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後,這三百茅山精英弟子根本就不是柳清淺的對手。紅光所過之處,鬼哭狼嚎,那不可一世的茅山派弟子瞬間就化成了陣陣絢爛的光芒,在空中組成了一把巨大的寶劍,對準了那個小孩陳凡,就朝着他的身上衝了過去。
那個八歲的小孩,冰冷稚嫩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等那巨大的寶劍衝到陳凡面前的時候,陳凡整個臉都扭曲了起來,最後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吼叫,隨着那巨大的紅劍爆發,陳凡的屍體一點一點的腐化,最後只剩下了一堆猙獰恐怖的白骨,在紅光之中肢解了開來,紛紛掉落在了地上。
而那巨大的血光摧毀陳凡之後,並沒有消失,就如無數的流星一樣朝着許諾和鞠晗打去。鞠晗和許諾只有後退的份,在他後退到鐵樹邊緣的時候,一陣陣鐵樹樹葉就朝着鞠晗和許諾籠罩了過去。
首先是許諾發出了一聲驚呼聲,就牢牢的被那樹葉給綁住了。接着樹葉猛地一提,許諾也被抓了起來。那些紅光像是有意識一般,對這顆巨大的樹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風沙不斷的在大風裡面飛舞着,鐵樹頂端的那七個邪香牌更加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吸收着這天地間巨大的靈氣。
鞠晗看到那些巨大的樹葉朝着自己打來的時候,手上不斷變化着手印,但是最終被六片鐵樹樹葉從六個方向給包裹了進去,看不見身影了。
下一秒,只聽鞠晗發出了一聲無力的喊聲,最終也和我一樣,被吊在了鐵樹樹上,還被大風吹着上下晃動着。
“快看……鐵樹,鐵樹要開花了。”這個時候,蘇歆極其擔憂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我擡起頭朝着鐵樹上看了過去。在那七個牌子中間的位置,一朵絢麗的白花緩緩的長了出來,不過他還只是一個花苞。
“鞠老師,這是怎麼回事?”我衝着鞠晗大聲的喊道。
鞠晗也是被晃暈了,說道:“什麼怎麼回事,這樹太邪門了,我對付不了唄。”
“不是,我是說那七個木牌子和這鐵樹之間有什麼關係嗎?”我問道。
聽到我的話之後,鞠晗這才注意到了樹木上的那七個木牌,而那朵絢麗的白色花苞正處在七個香牌中間,不斷的吸取着天地精華。
“糟了,是七星香牌!”看到這裡,鞠晗臉色大變,說道“七星香牌是一千千年,許遜天師佈下的法陣,只要有人能夠湊夠足夠的靈氣的話,就能夠讓鐵樹開花,打開通往妖界的大門。”
聽完鞠晗的這番話,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涼氣。紅光還不斷的朝着空中那七星牌匯聚而去,那鐵樹花苞也不斷的在迅速的擴大着。
不過此刻我更加擔心的是柳清淺的安危了,剛剛爆發了這麼大的靈力,也不知道柳清淺現在怎麼樣了?
