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舊夢

南宮寶問小孩:“你叫什麼名字?”小童說:“我叫吳天河。”南宮寶問:“怎麼取這麼怪的一個名字?”這小孩說:“這是我師父給我取的,他希望天河幫再生。”南宮寶問:“天河幫再生是什麼意思?”小童說:“是希望長江又能統一,象當年的天河幫一樣。”南宮寶說:“你知不知道這統一起來要流多少血,死多少人?”小童說:“我不知道,但如果統一起來便不用流血,不用死人了。”南宮寶說:“可要是大家都不爭名奪利,爲什麼要統一呢?統一之後還是會流血的,會死人,會有人來打你們,你小小年紀,想什麼一統長江。”小童說:“我並不想,但我師父和舵主他們在想。”南宮寶一時不語。雷振水問:“這次有多少人來爭這幫主之位?”小童說:“我不知道,我只負責將南宮少俠接去說行了。”雷振水又問:“劉風在不在那兒?”小童點點頭。南宮寶說:“我記得上回兩位舵主同意劉風做幫主的,這回爲什麼又反悔了呢?”小童說:“這事你問我們舵主,他必定會解釋給你們聽的。”南宮寶說:“你小小年紀便如此聰明,長大了必定了不起。”小童說:“我只盼長大能及你一半便心滿意足了。”南宮寶問:“爲什麼不想着要超過我呢?”小童說:“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小船慢慢駛進一片山谷間。此時正剛入六月,兩岸濃綠,山谷裡陣陣微風吹來,讓人感覺特別舒服,南宮寶一時想:“要是一輩子在此住着,也很不錯,但這可能嗎?這次還不知生死如何,也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麼。”

不久,前面便有不少的船,而河岸半山腰上有不少的建築,依着山勢而建,錯落有致。小船靠岸,兩位舵主便迎了過來,說:“南宮少俠,我們又見面了。”南宮寶自是還記得這兩位,那天他們很少說話,顯得氣色也很差,便如同快入土之人。但今天再看他們氣色,精神飽滿,似一下子年輕二十歲。南宮寶問:“兩位如何稱乎?”一個說:“我姓吳,叫吳衛東。白沙河的舵主。”另一個說:“我叫高鐵山,三角灘的舵主。只不知你身邊這位朋友如何稱乎?”雷振水說:“我乃百河舟,南宮幫主的副手,雷振水。”高鐵山說:“你弄錯了,百河舟,白沙河,急流灘,三角灘,還有下面的太湖,同屬一家,大家各自並不稱幫主,而只是稱舵主。”吳衛東問:“我叫小童去接南宮少俠一個人,他沒有說清楚嗎?”南宮寶說:“是我叫他來的,我想這兒這麼大,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正好我們肚子餓了,也拉他來混上一頓,我想你們不會在意吧。”吳衛東說:“當然不會在意。請,我已經備好酒席等着。”

進入客廳,入眼三個大字:“天河幫”。南宮寶說:“這地方好象是重修了一下吧。”吳衛東說:“南宮少俠好眼力,這地方都是重修過的,只有那快牌子還是以前的。”南宮寶說:“這牌子那麼舊了,我想換一塊新的也許更好看些。”高鐵山說:“有時候,不能光講好看,這塊牌子所代表的意義,是任何其他的東西都不能代替的。”南宮寶不想再與他們諍這個,便問:“你們今天請了多少人來爭這幫主之位?”吳衛東說:“不多,三舵加起來也才最多四個人。”南宮寶說:“其他的人我可以見一見嗎?”高舵主說:“這樣不太方便,不過你放心,只要你有心,這幫主之位你是拿定了。”南宮寶問:“既然如此,那還爭什麼呢?讓我當了算了。”高鐵山說:“我們當然是希望如此,但要是兄弟們不服怎麼辦?而且有些過場還是要走的。”正說着,有人來報:“菜上來了,請入痤。”吳衛東說:“請!”四人換了一間小房間。幾樣精緻的菜擺上了桌子。四人落坐。看那些菜都是魚,而且都是一種魚,只不過做法不同,魚都不大,最長的也只半尺長,有整條的,有切成幾塊的。南宮寶生於大戶人家,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這種顏色,這種樣子的魚倒沒有見過,便問:“這便是白沙河的特產嗎?不知叫什麼名字?”