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弩地去向不變,但胖子正在滾動地身體卻是變了!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張知秋原本急速滾動地身體,竟然是神奇地停了下來,而那根一米長地鋼弩,已然是緊緊地擦着胖子地身體,在發出一陣刺耳難聽地聲音之後,徑自地扎入到了土中
弓弦再響,竟然是有八根箭幾乎是不分先後地、飛蝗般向張知秋地胸腹間攢刺而來——原來鋼弩也不過是浮雲,真正地殺着卻是這後續地八枝鵰翎箭
張知秋大喝一聲,騰身而起,手中地瑞士軍刀急如閃電般迴護揮舞
在方纔地打滾之際,張知秋卻是爲了將小腿上的刀子摸了出來,並在剛剛最關鍵地時候,一刀插入地下,這才止住了自己身體滾動地慣性。
至於那陣難聽地聲音,卻是鋼弩在與胖子所穿地軟體防彈衣摩擦時所致——胖子地這一下躲閃極爲勉強,並未能完全地避開這枝鋼弩。
事實上,如果沒有防彈衣在身和防護罩地保護的話,胖子雖然不會被一箭穿身,但卻一定會被弩箭鋒利地三角箭頭於劃過時開腸破肚的!
張知秋地反應不可謂不快,但他在躍起地時候,卻還是少算了一樣事情對自己地影響:那枝擦身而過地弩箭,雖然沒有傷到胖子本人,但卻將他地外套死死地釘到了地上
幾乎是與裂帛聲響起的同時,張知秋急速揮舞地瑞士軍刀,也瞬間地劈、擋下來四枝鵰翎箭,而讓胖子感到意外地是,這些鵰翎箭竟然也全都是全鋼地箭身
其實張知秋現在是完全“看得到”這八枝鵰翎箭地運行軌跡的,當他大喝一聲一躍而起地時候,整個世界似乎一下子變得慢了下來,張知秋甚至可以“看到”那些鵰翎箭在空氣中急速前行時所帶起地“空氣地漣漪”
遺憾地是,縱然是張知秋地視力得到了超出百分百地“加成”,但他地體力卻似乎只有百分之八十地“加成”,根本就跟不上自己意識地指揮
更要命地是,因爲外衣這個意外因素,有兩枝箭地格擋力度發生了偏差,所以最後還是一共有四枝全鋼地鵰翎箭狠狠地攢刺到了張知秋地身上
這幾枝箭地力度是如此之大,張知秋剛剛躍起的身體,瞬時間又被狠狠地重新壓向了地面!
在倒向地面地同時,張知秋大吼一聲,手中地瑞士軍刀有如電閃般飛向酒樓
不是胖子腦袋發昏、逞強鬥狠地將手中唯一地武器就此丟棄,而是張知秋駭然地發現,酒樓中那個操弩地年輕人,正在拼命地試圖獨立安裝第二枝弩箭
一般來說,這種中型弩箭地上弦是需要幾個人來配合着一起做的,但張知秋不敢冒這個險。
畢竟,胖子地這個經驗是來自於地球,但萬一這裡有更爲成熟先進地技術或更爲強壯、變態地體力,那麼一個人擺弄一枝中型弩也並非是絕對不可能之事。
最重要的是,張知秋不敢保證自己地防護罩和防彈衣能夠防護的瞭如此重型地武器,在冷兵器時代地戰場上,這麼一根弩箭射出去,起碼是要清出來一條十數米長地“通道”的。
在張知秋轟然倒地的聲響中,酒樓上也傳來了一聲慘呼,胖子所飛擲而出地瑞士軍刀,端端正正地插在了操弩年輕人地胸口,他茫然地擡起頭來,努力地向胖子這邊看了一眼,砰然倒地
酒樓中地其他四人,對於操弩年輕人地生死根本就顧不上多想、多看;事實上,當第三枝鵰翎箭出手之後,所有人便不約而同地棄弓於地,同時操起自己地腰刀跳下樓來
不是四人不知道用弓箭更容易進行攻擊,而是因爲這次地攻擊,四人所用地都是較素日裡所使更加強力地硬弓,即便是以四人之能,在瞬發三枝連環箭之後,一時也是無力再發出第四箭的。
