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這話剛落,曉月仙幾人皆是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一臉驚疑,更多的卻是親人背叛的崩潰和沉痛!
“飛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啊!”
夏花淚水打溼了衣衫,梨花落雨,看起來分外惹人憐愛!
“你們坊主之所以收養你們,皆是因爲你們身具妖人血脈。追本溯源,應該和這座荒城大有聯繫。我若是沒猜錯的話,用你幾人鮮血精魂祭祀,可以隔空召喚,將某幾位妖族大能信仰重聚,打開兩界通道,直接連通龍象某地!”
葉飛這般話剛剛落下,在場所有人都是震驚無比。夏花幾人當然是覺得不可思議,心痛如刀絞。
但是荒城內衆人,卻是一臉恍然的神色。怪不得葉飛得了玄黃斷碑,卻是根本沒有找尋兩界通道的意思。原來這等通道,還需要獻祭召喚,纔可洞開!
“不錯!這就是你幾人的宿命,也是你們坊主不得已而爲之的必行之事!”
柳若舞輕輕點了點頭,到得這等時刻,眼眸內似乎有些憐憫,不過更多的還是漠然。
“幻音坊坊主有何苦衷,我沒什麼興趣知道。不過你又是爲何牽扯其中,只因爲這隻鯤蟒嘛?”
這等時刻,葉飛在此開口。言語一落,單手一個揮動,赫然在深淵鉅艦上撕裂開一道口子,然後猛然一抓,一隻丈許來長,長着一張娃娃臉,頭生犄角,身段似魚似蛇的怪物被其擎握而出。
娃娃臉的鯤蟒見得柳若舞,一臉驚喜,滿眼惡毒地看向葉飛,咒罵道:“主人,趕快出手。這艘鉅艦,就是這小子的。裡面有座陣法,厲害絕倫,恐怕足以鎮壓帝境中至強者!”
柳若舞見此,面色微微一變,繡眉一蹙,冷煞之氣籠罩全身,喝道:“放開她!我可以饒你一次!”
“你沒聽她說嘛!這艘深淵鉅艦爲我所有,裡面的陣法,足以鎮壓帝級強者!”
葉飛淡淡一笑,臉上有些嘲諷,不過眼眸之內,卻是又有一些期待。
他剛纔出來之後,就暗自勾動深淵鉅艦。現了潛入其中的鯤蟒,因爲驚悸於柳若舞的冰鳳寒煞之力,所以一直在拖時間。
如今悄悄以帝氣鎮壓了鯤蟒,這才真正嶄露手段。
柳若舞如今雖然直追煉氣境巔峰強者,但是距離帝境,還有很遠。他有帝氣相助,雖然比不得真正築神境高人,但是自信有實力拿下柳若舞!
“哦?這就是你一直在此拖延,自信和我周旋的底氣所在吧!”
柳若舞輕笑一聲,神色間隱隱有些不屑之意。她高懸虛空,俯瞰葉飛,就好似在看一隻螻蟻!
“這艘深淵戰艦,的確對我很重要,可算是一大依仗。不過所謂的拖延周旋,卻是根本無從說起。”
葉飛言語悠悠,對於柳若舞的輕蔑不屑,沒有任何表示。不過顯然此刻,他對腳下這艘深淵戰艦看得極重,並且已然點明瞭這一點。
顯然還有話沒說清楚,不過他一點都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一臉勸慰,忠告柳若舞道:
“你如今修爲今非昔比,往日的顧忌,對你應該再沒有掣肘。你走吧!今日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此言一落,荒城下看戲之人一臉驚愕,原本期待葉飛和柳若舞來一場驚世大戰,也可測度各自的差距,卻沒想到葉飛會來這一出!
“這算什麼?可憐我嘛?”
柳若舞一臉譏笑,她俯視葉飛,如同高高在上的主宰。
葉飛默然不語,下方的人卻是忍不住了。
聶崢嶸猛然一蹬腳,身形縱躍而起,衝着深淵戰艦上****而來。還未來得及登上戰艦,他已然開口大叫:“柳若舞,那塊異石就在葉飛手中,還有一座斷碑,葉飛稱它爲‘玄黃’界碑,似乎大有來歷,顯然也是了不得異寶!”
“還有,那異石叫作‘隕界石’,葉飛說它可溝通……”
這等時刻,他居然一鼓作氣,就要將地下城池內重重驚聞,和盤托出。
隕界石和玄黃界碑牽涉巨大秘密,哪怕他並不知曉確切底細,也知道這東西現世之後,會引來腥風血雨。
此番言語,顯然是想要這等腥風血雨,早點到來,禍及葉飛!
“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開口,真是不知死活!”
這等心思,葉飛那裡會不清楚,沒待他說完,卻是單手一翻,隔着重重虛空,勁力攢射而去。
聶崢嶸終於登上深淵鉅艦,看着葉飛冷冽面容,只覺得愉悅無比,隱隱有一種報復之感。
“哈哈!不知死活的是你!既然那兩件東西牽涉如此之大,你就不該讓我們知道。就算不小心泄露,也應該痛下殺手,斬草除根!”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聶崢嶸此話一出口,種種怨恨,浮於面表。眼見葉飛勁力凝聚的掌影揮拍而來,他卻是生出一絲爭鬥之心。
這不是一較高下,而是要借葉飛之手,驗證他半年來的手段。
“龍象神拳!”