吳衛東說:“我們叫他白沙魚,雖人怎麼稱乎我們便不知道了。小小的一條河,養活那麼多的兄弟,全靠它了。它可以賣到五兩銀子一斤。”南宮寶不管多少錢一斤,只想試試味道如何,便先伸筷子夾起一小塊來放進口中,慢慢的嚼着,接着點點頭說:“很好,十兩銀子也值。”接着每樣都試了試,說:“魚好,手藝也很好,一種魚能做出不同的味道,真的很要技術。大家吃啊,別光看着我吃。”他每樣試一下,自然是想看看裡面有沒有毒,那本《奇門異術》上對毒講得比較多,而他也還記得一些。不過頂不頂用,他也沒有信心,只是試一下而已。並且走到這一步,想回頭也難了。雷振水也明白他的意思,也舉起筷子。

飽餐一頓後,南宮寶說:“爭幫主之事什麼時候開始?弄文還是弄武的?我時間不多,還得急着趕回去。”高鐵山說:“假如你做了幫主,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再待在家裡了。”南宮寶問:“有那麼忙嗎?我看丐幫幫主和少林方丈他們都很輕閒。”高鐵山說:“可我幫四創分五裂好久了,你如果當了幫主,自然有許多事要做。”南宮寶說:“我交給別人做便行了,當然,萬不得已,我不幹就是了。”雷振水拍了拍他的肩說:“你可別說這種喪氣話,兄弟們可都對你充滿希望的。”吳衛東說:“南宮少俠正年輕有爲,正該好好的幹一翻事業,揚你南宮家族的名頭纔對,這才叫大丈夫,男子漢。你整天待在家裡,待在你母親身邊,吃喝穿住,都用你父母的,你一輩子也這樣嗎?”南宮寶說:“你別激我,沒有用的,對了,現在有事沒有,如果沒事的話我想休息一下,這個地方很涼爽,建一個避暑山莊的話應該不錯。”吳衛東說:“那你先休息一下,有事時我們再叫你們。”接着讓人將他們送到客房休息。

待只有他們兩人時,雷振水說:“看他們的意思,好象是打算讓你當幫主。”南宮寶說:“我看他們的野心不小,想一統長江,他們一再提到天河幫,那意思,無論是誰當幫主,必須攻打鄱陽湖,所以這事萬萬幹不得,最好趁機將這兩個老東西幹掉,讓他們幫中大亂,沒有機會去打別人。”雷振水說:“幹掉他們,幫中大亂,必定是引起自相殘殺,血流成河,何水生風有想可乘,便趁機滅之。”南宮寶問:“那你說怎麼辦?”雷振水說:“如果你能奪得幫主之位也無不可,到時再走一步算一步,慢慢的奪取他們的權力,以後誰說了算還說不準準呢。”南宮寶說:“可他們必定要我先答應領導他們一統長江後才讓我做這個幫主。做了幫主,必定逼我去打上面,陷我於不義之中。”雷振水問:“一統長江有什麼不好?”南宮寶伸手指着雷振水說:“你可別忘了答應我什麼,要是我去打何水生,第一個氣死的便是我娘了。”雷振水不溫不火的說:“統一長江也並非要打仗,可以聯全,和何水生聯合起來,統稱天河幫,你做正,他做副,以後大家是一家了,否則的話,無論你幹不幹,這血腥殘殺總是少不了。”南宮寶心說:“這話倒也有些道理。”但嘴上卻說:“何水生他要是不肯做副幫主,或者他手下的弟子不幹,我怎麼辦?我副他正,這兩個老傢伙又不幹了。”雷振水說:“那是以後的事,現在的問題是你要把幫主之位弄到手,如果有別人去爭,你我性命都難保,這道理你應該明白。”南宮寶說:“不是吹,在這山林裡面,保命還不容易。”雷振水說:“躺下休息一會兒,不久也許還有一場惡鬥。”

兩人不再言語,可南宮寶卻一時難以入睡,他想要是這麼輕而易舉的將天河幫統一起來,也算是大功一件了,而且他自己還可以做天河幫的幫主,那也是很威風的事,但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嗎?他將自己從小至今的事在腦海中閃過一遍,當年的目標遠大,卻處處碰壁,受盡苦難,而現在,自己對名利有些淡化時,這一切又似乎唾手可得。但自己真的對名利已經不感興趣了嗎?爲什麼冒那麼大的風險到這兒來,難道真的是爲了武林的安危嗎?或者說只是一時的衝動?想想雙喜的慘死,想想七巧兒的變幻無情,想想歡樂兒的不幸,想想母親的悲苦,想想父親用自己的生命來救他一命……一時心緒萬千。雷振水說:“你又在回憶往事?我看你的心緒很不平靜,這樣又如何應付後面的事情。”南宮寶說:“想想未來的事,叫人如何能夠平靜呢?