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辰還沒有聽清楚電話裡說些什麼,電話突然掛斷。
他以爲是有人惡作劇,剛要將手機收起,就看到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他點開了短信,看了短信上的內容,頓時臉色變得陰沉。
他憤怒地將手機高高舉起,想要摔碎在地上,但是他高擡的手,最後還是放了下來。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思緒,或許是哪裡出錯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來挑唆他和蘇默歌之間感情。
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短信上的內容,一定是有人故意爲之,他是不會去的。
他想了想,還是和平時一樣,洗漱過後,吃了早餐,然後去名盛公司上班。
蘇默歌坐在車中,聽着程晨播放的流行音樂,她微微蹙起眉頭,有些不太喜歡。
“有輕音樂嗎?”她望向開車的程晨。
程晨朝她點了點頭?:“有的,我找找看!”
他找了一張音樂光盤,上面的目錄寫的都是輕音樂歌曲,他播放了音樂光盤,輕緩如流水般的樂器聲響起。
蘇默歌微蹙的眉頭緩緩地鬆開,依靠在椅子的靠墊上,闔上了雙眸,不知不覺睡着了。
程晨沒想到蘇默歌會這樣的疲憊,怕車速開的太快,將她顛簸醒,就放慢了車速。
都到了目的地了,車子也停靠在了岸邊,可是他沒有將她喚醒,而是將她的頭輕輕一偏,讓她依靠在他的肩頭熟睡。
又過了一個小時,蘇默歌感覺昏昏沉沉的頭腦也變得清醒了,睜開眼時望見自己在車裡,感覺到枕在一個人的肩頭。
她幾乎沒有去想,就喚出了他的名字:“景辰,我又睡着了?”
被她枕在肩頭的人沒有回話,她覺得有些奇怪,擡眼這纔看到,卻是程晨。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擡起頭,看了眼車外的風景,岔開了話題:“我們這是到哪裡了?”
“我們去海洋公園吧!我很想去這個地方。”
他平時工作很忙,再加上他不太喜歡和女孩子一起遊玩,所以沒有來過海洋公園。
他之所以來這裡,也是聽朋友說了,這裡是個散心的好地方。
既然蘇默歌心情不好,帶她來這裡玩,再好不過了。
蘇默歌不是沒有來過海洋公園,但她和男人來這裡還是頭一次。
從她嫁給了顧景辰,她就一直都沒有來海洋公園玩了。
“是啊,這裡的確是個玩樂的好地方!”
她還沒有進到公園裡,就已經感覺到心情愉悅起來。
兩個人下了車,來到了公園的門口,這時候公園的門還緊閉着,售票處還沒有進行售票。
“難怪來這裡的人並不多,他們幾個也都是來這裡早了,站在這裡排隊的!”
蘇默歌望了眼門外,站着稀稀疏疏地幾個人,並沒有她曾經看到過的,要排長長的隊伍,比肩接踵地才能走進公園。
她看了眼手腕上手錶的時間,現在不過是七點四十分,距離公園開門還要有一個小時二十分。
要早上九點纔會開門。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還是決定不在這裡排隊了,到外面走一會兒在回來。
夏季的陽光,在早上八點左右,最爲柔和溫暖,兩個人走在路上,望着路邊載着的一些高樹,淺淺談笑了幾句。
“我第一次來這裡,你以前來過海洋公園嗎?”
程晨看向蘇默歌,眼底皆是笑意。
她看了眼腳下的路,路邊的花草與樹木,雖然十年都已經過去了,可這裡的一景一物,似乎還沒有改變。
她欣慰地笑了笑:“我來過這裡的,在上高中的時候,和我的兩個同學來過這裡玩。不過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現在……裡面變化了多少。”
“只會變得越來越好,你一定都會想不到的。”
程晨伸手,摘了樹上的一片葉子,捏在了纖長的手指間,那抹新綠與纖白成了鮮明的對比,讓蘇默歌看上一眼,彷彿沉浸在他手指間的綠與白之間。
“我們在往前走走,不知道能走到哪裡!”
“嗯!我們往前走走看!”
兩個人有說有笑,樂此不疲沿着這條路往前走,當來到了圍欄處,看到圍欄下有一些機械車和船隻,正在改造圍欄下的那片砂石形成的沙灘,在上面鋪上了一層金色柔軟的細沙。
陽光下,那些細沙像是碎了一地的金子,發出了耀爍的光芒。
“這裡以後會有開海洋遊樂場吧?”
