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番外 ?? 07 ??
小舟破水緩來,分開的花船一道長長的湖面,水紋漾開。
男子淺衣立於舟前,衝開那飛落湖心的花瓣,無人劃舟,不急不燥地向着樓惜若這方向而來。
絕世男子優勝這世間美女子,溫潤如這清清水。
帶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味,參雜着淡淡的花香刺鼻息而來。
樓惜若看着這人出現,嘴角翻起,驀然迷人心魂。
“爲夫可來遲了?”舟頂在他們的花船,止住。
如此絕世俊美男子,立即引得湖心一片騷亂。
樓惜若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眼眯成了一條線,淡淡道:“若你不來,我明日也會回城。”
李逸抿着的脣,微微一扯,向她伸出手來。
樓惜若會意,玉手一出,冰涼的手被對方握住,李逸壞心眼地一扯過來,將她攬在懷間,溫柔替她捋去額邊髮絲。
“爲夫自然知,只是娘子如此喜愛這花都城,何不往下?”李逸發出輕輕的疑問。
深情相對,樓惜若輕輕搖頭。
“那裡纔是我們真正的家,而這裡再美好,都不如家好。”樓惜若順了勢靠在他的懷則間。
兩人似乎還忘記了這湖心中有無數雙眼目盯着他們,這般恩愛細語,動作細柔,看得衆人骨頭都酥了。
只是有一個人臉色卻在樓惜若種種的動作後,生生僵在那兒。
怎麼也不會想到,樓惜若不但人美,神秘,就連這傳說中死了的丈夫竟然如這般神仙男子,這如何比較。
“娘子對爲夫如此,爲夫足矣。”
樓惜若巧笑間,回首,對上數雙瞪圓之目。
“高大哥,諸位,這便是惜若的相公。今日能你們相識,是惜若之福。”衝着他們拱了拱手,言道。
衆人回神,愣愣地看着他們,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到是肖楚楚先回了一笑,對着李逸瞪圓了眼,一閃一閃的,極爲的好奇。“惜若,原來你的相公竟是如天神之美,總算理解到書中說的那神俊之美是何了,原來,便是指你家相公。唉,對了,他喚作何名?”
“在下李逸。”李逸有禮回道。
“李逸?”肖楚楚原先對這名極爲熟悉,細想了半刻,驀然瞪大眼,指着李逸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就是大傾恩王?”高洪皺眉出言,沒想到對方來頭如此之大。
李逸也不躲閃,知道他的大名又如何。
“正是。”言語輕鬆,完全不在意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麼……”高洪吞了吞口沫,有些堅難地看向笑意盈盈的樓惜若,忍着心中的苦,道:“你就是十幾年前傳得沸沸揚揚的恩王妃?”
樓惜若點點頭。
如此的一對傳奇人物,他們竟然碰到,還與他們相識,這當真是如同做了夢般。
看着一衆人傻愣愣地站在船頭,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樓惜若微微一笑。
“你們不必如此,我的身份只是身份,依舊是你們的朋友。只是這湖怕是不能與你們相攜了,我與相公也許久未遊湖,先行一步了。”
李逸看了對方一眼,低頭摟住她的腰身。
高洪愣愣地看着他們雙雙立在舟前,一時之間苦澀無比。
“惜若客氣了,你與自家相公遊湖也是應當的。”高洪對她微微一笑,似釋然般的言語,讓樓惜若笑容更深。
“高大哥,楚楚姑娘是一個好姑娘,莫辜負了她。”樓惜若的話剛落,只覺得腰間一緊,身體已經離開了小舟,衝向湖綠之中。
李逸輕點着水面,飛掠縱去。
這一生,這兩人都帶着他們獨自的光芒而走,永遠無人介入。
高洪立在船頭,看着那相擁一起消失在湖面的身影,淡淡一笑,釋懷過去,十年了。暗戀的日子一下鬆開,身心寬闊。
“娘子,剛剛那男人是不是那些女人介紹的對像。”李逸放她下地,站在橋頭,冷哼一聲。
樓惜若笑了笑,點頭。
“沒錯啊,不過,那張臉着實比不上相公你的。你娘子我會這麼沒眼光?再說了,我的相公可是這世間最美的男人,我可捨不得放手。”樓惜若擡頭,主動捧住吃乾醋的男人,仰頭深深地吻了進去。
李逸得意一笑,反客爲主,將她的腰往前一拉,用力緊樓,加深這個吻。
“不準再看別的男人……”
“什麼……唔……”
還沒來得及透氣,李逸又堵住她的脣,樓惜若心頭甜蜜。
大傾皇城,皇宮。
一條黑影竄飛在行宮之中,身後有數名黑衣人頻頻追逐上而來。
暗衛們隨時保護着主子的安全,但是看得出來,這一次面對“刺客”。黑衣人們追得有氣無力,到是像在跟着對方玩。
前面那一抹黑影立在瓦尖一點上,夜風吹來。
“叮叮……”
頂尖處掛着的大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少年一臉笑意地看着立在對面的黑衣人,立在高處,迎着風。
少年扯過性感薄脣,邪笑着衝對面的黑衣暗衛道:“唉,各位大哥,追了這麼久,也累了,做戲做到這份上,當真是敬業啊!”
