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捨不得起來?”
蹲了下來,一隻手輕輕的扯着她身上僅能遮蓋的那件襯衣:“還是,要我幫你穿呢?”
她騰的一下臉紅了,掙扎着起來,皺着眉頭。
紀典優按了一下她的腿說:“別動,我看看。”扯住了她的雙腿大開……倒抽了一口涼氣,扯着衣裙罩在她的身上,打橫抱起她說:“摟着我。”
李傾城摟着他的脖子,被他抱着往電梯那裡走,直接到了負一樓的停車場,找到R8的時候,把她放在車子上面時,動作輕柔的小心翼翼,像是給小麻雀餵食一樣。
把她的座椅放低,讓她躺下去,車子開得飛快。
“我在回楓葉山莊的路上,大概二十分鐘就到,對,你馬上過來,帶好東西。”不知道他在給誰打電話,之後,看了她一眼,又專心致志的開車。
楓葉山莊如然名符其實,李傾城看着窗外的景緻,一路上,都是楓葉,火紅的,像火焰,又像她夢想中的法國香榭大道……女孩子對於那些唯美的東西,總是愛在腦海中幻想,她也不例外。
幻想着某一天可以跳舞,跳到法國巴黎去,在香榭大道上跳,穿着民族服裝,大擺的長裙,一直旋轉,一直旋轉……而她愛的人,就看着她在大道中旋轉,在香榭樹下旋轉,看着那香榭的葉子隨着她的旋轉也歡快的落下來,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邊……只是,剎車聲打斷了她的幻想,紀典優打開了車門,再度打橫抱起她。
輕輕的把她放在牀上,歐式風格的設置,很有英國古時的風韻。
“你就不疼嗎?怎麼不告訴我?”他輕輕的探入了她的`處,小心翼翼的觸碰着玫瑰花瓣。
她痛的整個身子都一縮,離開了他冰涼的手指。
那裡,痛的早已經麻木了,何況,是你給予的痛,我說痛,你會停止給予嗎?
她不想說話,側過臉去,一顆淚水順着太陽穴滑落下去,滴落在牀單上,消失無痕。
紀典優輕輕的拉起薄被蓋在她身上,又站起身來開始打電話:“你到哪了?”
裡面不知道說了什麼,接着就掛斷了電話,問她:“你要不要喝點水?想吃點什麼?我要廚房準備。”
她沒有回答,胃裡像有什麼堆積在那,沒有胃口,想吐。
敲門聲響起,紀典優趕緊上前開門:“總算來了……快點,那裡受傷了。很嚴重,我看了一下不知道怎麼處理……”
家庭醫生上前,拉過了牀邊的歐式椅子坐下,揭開了薄被。
“等等!”紀典優按下了手:“那個,鄭伯伯……我來,行嗎?”
大約年紀五十左右的醫生看着他笑:“呵,小子……這事我都不知道給你處理幾次了,你還害羞什麼。”
呵呵……李傾城閉上眼睛,已經沒有了想哭的。聽着這個人的話,瞭然的想,明明知道他是重口味的人,知道他會收不住而弄傷自己,其實就算不是她,是另一個人也會受傷……只是,由旁人說出來這樣的話,還是覺得滿心滿髒的疼痛,痠痛痠痛,又想哭,又沒有眼淚……
“鄭伯伯……”他有些撒嬌一樣:“你胡說什麼呢。”拉開了她的薄被說:“紅腫,有擦傷,而且……”
鄭醫生聽着他的口述開始整理藥物,遞給他:“這個是外藥,一天三次,這個內服。一天兩次。等一下好好的洗一下患處,把裡面的東西排出來,擦上這個藥,如果明天沒有發燒的症狀,繼續擦幾天就OK了。還有啊,小子……一個星期禁止,聽到沒有?!”
“知道啦!”他站起來,送醫生走出去,兩個人又絮絮叨叨,李傾城還是閉上眼睛,思想亂七八糟的拉近拉出,想這裡,想那裡,反正不想眼前的一切。
被他抱着去了浴室,是按摩的,浴缸裡面的牛奶花瓣讓整個室內都香氣怡人,可是她不敢睜開眼睛。
他的手很溫柔,不帶一點情`欲的爲她擦拭着身子:“你感覺怎麼樣?水燙嗎?”
