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筋脈寸斷的溥仁,我的心中極其的不是滋味,我沒想到一張天師符咒就把溥仁打成了這個樣子。
“葉城,我,我求你一件事情,你,你一定要把陳景皓給殺了,不然先祖他出來了的話,世人皆會因此遭殃的。”溥仁緊緊的拉着我的手,說完這句話之後,溥仁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溥老前輩,溥老前輩!”我的喊叫聲立刻招來了溥仁的那些弟子,這些人快速的跑了進來,將我推到了一邊,大聲的哭喊着:“師父,師父,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我傻傻的站在遠處,望着那些弟子,這個時候懷柔不知道從哪裡跑了過來,她拉了拉我的手,指向外面說:“阿瑪,有人朝耗子叔叔那個方向跑去了……”
我朝懷柔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夜色之中,洪剛和王陽兩個人正匆匆的行走在夜色之中,正是朝耗子住的那個方向走去。
“不好!”看到這裡,我抱起懷柔,推開門就衝進了大雪之中,抄近道比洪剛他們提前一步回到了四合院之中。
“師父,王道長,你們,你們還是不肯放過耗子嗎?”站在漫天飛雪的黑夜之中,我靜靜的望着面前的這兩個人。
王陽往前走了一步,說:“葉師侄,請你顧全大局,你們藥香派的弟子因爲你都犧牲了那麼多了,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聽到王陽的這句話,我冷笑了一聲,轉頭冷冷的看着這位全真教的道長,說:“王陽,別人不知道劉景劍是怎麼死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他就是被你給殺死的。”
“孽障,不得無禮!”聽到我的這句話,洪剛大怒,衝着我大聲的咆哮道。
“葉城,怎麼回事?你們在外面吵什麼啊?”就在這個時候,陳景皓聽到我們的吵鬧聲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不解的開口問道。
“動手!”王陽沒有任何的猶豫,手中的一把鐵劍就朝着陳景皓的脖子上劈了過來,我擋在陳景皓的身前,一把抓住了王陽劈下來的鐵劍。
陳景皓被王陽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陽,然後問道:“王道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好端端的要殺我,還有我的那些師弟們呢,怎麼都不見了?”
王陽收回了手中的鐵劍,瞪了我一眼後,看向了陳景皓,說:“陳景皓,你也是道教的人,我道之人本不敢自相殘殺,可惜不殺你,天下的百姓就要遭殃。”
陳景皓愣了一下,臉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說:“王道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陽說:“你是十四爺的轉世,你的魂魄可以讓雍正重新的回到人間,只有讓你的靈魂魂飛魄散了,這場大危機才能夠化解。”
關於聚集八大屍王可以召出雍正的事情,陳景皓也是有聽說過的,聽到王陽的這些話後,陳景皓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問道:“葉城,王道長,王道長說的這些都是好真的嗎?”
“不是!”此刻我們的身上都已經掛滿了雪花,面對陳景皓的眼神,我有些閃躲但還是咬牙說出了不是,因爲我瞭解陳景皓的性格,要是他知道了自己就是十四爺的轉世的話,一定會捨身起義的。
陳景皓也對我十分的瞭解,他並不相信我的話,只見他轉頭朝着洪剛看了過去,說:“洪前輩,我,我是不是十四爺轉世?”
雪花越下越大了,永樂大宅已經披上了一層雪白的衣裙,在這片荒蕪的世界變得十分的漂亮。
洪剛沉默了良久之後,點了點頭,說:“不錯,今天中午的時候,王道長親自用三百年前十四爺的物件追尋十四爺的魂魄,虛空之中出現的那個人就是你。”
陳景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苦笑了一聲,說:“天意,這都是天意啊,竟然這樣的話,我也不好再活在這個世間了……”
“耗子,你幹嘛?”聽到陳景皓的這一句話,我心中一沉,緊緊的看着陳景皓,不解的開口問道。
陳景皓轉頭朝我看了過來,說:“葉城,還好十四爺的轉世是我,竟然這樣的話,就讓我來徹底的粉碎雍正的計劃吧。”說着,陳景皓掏出了一張火紅色的符咒,看着我說:“橙子,這輩子認識你,是我最大的福分……”
我一把的奪過了陳景皓手中的火符咒,說:“我不會讓你做傻事的!”
陳景皓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說:“橙子,人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其實我覺得我能夠是十四爺的轉世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起碼這次我能夠拯救世界!”說着,耗子一用力將我擁抱進了懷中,說:“兄弟,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我的性格你知道,你救我的話反而會讓我每天都經歷煎熬,你就讓我自己做一次選擇吧。”
“我……”我想要說幾句話勸解陳景皓,但是話到嘴邊我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只擠出了一個字:“好!”
王陽和洪剛兩個人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陳景皓鬆開了我,接過了我手中的那張火符咒,衝我輕輕的一笑,說:“橙子,此次一別,已無來世,傷感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代替我好好活着……”說完,陳景皓手中的那張符咒就緩緩的亮了起來,符咒開始燃燒了,黑夜中,那符咒是我眼中唯一一道光芒。
一滴眼淚從我的眼中滑落而下,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去看這一幕。
“等等!”就在符咒就要燃燒到陳景皓身上的時候,一聲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睜開眼睛朝前看了過去,只見鬱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換上了那身紫色的衣裙。她伸出手抓住了陳景皓的手腕,一陣陰風吹過,耗子手上的那張符咒也被吹滅了,飄散在了空中。
“你要幹嘛!”王陽看到這一幕,攥緊了手中的鐵劍,恨不得把紗籠給殺了。紗籠沒有理會王陽,而是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說:“陳景皓不是十四爺的轉世。”
“什麼?”聽到紗籠的這句話,我心跳加快,緊張無比的看着她。
“呵呵,你是懷疑我的追魂術有錯,故意冤枉陳景皓了嗎?”王陽聽到紗籠的這句話,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看着紗籠冷冷的說道:“我能用追魂術證明他就是十四爺的轉世,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不是?”
