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提蕭語柔如何精心做準備,卻說樑四夫人很快就按計劃把樑敬賢找來,讓樑敬賢陪她用飯。長輩要求作陪樑敬賢自是不敢推辭,讓人知會顧箏一聲後便留下來陪樑四夫人用飯。
樑四夫人果然尋了藉口灌樑敬賢喝酒,樑敬賢倒也爽快,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就喝得滿臉通紅,話沒說上兩句就“撲通”一聲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醉了過去。
樑四夫人見了心裡大喜,先是鎮定自若的吩咐兩個小丫鬟把樑敬賢扶去書房,樑敬賢一走,便對自個兒的貼身丫鬟金釧吩咐道:“你悄悄的尾隨而去,見三少爺進書房後就在外頭守着,有任何意外狀況都要立刻來稟!”
金釧領命而去後,樑四夫人便急忙忙的讓丫鬟銀釧去通知蕭語柔:“趕緊去表姑娘那兒走一趟,讓她即刻前去書房,按計劃行事!”
銀釧很快就折了回來,說蕭語柔已經趕去書房了,樑四夫人聽了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銀釧吩咐道:“你也跟去瞧瞧,待表姑娘進了書房你再慢慢的往秋霜苑而去,通知三少奶奶到書房接三少爺回屋……記住,別太早去通知三少奶奶,一定要把時辰拿捏準了,務必讓三少奶奶看場好戲!”
銀釧心領神會的應道:“四夫人放心,奴婢曉得該如何做,一定會把事情辦妥。”
且先不提樑四夫人這頭如何,卻說蕭語柔匆忙趕到書房後見金釧立在門外,急忙對她投以一個詢問的神色,見金釧輕輕的點了點頭,方纔小心翼翼的理了理髮釵,又整了整裙角,方纔推門走了進去。
蕭語柔一是因做賊心虛,二是怕吵醒樑敬賢,進屋後刻意沒有點燈,只憑着記憶往牀邊摸去,才走了幾步就聽到淺淺的呼吸聲,夾雜着濃濃的酒氣,讓蕭語柔不覺心跳加快,手心更是緊張得滲出一層細汗———樑敬賢就在離她幾步之遙,只要她勇敢的走過去擁抱他,她就能得償所願,從此當樑敬賢的女人。
“當樑敬賢的女人”,這是她從小就有的願望,這是她一次次想要實現,卻又被無情摧毀的願望!
所幸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個願望終於要在今晚徹底的實現……
這些念頭逐一滑過蕭語柔的心間,讓她渾身剋制不住的微微戰慄,讓她每走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打碎這美好的一切……
就在這時,書房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隱約還夾雜着喧鬧聲,似有一羣人正往書房趕來!這個意外讓蕭語柔心猛地一收縮,雙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莫非是顧箏趕來的?
她怎麼來的比預期的時辰還要早?
莫非這件事泄露出去了,顧箏得到消息纔會匆忙趕來阻止?
不行!誰也不能阻止她成爲樑敬賢的女人!
這個堅定的念頭讓蕭語柔跌跌撞撞的直奔牀頭,也顧不上先脫樑敬賢的衣裳,直接先把自己的衣裳脫了個精光,憑着記憶伸出手在黑暗中往牀上摸了摸,摸到一個蓋着錦被的後背後心中大定,再沒有任何顧忌,立時窸窸窣窣的往牀上一鑽,貼着那個人便趟了下來。
蕭語柔纔剛剛鑽上牀,都還沒來得及往身上蓋上被子,書房的門就“吱嘎”一聲被人用力的推開,幾個提着燈籠的丫鬟魚貫而入,分左右站在書房兩側,立時將整個書房照得恍若白晝,耀眼的燭光同樣照在寸縷未着的蕭語柔身上,讓她一/絲/不/掛的裸/露在衆人面前……
刺眼的燭光讓蕭語柔尖叫了一聲躲進被子裡,將自己的身子嚴嚴實實的蓋住後,便垂着頭默默的低泣,一句話都不敢說,只一個勁的掉眼淚。
顧箏見了也不主動說話,尋了張太師椅坐下後目不轉睛的看着蕭語柔,打算看她接下來還會如何演戲,甚至還饒有興致的讓人送來熱茶和瓜子。
蕭語柔見了誤以爲顧箏要和她一直耗下去,拿眼角偷偷的瞄了背對着她、依舊醉得不省人事的樑敬賢一眼,心思飛快的轉動起來,很快就停住抽泣,擡起那張梨花帶淚的嬌顏,楚楚可憐的將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三表嫂你千萬別怪三表哥,我們……我們都不想這樣,三表哥他喝醉了……纔會情不自禁的做出這樣的事來……”
蕭語柔說着又低低的哭了起來,似乎眼淚怎麼掉都掉不完般,哭了半天見樑敬賢依舊沒有轉醒,只得咬牙提高音量繼續往下說道:“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三表嫂要怪就怪我吧,你如何打我、罵我都行,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只求你別怪三表哥,求你原諒他一時情不自禁……”
顧箏原只一個勁的嗑瓜子,一直到蕭語柔說她任打任罵時才停下動作,挑眉問道:“你真的任我打罵、絕無怨言?”
