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說什麼我聽不懂。”宓兒袖中的指甲掐進了肉裡,面子上倒是絲毫不顯得慌張,側了下身子便要離開。
“他未見過林玉錦,我可是曾經見過,你若不是她,那倒是奇了。不過你不是倒也好,我正準備向林家提親。”聞言,宓兒一驚,幸得她知道樑老太君素來寵她定不會這般草草將她許配人家,徐溢必是說了來嚇她的。饒是這樣,還是被徐溢這番話驚出一身冷汗。當下斂了心神,衝徐溢溫婉一笑“徐公子說笑了,宓兒蒲柳之質,與他人相似自然不足爲奇,就連徐公子不也把我誤認成一位叫做清兒的姑娘嗎?”
徐溢臉色大變,滿臉皆是陰翳之色,宓兒自覺危險,轉身快步離開,卻被徐溢一把抓住“不要以爲你長得像她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你根本就不是她。”
“公子請自重,我自不是清兒姑娘,與你也沒有任何關係。”宓兒雖然吃痛只是強忍,她知道那清兒必是與徐溢有瓜葛纔出言刺激徐溢,卻沒想到徐溢反應這般大,此時倒是後悔自己的舉動。
“你不是..你自然不是…。”徐溢喃喃自語也鬆了手,宓兒瞥了他一眼便快步離開,卻又被徐溢一把扯住衣袖“不..你是..所以像她的人都是她,若不然我該到哪裡去尋她?”
“哥哥,你這是在做些什麼?”徐娉婷在大堂中找尋宓兒多時不見她這纔到外面來卻見得自己哥哥與宓兒拉扯,她心中念着蕭晉將宓兒交給自己當下快步上前拉開徐溢,自己擋在宓兒身前。
徐溢此時回過神了,“娉婷你又何苦這般緊張?爲兄不過開個玩笑。”當下也不理二女,自己笑笑離開。徐娉婷略帶歉意的捏捏宓兒的手,宓兒雖心有餘悸,但也只得笑笑對徐娉婷已示安慰。雖是賞花大會還有幾天纔會舉行,這些天的攤位早已多起來,徐娉婷因着徐溢對宓兒無理,自覺對宓兒慚愧,便要拉着宓兒逛小攤,宓兒推她不過,爲着娉婷心中舒坦,當下也應下了。正巧走到一個小攤邊上,攤上擺着數十個五顏六色的香囊,招人喜愛。宓兒與徐娉婷二人便也止步看了起來,宓兒見那香囊做工雖不是十分精細,香味卻清新淡雅好聞的緊,便問那賣香囊的老者這裡面放的是什麼。那老者也不藏私,見宓兒好奇便誇誇而談,宓兒這才知道這香囊中放的是各種曬乾的花瓣,因在姚州花卉多,一些花的價格自然也就低,把這些花曬乾用來做香囊自然是好。宓兒手握那香囊,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想。
這日回去之時,蕭晉三人還在書房中討論事宜,宓兒便在屋中等他,過了許久竟也睡了去。再睜眼,只見蕭晉坐在離自己不遠處,正拿了本書在那裡讀,宓兒起身一件衣服滑落。“丫頭,你這個隨處睡的習慣可要改改了,這樣睡容易感冒。”宓兒知曉衣服是他蓋上的,也不多說把那衣服疊了放在桌上,走到蕭晉身旁,塞了一件物事到他手中。
蕭晉仔細一看,卻是一個做工精巧的香囊,剛要說些什麼宓兒又將那香囊打開遞到蕭晉面前,蕭晉只覺得花香撲鼻,再一看裡面裝着各色花瓣。
“這個應該是可以消除異味的。”宓兒又將那香囊塞入蕭晉手中,她是想着這些東西說不定放在屋中可以消除異味,可這終究只是自己的想法究竟能不能行還要蕭晉說了算,況且宓兒也不想蕭晉看出自己爲這件事費了心思。
蕭晉眼睛一亮,心中也明白了宓兒的意思,姚州的花卉廉價這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再仔細看那香囊做工精細,不禁多問了一句“這香囊又是何處尋來的?”