紗籠緩緩的轉過頭朝着王陽看了過來,說:“若是我能證明,你就死在我的面前好不好?”
“紗籠不得對王會長無禮。”洪剛開口說道。
紗籠又轉頭朝洪剛看了過去,說:“死老頭,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命令我了?”
洪剛愣了一下,面對這個女孩,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伸出手拉了拉紗籠的袖子,說:“洪剛是我師父,給我點面子。”
紗籠冷峻的臉這才恢復了一些溫度,只見她在大雪之後張開了手掌,說:“你們看這個。”
我低頭朝着紗籠的手中心看了過去,只見在她的手中心正安靜的躺着一個紙人,紙人面無表情和陳景皓長的一模一樣,在紙人的上面還用鮮血畫着各種各樣奇怪的符咒。
我伸出手接過了紙人,仔細的看着,然後驚訝的說道:“這面無表情的紙人,不就是我們中午在虛空中看到的那個陳景皓嗎?快看,連眉毛都一模一樣。”
“有人陷害我?”陳景皓驚訝的看着我,說:“這是怎麼回事?差一點我就魂飛魄散了啊。”
王陽和洪剛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之色,我死死的盯着王陽,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只見王陽接過了我給洪剛的紙人仔細的看着,良久後,說道:“看來陳師侄真是被人冤枉的了。”
聽到王陽這麼說,我在心中冷笑了一聲,這傢伙大有賊喊捉賊的意思,果真,只見王陽話鋒一轉,說:“還好我們沒有造成什麼大錯啊,只是可憐了溥老前輩他,哎……”說到這裡,王陽沒有繼續說下去,一副老狐狸奸詐的樣子。
洪剛臉色就拉了下來,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說道:“葉城,溥老前輩要是死了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咳咳,洪先生,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吧,怎麼就咒着我死呢?”安靜的雪夜之中,傳來了一聲蒼老有力的聲音,聽到那聲音後,我驚訝的轉過頭朝着院落外面看了過去。
只見溥仁抱着懷柔,正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他步伐有力,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在溥仁的身後,許諾正一臉笑意的望着我。
“前輩,你,你沒事了嗎?”我快步的走到了溥仁的身邊,伸出手拿起了溥仁的手腕,仔細的替他把着脈,他脈象平穩,那些斷了的經脈竟然都神奇的接上了,我下意識的轉頭就朝着許諾師姐看了過去,說:“是,尊級牛黃丸?”
師姐點了點頭,說:“我的萬毒之蠱反正在狐堡已經解了,用不着尊級牛黃丸了。”
“可是辰峰說那蠱毒已經深入血液之中,以白狐的修爲,不一定能將你的蠱毒解乾淨的啊……”我緊緊的看着師姐,說道。
師姐說:“沒事的,我現在覺得挺好的啊,你們都站在外面幹什麼啊?”
陳景皓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拿着手中的紙人說:“到底是誰和我有深仇大恨,要這麼陷害我呢?”
看到許諾疑惑的看着陳景皓,我簡單的把剛剛的事情給師姐說了一遍,許諾聽後接過了耗子手中的紙人,說:“這紙人上面不是有鮮血嗎,用木蝴蝶找一下就可以了。”
洪剛搖了搖頭,說:“這鮮血肯定也被施法了的,不能用木蝴蝶找,要用的話只能是用癡*……”
癡*是藥香派用來找人最有效的辦法,師姐就用過兩次,因爲癡*太過癡情,用她來找人不會有任何的差錯。
我仔細的觀察着王陽,王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相反他的眼神中也充滿着疑惑和好奇,就和我們一樣。
呵呵,這王陽還真能裝,真以爲癡*是沒用的嗎?我冷笑了一聲,心中想道。
空中的雪花越下越大了,許諾說:“癡*一世只出一對兩隻,我,我已經都用完了。”
“你個丫頭,把藥香派那唯一的一對癡*都給用了?你的用到什麼地方了?”洪剛聽到許諾的這句話,臉色大變,開口說道。
許諾低頭委屈的說:“一隻用來找師弟了,一隻用來找師哥……”
“你,你,你,你就用來做這個了?”洪剛聽完許諾的話氣的來回走動着,“你,你偷你師父的癡*出來,就這樣被你揮霍掉了,你是不是把唯一的一隻噬魂蠱也給用了?”
提到噬魂蠱,師姐就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我愣了一下,趕緊說道:“是,是你逼我把噬魂蟲給吃了的,不能怪我啊!”
“什麼,噬魂蟲被你給吃了?”洪剛大驚,震驚無比的看着我,說:“你,你,你竟然還活着?”
“壓根也沒什麼事啊!”我吃了噬魂蟲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根本就沒有半點副反應。
“你們啊,你們,算了算了,沒事就好,只是沒有了癡*,怕是找不到真正的十四爺轉世了。”洪剛說道。
陳景皓轉頭朝王陽看了過去,說:“王道長,你不是能夠用陣法把十四爺的魂魄找出來嗎?我們把紙人給毀了,再找一次?”
王陽搖了搖頭,說:“這種逆天的陣法一年只能用一次,而且會減陽壽,怕是來不及了。”
我不知道王陽是故意這麼說的還是真的,就在這個時候,紗籠冷冷的笑了一聲,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個紅色的竹筒,說:“癡*,我也有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