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我起初進來時,看到有人通過圓鏡傳了出去。顯然這廣場中的鏡子是可以雙向傳送的。”
見袁啓贊同自己的提議,綾羅立刻變得像嘰嘰喳喳的百靈鳥一樣,歡欣雀躍。對他提出的疑問,也馬上加以解釋,以消除對方的顧慮。
“是嗎?原來就這麼簡單!”
不知爲什麼,在聽完綾羅的言語後,袁啓只是淡淡的迴應了一句,身子略微一轉,並沒有馬上走開,而是看向不遠處的上官嫣然。
他才瞧過去,卻發現上官正一臉冷淡的看着自己,眼神中閃着幾絲說不出的複雜。她見袁啓看過來,便飛快的扭過頭,繼續傾聽起一旁白衣男子與另外幾人的交談來。
對方的舉動,讓袁啓微微一怔,正想傳音問些什麼,耳邊卻恰巧傳來上官嫣然的冷清言語。
“原來你來此,是掛念着他人。早知這樣,我就不會浪費口舌,跟你講那些話了。”
這話說的雖然清冷,但卻摻雜着些許的酸意,讓五感俱佳的袁啓,很輕易的就聽了出來。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並未多做解釋,而是不置可否的傳音問道:
“你旁邊的那人是令千羽?還是柯子悟?你是被制住了,還是?”
“這跟你沒關係的,而且,你要小心自己的言語被外人聽到,雖然地宮裡限制了修士神識,但這裡的人,修爲可是不低的,難免有人會擁有幾件異寶,可以探聽到我們之間的傳音。若是不小心被令千羽聽到,那你就算有十條小命,也是難保的。”
上官嫣然見袁啓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詢問起自己身邊之人的身份,心中雖有些氣惱,但並未表現出什麼異樣來。她保持着觀望前方的姿勢,嘴脣微動,對袁啓進行了一番告誡,語氣甚是冷漠。
“這麼說,此人竟然是那個令千羽了。”
袁啓狠狠的盯着上官嫣然身旁,那個長相俊朗的白衣男子,心中有些酸溜溜的想着。
令千羽的感官好像不賴,竟瞬間感應到了袁啓的凌厲目光,一扭頭,就與袁啓的雙目對在一起。
“唏!”
這一眼,讓袁啓如同墜入冰窟中一般,森寒刺骨,冷若冰霜。若不是他胸膛處瞬間傳來一股暖流,馬上就傳遍整個身體,溫暖了身心,他說不得會被此眼神當場凍住,再也不能動彈的。
袁啓戰戰兢兢的回過頭,心中一陣唏噓不止。
築基後期頂峰修士的修爲,果然不是他這種練氣期的修士,可以比擬的,只一眼就能讓他不敢直視,而且,這還可能是在對方並未盡全力的情況下,倘若是法力全開,這一眼還不得讓他當場失去知覺,形如殭屍走肉啊!
一邊悻悻然的想着,一邊對築基後期境界越加嚮往起來。想到自己用不了一年,也能夠進階築基期,然後再找到一些築基期修士服用的靈丹妙藥,加上玉石夢境的幫助,自己進階築基後期,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這樣自我安慰着,他剛纔受到的莫名刺激,很快就消退了一大半。
令千羽看了幾眼袁啓,眼中精光一閃,立刻便發現對方不過是一名練氣期小子,雖然已經到了頂峰,但對自己的威脅微乎其微,當下冷冷一笑,便不以爲意的回過頭,繼續與其他幾位同仁聊起剛纔所見所聞的事情。
“他用的是成名絕技,寒蟬變,而且只用了三分法力催動,你不過是練氣期修爲,如何能夠抵擋。這下知道築基後期修士的厲害了吧。還不趕快離去,好自修煉,爭取早日進階築基。若是在此地過多耽擱,說不得那二人遲遲不出,一會兒就又是一場廝殺的。到那時,我可是幫不了你了。”
上官嫣然顯然是發現了剛纔的情形,她一聲輕嘆,卻並未嘲笑袁啓,反而有所警告似的,傳音訓導了他一通。
袁啓正有所思,猛然聽到此言,心思不禁一動。很快,他就理解了話中之意。
對方這麼說,顯然是在告訴他,這裡已經發生過一場廝殺,只不過是被那兩個高人的出現,給暫時攪和了,所以衆人才停下拼鬥,暫時達成緩解。但過不了多久,這裡可能還會出現廝殺的局面。
他暗自點了點頭,嘴脣一動,各種滋味皆摻雜在話語中:
“多謝你的提醒。本來我還擔心此處修士間相互廝殺,而你身上寶物稀少,難免會有所閃失。不過,由眼下情勢來看,令千羽應該比我更有能力保護你。這我也就放心了。”
這句話說的七分冷淡,三分落寞,讓他甚至覺得不像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按照他自己本來的性格,沒有人會讓他如此在意。但就是這樣一個有過兩次合體之緣的女子,竟讓他的言語表達發生了改變,心裡也是非常在乎起對方來。
不過,袁啓可不是普通之人。他現在既然走上了修神之路,便很清楚的知道,修道之人最爲忌諱的,就是心境不純,左顧右盼。尤其在打坐修煉時,一旦情緒不穩,心神不寧,很容易便會遭遇心魔入侵,進而七竅出血,狂舞而死。
因此,他縱使對此女有諸多在乎,也不得不放下了。
上官嫣然在聽了袁啓的傳音後,不知如何想的,表面一點異樣都沒有,甚至都沒有轉過頭看他一眼,也沒再說其他的言語。
而袁啓稍微調整一下情緒後,面色很快就變得明朗灑脫起來。他轉身看向綾羅,卻見此女正一臉狐疑的盯着自己,顯然對自己剛纔轉過身去的古怪舉動有些不解,當下,他不露聲色的淡然一笑,道:
“讓凌姑娘久等了。剛纔我在想,咱們應該從哪個鏡子傳送出去,才能保證萬無一失。據我所知,這些鏡子通往的地方,可都是不同的,萬一走錯,那可就被傳到別的大陸去了。”
“噢,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但我想只要走傳來時的鏡子,應該就沒有問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