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千葉宗修士將自己二人包圍的水泄不通,而旁邊看熱鬧的人也都指手畫腳的議論紛紛,袁啓表面雖然沒什麼異樣,但心中卻早已泛起了苦笑,一種不好的預感,隱隱衝上了心頭。
他猜測對方圍住自己的原因,應該不會超過三條。第一,就是自己滅殺的那個李鐵,在特製傳音石上做了手腳,所以被對面這些人發現了破綻。
想到此點可能,他可真是有些無語了,對李鐵也是一番臭罵不已。這小子若是在臨死之前,還對自己擺了這麼一道的話,那麼這個啞巴虧可真是吃的不小。
第二點可能,就是對方知道了自己是滅殺雨墨塵分身的兇手。因爲他如今根本就未易容,這些人若是有雨墨塵的暗中指示,很容易就可以認出自己的容貌,那麼因此圍堵自己,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袁啓覺得這一點的可能性應該是最大的,以雨墨塵在千葉宗的地位,自己將對方的分身滅殺,這個仇不可能輕易了之,必定會派人來追殺自己。
考慮到這一點,他雖然苦笑,但也只能自認倒黴了。若不是此前自己莫名其妙的將真容露出,沒等繼續恢復易容,就遇到了碧樹妖王,隨後又糊里糊塗的進入地宮,讓他根本就沒想到要喬裝打扮一下,怎麼可能會遇到這檔子麻煩。
而他在進入此地後,雖然早早發現了千葉宗的修士,但卻只顧想着對方衆人被自己陰謀詭計傳音而走之事,卻忘了與對方宗門的高層人物結下的樑子,說起來,這也是他的一大失誤啊,看來以後不管做什麼,都得考慮周全才行。
袁啓這樣一番自我反省,很快又想到了第三點可能,也是他剛纔靈機一動,突然想到的。那就是千葉宗修士抓取神血之氣修士一事。
這件事,是他從李鐵口中所知,雖然感覺怪異,但卻多少聯想到,自己之所以被雨墨塵追逐的原因。他雖然不知對方抓神血之氣的修士有何種目的,但當時因爲自己早已沒有了神血之氣,所以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不過,此次偶然進入地宮,在與上官嫣然梅開二度之後,卻鬼使神差的再次將神血之氣換了回來,這是他此前萬萬沒有想到的。因此,也就成了這羣千葉宗修士圍擊自己的又一點原因。
以上三種可能,說來複雜,但在袁啓腦海中,卻只是三閃兩閃,電轉之間,便都過了一遍。他儘量保持着神情的冷靜,既不主動問話,也沒有做出任何防禦舉動,只是心神卻早已鎖定了儲物鐲中的困元符,這張得自李鐵手中的最後一張符錄,用來困縛眼前這羣人,卻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袁啓的鎮定,並沒有感染綾羅,此女早早的將身上的防禦真器激活,又隨手放出幾隻木偶傀儡,卻不是那套七星箭傀儡,隨手一掐訣,就施展開傀儡術,將幾隻木偶傀儡瞬間催發。
小巧的木偶一番暴漲之後,變得如同真人一般大小,手持各式兵刃,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站在二人四周,氣勢非凡的面對着千葉宗的修士,彷彿只要綾羅一聲令下,便會立即發動進攻。
“傀儡術?”
那個高瘦青年似乎見過這門奧妙的功法,眼中一亮,有些驚訝的叫出了口。他這一叫,自然將周邊衆人的疑惑,解開了許多。
這些練氣期修士,有許多都是在其他大陸參加秘境的人,基本都未聽過傀儡術這門奇功異法,眼下見到這些古怪的木偶,竟然活生生的跟真人似的,好像還可以進行攻擊,各自都露出嘖嘖稱奇的神情,當下小聲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姑娘與這小子是什麼關係,何顧替他出頭?”
高瘦青年眉毛一挑,隨口問了一句。他好像對傀儡術頗爲了解,言語中竟然有幾分敬重之意。
綾羅雖然奇怪,但也沒有細細追究。她雖然知道千葉宗這羣人,並非衝着自己而來,但若是針對袁啓,她可是更不樂意了。當下,面容一冷,當場斥道:
“什麼關係就不用你管了。我倒要問問你,爲何要無緣無故的爲難袁兄?”
“袁兄?莫非這小子真的是袁啓?哈哈,那就對了。”
高瘦青年似乎是在場所有千葉宗修士的頭領,別人都不說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在回話。他哈哈一笑,面容一冷,繼續說道:
“這小子身具神血之氣,可是我們宗主重點追蹤之人,至於原因,我就不當場說明了,想必你是最清楚的吧?”
高瘦青年冷笑着說到最後,卻是盯向了袁啓,話中之意,不言而喻。
“神血之氣?袁兄不是天血之氣嗎?”
綾羅聽完卻是一驚,急忙扭頭看向身旁之人,待看清對方確實是神血之氣後,臉色不由變得千奇百怪,要多驚訝有多驚訝。
“怎麼可能,袁兄,你什麼時候連血氣資質都變了,難道此前的血氣是隱匿了的?”
袁啓卻是一聲苦笑,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他可沒有一點要說出實話的意思。自己與上官嫣然之間的所作所爲,都是跟他通靈玉石一般無二的**,是不可能告訴第三人的。
他的這一似是而非的舉動,倒是讓綾羅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她絲毫沒有懷疑,而是把頭一沉,似是想到了偶然間聽到的傳言。
袁啓根本就沒有理睬高瘦青年,而是穩穩地鎖定了困元符,準備趁這些人不備,給以突然襲擊。
他很清楚,若論正常鬥法,他孤身一人,即使有不弱的技巧和手段,加上綾羅的幫忙,也不可能是對方四十多名修士的對手。但若是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他搞突襲的本事,可是天生的強項,也是不論對什麼人都百試不爽的技巧。
千葉宗中的一位小頭目,竟然是此前曾經出現過一次的雲師兄。他見袁啓不把高瘦青年放在眼裡,本來有些惱怒,此刻見對方依然有恃無恐的模樣,不由更加氣恨了。他一聲大斥,喝道:
“狂妄小子,竟然對我們劉師兄如此無禮,簡直目中無人。你殺害李鐵師弟等同門,假借其名義發傳音,誘使我們進入幻境的醜事,已經敗露,難道還以爲我們不知道嗎?即使宗主囑咐我們只捉你回去,一切聽他發落,但爲了給李師弟以及衆多遇難的師弟妹報仇,我也要給你點顏色,讓你知道知道我雲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