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怎麼了,你有什麼發現了?”看着師姐緊緊的盯着我身後雍正的那幅畫,我也轉頭朝畫看了過去,開口問道。
許諾伸出手在畫上輕輕的抹了一把,一陣淡淡的灰塵便從這幅畫上掉落了下來,被師姐手指頭抹的那一部分,正好是雍正的眼睛。昏暗的房間之中,那雙我放佛有些熟悉的眼睛正緊緊的盯着我,那眼神之中似乎也透露着一股讓人發寒的冷意。
“我們也就三四天的時間沒有過來,這畫上就這麼多灰塵了,之前我們來的時候畫可比這乾淨的多。”許諾注視着面前的畫像,開口說道:“這畫肯定有問題。”
當初雍正寫給樂家的聖旨就藏在這畫裡面,我實在是想不到這畫中還能夠隱藏着什麼問題。難道在這畫的後面還有一個密室不成?
想到這裡,我伸出手重重的敲擊了一下牆壁,牆壁傳出來的聲音完全是實牆。
“雪片,冬梅,蓮心,芍藥……”我走到身邊的時候,師姐伸出手指向畫上面的四個細節,說道:“看到沒有,這幅畫上有這四味中藥。”
聽到師姐的話後,我轉頭朝着畫上看了過去,和師姐說的一樣,畫上面果真有四味中藥。這四味中藥有些是裝飾在雍正黑色的龍袍上面,有些則是出現在他身後的圖騰中,不仔細看的話,我們根本就看不到這四味中藥。
許諾轉頭看向我,開口說道:“師弟,你發現沒有,這四味中藥都是可以用來泡茶的,而且這四種藥材我們都已經在永樂大宅之中看到過了。”
在二太太生前住的地方有一片雪片園,梅花我們也在永樂大宅之中見過了,蓮心就在蓮花塘之中,而芍藥就更不用說外面就是一片芍藥園。在雍正的畫像上也出現了這四位藥材,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我知道了,走,我們一起去把這些藥材給弄來!”說完,我率先就走出了房間。其他三味藥材收集起來十分的簡單,唯獨蓮心要稍微苦難一些,畢竟那塘蓮花可都是吸人血的,稍有不慎人就會跌落下去。還好,那些花兒對懷柔似乎十分的不感興趣,在我們的照顧下,懷柔就將蓮心給弄了過來。
重新回到房間,看到桌案上面的這四味藥材,陳景皓滿是不解的轉頭朝我看了過來,開口說道:“葉城……你要幹嘛?”
“泡茶!”我一邊說着,一邊拿來一個杯子,適量的在杯子之中加了這四樣藥材。再加這四樣藥材的時候,許諾靜靜的看着我,說:“師弟,難道你對茶道也有研究?”
我輕輕的一笑,說:“畢竟中藥茶也是中醫的一部分,在大學的時候我那個教授把這些都交給了我……懷柔,給阿瑪打一壺開水來。”
“還是我去吧,別把孩子給燙壞了。”聽到我的話,許諾師姐就走到了一邊,開始燒水了。
大約一刻鐘後,許諾的水燒開了,我將杯子中的藥材弄均勻後,又讓陳景皓想辦法弄了一些冰塊來。
我將茶杯放在厚厚的冰塊之中,開始往茶杯之中加開水,唰的一聲,一陣白霧直接就從冰塊之中冒了起來,濃進了茶水之中。
等了有兩三分鐘後,一股淡淡的清香便迴盪在整個屋子裡面,在這清香之中還夾帶着一絲絲的冰涼。
“這是……雪片茶?只有二太太才泡的出來的雪片茶,師弟,你是怎麼做到的?”許諾無比驚訝的看着我,開口問道。
我將茶杯放在了圖畫的面前,得意的說道:“沒辦法,我天分高,那天在二太太家中看過二太太親手泡過一次,只是一些藥材還不知道。”
從畫像前面的這杯查可以看出,其他的三味中藥已經完全的濃入進了雪片那碩大的葉子之中,所以二太太在泡茶的時候我總是以爲她只用了一種藥材。
現在自己親手泡茶之後,我終於明白過來了爲什麼雪片茶中能夠在開水之中保留絲絲的冰涼了。冬梅,蓮心還有芍藥本就有吸熱固冰的功效,加上冰塊的味道也已經濃入了茶水之中,所以茶香裡面自然而然的就帶着一陣讓人能夠時刻保持清醒的冰涼。
“不是,誰讓你教我們怎麼泡茶了?你泡完茶後就這樣結束了啊?然後呢?”陳景皓滿臉無語的看着我,開口說道。
“等等你就知道了。”我緊緊的盯着雍正的畫像,但是讓我意外的是,雍正的畫像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許諾見我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了起來,她往前走出了兩步,點燃了一旁的三支香之後就插進了香爐之中。
隨着雪片的味道越來越濃,房間之中的溫度也變得越來越低了下起來。我們幾個緊緊的盯着雍正的畫像,穿着黑袍的雍正嘴角開始咧起了一道陰冷的笑容。
看到他嘴上的笑容,我的背後冒出了一股冰涼的寒意,在這間昏暗的客廳之中,似乎有什麼人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一樣。
我緩緩的轉過頭去,只見四具穿着清朝將軍服的屍體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他們帶着錐形的將軍帽,帽子上面帶着木棒絨飾,顯得無比的威嚴。和那些拍清戲的衣服不同,他們身上的將軍服因爲年代久遠,都已經披上了一陣厚重的歷史氣息。
屍體並沒有腐爛,他們的五官清晰可見,若不是我可以確定他們已經沒有了呼吸的話。我差點就以爲這四個人就是活人。
“嗒嗒嗒……”厚重的盔甲聲在我的身後響了起,四人一齊朝着我們這邊走來。
“快點讓開!”我拉開了許諾他們,站在一旁看着這四個武將。武將走到雍正畫像前面的時候,單膝就跪了下來,像是在給皇帝行軍禮一樣。