對面的黑衣暗衛無奈地搖搖頭,看着對面俊美邪笑的少年,對着對方抱了抱拳道:“小王爺,還請速回,若是讓皇上,皇后知曉,可是要掉我等腦袋的。”
少年完全不在意地揮揮手,無所謂地道:“放心吧,皇帝舅舅不會要了你們的命,這會兒,皇帝舅舅和皇后舅媽可快活了,管不了你們,別追了,你們不累,我也累啊。”說着,俊美少年乾脆坐在屋頂上。
衆黑衣暗衛表情古怪地對視一眼,衝着少年道:“是。”
這些黑衣暗衛說走就走,出來追人不過是因爲皇上中了小王爺的春藥,這才大雷霆非要抓住這玩皮的小王爺。
天知道,最疼愛小王爺跟小公主的,恐怕也只有這個皇帝了。
他們這些人也是知道皇帝表面說說罷了,哪裡會真的抓了。
俊美少年甩着一隻腳,仰頭看着星星。
星光光處,風吹席來,另一抹黑影從另一個方向疾飛而來,落在他的身後,同一張臉,同一身衣。
俊美少年感應到身後有人,轉身過頭,看着來人。
“哥,你怎麼也來了。”李瀾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李墨無奈地看着女扮男裝的李瀾,向她伸出手,“走吧,爹跟娘都去了花都城,我們也得出發了。”
面對李墨,李瀾笑得更是得意。
“你看,除了爹孃外,也只有我們彼此分得彼此而已,哥,你就是太溫柔了,跟爹一個德性。”李瀾就受不了的是,她的哥哥就會裝,表面是那樣,誰不知道他跟爹一樣,都是裡子陰險的男人。
兩個十三歲的少年站在一起,哥哥雖然長得比妹妹高出一些,這個年紀,若不是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誰高誰矮。
不過也只是十三歲的年紀,這一兩年,李墨終是長得比李瀾要壯一些,要高一些,更加沉穩一些。
而妹妹則揹着紈絝子弟的名號,逛青樓,下毒捉弄人,設計陷害人,每一次都要拖他這個哥哥下水,不得了的是,李墨還很好脾氣地替妹妹背了無數的黑鍋。
李墨無奈地一點妹妹的額頭,微微皺眉道:“別鬧了,走吧。再不走,等會那幾個小屁孩追上來,我們就走不了。”
“啊,我怎麼忘了這個,走,走,走,快點走。”李瀾拉上李墨轉身就走。
李墨無奈地搖搖頭。
李煜與洛芊芊有一子,今年也有九歲了,身爲皇子,卻喜歡粘着李瀾與李墨這兩個人,不管是跑到哪裡都跟到哪裡。
李顏與慕凌空得一男一女,男孩有了八歲,女孩也應該快六歲了。再加上黎秋與冬靈的兩個男孩子,一個十歲,一個九歲。
這幾個小孩子加起來,都成了一羣了,說來也怪,和皇子一樣喜歡粘着樓惜若和李逸的兩個孩子。
這不,李瀾也是被這羣孩子弄得煩了,得趕快去花都城避避風頭再回來。
揚腸小道上,兩匹飛疾出去,李瀾從小一身男裝打扮,紈絝邪魅,是少女們最喜愛的那一種,手中搖着玉扇,翩翩黑衣公子坐於騎上。
李墨靜靜地坐着,不言不語的時候,到是有幾分像李逸的溫潤,若是露了笑意,竟是迷惑萬千少女的神仙俊逸!