“是吧,聽說是名盛集團要在這裡蓋一個海洋遊樂園,那個總裁說還要用他的老婆取名字,並且送給她,作爲一個比較有紀念意義的禮物。”
“名盛集團的總裁?”
蘇默歌聽到這裡,想到了那個霸道的男人。
她的心雖然悸動了,甚至很想在這一刻看到他,親口問他是不是想將遊樂場的名字取成她的名字呢?
可是一想到她在給爺爺過生日前,與顧景辰立下的承諾。
他們之間,終究是要有個結束的。
一顆熱血澎湃的心這一刻又冷卻了下來,脣角的笑容也漸漸淡下去了。
“你認得名盛集團的總裁?”程晨有些詫異地望向她。
雖然程晨與顧景辰有見過面,但是他卻從不知道顧景辰的真實身份。
她還是爲顧景辰保密了身份:“不認識的,我就是好奇才問一下!”
“不認識啊!看你的表情,我還真以爲你們相識呢!”
他看了眼手機,眼見就要到時間進海洋公園了,兩個人又按原路返回。
可到了公園門口時,這裡已經人山人海堆滿了人。
“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這裡就有了這麼多人排隊了?”
“是啊,看來我們又要在這裡等上一段時間,才能進到海洋公園內呢!”
蘇默歌與程晨對視一眼,兩個人面上的表情都有幾分哭笑不得。
到他們買票檢票進公園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了,兩個人不想錯過進入公園的美好時光,所以就加快了腳步,在公園裡開始參觀和遊樂。
蘇默歌望了一眼,這裡有個極地館,她伸手指了過去:“我們先去極地館吧!這裡可是有可愛的企鵝,笨笨的北極熊,還有一些南北極的稀有動物呢!”
“好,我們一起去吧!”
兩個人進入了極地館,蘇默歌奔着北極熊的方向走去。
透過厚厚的通明玻璃,看到站在凍結成厚厚冰山上又白又胖的北極熊,它邁着慵懶而又健碩的步子往前走着,等來到了了一個小冰屋前,它躺在了厚厚的冰層上面,伸出尖而厚實的爪子,戳了戳鼻子和臉頰,自娛自樂起來。
蘇默歌拿出了手機拍攝,還站在了厚玻璃前,將手機遞給了程晨,擺了幾個造形,與身後的北極熊合影。
“好看嗎?給我看看?”
蘇默歌從程晨的手中搶過了相機,看到了上面的照片,滿意的笑了笑:“那隻北極熊竟然敢打瞌睡?我剛纔那麼認真的照相,都被它長大的嘴巴,毀了形象啊!”
程晨擡手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蘇默歌微微皺眉看向他:“你幹嗎要打我?”
“你現在的樣子,纔是最美最可愛呢!”
蘇默歌面頰紅紅,將照相機塞給了程晨,拉着他的手臂往前走。
“我們再去看看企鵝!”
“好!”
兩個人一同來到了南極地帶,這裡最主要的動物就是企鵝,而企鵝的種類繁多,蘇默歌這時候就不急着和企鵝拍照,而是讓程晨將她手指的這些企鵝,都拍進相機裡。
程晨按快門鍵,按的手指頭都要麻木了,蘇默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兩個人轉移了戰線,去了海洋館。
海洋館裡只要就是一些深海的魚類,還有一些珊瑚、水母等海洋生物。
蘇默歌最喜歡的就是看珊瑚,所以到了珊瑚地帶,她幾乎每一種珊瑚都要拍照,而且非要問明白了珊瑚的名字才肯走。
程晨與蘇默歌從海洋館出來後,他的雙腿累的都要走斷了。
“我們找個地方先歇息一會吧!”
“就這麼一天,我們一定要把該去的地方都去一遍!你剛纔聽到了沒有,一會兒在海洋娛樂場,會有海豚表演……我們快去吧,不然一會兒就要趕不上了。”
蘇默歌拉着程晨的手臂朝着海洋娛樂場趕去,兩個人去的時候,這裡幾乎坐滿了人。
他們好不容易在靠邊的位置找到了兩個相鄰的座位坐下,海豚表演也很快就開始了。
望見海豚和培訓動物的工作人員互動,還有一些海豚的聰明數字表演,已經在水面上的救護表演。
蘇默歌隨着看客們都拍手叫好,被精彩的表演深深的吸引住了。
大概有四十多分鐘的海豚表演才結束,出來的時候,蘇默歌和程晨都餓了。
蘇默歌本來不打算吃的,想要將這裡該玩的都去一遍,然後再去想吃的。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她的肚子還是不爭氣的宣泄叫了起來,飢腸轆轆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的。
“我們一起吃午飯吧?”
