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風衣人揪着他衣領口的手更緊了幾分,眼底是一片陰鷙寒冷,他扯動下脣角:“顧景斌,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要滾出她的身邊,不然的話……我非殺了你不可!”
“顧景辰,你真的敢殺我嗎?不過我也想警告你,過去我母親受到的苦,我都會如數償還在你的身上。憑什麼好事都是你的,只因爲你是顧家的長子,我是庶子,就這樣天壤地別嗎?告訴你……我絕對不會甘心敗給你!”
“你找死!”
顧景辰擡起拳頭就要朝着顧景斌的臉上砸來,卻不料在這個時候他的拳頭被人攔下,而後雙手被人壓制住。
顧景斌將他揪住他衣領口的手打掉,伸出手整理下衣領上的褶皺,看向他時仍舊是一副溫和的笑容,掩飾住了眼底那一片幽暗和陰冷。
顧景辰擡起腳要踹他,壓制住他,站在他身後的兩名黑色西服的保鏢將他向後一拉,然後用力壓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有能力反抗。
顧景辰怒吼:“顧景斌,有種和我單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想和我單挑啊?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你鬥!默歌剛纔差一點出了危險,多虧了你出現,不然的話我之前所做的一切真的就前功盡棄了。”
顧景斌不痛不癢的說着,彷彿剛纔他的擔心,不過是一件玩笑時說出的話,蘇默歌的死活,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顧景辰這時纔有所領悟:“你……真的是在利用蘇默歌來報復我?五年前你對我說,默歌的孩子是你的,也是假的?你是故意讓我們之間產生間隙,是想折磨我對不對?”
既然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他也沒必要繼續和顧景辰裝下去了。
“大哥,既然你都猜到了,那麼我也不隱瞞你了!我根本就不愛她,接近她就是爲了報復你,想搶走你身邊的一切!看到你們無法在一起,看到你每日每夜因爲想着默歌受盡折磨和煎熬,我真的很高興。”
“混蛋,你這個混蛋!是你……都是你,一直都在陷害我,破壞我們的感情。”
顧景斌笑容更大了,如和煦的陽光一耀眼暖,可若是用心去看,你會感覺像是在冬季,這種溫暖的笑容也就沒有那麼溫熱了,像是一股寒氣瀰漫在他的笑容上,讓人看着發寒。
人心最難測,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愚鈍,竟然會相信顧景斌的話,會相信默歌懷有的孩子是他們的,並未自己的孩子。
想到他失去的孩子,顧景辰懊悔不已,眉毛皺成了一圖,痛的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牙齒將下脣已經咬破了。
“顧景斌,我會記住你的,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
“顧景辰,你也不會有好的結局,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爺爺已經將他手裡的凌盛集團交給我了,凌盛集團的實力不比名盛集團差上分毫,大哥……你可要小心了!”
顧景斌說完這句話,故意給了壓制住顧景辰身邊的兩位身高體壯的保鏢使了眼色,那兩位保鏢相視一眼,對着顧景辰拳打腳踢。
顧景辰憤怒的反抗,可是身上已經多處受傷,這時同樣受了傷的兩位保鏢已經跑開了,顧景辰再去尋找顧景斌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該死的顧景斌!我不允許……你利用默歌,陷害她!”
他的後腦勺和太陽穴被拳頭撞擊過,所以意識有些模糊,視線也同樣看不清楚,最後歪歪斜斜倒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而這時,他身上的黑色披風被一個人揭下來,墨鏡也同樣被人摘了下來,他微微一笑,牙齒如月光一樣溫柔姣白。
“去打120急救,說有人在這裡受了重傷暈倒了!”
“是,少爺!”
他將黑色的披風披在了身上,戴上了墨鏡,尋對了方向快步朝着前方趕去。
蘇默歌邊走邊回頭瞧着,從前她是希望不要有人跟着她,尤其是那個黑色披風戴着墨鏡的男人,她總覺得他來者不善,像足了跟蹤狂。
可是今日,在她受到危險時,是他出手相救,這份恩情,可以見到他的本性並非惡意,至少不是來害她的。
她現在只想見到他,當面感謝他,不然連晚上睡覺都要因爲這件事翻來覆去睡不着了。
已經都走了很久了,她一直放慢了腳步邊走邊回頭的等着,以爲他還會跟在她的身後,被她發現,都已經走到了小區的門口,他還沒有跟來。
看來他今天是不打算在跟過來了,她有些怏怏不悅地轉身往小區的入口走,忽然身後傳來了喚聲。
“等等我!”