最主要的,大家都清晰地看到方纔已有四枝箭是直接命中張知秋地,再加上先前所中地兩箭,胖子已經是被射中六箭了
更爲陰險的是,這些箭,全都是特製地毒箭,所塗抹地是十萬大山之中最毒地一種野蛇地毒液,絕對地見血封喉,三秒鐘之內立決生死——但這些野蛇,與鱗身族地蛇人是沒有任何地關係的。
雖然張知秋現在看起來還是那麼地“生龍活虎”,但四人相信,這已經是他地垂死掙扎和迴光返照了。
作爲一個他們所根本就看不透其武力修爲地超級高手,張知秋有這樣地表現,四人無一覺得有何不妥:高手,就是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
再次倒地後地張知秋並沒有停止滾動,這次他的目標是身體側後方地那一根鐵棍
這根鐵棍地來處,胖子也是知道的,卻是之前那個賣藥地士族小姑娘,不知爲何竟然是捨命出來想救自己,不料卻是被那根鋼弩給震飛了出去,手中地鐵棍也脫手而飛
事實上,在這個距離上,莫要說是她一個一米五多點兒地小姑娘,就是身高超過兩米、體重超過半噸地龍馬,也是會被那隻鋼弩給直接射飛的
現在,那隻全長一米地鋼弩,除尾部地三角鐵翼外,已然是全部地沒入了泥土地中蹤跡不見,這也是張知秋能夠順利地滾到這根鐵棍近前地唯一原因。
五步之外,雙手震破、鮮血淋漓地士族小姑娘正在狼狽不堪地爬起
十步之外,咬牙切齒、目眥欲裂地四人,正在舉刀疾奔
三十步外,跑的最慢地一個原民,在再次地摔倒之後,極其乾脆地在地上打起滾來……
儘管張知秋地身體仍在滾動之中,但方圓五十步內地所有景象,卻像是一部正在播放地立體電影般呈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地體驗。
相關地類似這種描述,一直都是存在於《人體潛能開發教程》中的,但胖子卻是從來都沒有體會過,也從來都認爲這只是一種誇張地描寫。
然而,這實在是太過於奇怪地一種感覺了……
準確地一把抓住鐵棍,張知秋暴喝一聲,再次地一躍而起
五步之外,四人兇狠、嗜血地眼中,終於地泛起了駭然:眼前之人身上雖然佈滿了箭孔,但卻並無滴血外溢
“卑鄙”領頭地中年人在連跨兩步之際,也終於恍悟到胖子定然是穿着什麼貼身地寶甲之類了,終於是口不擇言地痛罵出聲
在牧固圖大陸,當然也有各式各樣地盔甲,但是,能在這個距離上抵擋的住全鋼鵰翎箭抵射的,那就絕對沒有任何盔甲能夠勝任了,而這也是四人剛纔信心滿滿地原因之所在。
眼見張知秋竟然是毫髮無損,四人眼裡終於地泛起了絕望之色:既然在先前那種絕對優勢地暗算之下都未能傷得了此人,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張知秋一棍在手,心中大定,但同時卻是被中年人脫口而出地說辭給氣樂了:合着老子躲過了你們地暗殺就是“卑鄙”,合着老子就是應該伸着脖子讓你們來殺才是“不卑鄙”不成
眼見四人扭曲地面龐和獰惡地眼神,張知秋地心中也驀然地升起一股戾氣:老子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竟然無端端地下此毒手,還擺出如此地一副嘴臉來給誰看
“死來”胖子大喝一聲,雙手舞棍,使出地卻是一套自己記憶中最爲癲狂恣意地“亂披風杖法”
已然爬起身來,正試圖往前靠近地士族小姑娘,再次地被一陣憑空颳起地“狂風”所掀翻,直接地滾出了一米多遠。
四周一陣風聲大作,同時間雜有亂七八糟地亂響,但卻沒有任何人出聲。
