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聽到許諾說“鬱桐”不是被龍魂殺的之後,我立即擡起頭緊緊的看着許諾,追問道。
許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鬱桐可能是被別人殺掉的,那個人殺了鬱桐之後僞造了一個作案現場,而且據現在的情況來看,殺鬱桐的可能是一個熟人。”
“熟人作案?”我滿臉不解的望着許諾。
許諾點了點頭,說:“不錯,如果鬱桐只是被一個陌生人殺的話,那個人當然沒有必要僞造出一個龍魂作案現場來,只有是熟人才害怕被追究責任,纔會僞造出這個作案現場。”
我不再說話,不過在我的心中已經堅定了一個信念,無論是誰被鬱桐給殺掉的,我都要找出那個人,不能讓鬱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
許諾不再說話,看到我恢復的差不多了之後,開口說道:“葉城,你注意休息,我也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了。”說完,許諾轉身就朝着房間走去,離開了我的視線之中。
外面的雨聲稀稀拉拉,我也全無睡意,在黑暗之中重新的來到了高明殿。
雖然已經是深夜,高明殿裡面依稀還能夠看到人影晃動,只見奶奶和鞠晗正站在大殿裡面低聲的交談着什麼。
我走進了大殿裡面,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大殿地上躺着的那具屍體上。這具身材衣飾都和鬱桐一模一樣的屍體,我多麼不希望她是鬱桐,可是七星牌丟了單憑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證明這具屍體有很大可能性是鬱桐的了。
鬱桐當然也知道七星牌的重要性,以鬱桐的性格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七星牌給別人搶去的。無論是龍魂搶的七星牌還是別人搶的七星牌,鬱桐的情況都不容樂觀。
看到我從外面走進來之後,奶奶和鞠晗同時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只聽奶奶開口說道:“城兒,你好一些了吧?”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於是奶奶說道:“城兒,鬱桐的事情許諾和你說了沒有?”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說:“說了,師姐說鬱桐可能不是被龍魂殺死的,而是被我們都認識的熟人給殺的。”
“不是可能,是一定。”鞠晗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堅定無比的說道。
聽完鞠晗的這句話,我身體又是一震,緊緊的看着鞠晗,說道:“鞠老師,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鞠晗說道:“我剛剛和你奶奶一齊查看了別的淨明道弟子的屍體,發現這些弟子都是中毒而亡的,如果是龍魂殺的鬱桐的話,其他淨明道的弟子都應該和鬱桐一樣,魂魄被人吸乾,臉也被人撕下來,但是他們沒有,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鬱桐不是被龍魂給害死的。”
不是被龍魂殺死的,就是被我們身邊的人給殺死的了,可是我實在想不通,我身邊的人還有誰會故意放出蛟龍?
“對了,城兒,以前經常跟在你身邊的那個男孩子呢,那個男孩子怎麼不見了?”奶奶看着我突然開口問道。
“哪個男孩子?”聽到奶奶的話,我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奶奶說:“就是那個茅山派的男孩……”
耗子!