蘇默歌雖然不知道他喚的人是誰,可是一轉身望見了他身穿黑色的披風,眼戴黑色的大墨鏡,身形高瘦,應該是他不會錯。
蘇默歌駐了腳步,轉身往回走了兩步,看到他氣喘吁吁停在了她的身前,她點頭致謝。
“剛纔多虧了你我才能得救,真是要謝謝你了!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想好好感謝一下你!”
“默歌……”
這聲溫柔的輕喚,讓蘇默歌感覺到頭腦中一個溫情似水的笑臉一閃而過。
她擡起手一把摘掉了他戴的黑色墨鏡,看到了他的面容。
“顧景斌?怎麼會是你?”
“默歌,你都踢了我好幾次了,如果我在不露面讓你認出我,豈不是要被你踢死了?”
顧景斌溫和的笑容,和墨色的夜空上那一彎明月一樣,散着柔和姣白的光芒。
蘇默歌的心裡一暖,想起五年前,甚至更久,顧景斌和她都是顧家最不受待見的兩個人,卻因爲這樣的身份彼此相助,彼此關懷。
在她懷有寶寶的時候多有不便,是他一直陪在了她的身邊,照顧她,給她溫暖。
沒想到……在她不告而別,匆匆離去的五年之後,他仍舊是守在她的身邊,保護着她,這讓她感覺到內心很溫暖。
“對不起,我曾經對你又踢又打,還以爲你是跟蹤狂,卻不知道是你保護我,纔會打扮成那個樣子跟蹤我!”
“默歌,你一定不知道吧?從你五年前來到安市我就知道了,這幾年裡我經常來這裡,而且和你住在同一個小區,在這邊有了自己的公司,還經常悄悄地在暗處跟着你守着你,這五年裡……我一直都在,只是你不曾發現我而已。”
蘇默歌本以爲她的心早已經被冰冷封住,再也不可能有人關懷她,而她也不會體會到別人的溫暖,因爲她根本就去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能這樣毫無條件的守在她身邊,給她溫暖,不離不棄。
而顧景斌的堅持,他的默默守護,都讓她冰冷的心快要融化,她真的覺得她虧欠顧景斌的太多太多了。
她伸出雙臂將顧景斌擁在了懷裡,而顧景斌展開了雙臂將蘇默歌擁在懷裡更緊。
蘇默歌投入他溫暖的懷抱,本是應該感覺到有那種熟悉的感覺和味道,可是她卻感受不到那種肉質的溫暖,也沒有那種熟悉的感覺。
她身子僵硬了片刻,倏然將顧景斌推開,看了眼他穿的褲子和鞋子,感覺和之前見到的有些不大一樣了。
顧景斌反應夠快,他眼睛裡滿是溫柔的笑盪漾着:“怎麼了?難道我和你之前遇到的那個黑衣跟蹤狂變得不一樣了嗎?我剛纔的褲子上和鞋子上都被車內傷者流出血染髒了,想起車子上還有備用的褲子和鞋子,就換上了纔來找你。”
蘇默歌聽了他的解釋,這才稍稍安心,相信了顧景斌的話幾分,但也不知爲何,她還是有些感覺哪裡不大對勁,這是她的直覺。
“景斌,不管怎樣,我真的很感激你爲我做出的一切!已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你知道我住在哪,手機也知道吧?”
“知道!”
“那麼我們時常聯繫,我有些累了,先回去睡了!”
“好,默歌……再見!”
顧景斌站在小區的門外,沒有進去,蘇默歌走了兩步回頭看着他:“怎麼不進去呢?”
“我的車子還未開回來,一會兒要去取車!”
“哦,那我先進去了!景斌早點回來吧!”
“好!”
蘇默歌回頭後又蹙起了眉頭,連聲音好像都變了,難道是她因爲差點被車撞到緊張了所以纔會聽錯了嗎?
她輕搖着頭,喜悅的神色漸漸被疑惑所替代,朝着她的住處邊走邊想而去。
顧景斌溫暖的笑容在月光下泛着蒼白的光芒,他觀察了顧景辰扮黑衣人的一舉一動,已經好幾天了,難道她變得聰明瞭,還是被她發現了嗎?
他轉身離開了小區,而這時的蘇默歌已經來到了樓內的電梯,正準備刷電梯卡回到她的屋子。
她的手機鈴聲叫了起來,在寂靜的空間裡,很是猙獰嚇人。
她拍了拍胸口,拿出了手機,接通了陌生的手機號碼。
“喂,您好,請問您是誰?”
“這裡是安市醫大醫院,你是病人的家屬吧?你的親人受傷了,需要辦理住院手續,你快點趕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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