我以前就說過,我並無治國安邦之才,這兩個老東西能讓我上便能讓我下,受人擺佈也不好受。”雷振水說:“我們手中也有百河舟,現在有一百五十人左右,也算是有點實力了,雖不能一拼,但可以訓練成自己的心腹。”南宮寶說:“那麼點人頂什麼用,這兩個老傢伙,你看容光煥發,自然是勝利在握,你想,他們憑什麼讓我做幫主而他們自己不做?自然是看我年紀小,好控制,爲他們打下一片江山,好處他們得了,而罵名全落到我身上。”雷振水說:“你又不是傻瓜,有那麼好控制的嗎?你不會反敗爲勝嗎?何況有我在旁邊,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一下,再不然我們便回去算了,看你也不是什麼幹大事的人。”南宮寶說:“可我答應過家裡十天之內趕回去,這回是逆流而上,要花很長的時間的,所以我明天必需動身回去,其他的事便交你們來處理。”

兩人正說着,有腳步聲傳來,兩人便閉嘴。進來的是那吳天河,說:“我們舵主找少俠單獨談談。”南宮寶看了雷振水一眼,說:“好,你帶路。”跟着吳天河出去。走過一小段路,便看到一個小亭子,吳高二人已站在那兒。南宮寶說:“這兒風景不錯。”吳舵主說:“也只是一般,但人生總不可能在這兒看一輩子風景,是不是?”南宮寶說:“那當然,還要吃喝拉灑,高雅的還有琴棋書畫。兩位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和詩一首。”高鐵山說:“我們這回找你來是有正經事相談。”南宮寶說:“我聽着,你們說吧。”高鐵山問:“你想做天河幫幫主嗎?”南宮寶點點頭,問:“天河幫算什麼,我還想當武林盟主呢,可你知道,光想沒有什麼用,你們有什麼打算真說吧。”高鐵山說:“你先做太湖的幫主,再一統天河,自然便是天河幫的幫主了。”南宮寶說:“要是被別人給統一了,我到陰間去做幫主嗎?”高鐵山說:“你小看我們的實力了,我們有三千主力,兩千後補,現在已經被我們聚集了兩千主力,太湖還有一千有左右。不日便可以到了。天下誰人可敵?”南宮寶說:“那麼多的人,確實實力很強,但劉風已經做了幫主,而且他也有一統天河的夢想,你們效忠於他便可以了,爲什麼還要找我呢?”吳衛東說:“他已經被抓起來了,而且他也不是幹大事的料,比起以前的黃幫主,他可差遠了。”南宮寶說:“那我就更不行了。”高鐵山說:“可我們認爲你行,你武功高,爲人機智,遇事有謀略,這正是當幫主的最好人選,只有你纔可以服衆。”南宮寶並沒有被他贊上幾句便飄起來,說:“過獎了,你這馬屁拍得很有水平,可叫我去攻打何水生那是萬萬不可,剛纔我已經與我的軍師談過了,他說也許可以通過談判的方式解決,如讓我做幫主,何水生做副幫主,也許可以兵不血刃,可萬一何水生不幹,你們必定逼我去打,一打下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何況我當時和何水生談過,叫他不要去打太湖,而他也答應了我,現在我反過來打他,這種事我絕對不幹。”高鐵山說:“可你明白,你不幹,別人也一樣的會幹,何況我們本都是天河幫的舊部,將天河幫再統一起來,也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的,重振天河雄風,理所當然。”南宮寶說:“可能性你想過沒有,待我們掙個你死我活,別人坐收漁人之利。江湖上可不只太湖和鄱陽湖,還有賽公明,還有袁夢,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人,對了,百河舟中的一條船,叫寒鐵鎖龍船,也就是劉風害我們的那條船,可被他撈走了?”吳衛東說:“我們不太清楚,這要去問他才知道。那隻船以前本就是天河幫的,後來不見蹤影,沒想來到被他找到了。你們是如何逃出來的?沒被困住嗎?”南宮寶說:“當然被困住了,只是我們當時有三個人,正好一個人有一柄寒鐵劍,合我們三個人的功力,將鐵籠子削開,這才跑出來的,否則我們早就死了。那船要是沒被劉風撈走,那一定被別人弄走了,那麼多寒鐵,可以鑄多少劍,你們想過沒有,這自是有心人撈去了,他可能希望我們打起來,他再撿便宜。”