一聲猛喝,他蹬擊而出,衝着那掌影揮拳轟擊而去。
招式上平平無奇,似乎只是俗世武館那些拳師。但是氣勢卻是凌厲厚重,居然自行演化,化作一隻蠻力龍象,有百餘丈大小。看似朦朧一片,但是隱隱給人栩栩如生之感。
“好厲害的拳勢!已然越了開元境武王的手段,隱隱有煉氣化形,武尊級強者施展玄功的巔峰一擊!”
荒城內,萬厲一臉驚愕,很是感嘆。聶崢嶸潛伏許久,往日他還有些輕視,但是現在看來,卻是個勁敵。這一招若是對上他,以他的輕視之心,必然受挫,甚至很可能受傷,纏鬥下去,必然落敗!
“了不得!聶崢嶸曾經也在神風帝國修行,和葉飛恩怨極大。據說數次落敗,此番易容而來,如今展現實力,我等都有些不如!”
“是啊!是啊!確實了不得,龍象神拳可是聶家鼎鼎大名的玄品功法,這一招已然跨越小成之境,可算是登堂入室,分明是武尊強者,才能施展出如此聲勢!”
一片應和之聲,每個人神情都有些感嘆,還有忌憚。聶崢嶸之前跳出來,有人隨他一起。但是隨後葉飛平安無事,其他城府更深之人,還有些暗自慶幸,同時暗暗譏笑聶崢嶸幾人。
但是此時此刻,纔算是真正看出聶崢嶸的實力。單單就是這一拳,已然是越了開元境的手段。足以越階對敵,那自然不必唯唯諾諾,受葉飛脅迫了!
衆人對這一拳寄予厚望,但是葉飛卻只是冷笑一聲,眼見自己的拳勁掌影被蠻力龍象轟碎,揮出的手掌陡然一抓。
霎時間,數百丈外,那些被碾碎化作齏粉的拳勁,卻是再一次凝結。
勁力纏繞,其間隱隱有道道金光閃現,隨後一個翻轉,衝着聶崢嶸凝聚的蠻力龍象抓去。
這淡金色拳影一把擒住那蠻力龍象的尾巴,無盡威勢立時停頓。只有十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隨後金色拳影猛然一扯,在深淵戰艦上轟出一個大口子,然後將龍象虛影包裹的聶崢嶸拉入深淵戰艦之中。
“你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就鎮壓我?哦!不對,這是帝極一……”
那道大口子彌合如初,聶崢嶸最後一句話卻是根本來不及說完,已然消失在衆人眼中。
萬厲等人前一刻還忌憚聶崢嶸的手段,言之種種厲害之處。然而此刻,卻見葉飛隨手之下,就將聶崢嶸鎮壓,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一個個目瞪口呆,看着葉飛,一臉驚恐和難以置信!
然而對此,柳若舞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喝道:“那金色偉力,根本不是你自身的力量。這艘戰艦之內,莫不成藏着一位七階強者,爲你主持六階禁陣。否則,聶崢嶸爲何要說帝極一氣?”
“哼!你眼力不錯!的確有一位帝境強者爲我所用,言聽計從!”
葉飛收回拳頭,一臉微笑,似乎對於自己這一擊分外滿意。
“是嘛?那你讓他出來吧!不然等會我鎮壓了你,他投鼠忌器,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柳若舞終於不再等待,背後寒冰雙翼猛然一甩,振翅向下,衝着葉飛撲擊而來。
這一動,四周寒冰風暴卻是陡然突變,自四面八方,衝着這艘深淵鉅艦,轟擊而來。
“咚咚咚”
一陣陣悶響,無數冰塊砸向深淵鉅艦。有的只有拳頭大,有的卻有磨盤大小,一個瞬間,就已然將深淵鉅艦包裹,似乎要將這六階玄器,徹底冰封!
葉飛目光微微一凝,單手衝着下方一個揮動,曉月仙幾人站立之處,卻是化作一個大洞,金光攢聚而出,將曉月仙幾人卷裹入了戰艦深處!
“刺啦”一聲,星藍再次閃現,沒了夏花等人,葉飛也就沒了顧忌。無數金光衝着他身體涌聚而來,帝氣加持,他一身氣勢,以不可思議的度攀升。
“轟”
他微微一個蹬擊,整個身體好似一個炮彈,直接彈射而出,和柳若舞對衝而去。
破煞星矢揮動,“鏗鏘”聲,葉飛劈碎無數寒冰,好似和千萬只利刃交擊一般,出懾人響聲。
巔峰玄器就是巔峰玄器,帝氣加持之下,真正威力徹底展現。無數股冰塊,被葉飛劈碎,終於來到柳若舞面前。
眼看破煞星矢就要刺入柳若舞胸膛,撕開一道血口。然而就在此時,柳若舞背後冰翼卻是一個揮動,赫然將她身形包裹,看起來就像是一塊九天寒冰隕石。
“砰”
破煞星矢只刺入寒冰雙翼數尺,便被這塊“寒冰隕石”擊中。澎湃巨力,勢不可擋。更有無盡寒氣,侵蝕入葉飛周身穴竅,冰封他的龍元運轉,甚至連魂念,都有凍僵之感!
下一刻,“寒冰隕石”將葉飛紮入深淵戰艦上,擊穿十數丈玄冰,將葉飛碾壓在戰艦表面。
寒冰雙翼再次開展,柳若舞略帶一絲興奮的清冷麪容顯露,渾圓**擡起,一隻腳踩踏在葉飛胸口,就好似高高在上的女王。
“什麼帝境強者,你誆騙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