行完禮後,四人一起走到掛畫像的牆壁前面,伸出手就朝着那牆壁推動着,牆壁也在這個時候緩緩的轉動了起來。但是牆壁在轉動的時候卻是沒有發出任何的噪音,無比的安靜,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不是說這是實體的嗎?怎麼還推的動……”陳景皓疑惑的轉頭朝我看了過來,開口問道。
“你看那牆壁有多麼的厚!”我目不轉睛的盯着那開始緩緩轉動的牆壁,整個牆壁有城牆一樣厚,我在想哪怕是炸彈都很難輕易的把這樣的牆壁給炸開吧?如此厚的牆壁,敲起來肯定是實心的了。
隨着牆壁轉動到了一定的弧度之後,一個狹長的路口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快點進去!”看到牆壁又要自己轉回來,我一把抱起懷柔,率先就跑進了這密道之中,陳景皓和師姐也跟在我的身後進到了密道。
接着我們身後的門便重新的轉回去了,在這過程之中,房間裡面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響聲響起,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四個清朝武將推開門後,就消失不見了,沒有人知道他一開始藏在哪裡。密道之中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我將手電筒打開後,就朝着密道前面照了過去。這是一條平躺無比的道路,一直通到最前面,也不知道那裡是一個什麼地方。
“我們用癡*找的人,應該就在這條密道的底端。”師姐轉頭朝我看了過來,因爲密道之中十分黑暗的原因,我只能看到師姐的半邊臉。
師姐率先朝着前面走了過去,這條通道很長很長,剛剛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的手機燈光變得黯淡了下來。
糟糕,手機要沒電了。
來永樂大宅的時候,我就一直十分的節省的用手機,可是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在怎麼節省手機電量也跟不上的。而且永樂大宅本就脫離了社會,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點可言,都是點蠟燭照明的。
又往前走出了兩步,過道之中開始瀰漫着一股帶着臭味的香味,聽起來一定很奇怪吧?可這空氣中確實是迴盪着香味和臭味。
嘟嘟……
我聽到兩聲電量不足的聲音,下一秒,過道之中瞬間就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了。
“師弟,你幹嘛呢,快點開燈啊!”師姐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進來。
“手機沒電了,你們誰手機有電……”我開口問道。
“我手機也沒電了,耗子,你手機有沒有電?”
“我手機早就沒電了……”耗子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了起來。
“懷柔,你手機有電嗎。”許諾憑着感覺轉頭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我沒手機……”懷柔十分委屈的回答着許諾的這個問題。
“呃……”師姐“呃”了一聲後,說道:“算了,先摸着牆往前走吧。”
我將懷柔放了下來,牽着孩子的手在這一片漆黑的密道中走了起來,剛剛走出沒有兩步,我感覺上面有水滴落了下來,掉在我的手臂上。
我嚇了一大跳,伸出手摸了摸手臂上的那液體,沒有粘稠的感覺,應該不是鮮血。我這才放心了下來。
越往前面走,頭上滴落的水就越多,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就撞在了前面的一堵肉牆上,我下意識的就要動手掏符咒。這個時候師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只聽師姐開口說道:“是我,你們有沒有感覺頭上有水滴落下來?”
我“嗯”了一聲,說:“奇怪,難道上面是露天的不成嗎?”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拉了拉前面師姐的衣服,說道:“師姐,你不是有螢火蠱嗎,爲什麼不用?”
師姐回答道:“螢火蠱會到處飛,我怕前面有未知的危險會打草驚蛇。”
“螢火蠱?”懷柔好奇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螢火蠱,是蟲子嗎?是蟲子的話,柔兒我可以控制他們……”
“對!”許諾說完之後,我便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起來,幾分鐘後,一陣淡淡的光芒就照亮了師姐白暫的手臂,只見師姐手上拿着一個竹筒,穿着苗裙的她正藉助着螢火蠱的光芒朝着懷柔看了過來。
“小蟲子,小蟲子,快到柔兒這裡來。”懷柔伸出了雙手,在空中舞動着,那舞動的手指就像是在彈奏着一首優美的琴曲一般。
原本那些要飛走的螢火蠱像是受到了什麼號召一般,數以萬計的螢火蠱全都朝着那個白裙天真的女孩飛了過去,黑暗的通道之中,懷柔就像是一個從童話之中走出的格格一樣,所有的螢火蟲都圍繞着她在飛舞着,十分的夢幻。
見懷柔確實能夠控制住這些螢火蠱後,我便擡起頭朝着空中看了過去,當我看到空中的那些東西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