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那清脆的鈴鐺聲,我心中十分的吃驚,轉頭看着陳景皓,說:“耗子,你把這孕婦安頓一下,我出去看看!”說完,在這些警察驚駭的目光之中,我快速的跑出了屋子。
屋子外面,陰沉沉的天空下,依舊稀稀拉拉的走着一些遊客,只是這個時候那貓靈已經不見了蹤影,在紅色的地板上一個散發着光澤的鈴鐺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沒有一絲的波動。
我走到鈴鐺的邊上,彎腰將鈴鐺撿了起來。就在我撿起鈴鐺的那一刻,我聽到我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孩子聲。
“小貓你又不乖了,讓你不要到處亂跑的,你就是不聽!”這聲音我覺得有幾分熟悉,說這話的人我絕對認識。撿起鈴鐺的我擡起頭來,怔怔的四下張望着,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葉城,怎麼樣了?”陳景皓這個時候從宮殿裡面走了出來,看着我,開口問道。
我看着手中的安魂鈴,說道:“安魂鈴找到了,但是那個貓靈跑掉了!”
“跑了就跑了吧,我們不就是要找安魂鈴嗎?”陳景皓的心倒是比我寬多了。
天空灰濛濛的,一陣冷風吹過,我感覺臉上突然一陣冰涼,故宮之中的重重樓閣,竟是下起雨來了。
下雨了,這是我進到北京來後的第一場雨,北方的天氣乾燥,特別是到了冬天,很少下雨,今天卻是被我碰到了。
我轉頭朝着陳景皓看了過去,問道:“耗子,那個孕婦和孩子怎麼樣了?”
陳景皓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說:“孕婦還好,但是她肚中的孩子恐怕是很難保住了!”
“怎麼?”我問道。
陳景皓說:“胎兒身體本就十分的虛弱,加上被貓靈附體,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過不了半個月,孩子就要流產……”
“走,我進去看看!”我再次走進房屋之中,只見萍兒的臉上十分的蒼白,雙目緊緊的閉着,眉頭緊皺,似乎是做了噩夢一樣。
我替這孕婦整了整脈搏,發現孕婦的脈搏十分的微弱,跳動的頻率也很常人不同。
“道長,我老婆她……”唐傑朝我看了過來,關心的問道。
我從口袋之中掏出鍼灸的長針之後,紮在了孕婦的手臂上,長針緩緩的轉動着。按照常理來說,我長針紮在她的這個穴位,她應該立刻睜開眼睛纔是。但是這個時候的她卻緊緊的閉着眼睛,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將長針抽了出來,發現在長針上面佈滿着一陣淡淡的黑氣,看到這黑氣之後,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轉頭看向唐傑,說:“你們住的地方,最近有沒有人死?”
聽到我的問話後,唐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沒有啊!”
見唐傑說沒有,我心頓時就疑惑了起來,這孕婦明顯是被鬼給盯上了。而且我能夠從這黑氣之中確定的是,應該就是小區附近的人。
我看着唐傑,說:“真的沒有嗎?你在好好想想看!”
唐傑堅定的搖了搖頭,說:“沒有!”
“怎麼了,葉城?”陳景皓走到了我的身邊,盯着我手中的銀針看着,良久之後,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也看着那孕婦。
“算了,我這裡有一副安胎藥,可以增強孩子的魂力,你給你的媳婦服下,早中晚每天三次,就能夠保住孩子了,不然孩子就很有可能流產了!”我將安胎藥遞到了唐傑的手中,唐傑十分的伸出手拿出了兩千塊錢遞到了我的面前,說:“道長,多虧了你們,我老婆和孩子纔沒有事情,我出門帶的錢也不多,這些錢還請道長你收下吧!”
陳景皓伸出手就要去拿錢,我將陳景皓的手拍了下來,說:“你一個出家人,收別人的錢好意思嗎!”說完,我伸出手接過了唐傑的錢,放進了衣服口袋之中,衝着唐傑輕輕的笑了笑,說:“這樣,我給你留個電話吧,要是還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就直接打電話給我就行了!”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唐傑扶着她的妻子走了,我和陳景皓也一起從值班室走了出來。陳景皓看向我,說:“葉城,她老婆,是不是被鬼給盯上了?”
我點了點頭,說:“不知道,那銀針上的黑氣十分的奇怪,並沒有太大的怨氣,但又極其的難對付!”
