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理智被污染的情況,你的以理服人能不能治好?”秦月樓問着武神。
“哦啦。”武神回答着。
“你也不確定麼?那麼我們試一試吧,如果你的以理服人可以將這種污染抹消掉,那麼就說明我們有一張靠譜的底牌了。”
秦月樓說罷,便同涇河小龍打了聲招呼,而後離開了涇河龍宮,敖雲和敖鳶也在潭邊的岸上等待着。
“敖鳶,你過來一下。”秦月樓招手對敖鳶說道。
“幹什麼?”敖鳶走到了秦月樓的身邊以後,奇怪的問着秦月樓,“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麼?”
“嗯,我需要給你堂姐一拳。”秦月樓點了點頭。
“你說什麼?”敖鳶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只是和你說一聲,並沒有徵求你的同意。”秦月樓示意敖鳶沒聽錯,隨後武道真域將敖鳶鎮住,避免了敖鳶阻撓自己。
緊隨其後,武神出拳,迅速的在敖雲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個的拳影,而秦月樓也一邊打一邊治療。
大概的感覺了一番後,秦月樓才讓武神停止了毆打···治療的過程。
這也算是治鬱系的拳法了···秦月樓就好像拳擊醫師,救人殺人只在一念之間。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秦月樓問着敖雲。
“我···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敖雲反應過來了,發現了自己的行爲。
那種由於精神污染所帶來的精神疾病也被秦月樓拳到病除。
“發現了就好好道歉,雖然事到如今,道歉也沒什麼用處了。”秦月樓攤開手頗感無奈的說道。
“那也要好好道歉才行。”敖雲堅定道,而後又重新去找了涇河小龍。
秦月樓這也纔將敖鳶從武道真域當中放出,剛一放出來,敖鳶沒有衝動也沒有激動。
因爲她知道自己打不過秦月樓。
“秦月樓,我需要一個解釋。”敖鳶冷着一張臉看着秦月樓。
“這事是這樣的···你姐有心理疾病以及精神病,這些是源自於人格還有心理···”秦月樓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給敖鳶解釋道,“所以我剛剛打你姐,是爲了給你姐治好這心理疾病的。”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敖鳶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態度卻也是半信半疑。
“那你可以去問問那倆龍。”秦月樓知道敖鳶現在不會輕易的相信自己,所以便讓敖鳶自己去問去,
“不過我也有些事情需要詢問一下你堂姐才行。”
——
回到俞杭城歇了一會兒,結束了凌晨簽到打卡以後,秦月樓便離開了俞杭,前往了雲夢洞庭。
秦月樓也大概瞭解了一番雲夢洞庭的情況,這地方和自己前世略有相似之處,但是地理水文並不能一概而論。
在前世的時候,雲夢大澤是一個湖泊羣,只是隨着時間流逝,雲夢大澤逐漸分散成爲了星羅棋佈的湖泊,面積逐步增多的是陸地。
但是大靖的雲夢大澤卻保持着沒有分散的情況,因此保持兼具了山林、川澤等各種地理形態,而此地的城池其實大多便是依水而建,可稱之爲水城,但這水城也是建立在水深相對較淺的地方的。
因此雲夢便是一州的總稱,而洞庭則是雲夢州的一個區域,其中最大的湖泊爲洞庭湖,由此得名洞庭。
洞庭龍君便是在此地,這裡也即是敖雲的孃家。
同時也是敖雲遭遇了腫脹之女的地方。
由於時間過去許久,當時還是一條小龍的敖雲也記不清到底是在哪裡遇見的那具腫脹女屍,因此只能給秦月樓一個大概的範圍。
雖然秦月樓也知道,腫脹之女誕生的時間是幾百年之前,但他還是想到這裡看看情況,
因爲根據他的推測,這些克系外神入侵此界,應該也會留下什麼影響,或者說是線索,當然,這些也只是他一廂情願的猜測,總的來說還是得看一看才行。
——
荒涼的宅院裡,隱隱有些微燈光傳出,由遠及近,原是一名護着燭火的年輕女子,這女子丫鬟打扮,雙腿略微夾緊,小碎步急迫的前進着,看樣子是起夜急。
只是這丫鬟卻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這股聲音在蟲豸的聲音之間顯得特別響亮和清晰。
擬聲的話就像是“噗噗噗”的噴吐着什麼東西一樣,但卻並非是吐着什麼棗核瓜子殼之類的固體,吐出的聲音像是水液一般,同時也有水灑在地上的嘩嘩聲響。
丫鬟覺得奇怪,這大半夜的,爲何院子裡會有這種異樣的聲音?