聽完奶奶的這番話,我心頓時就緊張了起來,這段時間因爲鬱桐生死不明的原因,我突然忘記陳景皓的安危了。
“陳景皓他現在正在自己住的地方休息呢。”就在這個時候,柳清淺走進了高明殿之中,她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臉色也比之前剛剛從沙漠中回來的時候要好多了。
“我去看看耗子。”陳景皓是今晚唯一一個出現在高明殿中的人,也許他知道是誰殺的鬱桐,或者說那個死的人到底是不是鬱桐。
我走進陳景皓房間中的時候,他正靜靜的睡在牀前,呼吸十分的均勻,看來睡的十分的香甜。我不忍心打擾到他,轉身就朝着門外走去。就在這個時候,陳景皓突然開口說話了:“橙子,你別走,你別走好嗎……”
我停了下來,回頭朝陳景皓看去,可是讓我意外的是,陳景皓眼睛還緊緊的閉着,他竟然夢到了我。
於是出於好奇,我走到了陳景皓的身邊,靜靜的看着陳景皓。
像是玄界之人一般都能夠活到一百二十歲上下,我們的年齡雖然已經到了四十多了,但是生命的旅程卻只走過了三分之一。
“橙子,你陪我一起回茅山派吧……”睡夢中的陳景皓突然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喜歡鬱桐,你和鬱桐一起來茅山派,我發揚我的茅山派,你和鬱桐過你的小日子,我會保護你們永遠不會被打擾的。”
聽到陳景皓提起鬱桐,我心又是微微的一痛,鬱桐現在還生死未卜呢。只是陳景皓既然說知道我喜歡鬱桐這點讓我微微的感到有些驚訝。
“耗子……你說,我到底有哪裡好的,她們都對我那麼的好?”我靜靜的看着陳景皓,開口說道。
黑暗之中,陳景皓的眉頭只是微微的皺了皺,似乎夢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一樣,這位茅山派唯一的一個弟子也露出了軟弱的一面。
“大師哥,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睡夢中的陳景皓似乎夢見了他的大師哥陳凡,只聽他大聲的喊叫了出來,我有時候都在想,人說夢話的時候說的聲音這麼大,難道就不會把自己給吵醒嗎?
喊完這句話之後,陳景皓就變得安靜了下來,黑暗之中,我第一次看到有兩滴晶瑩的淚水從陳景皓的臉上滑落而下。這個堅強無比的男人,這個在二十年間在無數個夜晚陪伴着我,未曾喊過一句苦的茅山弟子,在這個平靜的夜晚既然偷偷的流下了淚水。
在外面安靜的雨聲之中,我也有些困了,鑽進了陳景皓的被窩之中就休息了起來。
“啊!”
睡夢中的我突然被一聲巨大無比的喊叫聲給吵醒,迷迷糊糊的我轉頭看了過去,只見天已經灰濛濛的有些亮了起來。
只見陳景皓從牀前跳了起來,雙手抱在肩膀上,指着我喊道:“葉城……你,你怎麼會在我的牀上?”
看着陳景皓的這番反應,我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不就是在你房間睡了一下嗎,你至於激動成這個樣子嗎,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睡了。”記得當年在北京的時候,我和陳景皓同塵三個人有時候都擠在一起。
“我……我,我沒有做什麼吧?”陳景皓有些心虛的望着我。
聽到陳景皓的這話,我狐疑的擡起頭望着他,說:“你想要對我做什麼?”
“不,不是,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昨晚有沒有說什麼夢話之類的?”陳景皓趕緊解釋道,他的臉竟然都紅了起來,也不知道耗子他這幾十年是怎麼混過來的,他的臉皮既然這麼的薄。
想起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問耗子,於是我沒有在繼續開他的玩笑,而是望着耗子,開口問道:“耗子,昨天晚上在高明殿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
聽到我的問話之後,陳景皓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我說道:“昨天晚上?”說到這裡,陳景皓久久的思索着,接着說道:“昨天晚上我和柳清淺一起在沙漠之中鬥那條巨蛇,可是巨蛇可能是懷孕了的原因,戰鬥力十分的強大,後來我兩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柳清淺就讓我來找你了……到了高明殿找到你之後,我就暈了過去……”說到這裡,耗子緊緊的看着我。
我原本想問陳景皓他暈了過去是怎麼回到住的地方來的,只是不等我開口,陳景皓就擡起頭看着我,說道:“橙子,難道不是你把我送到住的地方來的嗎?”
我搖了搖頭,不在說話。昨晚淨明道在高明殿現場的所有人,包括鬱桐在內都死掉了,而陳景皓竟然能夠完好無損,而且被人送回了住的地方,這實在是有一些讓人匪夷所思。萬壽宮也沒有人把陳景皓送回來。
那麼昨晚送陳景皓回來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殺害鬱桐,搶走七星牌的真兇了。
“咦,這東西是誰的,是你的嗎,橙子?”就在這個時候,陳景皓低下頭,從牀上撿起了一個毫不起眼的東西。我也跟着轉頭看了過去,當我看清楚這個東西的時候,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疑惑和害怕迴盪在了我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