“那你爲什麼不幫那個人呢?”陳景皓問道。
我白了陳景皓一眼,說:“你是道士還是我是道士啊,我只知道現在我自己的事情都在這裡一團亂,又怎麼去幫別人?而且我不是留了電話嗎,到時候出了事情,他肯定會給我們打電話的!”
陳景皓點了點頭,說:“也是,現在安魂鈴找到了,現在我們去哪裡?”
我靜靜的看着安魂鈴,安魂鈴並沒有任何的動靜,現在就算是找到了安魂鈴,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走,去找那個叫紗籠的,我覺得她肯定知道一些關於柳清雪的事情!”說着,我和陳景皓在濛濛細雨之中,一起朝着前面走去。
剛剛走出兩步的時候,前面就有一羣遊客臉上滿是驚恐之色的,快速的朝着我們這邊跑了過來,看到我們要朝前面走去後,其中一個好心的年輕人說道:“前面有怪人,趕緊回頭走吧!”
“什麼怪人?”我問道。
聽到我的問話後,又有一個遊客搶先開口說道:“那可是一個吃人的怪物!”
“別管了,快走吧,快走吧,要是那怪物追上來了的話,那我們就危險了。”一個老頭頭伸出手拉着那年輕人,快速的離開了。
我和陳景皓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繼續的朝着前面走去,前面傳來陣陣怪叫聲。
來到陰陽道上,此刻濛濛細雨之中,兩邊紅牆下,只有一個穿着紫裙的女孩靜靜的站在細雨之中。
空氣之中,迴盪着一股辛臭的味道,聞到這味道,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轉頭朝着女孩的前面看了過去。只見在女孩的前面,一個光頭此刻正拼命的抓着自己的皮膚,鮮血不斷的從他那皮膚之中流了出來,腥臭味正是從那光頭的身體之中傳來的。
“是他?”看到這光頭之後,我明白了什麼。這光頭正是之前看那孕婦熱鬧的時候,說要弄死我的那個人。我下意識的就朝着他的手臂看了過去,只見在他手臂上還有着一個大大的牙印,從那傷口之中不斷的有黃色的小蟲子爬了出來。
“大哥,大哥,救救我!”那光頭看到我之後,快速的跑到了我的身邊,拉住了我的手臂,大聲的喊道:“大哥,你救救我!”
“怎麼了?你不是說要弄死我的嗎?現在要我救你了?”我笑着看着光頭,開口問道。
光頭拼命的朝着自己全身上下饒着,他的指甲十分的長,每饒一下,就能夠輕易的將手臂上的皮膚給饒破。
“大哥,我錯了,大哥!我真的錯了,你救我吧,多少錢我都給你!”光頭說道。
我從口袋之中將那天泉水拿了出來,遞到了光頭的前面,說:“塗抹在傷口上面,在癢也不要饒傷口,不然的話,你只會更加的難受!”
聽到我的話後,光頭哆哆嗦嗦的接過了我手中的瓷器瓶子,將那裡面的天泉水倒在了身上,快速的塗抹着。
紗籠轉頭朝我看了過來,此刻她的眼神滿是好奇的打量着我,在她的臉上也寫滿了疑惑的神色,只聽紗籠說:“那個胎兒和孕婦都沒有死?”
“至少目前是這樣!”我回答道。
紗籠聽到我的回答後,伸出手,拿起了吊在自己脖子前面的銀色侗魚,仔細的看了看,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說:“沒死?”說完,紗籠緊緊的看着我,看了足足有五分多鐘。
“你在看什麼?”我看着紗籠,開口問道。
紗籠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轉頭朝着陳景皓看了過去,看了陳景皓幾眼之後,紗籠的面目表情變化的十分的精彩,這過程中,紗籠又轉頭朝我看了過來,說:“你找到安魂鈴了?”
我又是一愣,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安魂鈴?”
紗籠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笑着開口說道:“要想找到柳清淺的女兒,你得用安魂鈴在一個個庭院裡面找,要是安魂鈴響了的話,柳清淺的女兒,就在那個庭院之中了!”
我還沒問問題,紗籠就回答上了,這不得不讓我十分的吃驚,我看着紗籠,問道:“你是誰,爲什麼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紗籠聽到我的問話後,愣了一下,臉上頓時就陷入了迷茫之中,說:“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就在紗籠一臉迷茫的時候,她擡起頭朝着天空看了過去,說道:“不好,快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