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幾日後茗玥郡主約顧箏一起去郊外騎馬,顧箏換了一身大紅的騎裝後,故意挑了幾件照着現代藏飾風格設計出來的首飾搭配,力求博人眼球。
果然,茗玥郡主一和顧箏打了個照面、就被她身上戴的首飾吸引了注意力,纏着她一個勁的追問:“箏娘,你這首飾是打哪兒買的?我以前爲何不曾見過?真好看!能不能摘下來讓我仔細瞧瞧?”
茗玥郡主的話讓其他小姑娘的目光也都下意識的集中到顧箏身上,見了顧箏特意搭配的那幾件首飾立刻跟着雙眼一亮,目光怎麼都不肯從顧箏身上移開,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夠般。
顧箏見了一面按捺住內心的欣喜,一面大大方方的將身上的首飾取下來,交給茗玥郡主等人細看,還不忘在一旁說幾句點睛之筆介紹首飾,把茗玥郡主幾人說得越發的愛不釋手,看向顧箏的目光也充滿了羨慕。
茗玥郡主越看越是喜歡、最後索性直接問道:“這支簪子可是寶慶銀樓出品?我瞧着這打造的手法十分眼熟,應是出自唐師傅之手……”
顧箏笑着點了點頭,也不說這首飾是自個兒設計的,只含蓄的誇了唐師傅幾句:“的確是出自唐師傅之手,我看普天之下也只有唐師傅能夠打造出如此別緻新穎的首飾,別人就算打出來也會破壞最初的設計。”
茗玥郡主一向爽快,得知簪子的出處後便將簪子還給顧箏:“那我回頭可得求一求唐師傅說說,讓他也給我打造幾件像這樣的首飾!”
其他的小姑娘雖不曾發言,但卻默默的把“寶慶銀樓”這四個字牢牢記在心裡,第二天竟不約而同的去了趟寶慶銀樓、還正巧碰上了,幾位姑娘心知肚明的相視一笑,把唐師傅請出來後更是直接點名要顧箏身上戴的那幾件飾品。
這下可把唐師傅給難倒了———像顧箏這樣自己畫樣式請銀樓打造的主顧,銀樓是有責任替主顧保密、並且保證不把主顧自己設計的樣式打出來出售,更是絕不能讓樣式流傳出去。
因此唐師傅只能無奈的拒絕這幾樁主動找上門的生意:“幾位姑娘有所不知,岑七姑娘那幾件首飾都是她自個兒畫出來的,沒得到她的允許、我們寶慶銀樓不能擅自打造出來出售,還請幾位姑娘見諒。”
那幾位姑娘聽了又是感到震驚、又是佩服顧箏,更是對不能直接買到同樣的首飾感到十分惋惜,於是不免有人出言提議道:“要不唐師傅你去和岑七姑娘好好的談談,請她把圖紙樣式賣給你們銀樓!如此一來,你們銀樓便能把那些首飾打造出來賣給我們了!”
唐師傅原先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但她幫東家打理了寶慶銀樓十幾年了、也算是生意人,一細細琢磨這個提議便覺得有利可圖、十分可行……於是唐師傅便應下那位姑娘的提議,說是願意到顧箏跟前去說一說,若是能談成將那幾款首飾打造出來,一定即刻派人送去給諸位姑娘挑選。
幾位姑娘這才滿意的告辭離去,臨走前還不忘連連催促唐師傅趕緊去岑家走一趟,一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些首飾買到手的模樣。
比她們晚來一步的茗玥郡主一聽說事情的原委,更是直接驚呼出聲:“什麼?唐師傅你說那些首飾都是箏娘自個兒設計的?”
“沒錯,”唐師傅說着擡眼看向和茗玥郡主一道前來的樑敬賢,滿懷期望的勸說道:“三少爺,這岑家不是和樑家有着些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嗎?不如您出面去和那位岑七姑娘談談,讓她把手裡的那些圖樣賣給我們寶慶銀樓……”
唐師傅越說越激動,忍不住憧憬道:“若岑七姑娘真的願意把樣式圖紙賣給我們,且以後願意一直給我們畫新的樣式圖紙賣給我們,那假以時日我們寶慶銀樓的名氣一定會更加響亮,日進斗金、財源廣進更是跑不掉!”