兩人長着同一張臉,行事作風卻是不同。
李墨沉穩,李瀾紈絝。
“駕,駕……”清脆聲音傳遍了整個小樹林,兩道身影伏衝出林,走在官道上。
他們是連夜趕路,無非就是怕那羣孩子也會跟上來。
快馬加鞭,十五天後。
花都城的面貌就出現在兩人的眼前,李瀾俊美小臉一歪過來,“哥,你看到了!”
李墨抿着脣,坐在馬背上點點頭。
“走吧。”李墨如墨的眼瞳淡淡地掃了妹妹一眼,帶着一抹無奈。
李瀾衝着李墨邪邪一笑,說道:“如何,哥,我這一身還行嗎?能不能迷倒這花都城的萬千少男少女?”
李墨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道:“連你哥我都迷倒了,放心吧,你風流倜儻,絕世美男,不知多少少男少女追着你跑!”
李瀾邪魅笑意更深,“啪!”地的一聲打開玉扇,“有哥你這句話,小妹我就滿意了,真是我的好哥哥呀,來來,讓爺香一個!”說着打馬靠近,抓住李墨的肩頭,伏身過去,吧唧的一聲將一嘴的口水噴在李墨的臉頰上。
李墨推開李瀾,瞪了她一眼,“沒大沒小,走吧。”
李瀾看着李墨策馬走前的身影,笑意濃濃,“什麼沒大沒小呀,不就是大我幾刻鐘的時間。”
李墨猛然回頭,陰測測地看着自家小妹,“你又在嘀咕我什麼壞話。”
李瀾連忙陪上笑,“好哥哥,沒有的事,我們走,再不走天就黑了,嘿嘿!城裡的姑娘們正等着爺呢。走走……”
看着李瀾策着馬兒飛疾入了花都城,十分無力地緊跟上。
跨入花都城,因爲有樓惜若和李逸在,李瀾到是不敢直接去玩兒,先回了李府。
兩人剛下馬,馬上就迎來了數名黑衣人。
“小公主,小王爺。”
李墨點點頭,將手中的馬交到了黑衣人手中,兩人安安靜靜地踏入李府。
樓惜若聽到兩個孩子今天會到,便吩咐了下人做些好吃的,這兩個孩子在皇城裡沒少受折磨,這下來沒有過得舒心的生活。
不是樓惜若逼得緊,而是有些東西,他們必須得學。
不管是兵法上,還是武功上,都得有所成就,樓惜若的兒子,女兒都要比任何人都要出色。
這兩個孩子非常的聰明,有些東西根本就不必樓惜若都教,有一羣叔叔,阿姨輪翻教導這十年來,也算是有不少的收穫。
進府門的時候,樓惜若正抱着小狐狸把玩,而李逸側靜靜坐樓惜若的身側看着書卷。
“爹,娘,我們來了!”李瀾先第一個撲過了去,抱住了樓惜若。
樓惜若眉毛一揚,將小狐狸放在肩頭上,看了李瀾精美的小臉:“這一路上可給你哥添了麻煩。”
李瀾不依了,嘟着小嘴兒:“娘,你偏心,怎麼說成是我麻煩哥了。”
樓惜若淡淡地瞅了她一眼,“我就是偏心,你哥可比你懂事多了。怎麼樣,這一次又捕獲了多少少男少女心。”
一聽到這個,李瀾就樂了,大模大樣地直起身,手舞足蹈地訴說着自己的風流史:“娘,你不知道,皇城那兒的花魁美得跟朵花兒似的,爹要是見了鐵定要流口水,嘿嘿,不過,還是我家的娘比較美,爹眼裡只有孃親,再美也看不上!”一眼睨見李逸投射過來的冷光,連忙改了道。
樓惜若替她理理了一身男裝,無力之極。這女兒聰明就是聰明,就是太過於紈絝了,又喜歡着男裝。小小年紀就風流史一堆,雖然都是假的,但外邊傳的,卻是李墨的名號。小王爺風流史滿街都是,這樣下去,李墨遲早都會被抹黑。
“你明天開始,哪裡也不準去。從今天開始,由孃親自教你們。”
這一聲你們,也包括了李墨。
李墨到是沒有什麼意見,到是李瀾,不能出去快活,這怎麼行。
不等李瀾回聲,樓惜若就先說道:“你要是不原意,正好,你南宮叔叔就在這裡,想必由他來教,你的心裡會比較舒服一些。”
這十年來,樓惜若到是沒有教過他們任何東西,樓惜若的東西,李瀾不愛學,偶爾,樓惜若只是將一些簡單的排陣法記下來,給李墨自己去看,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讓他記着就是,不用問她,專心學其他的。
可以說,也只有李墨看過樓惜若的陣法,李瀾好懶,對於這些複雜的東西,看都不想看,而且,這些東西記在心裡也是無用的,就沒有看過。
小時候,他們見過孃親的武功,但孃親也沒有教他們也因爲失去武功的原因。
兩個孩子武功內力修練得十分的深厚,一般的高手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一點,也讓樓惜若放心不少。