高鐵山說:“可你也說過,我們不一定要打,可以聯合。”南宮寶說:“但我有言在先,我絕對不會摔人攻打何水生。如果合不成,便合不成。”高鐵山說:“其實我們也不想打的,何水生的父親也是天河幫的一圓,我們也只想逼他一逼,何況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他小小一個鄱陽湖,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肯定不痛快。”南宮寶心想:“要是在別人的手下過日子,他更不痛快。”但他自然不會這樣說,只是問:“劉風呢?他在何處,我想見一見他。”吳衛東說:“你見他可以,只是他被我們抓起來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因爲太湖有不少他的死黨,我們以劉風的名義將太湖的弟子招來,再將那些死黨抓起來,一切便可大功告成了,請隨我來。”

兩人將南宮寶引入一個石洞,南宮寶走在後面,讓他們兩人走在前面,萬一他們要是騙自己,將山洞封了,這回想逃都逃不掉了。山洞不深,第幾步還有一個人看守着。石洞的盡頭有一個鐵門,而鐵門裡面關着的便是劉風及幾個手下。南宮寶一見劉風,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要打開鐵門去將他幹掉,但兩位舵主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南宮寶諷刺的說:“劉兄,我來看你了。”劉風微微一擡頭,說:“在這兒看到你真的很意外,但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呢?”南宮寶說:“我當然得意,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不知道劉兄如何落到這個地步了。”劉風說:“認人不清,自認倒黴,兩位舵主,你可知道,我們的黃幫主便是死在他的手上的。”吳高兩人一驚,高鐵山說:“怎麼可能呢,黃幫主是被銅麪人殺死的,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劉風說:“那是假的,其實黃幫主當時只是受了點輕傷,後來已經好了,但他想給外界一個錯覺,好趁機而動,一統天河,可是卻被他給殺了。黃幫主的首跡還在他南宮府呢。”南宮寶忙氣注全身,注視着兩個舵主的表情,萬一情況不對,好趁機反抗。高鐵山一笑,說:“劉風,你要挑撥離間也得找個好點的理由吧,這你說了誰信?”南宮寶卻說:“他說的都是事實。可劉兄兩次陷我於死地,也未免太狠了點吧。”劉風說:“第一次是沒有辦法,第二次是爲我父親報仇,因爲我就是黃天霸的兒子,是他唯一的兒子。”聽了這話,吳高兩人又是吃驚。吳衛東問:“此話當真?”劉風說:“當然,否則的話他怎麼會將幫主之位讓給我呢?”高鐵山說:“可惜你沒有你父親的才幹,難道他不知道這一點嗎?”南宮寶說:“當然知道,可黃天霸既不放心讓別人當幫主,也不肯將這個位子讓給別人,而且也想試一試各位舵主的忠心,如此種種原因。而你劉風也高估了你的能力,你在你權力不穩時便對我下殺手。”劉風說:“可你已經對我起了防範之心,你的那兩個朋友一看便知道非尋常之輩。”南宮寶說:“他們一個叫雷振天,一個叫雷振水。”劉風說:“是他們,他們回來奪這幫主之位了?他們等我父親一死便回來了。”南宮寶說:“當年他父親將幫主之位讓給你父親,可你父親卻不肯將這個位子讓給一個有才之人,可見你的父親不如他們的父親,否則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劉風說:“他並沒有算到自己會死在你的生中,是你亂了他的整盤棋。”南宮寶說:“他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反他。吳舵主,高舵主,你說是吧。”兩人乾笑了一下。劉風說:“命該如此,我有什麼好說的,你們要殺便殺吧。”