原來這寶慶銀樓乃是樑家置辦在桐州的產業,樑敬賢也算是寶慶銀樓的少東家,平日裡寶慶銀樓的生意也是一直由樑敬賢在打理,他對銀樓生意上的事務也算是極爲熟悉。
樑敬賢很少見在寶慶銀樓幹了十幾年的唐師傅如此激動,不由被勾起濃厚的興趣:“銀樓可還留着岑七姑娘打的那些首飾的圖紙?”
唐師傅出於研究和借鑑的目的,倒是在顧箏的同意下臨摹了一份圖紙,如今正好可以將自己臨摹的那份呈送給樑敬賢過目:“岑七姑娘命小婦打造的就是這些樣式,其中這支帶着些許異域風情,採用鑾金累絲打頭、後又鑲了紅寶石的簪子最爲矚目,方纔來的那幾位姑娘都點名要買這支簪子……”
茗玥郡主只湊過來看了眼圖紙便出言附和道:“沒錯,就是這支鑲了紅寶石的簪子,我當時一眼就喜歡上了,還特意讓箏娘摘下來給我細看呢!”
樑敬賢聞言目光微閃,細細的把唐師傅臨摹的圖紙研究了一遍後,不由再次對顧箏刮目相看———原來那丫頭竟是個懂行的,怪不得她喜歡的簪子樣式都十分別致出挑,挑那些首飾的目光也比別人略勝一籌。
這樣的簪子,若是真能打造出來放在自家銀樓出售,那還真是會如唐師傅說的那般,能夠讓自家銀樓名聲大噪、日進斗金!
樑敬賢敏銳的嗅到了一絲商機,再一琢磨顧箏的心思,嘴角很快就多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看來那丫頭自己早就盤算好一切了,只等他這個寶慶銀樓的少東家去找她談合作。
爲了不讓顧箏失望,樑敬賢很快就帶着茗玥郡主去了趟岑府,不曾想纔剛剛拜見完太夫人、還沒尋到藉口見顧箏一面,就被顧風給攔在了通往聽泉院的青石小道上:“樑世兄這是要去何處?”顧風不好意思和姑娘們一樣隨羅錦明稱樑敬賢“表哥”,只取了“世兄”二字稱呼樑敬賢。
樑敬賢早就覺察到顧風不喜他和顧箏見面,一見顧風攔路便不慌不忙的把茗玥郡主這個擋箭牌給推了出來:“茗玥想找箏娘說話。”
顧風聽了臉上有着一副“我就知道你是來纏着我妹妹”的神色,並得意洋洋的澆了樑敬賢一盆冷水:“那可真是不巧,箏娘現下並不在家裡……”
顧風故意把尾音拖得長長的,可偏偏就是不往下說顧箏的去處,把茗玥郡主急得有些不高興的出言打斷他的話:“岑表哥,箏娘不在家裡在哪裡?你倒是快說啊,我們找箏娘可是有正經事!”茗玥說完還不忘一臉埋怨的瞪了顧風一眼,把顧風瞪得一時語塞、耳根子迅速的紅成一片。
樑敬賢見了若有所思的掃了一臉窘迫的顧風一眼,後又斜斜的掃了對顧風一點都不矜持客氣的茗玥郡主一眼,目光閃動過後心裡頓有所悟,一時也不急着打探顧箏的去處了:“既然箏娘不在,那不如樑世弟引着我們在園子裡轉轉?”
說完不等顧風答應就徑直往園子走去,茗玥郡主見了自是快步跟上,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頭催促顧風快跟上,讓走在前頭的樑敬賢臉上有了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要是能把顧風這個難纏的大舅子推給茗玥,讓他自己被茗玥這個機靈鬼纏得頭大,那他應該就沒閒工夫管他和箏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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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糾結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之間的稱呼,我覺得我寫這文是在自虐腦細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