樓惜若與李逸之所以不教,那只是因爲不想防礙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既然有人替他們教孩子,何必浪費力氣去教呢。
李瀾嘴角一抽,勉強笑道:“那個,孃親,不必了吧。南宮叔叔和千離叔叔這麼親近,我們去打擾,怕是不太好。”
誰都知道南宮邪與樓惜若一見面就吵,標準的死對頭,而他們做爲樓惜若的孩子肯定是被記恨的,這要是由南宮邪來教他們,豈不得非拆了他們的骨頭不可。
“一路來,餓了吧,廳內已經擺了飯菜。”樓惜若睨了孩子一眼,似笑非笑地與李逸對視一眼。
李逸放下書卷,執過樓惜若冰涼的手,往前廳走去。
兩個孩子跟在身後,李瀾低着頭,腦袋轉着怎麼去逃脫這一條命運。
到不是害怕樓惜若教得不好,只是,他們覺得除了爹身上的武功值得一學外,娘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學來只是能畫在紙上,什麼作用也沒有。
李墨雖然有記着背下來,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兩個孩子的想法也同樣,所以,也就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只是這一次,由樓惜若親自來教,怎麼都覺得有些怪異。
平常時他們都非常敬怕他們的孃親,娘失了武功後,他們兩人就發誓要好好學習,保護他們的孃親。
要說,現在,就連他們都比樓惜若強悍,也難怪樓惜若說要教他們的時候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樓惜若身邊的人都已經將畢生所學的都交到了這兩個孩子身上了,也唯獨只有樓惜若身上的他們都沒有學到,因爲,沒有什麼可學的。
李逸那種武功根本就不能讓他們練,只能教一些武功招式。
兩個孩子學成什麼樣,樓惜若也一直在旁邊盯着。
在皇城的時候,樓惜若都會站得遠遠的看着。
不管是冬靈的毒,還是黎秋的武功,排兵,還是李顏等人的教習,樓惜若都會一一看過,這兩個孩子也沒有讓她失望。
在恩王府時,也是由張子然等人教習,易容術,醫術之類的都是由樓惜若身邊的人所教,都學得十分穩當。
李逸教的招式更是熟練得不得了,可以說,這兩個孩子身上集中了不少東西,運用雖然還不能自如,現在放他們遊走天下都是沒有問題的。
吃飯的時候,南宮邪與千離等人都在場,同坐一臺吃飯,到也吃得歡愉。
青寒,張子然等人同席。
這主僕無分別,習慣了也就沒有什麼拘束。
南宮邪坐在對面,替千離挾了塊肉,深邃地眼瞳睨向樓惜若,突然說道:“路遇末央時,曾見過他一面,病得不輕。”
這一句話下來,整個飯席都靜了靜,兩個孩子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也是知道這個他與他們的孃親有關。
樓惜若突然擡目苦澀一笑,聲音也隨即無力:“我永遠不會見他,你……”聲哽了一下,“下一次再見到他時,你就這樣說。”
南宮邪淡淡地睨着樓惜若,難道平靜地說一句話,道:“女人,有時候,你真的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不過,本王就是看得起這樣的你。”
樓惜若冷冷一笑,衝他笑道:“那我就多謝邪王的讚美了!”
桌下,李逸伸過來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冰涼。
“娘子若是想,爲夫不介意陪着你一道前去,見一面,也讓他死了心。”
樓惜若搖頭,“他永遠不會死心。”
那樣的記憶,依舊存在現在的她腦海裡,自己都不曾忘記過,親自感受的上官辰歡又如何忘得了。
“李逸,這一些,我不想再提起,那個人見與不見,以後再說。”現在,她還不想。
“好,娘子什麼時候想見,爲夫陪着就是。”李逸知道上官辰歡活着,爲的,就是等樓惜若原諒他。
上官辰歡不過是太愛了,所以,纔會失去了理智。
“這花都城不錯。”南宮邪打斷兩人。
樓惜若挑脣邪邪一笑:“你想呆多久便是多久,這李府隨時歡迎你們!”