顧箏的問話讓蕭語柔猛地打了個冷顫,想起之前她也在顧箏面前說過同樣的話,然後顧箏就真的叫人掌她嘴,讓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一想到顧箏的手段,蕭語柔立時聰明的改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三表嫂別責怪三表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也不敢煩勞三表嫂動手教訓我,不敢讓三表嫂爲了我背上不賢的罵名,我……我願意去太夫人跟前領罰!”
顧箏心想蕭語柔都演了這麼久了,她怎麼也得配合一下才是,便扔下手上的瓜子兒,乾淨利落的拍了拍手上的渣屑,一臉不悅的問道:“你怎麼會在三少爺的書房?”
蕭語柔見顧箏終於生氣了,立時又哭了起來,邊哭邊解釋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看三表哥在四夫人那兒喝醉了,便主動煮了醒酒湯來給他喝……我不送醒酒湯來書房,三表哥就不會因爲喝酒而失了理智,硬拉着我不讓我走,還和我……和我……”
蕭語柔說着裝出一副沒臉說下去的樣子,把臉埋進被窩裡大聲的哭了起來,越哭越大聲,一心想把樑敬賢給“哭”醒,也好把事情推到她想要的境地……不曾想任憑蕭語柔多麼賣力的大哭,背對着她的樑敬賢依舊一動不動的酣睡,一點都沒受周遭吵鬧聲的影響,把蕭語柔慪得恨不得不顧一切的把他搖醒!
顧箏還想在陪蕭語柔玩會子,不曾想樑四夫人正好掐着點趕來給蕭語柔撐腰,進了屋一見牀上躺着兩個人,連問都沒問就直接把事情往樑敬賢頭上扣:“這……這可如何是好?!我說三郎啊,你怎麼能如此糊塗做出這樣的事來?你讓語柔今後如何見人?!”
蕭語柔一見給她撐腰的人來了,立時滿臉委屈的望着樑四夫人:“四夫人,三表哥他……他……把我……我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您讓我一頭撞死算了!”
樑四夫人走過去緊緊的摟住蕭語柔,裝腔作勢的勸道:“傻孩子,這事兒雖大,但你也不至於尋死啊!再大的事也總有解決的法子不是?”說着一臉得意的看向顧箏,問道:“三郎媳婦兒,事到如今你說該怎麼辦?”
顧箏一臉不解的把問題丟還給樑四夫人:“什麼事到如今?四夫人的話我不知何意?”
樑四夫人見顧箏竟然還在和她裝傻,立時不客氣的把話挑明:“你別以爲裝傻就能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事實擺在眼前———三郎污了語柔的清白,他們二人如今已是生米做成熟飯,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樑四夫人說着不等顧箏開口,便搬出樑家的家訓來壓顧箏:“我們樑家可是百年世家,斷然不會做出那種污了人家清白,卻敢做不敢當、不敢擔責任的窩囊事!語柔如今已是三郎的人了,我們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蕭語柔泣不成聲的求樑四夫人別逼顧箏:“不不不,四夫人您別逼三表嫂,這一切都是我的不好,是我自己不好,我沒臉讓樑家給我一個交代……”
樑四夫人故意當着顧箏的面,態度堅定的向蕭語柔許諾:“傻孩子!這種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你別一個勁的把錯往自個兒身上攬了,這件事我說什麼也要替你做主,讓三郎給你一個交代!”
樑四夫人說着志在必得的掃了顧箏一眼:“三郎媳婦兒你不開口也不礙事,我自會去找老太太替語柔做主,讓老太太開口給語柔一個交代———我就不信三郎自個兒做下錯事後,還有臉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急忙忙的再寫出一章,趕緊更上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