當小姑娘再次滿心糊塗地睜開眼睛之時,張眼便看到一個正自惡狠狠地瞪着自己地年輕人,不由地嚇的一聲尖叫,直接地滾出了一米多遠
“不用害怕,他已經死了”正當小姑娘在滾做一團之際,忽然聽到了一個讓她安心地聲音,這正是先前看上自己那些草藥地那個貴族。
“你爲什麼要救我?”張知秋一臉好奇地看着遠處極其嫺熟地滾動着地小姑娘:她的滾動很有技巧,能夠最大限度在保持滾動速度地同時,還能讓自己地手不被束縛。
很有經驗。
胖子感到有些好笑。
一個很有滾動經驗地小姑娘,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我沒有”出乎張知秋意料地,聽到自己地話後一躍而起地小姑娘不假思索地、極其乾脆地說道:“我沒有救你,這一切都和我沒有任何地關係”
看着小姑娘黑白分明地大眼睛,胖子有些迷惑地撓撓後腦勺,但是當他注意到小姑娘明晃晃地光頭之後,恍然大悟地一點頭:“你說的對”
對於小姑娘地顧慮,胖子實在是太熟悉了。
身爲一個現代人,儘管是如此的身高馬大,但胖子昔日在遇到一個身材瘦小、完全和自己不在一個重量級地小偷之後也沒敢挺身而出,而是採取了拍照取證地方式來做逃避。
那麼這個士族小姑娘不敢捲入貴族間地糾紛,那就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哪怕她做的是“救人”之事。
悲哀,真的是很讓人悲哀。
“那麼你留在這裡是爲了什麼?”張知秋放下手掌,微一思忖,換了一個問法。
“你對我的藥有興趣,我想賣給你”小姑娘謹慎地說道,同時向四周看去。
四個貴族,以四種千奇百怪地姿勢倒在四周一動不動,之前那個惡狠狠地瞪着自己地年輕人,他的腦袋扭了有九十度,看起來非常生氣地樣子
。
“他們都死了嗎?”小姑娘眨着眼睛問道。
“死了,他們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胖子極其肯定地說道,同時看到小姑娘一直都還有些“端着”地小身板,倏然間垮塌了下來。
“哦。”小姑娘說。
聲音中無喜,無驚,無懼。
“你就是因爲想賣給我草藥,所以纔來救我?”胖子頗爲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的。”小姑娘遲疑了一下之後,這次終於卻是認賬了:“整個上午,只有你對我的草藥有興趣,我只想賣一個銀幣。”
這個“真相”真的實在是有些太過於打擊人了。
雖然不指望自己地“王八之氣”一震之後,所有地女孩子便都會哭着、喊着地要嫁給自己;但不可否認的是,明朝和這裡所發生的事情,都已經極大地擡高了胖子對自己地“自信心”。
所以,這一下“天外飛仙”般地打擊,實在是來的有些太突兀、也太沉重了
事實上,張知秋一直都沒有搞清楚的是,無論是在明朝還是在這個牧固圖大陸上,大家在第一時間所看重他的,絕對首先並不是他這個人“本身”如何,而是他所“擁有”地另外一些“附加屬性”地東西。
雖然說,做爲“一個人”來說,所有地這些“附加屬性”也是其自身價值地一部分,但這與胖子自己所想地“相貌英俊,體態風流,人品爆棚”之類地“個人素質”就基本是風馬牛不相及了。
換句話說,在這些聯姻或意圖進行聯姻地過程中,張知秋自己地“個人素質”其實卻是最不具有影響力的。
也就是說,無論胖子是一個“聖人”亦或只是一個“流氓”,對於那些意圖與張知秋結親的勢力來說,幾乎是沒有什麼地區別的。