南宮寶問:“那隻破船被你撈走了?”劉風說:“我沒有撈什麼破船。你說的什麼破船?”南宮寶說:“你爲了隱藏你害我們的證據,特將那隻船撈走了。”劉風冷笑着說:“是嗎?我用得着這樣幹嗎?我手下的人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嗎?還用得着隱藏什麼嗎?他們到各處一走,天下人都知道了。”南宮寶說:“你手下的人都是你的親信,怎麼會如此對你呢?”劉風不語,看着兩位舵主,眼中露出嘲諷的神色來,不知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兩位舵主,不用問,是他們兩人買通了劉風手下的人,因而他一暗算南宮寶,兩位舵主便知道,又得知南宮寶未死,便趁劉風退回來時抓了他。南宮寶說:“那隻船劉風沒有撈,那是誰撈去了呢,不知道將來又有什麼好戲看。”說完便轉身出來,兩位舵主也出來了。南宮寶問:“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他?”吳衛東反問:“你說呢?”南宮寶說:“如果由我來處理,我肯定是會殺了他,但人是你們抓的,由我處理肯定不太合適,所以還是你們自己處理嗎,還有,那爭奪幫主之位什麼時候開始?明天我便要回去了,如果我當上幫主,正好可以趁機與何水生談談。”吳衛東說:“要等太湖的那一幫人馬來了之後再說,他們最快恐怕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到。”南宮寶說:“那也就是說我明天中午才能動身了,三天半時間趕回去,太緊了些,不過騎馬也許可以。”高鐵山問:“你真的這麼急着趕回去?”南宮寶說:“我本以爲到百河舟看看便回去,誰知道會出這種事,我給家裡講過十天之內趕回去的,你們也知道我的經歷,我不想再讓我娘擔心。”高鐵山說:“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說吧。”

南宮寶回去,將一切的經過給雷振水說了。雷振水說:“看來這兩個老傢伙也精明得很。”因爲時間還有那麼多,南宮寶又在屋子裡待不下去,便出來四處轉轉。最後來到河邊戲水,卻也無人攔他,他有些奇怪,兩位舵主說這兒有兩千主力,他怎麼就看不見呢?這小小的一片莊子看來真不可小瞧了,他一真玩到天快黑了纔回房。

第二天一大早,吳天河便來請他們,說人馬都到齊了。兩人跟着出去,來到一個平坦處,往河中一看,幾十條船在河邊一字排開,船上整齊的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估計不下三千。高鐵山見他來了,便說:“各位兄弟們,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南宮寶南宮少俠,我們這次請大家會聚於此,是有一件大事與各位商量。我們是太湖的子民,但更是長江的子民,當年天河幫的威名大家必定也聽說過,每一個象我這麼大年紀的人一定不會忘記天河幫,一些年青人也一定聽你們的父輩說過天河幫的舊事,那是我們惜日的光榮,但現在長江上四分五裂,危機四伏,我們自己內部也是矛盾重重,所以我再將提起天河幫,組建天河幫,一統長江,重振天河。”他將最好八個子叫得特別響亮。三千弟子受其感染,也跟着叫起來:“一統長江,重振天河。一統長江,重振天河。”吳舵上一揮手,讓衆人安靜下來,說:“但我們的夢想要實現,要有一個有爲的幫主,武能服衆,文能安邦,所以我們決定……”話音未落,船上有一有喊道:“我們的劉幫主在什麼地方?”南宮寶說:“他已經不再是你們的幫主了,他絕情寡義,我爲他奪下幫主之位,他卻暗算於我,並且將衆兄弟的性命當兒戲。”底下有人叫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是什麼人,有何資格在此講話,將劉幫主請出來。”南宮寶說:“我是百河舟的舵主,劉風背信棄義,他手下的弟子已經投奔了我。”這時吳衛東開口說:“大家靜一靜,現在我們將劉風帶上來,問一問他。”