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了,今年的哈爾濱雨水特別多。在電閃雷鳴間一幢大樓顯得特別陰森。
“叮叮噹噹……”華強醒了,動了動身,一串鎖鏈呼呼啦啦的聲音突然在冰冷的石壁間迴盪。
“玉瑩,你在幹什麼?”
“噗嗒,噗嗒……”玉瑩捧着雙手,跪在窗邊,充滿期盼的看着窗外。
玉瑩的腿傷還未痊癒,而現在又變得更嚴重了,她已經站不起來了,只能跪着,努力伸直身子。
“玉瑩?”
“當家的,等一下就好。”
“……噗嗒!”玉瑩捧着手,雙腿在地上一蹭一蹭,慢慢的靠近華強。
華強趕忙起身往前,可是身後立刻又響起叮叮噹噹的聲音,粗大的鎖鏈被猛一拉緊,緊緊的拉住他,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玉瑩一蹭一蹭的艱難靠近他。
“當家的……”玉瑩把手心捧在在華強嘴邊,看着華強急忙喝水的樣子,哭笑不得。
華強看着玉瑩的手,像是世間最美妙的泉。
“華強,本來應該早些告訴你,可是我怕自己被抓,我更怕失去你……”玉瑩娓娓的說着,“我奶奶本來是沙皇的一個公主,在一次宮廷政變中逃出了莫斯科,一路向東,一直逃出了俄羅斯,來到了哈爾濱……其實,我有跳芭蕾舞的天賦也是秉承我奶奶的。”
“玉瑩,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保護你的。”
“不,我恨自己,當家的,我生是你人,死是你的鬼!幹什麼我都隨你,心甘情願。但我不能連累你!”
“玉瑩……”華強感動的看着玉瑩,遲疑了一下說,“我……我其實不屬於這個地方。”
“不屬於這裡?”
“玉瑩你說哪天你在麥琪的幫助下去了遙遠的地方,而我來自遙遠的地方,我是在偶然中才選擇了這裡――1932的年的哈爾濱。”
“偶然?”
“嗯,我很久以來都以爲是偶然,但是,玉瑩,現在我覺得不是了,這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華強看着玉瑩說,“因爲這裡有你!”
“當家的……”玉瑩閃動着晶瑩的淚花,撲向華強的懷抱。
“玉瑩……”華強緊緊的抱住他,大牢中又想起呼呼啦啦鎖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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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遠江,華強教訓一下就行了,差不多放就行了,畢竟我們是有交情的!”
“不行!”王遠江大叫一聲。
“怎麼?”
“華強必須殺掉!”
“什麼?殺?爲什麼?”
“是的,他雖然是我的親弟弟,也是你的朋友,但他違反了我們的政策,所以,殺掉這樣的人,更能樹立我們新政府的威信!威信,委員長,我們新政府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威信!”
“威信?”衛矛揹着手,皺緊眉頭,看着窗外。
王遠江在心裡暗喜,他太瞭解衛矛了,他知道衛矛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挑戰他的權威,像華強這樣明顯能力高出他的人,遲早是要被他除掉的,只不過需要一個合適的藉口。
王遠江還知道,衛矛樣的動作表情,就是表明,他已經默認自己的建議了。
於是,王遠江慢慢退了出去,心裡開始計劃用什麼方法殺死華強。他恨透那小子了,他想殺掉他,並奪走他的一切。
王遠江剛退出去,通訊兵就立刻衝進了衛矛的辦公室。
“東條英機親自率領大軍,直奔哈爾濱殺來了!”
“什麼?誰?東條英機!”
“是的!他們的人其實並不多,但是有特殊武器……據說叫生化病毒武器!”
“病毒?!”衛矛立刻回想起那些在遊船上的事情,他也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幕――東條英機的復活!他像妖怪一樣,指揮着毒蛇般的遊絲綠藻在殘屍白骨間狂舞。
他也不會忘記華強的話,他叫“米歇爾”,是病毒女王的代言人!
“快,快!”衛矛大喊,“把華強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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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病毒我們已經研究出來了,我可以暢通無阻的踏進東北了!”
“嗯,好!”斯大林手裡捏着一根絲狀海藻,這是他死裡逃生從松花江上帶來的東西,他相信這是戰爭中制勝的法寶――病毒,誰掌握了它,誰就掌握了戰爭的未來!
就這樣,1932年,蘇聯Sverdlovsk地區某軍事單位的大門悄悄的打開,一隻秘密部隊出發了,他們朝着哈爾濱步步挺進。他們統一穿着白色的防化作戰服,所到之處散發着濃濃的白霧,當他們剛剛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看上去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
其實,在霧氣中,從海藻中提煉出來的W病毒已經和和炭疽菌芽孢結合了,
當哈爾濱新政權防守北面的士兵,聽說日本鬼子從南邊打來了,他們還嘆息他們沒有仗打,沒想到俄國毛子來了,可是並不多!還沒帶什麼重武器裝備!
守軍們把直接把白衣部隊圍住,一哄而上,想來個活捉,至於那些像晨霧一樣的東西,在東北的森林中隨處可見,他們根本不當回事,直接衝了進去。
開始,他們還沒有感覺,他們不知道那些霧氣的產生,並不是因爲水汽凝集在灰塵上,而是病毒,士兵們已經不知不覺的暴露於炭疽W病毒中了!隨着呼吸,成千上萬的W病毒炭疽菌孢子已經進入了他們的肺部了,並不斷的深入……他們就咳嗽起來,他感到自己的腹部想火一樣燙!
他們開始全身潰爛,用手指抓破自己的臉,甚至扣自己的眼珠,在相互啃咬中喪失化了,搖晃着身體,向自己的城門移動。
“我們受傷了,放他們進來!”
“關城門!快!”從城裡一匹戰馬飛奔而來,“衛矛總司令的命令,病毒感染者一律射殺!”
“可他們,還沒死,還是我們的兄弟!對,剛次我們還一起喝過酒呢?”
“砰!”說話的人,被衝來的長官一槍斃掉了,他站在城樓上,一揮槍,“射擊!”
瞬間,子彈像城門外如果暴雨般傾瀉而出,隨接城門外一片鬼哭狼嚎……
“白衣服病毒部隊呢?”
“他們消失了,只剩下那種白霧還在飄!”
“是的,該死的想我們這片飄!怎麼辦?!快,快,向衛矛總司令報告,大家先用溼毛巾捂住鼻子!”
城門上立刻換亂起來,白霧還在飄着,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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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的情況似乎要好一些。
衛矛對東條英機早就有提防,直接拍部隊衝出了哈爾濱,在理城區較遠的地方,跟東條英機的生化部隊混戰。這種手段的好處是避免病毒感染城市,但缺點是:但凡派出去的戰士,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的,他們都的死可以用這些詞來描述:瞳孔放大,視野模糊,眼前昏暗。同時頭痛惡心,嘔吐,腹瀉,流鼻水。有的人的情況更嚴重,還肌肉震顫,呼吸困難,甚至癲癇。
這就是生化武器的殺傷力,尤其是W病毒的衍生武器,都直接作用於人的神經系統。
若干年後,人類歷史上出現了環沙林(losar)、沙林(Sar)、索曼(Soman)、塔崩(tabun)、諾維喬克(hok)都屬於這種神經性病毒武器的變種。
米歇爾看着一批批倒在戰場地上的士兵,咱在白骨堆上狂吼“華強在哪?”,
哈爾濱城中,衛矛也在剛剛入主的政府大樓裡喊,“華強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