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辰對着電梯拳打腳踢,伸手用力的去掰電梯的門,可是電梯就像是螃蟹夾子一樣緊緊的合着,他根本無法動搖它。
剛纔因爲着急,所以他纔會變得這樣不理智。
他深吸一口氣,穩住了激動的情緒,朝着電梯喊着。
“默歌,你在裡面嗎?”
剛纔他明明聽見了,怎麼現在又沒有了她的迴應?難道她有了危險?
“默歌,如同你聽見了我的話,就回應一聲,我就站在電梯外面。”
黑暗中蘇默歌迷迷糊糊聽到了一聲聲男人的呼喚,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不過若是夢中的自己不會被困在電梯,會被他救出電梯,這不也是一個圓滿的結果嗎?
她在黑暗中朝着電梯門爬着,用了身上最後一絲力氣,依靠在電梯門上,對着電梯的另一端,有些虛弱的喚着。
“景辰,我在這裡。”
顧景辰聽到了她的迴應,有種喜出望外的感覺,他蹲下身子,試着與她溝通,不讓她在電梯裡沉睡。
“你還好嗎?”
“我還好……就是裡面好黑,我真的好怕!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忽然一痛,想到他總是在沈佳佳需要他的時候,將她一個人拋棄在又黑又孤寂的空房間裡,他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萬惡不赦的壞蛋,一直都在傷害這個外表強勢,內心也會軟弱,需要人疼愛的女人。
“好,我不走,就在這裡一直陪着你。”
“景辰,你知道嗎?我在小的時候在媽媽離開家時,將自己反鎖進了儲物間,那裡好黑好冷,我打不開,嚇得又哭又鬧……最後暈倒在裡面,是媽媽救了我,將我送進了醫院。”
她小時候竟然是個愛哭鬼?怎麼長大了,倒像是一個只會流血不會流淚,倔強的女漢子?
他不禁覺得想笑,想起那時候的蘇默歌,他竟然覺得很可愛。
“你小時候總會哭嗎?”
“小時候我很愛哭的,他們給我起了個綽號,叫做金嗓子!”
“金嗓子?”
蘇默歌回味的笑了笑:“是啊,因爲我總是哭,可嗓子一直都很脆亮,啞都沒有啞過,媽媽說她聽的耳膜都要刺破了。”
顧景辰忍不住低聲笑了笑。
蘇默歌反問他:“你小時候是不是一直都板着一張酷臉,不喜歡對人笑啊?”
他想了想:“小時候我總是喜歡笑的。”
她有些不相信,平日裡他總是板着一張僵硬的像冰塊一樣的俊臉。
“你真的很愛笑?”
“嗯,是的!在上學前我以爲我是最幸福的孩子,因爲爺爺奶奶他們都很疼愛我。可是……上學後,老師和同學都說我是沒有父母的孤兒,我就不會笑了!”
蘇默歌彎起的脣角垂下,雖然隔着黑暗看不到電梯門後他的神情,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雙眼一定朦朧,脣角彎起了一抹淒涼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