他一拍掌,有兩個人押着劉風上臺。南宮寶誤碼:“劉風,我剛纔所說的話可是真的?”劉風說:“是真的。”南宮寶聽了很是奇怪,他怎麼會如此老實?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那知劉風突然打出兩支暗器來,直射南宮寶的咽喉,但他打出時,不知道怎麼後勁不足,速度很慢,南宮寶微微一讓便躲開了,說:“你還敢動手?”他上前一把抓住劉風的咽喉,對衆弟子喊道:“大家說該如何處置他?”下面有人叫喊:“殺了他。”南宮寶正在考慮要不要殺他,劉風卻又是雙掌向南宮寶的胸前拍來。南宮寶收回手,迅速的接了他一掌。劉風功力差南宮寶太多,這一掌之下,他後退幾步,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估計是活不成了。高鐵山說:“我們本意是每處出一人來爭奪這幫主之位,也給劉風一個機會,可他兩次暗算別人未成功,可見他的本事還是差了點,來人,將劉風擡下去,有誰來挑戰?”南宮寶說:“你們有多少人我都接下來。”話音一落,從中間船和右邊船上衝出來各八個弟子,叫道:“我們向南宮少俠討教幾招。”南宮寶說:“好,大家一起上吧。”吳衛東說:“你可小心點,這是我舵和高舵主手下的兩隊人馬。”南宮寶說:“我知道。”他從身後人手中取過一柄長劍,十六人便上前將南宮寶圍往,他爲內外兩層。

南宮寶知道現在是以自然武功威懾衆人的時候,因而不敢大意,不但要贏,還要贏得精彩,說:“我們比試,點到爲止,各位出招把。”話音一落,處層的人先出劍。這一下出於南宮寶的意外,但也覺得更難對付。外層的人出劍,雖說攻擊力小些,但卻難於抵擋,需先對付內層之人。而對於陣勢,第一步便是要困住亂人,再尋機殺敵。而這陣勢便先不是殺敵而是困敵。南宮寶本以爲這些人上來只是演一下戲,打得精彩便行了,誰知竟是來真的。他輕快的出劍,在每人攻出的劍上擋了一下,立刻內層的八人也出劍了,直挑南宮寶的下盤,南宮寶剛一躍起,外層的人便擠進來,攻其上盤。南宮寶在他們攻出的劍上再借力上升,而內層已經被外層的人擠進來站着了,並且站將劍舉過頭頂,讓南宮寶無法落下。南宮寶無法,只得仗着劍法精妙,在他們的劍上不停的擊打,在空中盤旋着。每當他要從別處落下時,這些人便移到那地方,南宮寶在空中盤旋了好半天,總算找着一個機會躍遠才讓他們趕不及,落到地上來。但一落下,那些人便又重新將他圍住。南宮寶這次不讓他們圍近,用劍將他們逼在圈外,但這樣很耗功力。而那些人卻也不急於攻擊他,只是先圍困着他,不讓他再出圍。而南宮寶此時不能使殺招,一時有些被動。但忽然,南宮寶大吼一聲,劍上加力,一下子震掉了內層八人的劍,再趁外層人一驚時,跳出圈外。船上的許多弟子見了大聲叫好。南宮寶衝那些人一拱手,說:“承讓了。”他剛纔使出那一劍很是費力,因爲既要保證劍快,又要保證力道,這一般很難做到,南宮寶也是將功力提到了極限。

十六人退去,南宮寶站着休息。但那些人剛退下去,左邊船上又有人發難了:“閣下的劍法卻實不錯,但不知你對於行兵打仗是不是也同樣的厲害?”南宮寶問:“你和很喜歡打仗?”那人說:“喜歡談不上,但要一統長江,重振天河,該不會只是一句口號吧。你不會領兵打仗,不去把當年的天河幫總舵鄱陽湖攻下來,你想何水生會場送上來嗎?”南宮寶沉默了一下,說:“你上來。”那人問:“你想教訓我?”南宮寶說:“你有種上來。”那人受不住激,便下了船,往坡上來。雷振水問:“你要幹什麼?”南宮寶說:“你別管我。”那人上到臺來,南宮寶說:“我如果能當上幫主,絕不會摔人去攻打鄱陽湖。”那人說:“那你們剛纔的話不是屁話嗎?你如何配當幫主?”南宮寶飛起一腳,將這人從高臺上踢了下去,這人順着山坡一直滾到河邊掉進水中,漂在水面不動了。這一下將衆人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南宮寶會突然對他出手,而且出手這麼重。就算他出言頂了幾句,但作爲一個幫主,應該有幫主的氣量,吳高兩人見了直搖頭,那雷振水也怪他把事情搞砸把,打算一個不合便動手。