她更不敢睜開眼睛了,其實是不想睜開眼睛的,總覺得,這無力的一切現實,都殘忍的讓她已經沒有辦法再面對。
“傾城……”他叫她,呼喚的很溫柔,像在呵護着自己的寶貝一樣。
閉上眼睛的世界裡,因爲他的呼喚而變得空曠,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她都不知道。
日子昏昏沉沉的過着,一晃又是三天,其中,林沫沫來看她了。
事情是這樣的,程瀟王子在娛樂版頭條上面的大幅照片,是與李傾城兩人在‘世紀’裡面吃飯時的照片。一旁的版面上有着她自己的私人照片,還介紹了她的學校以及簡單的情況。
當天的電視裡面林沫沫就看到了,只是找不到人。電話打了一大堆都是無人接聽,只得打電話問程瀟事情的真實度。
程瀟沒有想到林沫沫會來試探深淺,含糊的說了兩句之後,把疑問又轉到了林沫沫的那裡,因爲程瀟回答的不明不白,更讓這件事情顯得撲朔迷離,林沫沫又只好問:“那,她請假了,你知道人在哪裡嗎?”
程瀟在電話裡面淡淡的笑了一下,回答她:“當然知道!”
“在你那裡對不對?”林沫沫緊緊的追回一句過去。
“不是。人在四紀那裡。”程瀟說完之後就撂了電話。
回頭再打李傾城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只得打紀典優的,這個人的電話到是響了一聲就接了,林沫沫直接了當:“傾城在你那裡?”
“嗯!”
“叫她接電話。”
“她,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她爲什麼會在你那?”
“呵……我的女人,不在我這,應該在哪?”
然後,她和常默非過來了。
“對不起……傾城。”她的嗓音有些啞,明顯的很難過,小小的臉皺在一起,握緊着她的手:“是不是因爲我?從一開始我就想過,如果四哥見到你喜歡上你,怎麼辦?傾城,是不是因爲我?我介紹你們認識了,所以,四哥傷害了你?”
李傾城搖頭,內心裡面堆積着的那種想吐的,充實的感覺一瞬間因爲眼前這個女孩的泣容而難受,墜落於無邊無際的隧道,擦乾淨她的眼淚:“不是。他不喜歡我……”
“我去問他,爲什麼這樣對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說你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能讓他這麼傷害你!”林沫沫憤怒的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李傾城拉着她的手,搖了搖頭。
她無可奈何又絕望的神情讓林沫沫沒有辦法邁出去腳步,只得再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來,看着她的容顏。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蒼白的,憔悴的,滿心滿情的落寞。
像是一朵被摧殘到了死亡絕境的花,慢慢的墜落在枝芽,下着大雪,紛飛着一片一片的雪花,壓在枝芽上,也許下一秒,枝芽斷裂,灰飛煙滅。
“沫沫……不要。”她的嗓子說不出話來,乾澀得發疼。也許是那一晚叫得太厲害的原因,吃硬一些的東西,就會有血腥的味道在口腔裡。她知道嗓子和食道受了傷,可是又要想盡辦法恢復體力,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只能把那些含着腥味的食味,拼了命一樣的嚥下去。
其實林沫沫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不好。至少在她的面前,她用不着武裝自己,有很多的痛於女孩子來說,是難以啓齒的,不能告訴老師,不能告訴家長,甚至不能告訴很多的同學朋友,李傾城現在只有她這麼一個知己,讓她體會。
可是,這是她與紀典優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即使是再好的朋友,即使是林沫沫,她能插手的程度也是有限的呀。
林沫沫撫摸着她的頭髮,順到了她的耳後:“你別害怕,我不能看着你這樣受傷。你什麼也別想,好好的養身體,我們還要跳舞呢。沒關係的,我等你……”
跳舞?跳舞!
對,她的理想,她的事業,她的前程,李傾城閉上了眼睛,只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的黑暗,那麼的空靈。
“我會對她負責的。”紀典優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漫不經心的表情倚在門邊上,一旁是常默非,走進來坐在了林沫沫的身邊。
看到林沫沫的情緒不大好,安撫她,扣着她的身子在懷裡:“冷靜點,沫沫。”
林沫沫無法冷靜,站起來:“四哥,你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傾城是我最好的朋友嗎?她跟你外面的那些女人不一樣!你說對她負責任,你想怎麼負責任?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待,我跟你沒完!”
紀典優笑,看着牀上半躺着的李傾城,語氣裡面飽含飢諷:“喂,你想我對你怎麼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