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這樣照葫蘆畫瓢的法力傳送中,一點點過去。
當兩人周身均閃出一層淡白光暈,彷彿包裹上一層雞蛋皮的時候,終於出現了幾絲變化。
只見袁啓伸出的右手掌處,突然藍光一閃,一股鳳形勁氣發出刺耳長鳴,不受控制的掙脫而出,下一刻,就沒入了上官的左手心處。
五彩光華募然閃動而出,這股鳳形勁氣如同一道彩霞,順着上官的左手臂飛奔而上,知道肩膀,繼而轉入面部,直到頭頂百會穴,才急轉而下,向瀑布一般,灑遍全身。
一時間,上官整個人都籠罩在五彩光華之中,一道道不同顏色的光暈閃爍不斷,就像是一尊脫離凡俗的聖女雕像,高貴而莊重,讓人不敢直視。
光華只閃了一個眨眼的功夫,當其在上官全身飛快的閃爍完一圈後,最後歸隱到左臂,接着到手掌,霞光一閃,停在其掌心處。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正在施法解除禁錮的二人根本無暇反應。更不可思議的是,雖然二人發現了這一異樣,但卻根本無計可施,兩個人就像被定住似的,一點都動彈不得。只能大眼瞪小眼,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鳳形勁氣終於在上官手心沉寂下來之後,二人駭然的互相對視一眼,上官猛一激靈,剛要抽回手臂。卻發現自己的身子突然不像是自己的似的,頭腦繼而一陣眩暈,不受控制的向前撲倒。
而袁啓也與對方一樣,在兩人四眼相視的剎那,好像被一種特殊的存在吸引了一下,頭腦微微微一熱,就陷入了一個古怪的情境之中,糊里糊塗的就將上官癱軟的身子抱在胸前。
一時間,春光乍泄,曾經在山洞中發生的一幕再次鬼使神差的上演。
古怪的是,此時二人的上空卻盤旋着一龍一鳳,兩者時而翻騰,時而纏綿,與下面牆角處的二人很是相似……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股沁人心脾的微涼出現在袁啓的腦海中,他渾身一個哆嗦,感到背部有些發冷,而胸前卻是軟軟的,很是溫暖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好像是清潔溜溜地趴在一個女子身上。
“莫不是——”
很快,一個曖昧的畫面出現在他的心頭,袁啓瞬間便想到了自己的尷尬處境,心中一驚,顧不得睜開眼睛,身體就向旁邊一滾。
他側耳一陣傾聽,卻聽到一陣陣微弱的喘息聲,由聲音來辨別,正是上官嫣然無疑。
聽到此,袁啓像是觸電似的,渾身汗毛瞬間豎起,心中立刻想起某種可怕的事情,他盤膝坐起,運起法力,內視起自身的狀況來。
他很清楚自己與上官發生了什麼,擔心自己的修爲會跟上次一樣,無緣無故的被對方吸收。如果真是那樣,自己可真是欲哭無淚了。
片刻後,袁啓緩緩的輸了一口氣,整個人也輕鬆許多。
不知什麼原因,此次他的修爲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較之此前的練氣頂峰修爲還要高出一層,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雖然他不明白修爲到了練氣期頂峰,因何還能再次提升,但發現自己修爲未退,心中已經非常激動了,根本不想考慮修爲提升的事了。
此外,還有一個讓他目瞪口呆的發現。自己的資質竟然恢復了神血之氣。而天血之氣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想必肯定是因爲與上官的結合,讓二人的資質再一次發生了調換。
想到這一點,袁啓不禁有些無語。他輕輕轉動起雙眼,等到終於適應了外界的光芒後,才慢慢睜開。
入眼的一幕與他想象的差不多。前方不遠處,上官衣衫不整,嬌喘連連的仰躺着,好像還未清醒過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渾身赤條條,極爲不雅。
好在附近沒有外人,否則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在這種露天的場所,他說什麼也不可能這般淡定的。
袁啓一番苦笑,伸出右手打算召回不遠處的儲物鐲。
“咦?鳳澤玉竟消失了!”
他一聲驚呼,眼睛呆呆的注視着恢復如常的手心,此前曾經存在的小巧鳳形圖案,此時竟然不翼而飛。
袁啓飛快擡起左手,卻見龍澤玉好端端的停留在掌心處,閃着微弱的藍光,心中略微安心了一些。
雖然鳳澤玉無緣無故的消失,但袁啓的心情並受到多大影響。神血之氣的恢復,以及修爲未減退,這讓他感覺已是萬幸,所以對於鳳澤玉的不見,也沒有多少失落。
他很容易的就記起,不久前右手掌發生異變的事,所以覺得鳳澤玉的消失,十有**是與上官嫣然有關的。
想完這些,袁啓身手一招,便將儲物鐲召回,隨後將之前穿戴的物品全部戴好,又從儲物鐲中找出一套嶄新的黑色衣衫穿在身上。
他一扭頭又看見衣衫凌亂的上官,稍加琢磨了一下,便又找出一套女子衣衫來,隨手一揮,輕輕蓋在上官身上。
之後,他又將地面收拾一番,便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思量起剛纔發生的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
就在袁啓思慮重重,有些入神之時,上官嫣然逐漸恢復了自我意識,她也跟袁啓一樣,醒來不久,便發現了自身的異樣,並且發現了自己的血氣資質的改變。
半刻鐘很快過去,已經穿好衣衫的上官嫣然,輕咬着紅脣,有些恨恨地看着對面的袁啓,一言未發。
袁啓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無奈苦笑道:
“你想如何,儘管說出來好了!”
“我,我,我要殺了你!你不許反抗!”
上官手掌火光一起,數枚巴掌大的火球出現在指尖,盯着袁啓狠狠的說出一番話。她竟已恢復了法力,只是看其火球的程度,顯然法力有些不濟。
“殺了我?”
袁啓掃了掃有些虛弱的女子,很快又將目光定在對方五指間的火球上,目光閃爍不已。
“若是殺了我可以讓你好受些,那麼我可以答應你,而且絕不還手。”
像是做出某種決定,袁啓眼神一挪,又盯向上官的一雙迷茫而帶着恨意的眼睛,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在賭,賭對方絕不會殺他。
上官嫣然見袁啓這麼輕易的就答應自己,臉上浮現出數不盡的複雜神情,身子有些發顫,手指處的火球也不由自主的上下跳動着。
她猛地一咬牙,雙眼驟然變冷,隨手便將火氣彈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