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術室裡傳來一陣暴動聲,門被打開了,好幾個護士從裡面衝了出來,跑到外面捧腹大吐特吐。
看到這情景,我覺得好奇怪,他們怎麼了?難道是李陽一出了什麼事?我心一驚,忍不住走過去。
“護士姐姐,請問裡面發生什麼事了?”我故意找了一個長得比較恐龍的護士,張嘴就是姐姐,再加上我長得還不錯。
那護士就花癡般衝着我笑,笑過之後,又顯出一副非常恐懼的樣子,往我身邊縮:“太可怕了,那個人肚子一剖開,全是蟲子、還在蠕動——”
那護士越說越激動,我沒有閒心再去聽她把話說完,就跑進手術室。
這一看,驚得我也差點吐出來,李陽一的肚子被剖開了,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蟲子,好惡心。
“爲什麼會這樣?”我問譚青檸。
“雞肉染了五通神被滅釋放出魂液!”譚青檸的話非常簡潔,我卻聽懂了。
因爲五通神沒有形體,但是湮滅後會殘留魂液,可能全融進李陽一肚子裡的雞肉裡、將雞肉腐化出蟲子。
譚青檸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話,我就自己理解了。
“你們再不救人,他可就要死了,要是死在你們醫院,呵呵!”我瞥見李陽一眼睛閃爍着淚光,那是對死亡的恐懼,他動了動脣,似乎要開口求救,卻發不了半點聲音。
我絕對不是什麼富有善心的人,但還是心生不忍。被我這麼一吼,那些醫生們這纔想起自己的責任,忍着驚怕幫李陽一把肚子裡蟲子挑出來。
我一走出手術室,門就再度被關上,恰巧警察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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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李陽一死了,聽到這個消息,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天明明聽說他沒什麼大問題,要留在醫院觀察幾天,他吃進肚子裡的雞肉全是蟲子,唯獨醉漢那玩意還完好。
而我被帶到警局錄口供,因爲那三個保安去的時候,醉漢的命根子就已經被咬下來了,雖然從李陽一肚子裡取出來,證明就是他咬的。
但是事發時,只有我們三個人在,現場還有剩下的雞鴨、香,所以我很光榮被留在警局過夜了。
我原本的說詞是那天晚上,我發現李陽一半夜不睡覺,從牀下拿出一袋東西跑到後山,我是因爲擔心他,才偷偷跟在他身後。
卻沒想到李陽一發現了我,突然發狂,碰巧那個醉漢跑到山上來撒尿,李陽一咬醉漢的舉動,完全是我意想不到的。
雖然我拿李陽一當
擋箭牌是很不厚道的事,可他又是怎樣對我的?我編這段說詞,也有我的道理。
因爲曾經聽說過李陽一小時候有神經病史,一個有神經病史的人會突然發狂,一般不會有人懷疑。
不然,我和他拿祭品到山上一事,真的說不過去。
而且,有了在湘州市和清風道長那時的事,我更不可能白癡到告訴警察五通神的事。
還有齊墨和韋驍汀這兩位室友幫我作證,他們可都知道李陽一吃被單的事,更爲我的話增加說服力。
其實,真的不是我做得太絕,是對他太寒心了,我不是什麼爛好人,要我以德報怨,我做不到!
我也以爲李陽一醒來也會順着我的說詞,承認他自己是突然發病,不然他也無法解釋咬掉醉漢命根子的事,相信他不敢把五通神的事泄露出去。
沒想到的是,醉漢清醒後,找了把菜刀把李陽一砍死了。
醉漢落網後,李陽一的屍體卻離奇失蹤了,到處都找不到。
眼看畢業在即,我卻因爲李陽一的死而煩心。
特別是有些和我幹過架,和我關係不好的男同學,居然背地裡給我貼上嫌疑犯的標籤。
媽的!叔可忍,算了!嬸也忍吧!老子沒心情惹事生非。
“凌彥,有你的快遞。”我正準備打電話問清風道長從外地回來沒,齊墨就拿着了一個快遞包裹進來。
“快遞?什麼快遞?我沒有在網上買東西啊!”我只瞥了快遞一眼,沒有要接過來的意思。
“不是你的?管他呢,反正寫了你的名字,拆開來看看。”齊墨催促道。
現在很多快遞員把快遞放在門房,就走人,根本就不用本人親自簽收。所以齊墨拿了他自己的後,見有我的,也順手拿上來了。
我狐疑的把包裹打開,齊墨他們都圍過來看,結果,我們集體爆出一聲慘烈的尖叫聲。
我更是直接把包裹的東西給扔了出去,媽呀!居然是、是一隻斷手,手上戴着一隻我們幾個都非常熟悉的手錶。
是李陽一的、是他的手!
爲什麼會這樣?偷李陽一屍體的人,爲什麼要把他的手寄給我?
我看到包裹裡還露出一張紙條,顫着手拿起那張紙條,上面寫着:“一具屍體,可毀一村人!速速來金堡村!”
天!金堡村是我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一具屍體,可毀一村人?這意思難道是說要用李陽一的屍體毀了金堡村?
這字跡看起來挺像女人寫的,到底是誰?是在
恐嚇我,還是對方真的有這個能耐?
可是,我怎麼都想不通李陽一的屍體和金堡村有什麼聯繫?又爲什麼要恐嚇我?
“凌彥,我們報警吧?”齊墨驚得連牙齒都磕碰在一起。
其他寢室的人聽到我們這裡的動靜,都跑出來看了,我們又沒關門,一時間,一隻斷手引起了衆人的恐慌,尖叫聲彼起彼落。
“你打吧!”我讓齊墨報警,我自己則走到寢室樓下。
我還沒撥通清風道長的手機,他就先打過來了。
“喂!臭小子,我告訴你件事,我有個朋友發現嶺市出現了一個駝背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韓家村那個。你要小心點,說不定她就是來報復你的。”
上次和清風道長回到嶺市後,他就託朋友打聽駝背女人的事,現在一收到消息,就馬上打電話提醒我。
“道長,你說得太遲了!”我無力地嘆口氣,就把李陽一屍體失蹤、收到快遞的事告訴了他。
“這下事情複雜了,等下!”清風道長大喊了一句等下。
他沉默了一會,才驚聲道:“我想起來了,被五通神附體過的人的屍體劇毒無比,可以用來製成毒屍。”
毒屍並不具有什麼攻擊性,相反依舊是靜止的死人,但要是把毒屍投在村子的水源,那真有可能把一村子的人都毒死。
“駝背女人怎麼不直接來找我,而是用村子的人威脅我?”這問題值得深究,而且很少人知道我是金堡村的人。
“臭小子,難道你就沒想過在韓家村時,她明明有機會殺你,可爲什麼不動手?現在反而大費周章地偷你同學的屍體,用你村子的人來威脅你?”清風道長冷靜地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說、是說其實她的目標不是我?”被清風道長這麼一說,我居然想到了奶奶。
“你在韓家村時,有沒有跟誰說起你奶奶的事?”因爲事情延伸到金堡村,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的小人物,實在不值得人費勁心機的對付我。
哪怕我真的壞過駝背女人的事,她大可以直接把我弄死。
“沒有!”我很肯定道,我能跟誰說?當時一直都和清風道長在一起。
“不過你也別擔心,你奶奶是誰?她本事大着呢!你只要把事情告訴她,她自然知道該怎麼處理,不用你操心。”清風道長對奶奶極有信心,所以他並不是那麼擔心。
我掐斷和清風道長的通話後,又撥了家裡的電話,但是一連拔了好幾遍,奶奶都沒有接,我心裡莫名地感到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