南宮邪眉毛直跳,想到往後可能常常出現那種狀況,十分的無力,若不是千離喜歡這裡,他才懶得說這句話。
李墨和李瀾沒有想過,兩人一入了花都城後就再也出不去了。
皇城那邊,他們暫時不能回了。
樓惜若正好藉着教孩子的檔口,多留在花都城。
孩子們學會他們所有人的,現在,也只剩下她自己的。
李府很大,各種場地都設有。
騎馬場,沙地等都設有,很方便兩個孩子展示自己的才華。
由樓惜若親自來,兩個孩子自然不敢馬虎了去。
南宮邪,千離,張子然,楚倰等人都圍坐在院子裡,看着他們兩個。
這排過來,都是絕世高手,兩個孩子的武功他們非常的滿意,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可以稱得上是天才了。
李墨的每一招一式都沉穩得當,拿捏得非常的到位,就算是現在他們在場中的其中一人上去與他們單打獨鬥也未必能贏得他們。
而李瀾的招式,變幻莫測,帶着一股邪氣。
這兩人各有千秋。
李逸坐在樹蔭底下,看着一雙兒女展示自己,心中欣慰。
李瀾依舊是一身男裝,簡單地束了墨發,戲耍招式時,帶着一點點的隨意。
樓惜若只是讓他們好好的展示一下,讓她看一下。
兩人同時收了勢,來到樓惜若的面前。
“孃親,如何!”李瀾得意一挑眉毛,小孩子心性。
樓惜若看着她這得意勁,無奈不已。
“你啊,再這樣下去,等哪一天遇上了剋星,遲早會載在對方的手裡。”
女兒如何調皮,但也是知道分寸,所以她纔會一直都沒有管過他們。
“孃親,你放心吧,你女兒我,可強得很呢!男人遇上,也只有認命的份!”
樓惜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示意李墨到一旁去,眼瞳一眯,淡聲說道:“你先來,讓娘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本事了,打贏了娘,就不必學了,娘放你自由。”
李瀾一喜,歪着頭道:“當真!”
“自然是當真,前題是你能將孃親打贏,輸了,就呆在孃的身邊兩年,哪裡也不準去,墨兒你也一起來吧。”回頭睨了眼李墨。
李墨愣了愣,還是被拖累了。
“墨兒知道了。”有氣無力地應和着。
對於自家孃親,李瀾還是有那個能耐打贏的。
“孃親,你可要小心了。”李瀾手中的劍一斜開,攻勢變幻無窮,高手都不能隨意接下來。
李墨默然不語,跟着妹妹一起斜劍而出。兩個孩子避免着傷害到樓惜若,收勢之間也是十分的得當,完全不會傷到她。
樓惜若內力全無,他們兩人內力豐厚,一個不甚還是會傷到樓惜若。
“不要留情。”樓惜若低喚間,竟然在無內力之下縱身而起,接過李逸拋來的劍。
李墨與李瀾大驚,沒有想到這一招被樓惜若不離不奇地偏了過去。怎麼有人可以在全無內力之下還能做到這份上,恐怕這樣的人也只有他們的孃親了。
這一下,兩個人終於意識到,縱然他們的孃親失去了內力,對付他們還是有餘的。當下不由得驚駭,樓惜若徹底的打擊他們幼小的心靈。
樓惜若無聲無息地遊走兩人的劍招,突然輕輕地橫划過來,指尖的血水被抹在她的劍上,一種李墨看着非常熟悉的步伐快速地轉動着,樓惜若完全不給兩個孩子反擊的機會,在劍尖畫在地面上時,驀然壓住了生門。
兩人身形一定,全場靜了。
李墨與李瀾第一次接觸到這種詭異的現像,整個身體完全不能動,他們竟然連樓惜若的衣角都沒有碰着,就這麼敗下陣來了。
這也怪他們兩個輕視了自個的孃親,又對樓惜若留了情。
樓惜若看着他們,狠狠地皺眉,“我這是在告訴你,須知道,對自己的敵人,必須得狠。還有,不要以爲自己學了他們那些東西,就以爲天下無敵了。你們就算是用毒,也未必是這陣法的對手。”
樓惜若這也是打壓他們的傲氣,沒有挫折的生活,只會讓他們以爲這天下都是他們自己的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高手,就連樓惜若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在這個世間沒有了對手。
李墨與李瀾一臉灰敗,看向樓惜若的眼神更是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他們還想怎麼保護樓惜若,現在,他們竟然連自個孃親的衣角都沒有沾上,這談何保護?