“還不是在路上買的。”這香囊分明是宓兒自己繡的,她繡了多時一直也沒有交給蕭晉,此時更是不會說是自己的手藝。
蕭晉見宓兒這樣說,他又知道一般小攤上哪裡會有賣這般精巧的香囊,定是宓兒自己繡的,當下不禁想要逗逗她“你可只買了這一個?”蕭晉話剛說完,只見眼前多了約莫十多個香囊,“便只有這麼多了。裡面放了不同的花,味道不同,自有適合每個季節的。”
不知怎的,蕭晉覺得她神色不對,再聽得她話語,只覺得宓兒隨時就要準備離開一般,只一把把她拉入懷中。“好宓兒,這次你可幫了悅來居一個大忙。”
宓兒只覺得那人的下巴壓在自己的頭髮上,說不出的安定,可終究還是一把掙脫開“既是我幫了你,你這人怎麼又這麼無賴。”
“我只是想你在身邊罷了。”蕭晉見她要生氣的樣子霎是好玩,又想着悅來居的問題終於能夠解決,心中也是一片舒暢,不禁笑得開懷。
“無賴至極,這些話還是留給你未來夫人吧。”宓兒將那些香囊一併全塞入蕭晉手中,轉了身便要出去。
“宓兒先等等,還有些個事情想要問問你。”宓兒聽這話也就留下,正巧看到蕭晉將那香囊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宓兒心中雖是欣喜還是說道“一個大男人將這些東西帶在身上,也不怕別人笑話了去。”
“也只有你知,除非宓兒你跑去跟別人說,不過要是說了,別人肯定會想我蕭晉貼身的東西怎麼就叫你看了去,你說是不是?”
“你…你”看蕭晉得意的笑偏宓兒此時倒找不到話來說,“說是商量什麼事情就沒一句正經話,我還是走了的好。”
“好了,你且坐下,我問你覺得悅來居和寶來客棧比怎麼樣?”見香囊,蕭晉就明白宓兒爲了這事也是費了心的,這才問宓兒的意見。“基本上是不相上下。”
“你可有辦法讓悅來居更上一層樓?”宓兒沉思片刻,見蕭晉用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便將心中想法說出“我是覺得是否可以請些雜耍人員或是舞姬之類的在大廳表演,這樣或許可以吸引客人來。”
“宓兒,你個小腦袋瓜子裡都裝了些什麼,真想打開看看。”蕭晉開玩笑般的摸了摸宓兒的頭,這個小人簡直是上天賜給自己的寶貝。第二日蕭晉便將用香囊放在屋子各處除去異味的方法與秦縝和秋掌櫃商討了,二人皆是同意,三人便當即決定收購些鮮花,曬成乾花做成大點兒的香囊,放在屋子各處。又同時派人去尋找好的雜耍團和有異能的人士以及出色的舞姬來。同時又將悅來居消費所需價錢降低,直接面向大衆,一時間衆人忙得不亦樂乎。秦縝和秋掌櫃緊張籌劃着,蕭晉卻是領着宓兒去了錢莊取了些銀票便領着宓兒在悅來居的雅間坐下不知等什麼人。
過了大半日,一個漢子跑了進來,宓兒見他四五十歲上下,衣服上沾滿油膩,神情甚是疲憊,也猜不出這人究竟是來幹什麼的,倒是蕭晉見了來人也不驚訝,只吩咐宓兒給來人倒杯茶。卻不想這大漢一進屋二話不說,只是“撲通”一下給蕭晉跪下。
“你且起來吧,拿着銀子和嫂子到彭國好好的過日子去吧。”那大漢不知說些什麼好,拿了錢又將將一本書放在桌上“這是我畢生的心血,您就收着吧。您的大恩大德我畢生難忘。”說罷拿了桌上的銀票,又是朝蕭晉三拜這才離開。
宓兒看得莫名其妙,只見蕭晉只看那書也不多說不禁好奇。“那人怎麼行這麼大的禮?”
“他是個有名的廚子,原本和他娘子一直過着隱居的生活,徐溢那廝使了詭計使他欠了大債,這才逼得他一直在寶來客棧當廚子。這下有了錢他自然樂得回去過逍遙的日子。”蕭晉合上書,慢條斯理的說道。
宓兒這才知曉那人原來就是寶來客棧的大廚,這寶來客棧沒了大廚,生意必定不如以前,再一念到徐溢,宓兒不禁打了個寒顫,只覺得以後還是少於那徐溢有糾纏纔好。蕭晉見宓兒神情有異剛要問道,只見秋掌櫃快步走進來“當家的,不好了,那徐溢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我們在收購花卉,竟是將姚州城內正在出售的大半花卉都先買走,這可如何是好?”
徐溢,終於按耐不住了嗎?蕭晉微微一皺眉毛,隨即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我們所需要的花收集夠了嗎?”
“沒吶,當家的現在怎麼辦?”若真是由於花的數量的問題,他們這些天來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秋掌櫃此時急得有如上鍋的螞蟻。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弄到花嗎?”這主意原兒是宓兒想出想要幫蕭晉的,宓兒又怎會不急。
“辦法?恐怕徐溢現在正在家中等着我們上門求他纔是真。”蕭晉轉過身去,表情看得不是很真切,宓兒無法猜透此時的蕭晉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