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和若舞一樣,爲了你甘願赴死!一日前,她和帝元傀儡,一起離開深淵鉅艦,要去三大聚居城池,爲你求得聖藥!”
陳圓圓話語沉重,說來她和秋香沒什麼交情。但是對方此番行徑,和柳若舞一般癡傻,她憐惜這個傻丫頭,心裡很不好受!
葉飛一聽此言,神色一變,但是衆人料想地瘋狂或是憤怒焦急,卻是根本沒有,而是漸漸平靜。
“香兒就是這樣,她爲了我,是什麼都可以做的,哪怕是性命!”
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秋香的性子了,和懷中的柳若舞的一樣,爲了他葉飛,不惜性命,不在乎身死!
“那你還不趕快振作起來,現在讓你的人行動,肯定來得及!”
陳圓圓臉上多了一絲怒氣,葉飛這般反應,讓得非常不舒服。
這時候,梅笙走了出來,沉聲道:“這裡距離最近的飛龍城,大概有六萬裡的路程,哪怕就是帝境強者,也需要很長時間,我們現在追過去,應該來得及!”
距離雖然只有六萬裡,但那是直線距離。這般遠的路程,哪怕一開始方位正確,沿途所過,稍微偏差一點,都可能繞很遠的彎路,多跑一倍的路程,甚至更遠,都有可能!
“那隻帝元傀儡不一樣,他精通空間法則。曲曲六萬裡,半日即至!”
烏白開口了,他和上古看守者待了一百年,很清楚對方的底細。
但是梅笙等一衆妙木齋弟子,根本不相信他的話,直接斥責烏白。在葉飛面前,赫然告起了狀來。
“葉飛,你有所不知。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你的這幾個下屬,居心叵測。秋香就是他們故意放走的,而且根本不願彌補過錯,非要藉口說研究破界陣法,驅使不得深淵鉅艦,無恥之極!”
梅笙將之前種種憤怒,一下子全都潑在了烏白等人身上。她咬牙切齒,言語森然。若不是實力有限,恐怕早就動手了。
“嗯!我知道了!”
葉飛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衝着烏白諸葛清明幾人看去,淡淡道:“破界陣法如今怎麼樣了?”
“已經可以撕開界面虛空,只差一個方向!”
諸葛清明等人微微點頭,這是很大的突破,比飛龍三城不知領先了多少,但是他幾人疏無興奮,反而倍感失敗。
“嗯!可以了,繼續研究。在穩定性和可靠性上,爭取取得一定突破,不久我有大用!”
葉飛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居然揮退烏白等一衆人。
“葉飛,你這是……”
梅笙難以理解,她相信葉飛對秋香的情感。但是她明白,爲何就這般隨意放過那些奸人,簡直莫名其妙。
“秋香哪裡,我自有分寸。如今你們一個個,將最近生的事,只要覺得有價值,都與我稟報!”
他就坐在地上,擁抱着柳若舞,靜靜聽了兩個時辰,將他昏迷的十數天,深淵鉅艦內生一切,盡皆瞭然。
衆人知曉他剛剛恢復,自然不願打擾他,漸漸消散。
這等時刻,一個輕靈溫婉的身影,赫然走到葉飛面前,盈盈美目,傷感難言,“葉大哥,若舞姐姐已經走了,你讓她安心的離開吧!”
蕭靈兒滿眼都是苦澀,十數日來,****祈禱。葉飛雖然恢復了,但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她沒事!我會讓她好起來的,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葉飛這話一落,仍然徘徊在這裡的鳳舞九天的姑娘,個個面色大駭。一個死去的人,葉飛說沒事,還要讓她好起來。
這……
這分明還未接受現實,若是一個遭遇變故,突受打擊的人說出這話,還可以理解。但是眼下,葉飛分明已經徹底清醒,仍然如此,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葉飛瘋了!
但是一個瘋了的人,怎麼能如此理智,如此平靜,這不合道理啊!
葉飛卻是不理會衆人的目光,抱着柳若舞起身,然後轉身衝着帝氣星流處走去。
十數日來,他就躺着這裡。此刻,他緩緩將柳若舞放在帝氣池塘上,很是輕柔,似乎生怕吵醒了柳若舞似的。
“葉大哥,若舞姐姐已經走了!帝氣雖然可以鎮壓她的肉身,但是永遠不可能讓她死而復活!”
蕭靈兒哭噎着嗓音,梨花落雨。
陳圓圓走了過來,輕輕擁抱住她,想要給她以安慰。
其他鳳舞九天的姑娘,神色也是露出憐憫。比起柳若舞這裡,蕭靈兒對葉飛一直有一種淡淡的情愫,所有人都看出來了,甚至早在神風帝國天穹書院之時。
然而葉飛跨入龍象,到得如今,風生水起,厲害了得。卻是讓蕭靈兒生出了一絲距離感,只能將那種情愫掩埋在心底。
這十數日來,最悲傷的,也許不是蕭靈兒。但她卻是看望葉飛最頻繁之人。每日數次,每次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這些,鳳舞九天的姑娘們看在心裡,但是根本不好勸慰,尤其是在這等時刻。
“你下去吧!你們都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葉飛淡淡溫言,似乎又回到了往日。但是往日那個令人的信服的葉飛,真的就是現在這個人嘛?