程晨點頭,望了一眼前面有一個燒烤餐館,裡面已經擠滿了人。
他和蘇默歌走過去,才知道這是一家很有特色的海鮮燒烤,裡面的海鮮都是很新鮮的,你可以從玻璃缸中任由的選出想要吃的活海鮮,然後讓服務員稱重或者按個數計量下價錢,在爲你燒烤。
蘇默歌很喜歡吃烤魷魚,所以選了一大隻活的魷魚,程晨喜歡吃貝殼類,就讓服務員撈出了一些扇貝,然後烤扇貝吃。
兩個人還點了一些別的吃的,找到了一個小桌前,很快他們的海鮮燒烤就上來了。
兩個人品嚐了一口,感覺味道不錯。
於是兩個人吃的不亦樂乎,等到吃飽了,結了賬才發現他們吃了好多,都已經花了三百多元錢了。
蘇默歌想要掏錢,可是程晨說了,今天的吃喝玩住他都包場了,那麼她也就不推脫了,就讓他做一回兒大男人擔當一切吧。
吃過了午飯,兩個人想了想,決定去看海獅表演。
“你有沒有看過海獅表演呢?”
蘇默歌這時手中舉着一隻甜筒,正品着冰涼的香美味道,有些含糊不清地問着。
“沒有看過,我是第一次來海洋動物園。”
“那你一定是沒有經驗啦!一會兒看海獅表演呢,一定不要站在最前面,因爲海獅在惡作劇的時候,一定會用它的尾巴去拍水的,一旦你站在了最前排,水花要是濺起了很高,一定會濺了你滿頭滿身的。”
“原來去一趟海洋動物園還需要這麼多的經驗呢?”
程晨望見她一身的精神勁,一點不像他感覺到身心都疲憊了,他真的覺得,玩樂真的是一個體力活,有時真的是走不動了,兩條腿都要走斷了。
來到了海獅的表演場地,程晨聽了蘇默歌的話,和她坐到了正中央的五六排位置,看到海獅表演的節目最爲清晰。
蘇默歌讓程晨對着海獅的表演拍照,隨着海獅表演時出現的高//潮,她拍手叫好。
從早上九點多進入海洋公園,一直到下午五點多,兩個人才離開了海洋公園。
可是,蘇默歌還覺得沒有玩夠,意猶未盡、戀戀不捨離開了海燕公園。
兩個人開車,先是去了餐廳。
因爲他們玩了一天,中午時吃的燒烤,根本不管用,到現在胃已經是空了。
程晨說了,今天的吃他包了,所以這段飯錢也是由他出的,蘇默歌當然很不客氣的點了這家餐館的幾個特色菜。
程晨輕嘆了一口氣:“默歌,你這是要把我逼死的節奏嗎?”
“當然不是啊!我不過是覺得今天玩了一天了,好累的,是應該好好吃頓好的,然後補覺……不然我明天早上起不來,機票也買不着了。”
程晨心疼的擡手按住了心口:“好吧,就當我願意當一次被妲己迷惑的紂王,負責到底吧。”
這頓晚餐,吃的果然很豐盛。
蘇默歌還點了兩瓶紅酒,可程晨阻止了她開瓶栓。
“先不要打開酒,我們還是帶回去喝吧!我晚上還要駕車,要不沒人會陪你喝酒的。”
蘇默歌想了想:“好吧!那我們只好打包帶走了!”
“嗯!你等我一會兒!”
程晨去刷卡,蘇默歌百無聊賴地等在餐館的門口。
隱約中,她看到了一個奇怪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以爲她看錯了,揉了揉眼睛,眼前仍舊是太多的人,但卻沒有她剛纔注意到的,很奇怪的身影。
“怎麼了?是看到不想見到的人嗎?”
“是啊,一直盯着瞅着,可是就沒有看到他這個薄情冷血的男人,”
她下意識地看了手機上的通訊記錄,竟然沒有人主動找她。
她還以爲,他醒來後一定會找她,給她打無數個電話。
所以,她有一番心理準備,最初的自己應該判斷的有些傲慢了,還以爲他找不到她會發瘋,會拼了命一樣的從顧家到機場來見她。
可是這一切都過的太過平靜了,就像是忽然打來的電話一樣,安靜的都令人心怵和落寞。
她將手機扔進了衣兜裡,兩個人決定在門外走一走,散散心。
蘇默歌總是感覺,身後有一個影子一直都在跟蹤她,可是無論她怎麼回頭去找,都沒有看到什麼奇怪之處,也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程晨望見蘇默歌緊張的四處張望,他好奇心加重,問向她:“你在做什麼?難道是遇到賊了嗎?”