樓惜若收了劍,冷冷地看着兩個孩子。
李逸拿着帕子無奈起身,來到樓惜若的面前,執起她的手,眉毛都擰在一起了,雖然只是一點小傷,但是沒有敵人的情況下,她竟然又不顧他傷了自己,當下心疼不已。
樓惜若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了,可是這兩個孩子不給一點下馬威吃吃,就不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還真的以爲自己了不起了。
“孃親,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明明沒有任何內力,怎麼能輕易的做出那種高難度的動作……”這,這根本就不不像是人做出來的動作。
“你孃親我,很少動用內力。這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招式,你們若是想學,孃親可以教。”只要這兩年一過,不論這兩個孩子學到什麼程度,她也會放他們自由,做孃的,也就不想再管了。
李瀾興奮了,“孃親當真要教我們!太好了,這麼厲害的武功,怎麼都得好好學!”
樓惜若無奈不已,手任由李逸包紮着,轉頭看向李墨:“墨兒,這些都是孃親平常時記下來的東西,想必你也記在腦中了,只是缺乏了實用,明日開始,孃親自授教給你。”
李墨一聽,這才覺得樓惜若剛剛使的陣法十分的熟悉,眼前一亮。愣愣地看着自個的孃親,一直都知道自個的爹孃都是厲害之人,沒有想過,竟是超呼了他們的想像的強。
“是,墨兒一定會好好學!”李墨笑得如春風拂面。
樓惜若看着兒子,心中更是欣慰不已。
“娘子,你又不聽爲夫的話了。”伸手將人帶入懷側中,眉毛挑得老高。
樓惜若輕聲一笑,突然伏身在李逸的耳邊,輕輕道了一句私語。
李逸剛剛皺起的眉慢慢地展開一個邪惡的笑意,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當真!娘子可別誆爲夫!明日定讓娘子下不了牀榻……”最後一句淹沒在樓惜若羞瞪之下。
看着這對恩愛夫妻,兩個孩子受不了地打個了寒顫,領着大夥兒趕快遠離,免得又遭李逸的罪。
自此刻起,他們一家人便留在了花都城兩年之久,樓惜若將自身所學都傳授於兩個孩子。
北冥國。
涼風席席。
白衣女子一臉平靜地立在黑塔最頂端,迎着海面,任海風吹迎她一身白衣。
一股淡淡地藥味散來,白衣女子回身,對上一雙黑色的眼瞳,輕柔一笑道:“你來了……”
蘇驚世看着眼前白衣女子,從風輕雲淡,對世事無所謂開始,現在每一次相見,總會給自己一個微笑了,這也算是她一個大改變。
“他們,一定很幸福吧……”喃喃間,慕凌絮笑得迷人。
蘇驚世站在她的身側,點頭,似在感慨着。
“是啊,他們很幸福。所以,我們也要幸福!這是他們希望的!”手臂輕輕攬過慕凌絮腰身,讓她停靠在自己的身上。
當初樓惜若讓人連夜送這個半死不活的女子到自己的身邊時,他以爲自己救不回,沒想到,如今這個總是風輕雲淡的女子已是他的妻兒,他唯一的妻。
他們的兒女已經八歲了,兩個人曾經愛過另外兩個人,現在,他們卻能平平靜靜地一起,一起做一對恩愛的夫妻,或許,這便是命運的安排。
“驚世,我喜歡這裡……”
往日的慕凌絮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是另一外一個人,是他蘇驚世的妻子,不再是大傾國的第一鑄劍師,更不是皇帝背後暗衛統領,更沒有什麼慕世家給予她任何壓力,現在的生活,她很知足!
“嗯,我知道。”蘇驚世乾脆從身後整個攬住了她,將下巴抵在她的下巴處,與她同看一片藍海。
很靜,很靜,靜得只聽得到海的聲音……
這樣就足夠了,慕凌絮很感謝樓惜若的用心,多年來,她一直想要擺脫肩頭的重擔,現在,終於是如願了。
慕家,再也不必她操心了。
而她,也能過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在這裡,很美好!
慕凌絮衝着海面,深深地笑了出來,將整個身體停靠在蘇驚世身上。
“謝謝你,驚世……”
蘇驚世溫和一笑,捋着她額邊被海風吹亂的髮絲,低低笑道:“傻瓜!”
該說謝謝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