紅光漸漸的消散,那個淺綠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站在樹底下的她有些搖搖欲墜了起來,隨時都可能直接從摔倒。
也就是在這時候,從這顆樹木上再次有無數的樹葉朝着柳清淺的身上籠罩了過去,將她包裹了起來。但是柳清淺和我們不一樣,一身淺綠色長裙的她並沒有被這顆鐵樹給吊起來,而是被綁在了鐵樹的樹軀上面。
此刻的柳清淺已經犧牲了所有的法力,也沒有力氣再做掙扎了,她只是淡淡的掃視着這一地的白骨,冰冷的目光望着對面站着的水鬼玄蛇。
水鬼玄蛇的注意卻沒有在我們的的身上,只見他滿臉興奮的望着鐵樹上面的那朵白色花苞,激動無比的說道:“要開了,要開了,終於要開了。”
“水鬼,鬼界和人界本就屬於一體,你生前也是人,你這樣打開妖界的大門,禍害人間,就不怕波及到你自己的親人嗎?”鞠晗衝着水鬼大聲的喊道。
六界之中,仙人鬼三界本身就存在着很大的連續,而妖魔兩界則完全不同,人死後可以成仙成鬼,鬼也可以轉世爲人。而妖就是妖,魔就是魔,雖然歷史上也有不少人妖戀的佳話,但這畢竟還是少數,相比較之下,妖界要是和人間聯通了的話,這無疑會給人間帶來一個巨大的災難。
水鬼玄蛇聽到鞠晗的話後,轉頭朝着鞠晗看了過去,臉上依舊掛着那絲冷冽的笑容,說:“若是能夠攻下天庭的話,我的家人也都能夠成爲仙,這家一鬼得到,雞犬升天。”
樹上那晃動的七星牌也終於緩緩的停了下來,沙漠之中的這場大風也停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我們幾個或被吊在樹上或被綁在樹木上面,水鬼玄蛇就這樣靜靜的望着我們,他那冰冷冷的蛇光閃爍着無比興奮的神色,朝着柳清淺的身上掃了過去,說:“有你剛剛散發出來的靈力,加上那三百茅山鬼魂的靈力就足以抵擋兩個尊級高手了,再加上你們幾個,正好就湊夠了讓鐵樹徹綻放的靈力了。
黑夜十分的漫長,在這漫長的黑夜之中,白天似乎永遠都不會來臨。
我們幾個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看着水鬼玄蛇,只見無比興奮的水鬼玄蛇伸出手從口袋之中摸出了七個瓷器瓶,雖然我被吊在樹上,卻還是聞到了從這瓷器瓶子上面散發出來的陣陣惡臭味,這味道我有幾分熟悉,不用想都知道里面裝着的就是他從那些尊級高手身上收集而來的屍油。
水鬼玄蛇將那七個瓶子分別放在鐵樹下面的七個位置,正好和上面吊着的七星木牌對應着,接着只見他走到了七個木牌子的中間,開始唸誦起詭異的咒語來。
夜風吹着這片黃沙,發出了陣陣“嘶嘶嘶”的聲音,就像是有無數條蛇在扭動着一般,從那七個瓶子中開始有陣陣黃色的屍油朝着空中的七星牌飛了過去。
“他在做什麼?”許諾轉頭朝我看了過來,開口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在做一場法事什麼的!”我說道,也不知道這水鬼玄蛇想要幹什麼,我們幾個人的身上一點變化都沒有,而且這棵鐵樹出乎意料的變得平靜了下來,只在夜風之中輕輕的搖曳着。
隨着屍油漸漸朝着鐵樹上面的七星牌匯聚過去,七星牌中間的鐵樹花苞也從純白色漸漸的開始多出了一縷縷黃色的脈絡。
就在這個時候,平靜的鐵樹終於開始有了動作,一些鐵樹尖銳的樹葉開始朝着我的手臂脖頸籠罩了過來,最終包裹住了我,將倒吊着的我擺正了過來。
“啊!!”一聲痛苦無比的呼喚聲首先從陳景皓的身上喊了出來,我轉頭朝着陳景皓看去,陳景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正着吊了起來,無數尖銳的樹葉插進了他的身體各處,他那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不斷的有鮮血流出來,而他那身潔白色的道袍也已經是血跡斑斑。
“不好,這些樹葉要是開始犧我們的血了,別讓他進入我們的身體之中。”鞠晗大聲的喊道。
我低頭朝被綁在樹軀上面的柳清淺看了過去,柳清淺那裡簡直可以說是“重災區”,無數尖銳的樹葉正朝着柳清淺的周邊匯聚而去,清淺原本就十分蒼白的臉上又蒼白了一些,她全力運着靈力和這些樹葉抗爭着。
“啊!!”又是一聲痛喊聲從蘇歆那邊響了起來,雖然此刻蘇歆是以魂魄的形式存在着的,可是她更加的痛苦,這些樹葉正在一點一點蠶食着他的魂力。
我有史以來遇到的最大一次危機,終於在這個時候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