南宮寶卻似還很生氣的樣子叫道:“誰再敢提攻打鄱陽湖的事,下場便是這樣,鄱陽湖本是天河幫的一脈,我既然做天河幫的幫主,也便是他們的幫主,絕不會去攻打他們,讓我們的弟子去送死,讓你們自相殘殺,殺到最後,別的幫派再趁機消滅我們。這樣你們便稱心了,你們眼中便只有長江,看不到別處了嗎?我知道,你們有許多人是黃天霸訓練出來打仗的,但除了打仗,除人殺人,你們便不會別的嗎?當年天河幫主這樣的嗎?”但底下還是有人叫道:“何水生如何肯對你伏首稱臣,他如何肯乖乖就範?難道讓我們對他們伏首稱臣嗎?”南宮寶知道這個問題必需回答好,否則自己下不了臺,屯了一下,說:“我們可以與何水生談判,讓他屈服,兵之上者,不戰而服人。你們一開始便想着打打打嗎?以我們的強大實力壓制他們,讓他們屈服,這比將他們攻下來不是更好嗎?我知道,你們都很能打,一個可以頂人家十個,可一場戰爭下來,要死多少人?誰能保證那個死了的人不是你?我們不怕死,但也不能白白的死,就算談不成,我也不會摔你們去攻打別人,除非他先打我們,這是我的原則和立場……”下面一個弟子打斷他的話說:“可剛纔一個兄弟被你一腳踢死了,就算他的意見與你不合,也不該下此重手吧。”南宮寶說:“關於這一點,我很報欠,是我太沖動了,但象他這種人,今天不死在我手中,明天也會死在戰場上,而他鼓動人心,想讓弟子們去殘殺,我不殺他不足以震憾人心,今天他不死,明天便有更多的弟子要死,大家不要以爲我不喜歡打仗是怕死,我從小在江湖上混,什麼人沒有鬥過,殺人也不少了,但殺人並不是一件很痛快的事,無論你殺了別人,還是別人殺了你,你們的妻兒如何?別人的妻兒會如何?我們今天重提天河幫,便是想着長江弟子統一起來,大家安居樂業,而不是打起仗來威風,三千弟子,實力不錯,我們一統長江,再一統江湖,殺到你們每一個人都倒下,殺到遍地孤魂野鬼,這樣你們才痛快了嗎?”他停了一下,接着說:“天河之上是一片襖土,它養育了我們祖祖輩輩,我們應該感激它,好好的活着。”下面又有人問:“照你這麼說,我們這些人都沒有用了嗎?應該丟盔棄甲了。”南宮寶說:“當然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也是衆人能安居樂業的保障,難道說我不與人打架時便要將自己的武功廢了嗎?”南宮寶獨自站着,對着那麼多人,雖然有時說話層次不清,但這些話都是他的真心話,他此次來本就是阻止這些人去攻打上面的,因而一聽剛纔那傢伙說攻打鄱陽湖,怒從心頭起,一腳便將他踢了下去,也是要威懾衆人的意思。而後面的話,也情真意切,而只有這種話才能打動人心,一時間下面很靜,靜得聽得見流水的聲音。南宮寶見時機到了,便又語重心長的說:“你們自己的命運,你們自己選擇吧!”又是一陣沉靜,有一個人叫道:“願南宮少俠做我們的幫主,南宮幫主,南宮幫主。”一時間,衆人都跟着叫道:“南宮幫主,南宮幫主……”響聲震動山谷。雷振水和吳高兩位舵主上前來說:“恭喜你,南宮幫主。”南宮寶說:“別這樣,你們還是叫我小寶好聽一些。不過這也是人心所向,大家都不想打仗。”正在他們慶賀之時,下面卻有幾個人下到岸邊,叫道:“衆位兄弟,別人聽他妖言惑衆,劉幫主待我們不溥,我們不可以背叛他。”一時下面的喊聲停下來,有的盯着這幾個人,有的盯着南宮寶看。南宮寶說:“我知道你們這幾位對劉風忠心耿耿,大多數的弟子我,那麼我只能請你們走了,我不爲難你們,你們要是反對我,我也接受,每一個人都不可能做到讓每一個人喜歡,不過我不希望你們在這兒鼓動人心,你們走吧,下去你們找上我時再算帳也可以。”他剛說完,這些人猛的一轉身,一舉手,他們手中不知道什麼玩意兒但對準了南宮寶,但就在這時,從一處山凹中射出十幾支出箭來,將這些人一下子放倒,而這些人手中的玩意兒也射出幾支短箭來,但都沒有射中南宮寶,而是射向了天上。接着,從下面走出一隊人來,叫道:“幫主。”南宮寶一看,是雷振天和他帶領的二十名弓箭手。不知他們怎麼也趕來了。南宮寶跳下去,說:“你們來得可真及時,不然我可就危險了。”雷振天說:“這麼點暗器怎麼能傷到你呢?我們只是想着殺雞怎麼用得着牛刀呢?”