他若是不願意接受現實,哪怕現在還沒瘋,也遲早會瘋!
只是他心意已決,衆人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帶着蕭靈兒,離開了這裡,心想日後待葉飛平靜,再行勸說!
衆人離開不久,葉飛緩緩轉身,掃視四周,神色一凜,“這裡還是有些簡陋了,人也太多,我們下去吧!”
此言剛落,他身形赫然化作一道金光,卷裹着帝氣池塘上躺着的柳若舞,赫然消失不見。
七十二道金人獻祭陣法之下,一處更加深沉的空間。
七八百丈高大的鴻蒙帝屍,此刻正盤膝正坐。
三年前,他還是一尊具骨架。但是如今,通體上下,卻是裹了一層金色粘稠物,甚至隱隱有血脈蠕動之感,似乎在重鑄**,緩緩復活。
鴻蒙帝屍頭頂光霞一閃,葉飛抱着柳若舞,閃現在這處空間。
不需葉飛驅動,四周鴻蒙帝氣涌蕩,金光攢聚,加持在他身上。
不過這些,他如今已經不需要了,只略微抖了抖,身體內赫然激盪出更加純粹,更強的強大的金色焰流,將鴻蒙帝氣,直接排斥開來。
“若舞給我的力量真是強大,我雖然還沒有徹底煉化,在帝氣的純粹上,卻已經過這尊神子了!”
葉飛微微感嘆,有些深情又有些無奈地看了柳若舞一眼,旋即咧嘴輕笑,“暫時我陪不了你了!你先單獨待一會,等我救下秋香,立時爲你尋取聖藥神藥。諸天萬界,三聖洞天,但凡有一絲可能,我都會踏足,絕不放棄!”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對一無所覺的柳若舞,作出了自己的承諾。
死而復生,於凡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他曾經乃是一界主宰,卻是根本不放在心上。自己所愛的爲他犧牲,他定然不能辜負,要讓她生死逆轉,回到自己的身邊。
輕輕放下柳若舞,但是雙手掐訣,勾動鴻蒙帝屍,從源頭,截取最醇正,最濃郁的鴻蒙帝氣,將柳若舞身軀籠罩。
隨後,他又掐了一道道印訣,封住柳若舞各處穴竅,將她完全和世界隔絕,不受任何力量浸染。
做完這些,他離開了這處空間,出現在衆人眼前。
此後三日,他在深淵鉅艦每一處出現。
他在演武場親自觀摩一場切磋,然後對着雙方武者,施展出兩套看似完全一樣,但在雙方眼裡,完全不同的武技功法。
因爲太過玄妙,這兩個困在淬骨境巔峰的大武師,坐地悟道,就此突破。
他在烏白等人身邊出現,看着衆人一步步試驗,提出了完全不同的思路。破界之陣,赫然多了很多變化。
他還在凌霄等人管理日常事務時現身,於嚴厲處,提出寬厚。於模糊不清楚,提出補充!
他似乎出現在每一個人身邊,每個人都歡喜,同時又憂愁。
當下最緊要的事情,不是營救秋香嘛?難道葉飛忘了,難道他糊塗了。
直到第三日傍晚,深淵鉅艦外傳來一道震吼聲,葉飛似乎才恢復正常,和往日不一樣,這一次,深淵鉅艦門戶大開,他就那般施施然地走出,任由龍社龍營等等一衆人跟隨。
深淵鉅艦外,四道身形凌空,個個金光璀璨,皆是武帝強者。
在這幾人身下,卻是倒伏着一個龐然大物,一堆破破爛爛的廢鐵。
上古看守者,那隻帝元傀儡,此番全然不成樣子,面目全非!
而在這龐然大物旁,還有一位老嫗,氣息萎靡不振,周身盡是血水。妙木齋的弟子一見到,都是面色大變,哭喊着就要衝過去。
葉飛卻是搶先出手,一掌翻卷,帝氣破空,將帝元傀儡和花婆婆,都捲了回來。
出乎意料,那四位帝境強者並未阻攔,而是頗爲好奇地打量葉飛這些人。
當最後確定,眼下衆人基本都是烏合之衆時,他們才鬆了一口氣,不自禁笑了出來。
“葉飛!三年不見,你進步倒是不小啊!一身帝氣,難道你已經進階築神境了嘛?”
四人中,一人走出,赫然便是三年前和葉飛交手的梅書池。他一臉驚疑,不單單是驚疑葉飛的修爲,更加驚疑的是,葉飛分明完好無損,這和那位小姑娘說得一點都不一樣啊!
“難道這是一個圈套?但是根本不像!”
不單單他是這般想得,他身旁三位武帝,也都是這幫想得!
“晚輩不才,想和四位前輩討教一下,還請四位前輩聯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