剛巧,去茅廁也需要經過院子,於是這丫鬟便小心翼翼的護着燭臺,朝着院子走去。
藉着微微的月色,還有燭火的火光,丫鬟也前往了院落,看清楚了院子裡異響的來源,
院子裡有個老婆子,身形矮小佝僂,亂髮花白,挽着一個二尺長的髮髻,正圍着院子走,這老婆子疏急做鶴步,一躬身一躬身的,像鶴走路的樣子一樣,但是卻更像是在奔跑一般,可姿態卻是走路,
這老婆子一邊走一邊噴着水,那矮小佝僂的身軀裡好像皮下全是水一樣,那些噴出來的水也好像根本噴不完一般,不斷地噴水。
院子裡溼漉漉的,而且水液也噴在了房樑,屋頂,頂樑柱,窗戶紙等各處。
丫鬟捂住了嘴巴,下身一股暖流流出,卻是有些懼怕的坐倒在了地上。
那老婆子發現了丫鬟,便轉過了身來,朝着丫鬟走來,
而後丫鬟也看清楚了這老婆子的容貌。
五官雖然尚在,可卻是在不斷地晃悠,像是灌滿了水一樣,隨着自身的動作漂浮不定,時而凹陷時而吐出,
雙眼中溢出水液,鼻孔中流出水液,口中也在滴落着水液,耳竅也時不時的像擠一樣的噴出些許水液,
清澈的水液匯聚着,從下巴上往下滴流。
“滴答,滴答,滴答”。
滴落的清水一顆顆的滴在地上,發出了穩定的節奏聲響。
那老婆子還是如同鶴走路一樣,只是隨着鶴步,身體也在集聚着什麼,往後,喉嚨中也發出了轟隆的聲音。
接着,那老婆子衝着丫鬟吐出了一口清水。
清水附面,丫鬟的額發被打溼,一撮撮的粘連在額頭上,被水打溼的臉上,表情也凝固了起來,
可是卻還有思考的餘地,
院落的門好像打開了,
那位老夫人和另外兩名丫鬟從門後走了出來,
只是,漸漸的彎腰駝背,疏急做鶴行,
每走一步,都會從身上溢出清水,將身上的衣物沾溼後,再度流下。
身體不受控制的,她站了起來,也佝僂起了身子,像是肚子裡灌滿了水一樣,不斷地晃悠着,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融化。
可卻僅僅限制在表皮之下的內部。
七竅中有液體“流”出的感覺,她的思緒也陷入了混沌的遲滯。
恍惚中,便再也沒了感覺,
就像是一夢不醒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了過來,老夫人和其他兩名丫鬟正躺在自己的身邊。
“你醒了?”陌生的男聲問着,“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男人揹着月光,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出來他正在擦着手。
丫鬟慌忙的摸索着肚子,驚慌失措的叫了出來,壓抑的恐懼延緩的爆發了出來。
“好了,別怕了,那隻妖怪已經被我打死了,別怕別怕。”男人蹲在了地上,聲音很是讓人感覺到安心。
“您···謝謝···謝謝您···”丫鬟止住了恐懼,對男人道謝着。
“好了,也不用多謝我了,只是順帶的見到了而已,不過這妖怪,還真是奇怪,並沒有妖氣啊。”
男人正是秦月樓,以秦月樓這種地毯式搜索的情況無外乎就是武道真域擴張,然後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移動感知,
他也是在武道真域的感知之下才發現了此地的異常。
那個一直吐水的老妖婆也被他一拳打爆,只是並非是血肉,而是一灘清水,這一灘清水也被秦月樓用武道真域包裹着,送到了研究室裡進行研究。
地上這幾個其實身體內部全都被液化了,不過奇怪的是她們的魂魄並未離開肉身,倒像是被肉身拘禁了一般,
雖說這種情況看起來像是無力迴天,但是秦月樓從倉庫裡拿出幾顆邇去法種一個個的彈出去以後,地上的四人也都恢復了過來。
大概的問了問漸漸醒轉來的四個人,秦月樓也用武道真域將院落當中的那些清水抽離打包,送到了實驗室裡。
而後找了個沒人的地府,自己進了實驗室當中。
“這洞庭,還真的有奇特的發現啊。”研究員秦月樓對着本體秦月樓說道。
“怎麼說?”秦月樓問着研究員。