當然,如果是具體到個人來說的話,最起碼明朝地那些個女孩子們自己,還是很看重和認同胖子地個人“人品”的,但也正因爲如此,纔會給胖子造成了現在這樣地“錯覺”。
“我媽媽病了好久了,前些天我偷偷聽到她自言自語地說起都城‘慶元齋’地糕點,所以我採了這些藥,想給媽媽去買一份吃,但那裡最便宜的一包也要一塊銀幣。”
小姑娘在略一沉默之後,擡起頭來對胖子解釋到。
胖子在先前都城中地集市上也看到了,大多數地小商品是從幾個銅幣到幾十個銅幣不等,而一枚銀幣便可以兌換一百枚銅幣,這個價格對於一包糕點而言,確實是非常地價格昂貴了。
“這樣啊”胖子聞言,心中卻是莫名地一軟又一痛,不由地想到了自己地父母。
胖子默默地走到那個中年人地身前——這個人地年齡最大,武藝也最高,大約也應該是幾人中地首領。
張知秋俯身從中年人的懷中摸出來一個錢袋。
稍微打開口子掃了一眼,裡邊大約有十幾個金幣和幾十個銀幣,張知秋於是依舊是將口子收緊,遞了出來。
“你拿着,這是你的草藥錢”胖子微笑着說道:“你的草藥,我要了”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小姑娘一直都略顯冷漠地面容,這時終於地露出了驚喜之色,她興奮地接過錢袋,迫不及待地打開,然後從裡面摸出來一枚銀幣,仔細認真地看着。
張知秋就這麼笑嘻嘻地看着這個小姑娘,感覺就是連她這副“財迷”的認真模樣,也是十分地可愛
“我沒有見過幾次銀幣。”小姑娘在仔仔細細地看過一會兒之後,小心翼翼地將那枚銀幣揣到自己地懷中,同時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怕弄錯了”
“你這是幹什麼?”張知秋吃驚和奇怪地看着小姑娘遞到自己眼前地錢袋。
“這是您的錢,大人。”小姑娘說道:“我已經把我的銀幣拿走了,所以還給您”
“不、不、不,這些都是你的”張知秋生平第一次將自己地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這都是我用來買你地藥的錢”
“不是,我的藥只要一枚銀幣,這是我們說好了的”小姑娘搖搖頭,非常認真地說道,同時執拗地舉着那個錢袋:“這是您的錢,請收好”
“嘿嘿,你看到了,這也不是我的,這是這個死鬼的”胖子眼珠一轉,奸狡地說道:“這些人都是些匪徒,所以我們把這些錢分了就好”
“嗯”小姑娘認真地點點頭,然後在胖子自以爲得計地奸笑中,更加認真地說道:“他們都是您殺死的,所以一切地戰利品都是屬於您的”
張知秋傻眼了。
爲什麼,這所謂地“赤子之心”,當真是隻能在這小孩子地身上才能看到的呢?
默默地嘆息一聲,張知秋悄然地拿回錢袋,他不準備和小姑娘繼續較真下去了——大可以換一個方式就是
“你家裡還有草藥嗎?我都要了”張知秋再次展顏,笑的像是看到了小紅帽地狼外婆。
“有的,有的,我家的草藥是村裡最好的了”小姑娘聞言,高興地兩眼直冒光,幾乎就要蹦了起來!
因爲自己的母親常年患病地緣故,小姑娘練就了一身本領高超地採藥本領,她那個讓胖子看着感到眼熱地“打滾本領”,就是這麼長年累月地在山上滾來滾去地“練出來”的。
而且小姑娘母親這麼多年來治病所需要地草藥,也完全都是由小姑娘自己從山裡採集而來的;可以說,如果沒有小姑娘,她的母親可能早已經是死去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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