週都會讓人過來打掃,所以屋子裡頭很乾淨。
傅忘楓到處看看走走,一會兒拿着這個和傅雅說幾句,一會兒拿着那個跟傅雅回憶一段,這一上午,母子兩人都沉浸在舊日的回憶裡頭。
中午的時候,傅雅去樓下的超市買了些熟食,和傅忘楓坐在這個房子裡頭吃飯。
兩個人今天都是抱着怎麼舒適怎麼來的態度,所以他們把食物放在客廳的茶几上頭,雙雙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頭。
“忘楓,你知道媽媽爲什麼今天要帶你回來看看咱們以前住過的房子嗎?”
吃飯的時候,傅雅終於扯上了今天的正題。
傅忘楓巴拉着碗裡的一大塊牛肉放在嘴巴里頭,睜着一雙好奇寶寶一般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媽媽。
雖然傅雅的心思他總能輕易的猜中,不過更多時候,他喜歡看傅雅得意的小模樣。
傅雅見他沒說話,便開心的接了下去。
“忘楓,你馬上就要手術了,媽媽知道你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心裡肯定也有點緊張,媽媽今天帶你來這兩個地方,是想和你說,這些年雖然咱們母子兩過得並不容易,但是活着在一起的生活都是開心的,忘楓,媽媽永遠不想放棄你,所以你一定要堅強。”
傅雅的面色漸漸嚴肅起來,傅忘楓正在吃東西的動作也放慢了。
確實,這些天他雖然表現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他心裡卻很緊張,畢竟自己的病痛折磨了他五年多的時間,每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每個夜裡睡覺的時候都不敢閉眼,害怕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就醒不過來。
對於這個手術,他多少也有些害怕,儘管他自己是個醫生,但是對於自己的身體,他無法掌控,心臟復位過程中大出血的可能xing有多大,他明白,自己的血小板缺少一旦出血危險有多大他也明白……
能不能活着從手術檯上下來,他真的不太確定。
“媽媽,忘楓知道你的心思,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這次的手術有多危險我知道,我真的不能給你說保證的話。”
傅忘楓第一次在傅雅面前露出這種神色,那種面對死亡的未知恐懼。
傅雅伸出手去,放在他毛茸茸的小腦袋上頭輕輕的揉着。
“忘楓,媽媽從沒有想過你會離開,媽媽對你很有信心,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雖然你的病確實是先天xing很難治療的病,但是還是有很多痊癒的先例不是嗎?而且現在你的血型已經不是問題了,露西醫生都那麼有把握了,你也一定要從心理上先打敗病魔,知道嗎?”
傅忘楓點點頭,看着媽媽鼓勵的眼神,心中覺得有什麼情緒滿的想要溢出來。
“我知道了媽媽,這次的手術,我一定會努力做到最好的。”
傅雅失笑,“傻瓜,你只需要保持一個好的心態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露西醫生做好就行了。”
傅忘楓也被自己激動的口誤逗笑了,衝着傅雅不好意思的吐了吐粉紅色的小舌頭。
“是哦,那我只需要準備好一個狀態就行啦!”
傅雅衝着他點了點頭,嘟着嘴巴在他軟糯糯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下午母子兩個人在屋裡玩了一陣,沒有什麼事情之後便回了醫院。
重新穿上病號服,傅忘楓的心態已經好了不少,他和傅雅都已經準備好了,爲了後天早上的那場可能會改變他命運的手術。
手術如約而至,上午十點鐘開始,傅忘楓已經被露西推着進了手術室準備了。
傅雅給雷子楓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忘楓的手術就要開始了,然後便把手機調了靜音。
孟燁楠今天也一早就過來了,傅忘楓的手術,牽動着所有人的心。
十點鐘,手術室門頭的燈準時亮了起來,紅色的光芒閃動着,將傅雅的心一把抓了起來。
她眼中閃爍着焦灼的光芒,雙腿也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
孟燁楠看着她焦急的模樣,心頭也是滋味。
“雅雅,手術起碼要六七個小時呢,這纔開始,你別太急,精神繃得太緊,我怕你撐不到忘楓手術結束。”
他的話提醒了傅雅,她搖了搖下脣,皺着眉頭重新坐回了凳子裡頭。
她幽幽嘆了一口氣,輕聲問孟燁楠。
“燁楠,你說忘楓的手術的能順利嗎?”
明明前兩天還在安慰忘楓的她,如今卻已經到了需要別人的話來安慰自己的地步。
孟燁楠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傅雅並不會相信,因爲他不是神,他也不能夠斷定些什麼,但是現在傅雅希望聽見別人給她一點點微薄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