南宮寶對衆人說:“各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二十位兄弟則我從百河舟帶來的,現在他們同歸於天河幫,還有,這位便是雷振天,還有臺上那位是雷振水,他們兄弟二人是太湖老舵主的兒子,你們年紀大的也許還記得他們。”雷振水取出那柄寒鐵劍來說:“大家請看,這把劍大家還認得嗎?太湖的弟子還記得嗎?”有些老弟子記起來,說:“是老雷舵主的兒子,我們記得。”南宮寶看時間不早了,便說:“大家聽我吩咐,現在請吳舵主爲百河舟,白沙河兩舵舵主,分一千人,高舵主爲三角灘和急流灘兩舵舵主,分一千人,雷家大兄弟雷振天爲太湖的舵主,分最後一千人,以後根據需要變動,另立雷振水爲天河幫的護法。各位有何異議,可以現在提出來,以後有什麼意見,也可以跟我講,這些死了的兄弟,在此好好安葬,我們要記住今天這個日子,而我,要去會一會鄱陽湖的何水生,希望能給大家帶來好消息。”雷振水說:“我培你去。”南宮寶搖搖頭說:“你先幫你大哥把太湖安頓好再來也不遲,我那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跟來的二十弓箭手說:“我們培幫主去。”南宮寶搖頭說:“你們在這兒好好的安頓着吧,各位兄弟,現在我便要去了,只要你們好好的活着,你們能夠平安,我也會場平安的,待你們一切安頓好了,我會回來看大家的,你們選擇了我,便是選擇了和平。”吳衛東和高鐵山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南宮寶已經下到坡下了。吳衛東立刻追下去,說:“你一個人去嗎?”南宮寶說:“我只是去與何水生談一談,人多了反而不好,給他一種盛氣臨人的感覺。你給我一匹馬便行了,不要別的。”吳衛東說:“好,那祝你馬到成功。跟我來!”他親自爲南宮寶選了一匹馬,送他高離去。

南宮寶走後,衆人還看着他離去的地方,覺得很是奇怪,他纔剛當上幫主,怎麼忽然就離開了呢?雷振水說:“他已經是幫主了,可還是顯得那麼孩子氣。”雷振天說:“要不要派人去保護他?”雷振水說:“隨了你們親自去,其他的人都沒有必要。我本想去,但他也說得對,我一時也走不開,不過江湖上能傷他的人並不多,他一個人危險反而小一些,不用顧着別人。”接着轉頭對吳高兩位舵主說:“這人馬分配,你們有何高見?”高鐵山說:“幫主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決定在各分舵留五百人左右。爲保安定,我待在急流灘,吳兄也最好待在百河舟。待一切安排好,在那兒立一位舵主,我們還是回到自己的地方。”吳衛東說:“這倒是不錯,雷家兄弟有什麼意見沒有?”雷振水說:“這樣安排很好,只是百河舟剛經過我佈置了一下,一時半時有不會有什麼事,這二十名弟子可以回到百河舟,而剛從太湖來的弟子,你們的家可能便在太湖,所以這一千弟子還是回太湖,其他的弟兄,各自從哪兒來便回顧哪兒去,以免引起不適應,此處收尾之事,還是麻煩兩位舵主一下,如果有什麼變化,我們可以用傳書聯繫。一切以安定爲主,靜靜候幫主的佳音。兩位意下如何?”高鐵山說:“那就聽你的吧。”雷振水說:“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雷家兄弟所以帶走太湖的這一幫弟子,是因爲雷振水看出來,吳高二人對這夥人的控制力弱一些,雖然這些人對劉風忠心的多一些,但好好的應付,也許可以變成自己的心腹。餘下的其他人大多本就是吳高他們的手下,自己想控制這些人比較難,而吳高這兩人也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要說真心的南宮寶,沒有道理的。但他們又積極的促成南宮寶當幫主,這又是什麼原因呢?本來重建天河幫,選出新幫主,衆弟兄應該好好的慶祝一翻纔對,可現在幫主走了,他們還鬧什麼勁呢?因而也草草的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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