“噓!小聲點……我確實在防賊中呢!”
程晨瞧見蘇默歌的模樣實在緊張,不想讓她太過操心,於是決定和她一起趕回車子停靠的地方,兩個人開到賓館先做休息。
程晨的手還未打開車門,就有人將他兩隻手扳在了他的身後。
他想大聲去叫,已經有人用帕子捂住了嘴巴,不讓他坑聲。
“你們是誰?快點放開他!”
蘇默歌毫不畏懼,瞧見又有幾個人將她圍在中間,她摩拳擦掌準備要與他們拼了的架勢。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就算在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
“*,我們不是來劫色的,你就將手裡的錢還有銀行卡,及密碼都告訴我,或許我們會一高興,將你們都放了!”
蘇默歌懶得擡眼看他們,揪住其中一個人的衣領子,另一隻手握起了拳頭,朝着這個人的太陽穴擊去。
那個大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蘇默歌一拳擊暈。
她互動下腳上和受傷的筋骨,出了將程晨束縛起來的兩個大男人,就剩下這三個個子較高的大漢要對付了。
她腳底生風一般,速度極快,已經溜到了其中一個大漢的身前,擡手間右手握成的拳頭中,食指是微微凸起,握得很牢固和堅硬,擊中那個大漢的胸口時,那個人暈死過去。
噗通!
又有一個大漢倒下了,蘇默歌擡起下巴點了點其餘幾個人。
“你們這麼多男人,欺負我一個女孩子,你們還真能忍心下手。”
“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的打人功夫還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我們要是放走了你,指不定還能不能像他們這幾個窩囊廢一樣,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幾個大漢面面相覷,蘇默歌看到了他們眼底的算計,朝着身後轉身要跑去,其餘幾個大漢追了過來,準備一起夾擊。
蘇默歌忽然間蹲下身子,一個轉身間,雙手成拳頭,猛地擊中他們的小腹,然後仰倒在地上,用腳踢中了他們的膝蓋韌帶。
這幾個硬漢又是一聲聲哀嚎倒在地上,蘇默歌起身,擡腳踢了下他們的腦門,他們就此暈厥過去。
現在還剩下三個人,其中兩個挾持者程晨,另一個則是唯唯諾諾不敢向前。
“你別過來,不然我跟你拼了!”
他從腰間抽出了巴掌大的匕首,然後打開匕首,將鋒利的刀刃竟然擱置在程晨的脖頸之間。
程晨眼底流露出來了惶恐,可是他的嘴巴被人捂住,不能出聲,表情十分的痛苦。
“你們就是爲了要錢嗎?”
“不全是……還有你必須跟我們走!”
蘇默歌就知道,他們絕不是要錢這樣的簡單。
“是誰指使你們這樣做的?”蘇默歌想要從他們的口中套出消息。
他們卻是精明的很,就是不肯開口告訴她。
“這個不用你管……你只要說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的話,他的命可要玩完了!”
“混蛋,別以爲我怕你們!你們想要錢是吧,給你們五百萬夠不夠?我的包包裡就有支票的!”
蘇默歌循循善誘,她的包包還在車上,如果將他們引去車那邊,且不說哪裡經過的人多不多,在這麼長的路程上,一定會想到辦法,將程晨從他們的手中救出。
程晨支支吾吾,口被捂上了,實在說不清楚。
其中一個大漢接通了一個電話,他剛接通後,聽到了電話那端的指示,不由得深深吸一口冷氣。
他將手中的匕首忽然一轉,對準了蘇默歌的額頭。
“你要敢耍我們,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我不會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的!”
“很好,既然你這樣說了,那麼我們就姑且信你一回!”
他剛把匕首放下,蘇默歌忽然一擡手,捏住了他握住匕首的那隻手腕,那個人痛呼一聲,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
蘇默歌則伸出手,捏住了他的嗓喉嚨。
“你們要是不放開人,我現在就殺了他!”
啪啪!
不遠處有拍手的聲音,蘇默歌循聲望去,眼神中的冷涼之意,更加濃了幾分。
——————
親們月票投過來了!月票投過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