“你所收集的‘水’,被活化了,在沒有生物細胞的構造下,活化了。”研究員直接說着結論。
“你的意思是點化?”秦月樓問着研究員。
實際上秦月樓的第一反應是這些水“活”了。
“不,並非是點化,也不是噴化,無論是點化物還是噴化物,都是有跡可循的,具備了靈性的,這種活化,更加類似於只有本能,一種混亂的本能。”
“坦白說我沒有搞懂你的意思,細說。”秦月樓不恥下問。
“你看。”研究員說着,下拉了一塊虛擬投屏,投屏上是實驗記錄錄像,而秦月樓也分心二用的看錄像看報告。
水液在面對活體組織的時候將這些活體組織同化成了水,而這些被同化的水也失去了基本的細胞構造,可卻同樣具備“活”的概念。
而這種“活”的概念具備了侵略性,它在尋找着其他的活體,想要繼續將其他的活體同化。
“是不是有點像是喪屍?”研究員問着秦月樓。
“確實。”秦月樓面色有些凝重,“我以爲是妖,沒想到卻是···怪。”
“說怪也不盡然,我到更傾向於是一種異變產物。”研究員說着自己的推論。
“異變?”秦月樓也有所猜測。
“根據你所說,這片區域被腫脹之女降臨過,那麼周遭肯定也會產生相應的異變,就像戰爭結束後的草原一樣,死過人的草原,牧草會更加茂盛和甘美,類似於這樣的‘異變’。”研究員說道,而後補充着自己的推論,
“克系外神降臨到了大靖之中,域外的規則與本土的規則碰撞結合,在此基礎上誕生了新的東西,雖說勉強可歸類於怪,但嚴格來說卻並不屬於妖魔鬼怪的任意類型,只能說是···在原有基礎上的新物種誕生吧。”
“而可怕的是,幾百年的時間裡,這些怪水不知道發展成什麼樣,還是說這些怪水是近期才誕生的,根本不清楚。”秦月樓面色凝重。
“那你可以去問問洞庭龍君。”研究員說道,隨後他冷臉說了騷話。
“不過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洞庭龍君可能也慘遭毒手被變成了另外的形狀也說不定。”
“你可真會說話,小嘴抹了蜜?”
有的時候他在想,這些分身真的是自己分出來的麼?
跟自己不能說完全一樣,只能說大有不同。
——
“父王,這位就是我和您說的秦月樓醫師,他的醫術十分精湛。”敖雲向着洞庭龍君介紹着秦月樓。
“那可真是年少有爲啊,來來來,請坐請坐。”洞庭龍君看起來很熱絡的邀請着秦月樓上座,而後抓住了秦月樓的手問道,看樣子就像是買菜的人在菜市場看見了賣相極好的豬肋排一樣,“你家住哪裡?今年多大?可有婚娶?”
洞庭龍君看起來和錢塘君長得很像,畢竟大家都是龍頭人身,也不知道是這倆兄弟這樣,還是其他的龍都這樣,聲音也十分相似, 只是洞庭君的聲音比錢塘君要和善一些。
“不是,洞庭君,您弄錯了,我是想要來考察一下洞庭水文的,因爲我最近發現洞庭湖的水···它特別適合泡澡。”秦月樓剛要脫口而出【洞庭湖的水中可能有怪異】,但是他怕這洞庭君有問題,便思考了一下以後改口。
“泡澡好啊,尤其是鴛鴦浴,你今年多大,家住哪裡?可有婚娶?”
“···父王,你別嚇着人家了。”敖雲無奈的說着。
“我有老婆了。”秦月樓只能出此下策。
“哎,有老婆,也不是不能多一個的嘛,你看敖雲如何啊?”洞庭君還是很熱情,“到時候成親,直接把敖雲帶走,生個大胖小子,雖然你是人,但生出來的也絕對會是龍孫的。”
“···”秦月樓滿臉黑線。
“爹!”敖雲吼了一聲。
洞庭君這才罷休,連連對着敖雲露出了慈愛的笑容,只是這笑容裡也有些無奈的微小擔憂。
“對不起,秦醫師,讓您見笑了,我爹他···想抱個外孫···”敖雲有些支支吾吾,“而且我和他也分開了,這事我爹也知道了,所以他就怕我嫁不出去···希望您能理解。”
“沒事。”秦月樓看了眼洞庭君,覺得洞庭君雖然有些不正常,但其實也算正常了。
錢塘君和洞庭君這兄弟倆,好像都挺疼愛女兒的。
“要不我還是自己隨便走走吧。”秦月樓準備告辭,但同時也收集了洞庭龍宮內的水源,不過他想到了什麼,
“龍君,這洞庭湖中,可有什麼水類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