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再見到芽兒,是在一個時辰之後。
醒過來時她被綁在屋子裡,絲毫不能動彈。
一身的靈力好像被束縛住了一般,竟一分力氣都用不上!
下一瞬房門被打開,進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還有先前爲首的大漢。
白櫻雖常年待在蓬萊島,卻也聽往來俗世與島中的弟子說過這種花枝招展的女人約莫是個什麼身份。
對於自己現下的處境,白櫻心中猜到一二。
女人和大漢將門擋住很大一部分,白櫻只隱約瞧見外頭有不少的人抓着一個男孩。大人將男孩提着走,邊走邊罵邊走邊打。
男孩哭天搶地的喊疼卻沒換得一點手下留情。
白櫻稍稍一皺眉,她認出那男孩就是芽兒。
爲什麼芽兒會突然拖她喊她喊阿孃,這些大漢爲什麼會突然找到他,那契約又是怎麼一回事,白櫻都明白了。
這都是一場戲罷了。
俗世間就是用這種手段來騙姑娘進這種地方的嗎?
白櫻只後悔自己太過疏忽,防備不夠。
她微微蹙起的眉間被女人捕捉到,一把捏住她下巴讓她擡頭,將她好好打量一番,最後下結論:“姿色倒是上等,就是不知道伺候人的本事怎麼樣。”
大漢嘻嘻兩聲笑,搓着手笑眼眯眯:“我說繡娘啊您就別逼着我這個俗人說些下流話了,我看人什麼時候看走眼過。”
繡娘聞言又好似高深的將白櫻上下打量一番,大漢又道:“這娘們面子上裝得越清高,那牀上功夫就越厲害,這一點相信繡娘閱人無數,應該要比我清楚纔對呀。”
說到底大漢就是想將白櫻轉賣給繡娘。
繡娘還略有猶豫,拖着下巴盯着白櫻不放卻是對大漢說話:“不過,這丫頭會武功?”
繡娘瞧見了大半這大漢是如何制服白櫻的。
三名自稱半仙的道人圍着白櫻,不停施法才得以將她困住,順便用些歪門邪道將她的靈力禁錮一番。
白櫻從小修習的便是蓬萊仙島最正統的仙術,如今頭一次遇上這種江湖之術,不知如何抵抗實屬正常。
繡孃的顧慮不過是白櫻會些功夫,若是用來接客怕是會得罪客人難以收場。
大漢看出繡孃的顧慮,將“功夫”二字美化一番:“繡娘,您看,這留香坊中都是些只會塗塗抹抹的姑娘,要是突然來個有靈力會仙術的姑娘,您說這生意不是送上門來是什麼?”
見繡娘有所動搖,大漢繼續誘導:“再說了,這不還有那三個半仙坐鎮嘛,要是這娘們敢造次,咱們也不怕降不住是不是。”
大漢說得好生周全,繡娘終於還是接了白櫻這個潛在的燙手山芋。
畢竟是有賣點的姑娘,繡娘是個聰明人,雖難免有些冒險但卻不能錯過機會。要知道遇上一個修仙的可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大漢拿了賞錢笑呵呵離開,嘴上還說着回去修理“那死小子”。想必就是芽兒了。
繡娘掐着聲音發出幾聲讚歎,說白櫻好看標緻之類的,撕下她嘴上的封條,繡娘問:“你叫什麼名字?”
“芽兒在哪?”白櫻不答反問,眼神忽而生出幾分凌厲。
這倒正中繡孃的下懷,遊刃有餘的笑意在面上盪開,繞着白櫻走上好幾圈邊走邊說:“他?芽兒?他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個名字了,芽兒天兒風兒雨兒,姑娘你不會還真的相信了吧?”
白櫻不言,繡娘也言語至此。
方纔大漢說過白櫻的靈力被三位半仙禁錮,起碼得緩七日。繡娘便想着用着七日來掂量掂量白櫻,究竟是塊美玉還是真的只是個燙手的山芋。
“來啊,帶她下去好好洗洗,打扮一番再給我帶過來。”
繡娘發話,白櫻便被好幾個打雜的丫頭強行拖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應該是白櫻這十幾年以來最爲羞恥的時刻了吧。
被人強扒了衣裳強行按住洗身子,因那江湖之術的作用叫她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是俎在砧板任人宰割。
九葉罌沒細看,飄到屋頂上也能聽見房內水花四濺的聲音。儀態端莊的白櫻也會有失態大喊的一日……
白櫻這副狼狽的模樣被隔房的三名青衣女子看得清清楚楚,最小的那名青衣女子正是先前與白櫻一起出島的雲憐。
透過未攏的窗,九葉罌看得清楚。雲憐坐在最裡邊,神色不安,另外兩名青衣女子一臉的得意樣,看那樣子像是在說:活該白櫻也有今天。
“嘖嘖嘖……”九葉罌搖頭,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