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連連

南宮寶等了一會兒,聽到黃天霸走遠了,這才探出頭來,這一伸頭,便覺有一支劍橫在脖子後。他心中一驚,回頭一看,正是七巧兒用劍制住了他。他嘆從閻王殿進了鬼門關,便問:“你想幹什麼?”七巧兒說:“沒別的,只想和你玩一下貓捉老鼠的遊戲。”南宮寶說:“是貓變老鼠吧。”他目光四轉,想趁機逃走。可七巧兒也機靈得很,說:“你可別動什麼心思,來人,將他捆起來。”應聲出來兩個粗壯的漢子,拿着繩子,將南宮寶捆了個結實,提上一輛馬車。而七巧兒笑嘻嘻的看着他。南宮寶破口大罵:“你這個土八糕子的,你這個斷子絕孫的,吃狗屎,吃人屎……”七巧兒用劍抵在他手臂上,說:“我看你狠。”她一用力,劍便刺破南宮寶的手臂,雖不深,但血直流。

南宮寶說:“你有種殺了你爺爺,你這樣算什麼。”七巧兒說:“我要折磨到你求繞。”南宮寶說:“你這麼狠,怎麼嫁得出去。”七巧兒劍一恍,又在他另手臂上刺了一下,這一會深一些。南宮寶痛得大叫起來:“我的娘呀,好痛,好痛。”他叫的聲音很大。七巧兒用劍抵住他的咽喉說:“你再叫?”南宮寶忙不叫,但輕輕的說:“但我的手臂確實很痛,怎麼辦?”七巧兒說:“不許叫就是不許叫,我管你痛不痛。”南宮寶嘆了口氣。七巧兒問:“爲什麼嘆氣?”南宮寶說:“我想起怡婧來,她美麗善良,而且很會畫畫。”七巧兒說:“我割下你的腦袋,你就不想了。”南宮寶繼續說:“我身上還有她給我畫的一幅畫呢。你不信拿出來看一看。”七巧兒說:“你又玩什麼陰謀?”南宮寶說:“你怕我?就算我被捆起來你也還怕我。”七巧兒冷冷一笑,說:“我會怕你?”說着彎腰伸手去摸,摸了一會兒沒有找到,問:“畫呢?”南宮寶說:“在我後背上。”說着擡腰。七巧兒正要伸手去搜,南宮寶張嘴便朝七巧兒臉上咬來,七巧兒大吃一驚,可車中狹小,她一時閃不開,心說這回耳朵被子他咬掉了。但卻不想南宮寶只是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七巧兒愣了一下,接着伸雙拳在南宮寶胸口上亂擊一氣。南宮寶緊閉雙眼,一動不動。七巧兒罵道:“你這小色狼,在我面前裝死,沒那麼容易。”南宮寶睜開眼說:“我只是淘醉而已。好香啊。”七巧兒臉一紅,狠狠的踢了南宮寶一腳,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南宮寶見逃走無望,便問:“七巧兒,你帶我去什麼地方去?”七巧兒說:“七巧山莊。你聽說過沒有?”南宮寶說:“沒聽說過,不過在夢莊住了十幾天也該換地方了。”七巧兒說:“希望你在七巧山莊能和夢莊一樣快活。”南宮寶點點頭說:“會的,只要你培着我。”七巧兒臉色一變。南宮寶忙說:“對了,那天你彈的是什麼曲子,我怎麼從沒聽過。”七巧兒說:“那是《十面埋伏》,你怎麼會聽過呢?”南宮寶說:“我正在學琴,可彈得太差了,你可以教教我嗎?”七巧兒說:“如果你能好好的活着,也許會吧。”南宮寶說:“爲什麼我們不能和解呢?我們沒有什麼仇恨吧!”七巧兒說:“沒有仇恨?你抓住我,羞愧我,站在我對頭的一邊。”南宮寶說:“這怎麼能怪我呢?我先遇到他們,總不能當判徒吧!而且你現在刺傷了我,也打過我,還不消氣嗎?”七巧兒說:“還沒有,放了你更不可能。”南宮寶要忍不住又罵起來,但想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忍一忍,待出頭時再教訓她。這樣想着,臉上便又得意起來。正好七巧兒看見,怒聲道:“你又得意什麼?”南宮寶說:“我想起一件高興的事來了。我第一次離家出走時,看見一輛馬車,便上前打截,你猜我找截的是誰?”七巧兒問:“是誰?”南宮寶說:“這車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獨臂,但很威風,而女的很漂亮,她一笑,象花兒開了一樣。”七巧兒冷冷的說:“我知道他們是誰。”南宮寶問:“是誰?你真的猜到了?”七巧兒不答。

南宮寶很無聊。而且爲前途擔心。馬車忽然顫抖得厲害。他問:“到了山區了嗎?你要帶我到什麼地方去?”七巧兒說:“七巧山莊,剛纔不是跟你說的嗎。”南宮寶說:“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小小年紀便如此有成就,我還頭一回見過,大概大多數男孩都比不上你。”七巧兒問:“那你呢?”南宮寶說:“你已抓住了我,還要我怎麼說呢?”七巧兒說:“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心。”南宮寶不答,他在想:七巧山莊,夢莊,以前怎麼從未聽說過?黃天霸爲《廣凌散》,道人也爲《廣凌散》,他們肯定是一路的。不然這小婆娘一定會問我誰殺了怡婧的爹孃。那麼袁夢呢?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對我還不錯,笑起來也不壞,比起我爹來顯得可愛多了,可他沒有保護我,沒有一點俠者風範。算不得好人,那怡婧呢?她安全嗎?萬一袁夢是個大壞蛋怎麼辦?怡婧完蛋了,我完蛋了,壞人卻好好的活着,這是什麼世道。

過了好久,馬車停下來,他問:“到了?”七巧兒說:“還遠着呢。”她跳下車,對坐在車前的兩個趕車的漢子說:“帶他下去,包紮一下傷口,我可不想回莊後他成了個死人。”兩人將南宮寶擡出車箱。南宮寶這纔看到馬車是停在一家客棧門口,他問:“天還沒黑,爲什麼不走?”七巧兒說:“工想走快就走快,想停就停,誰管得了我。”她說着徑直走進客棧,問:“老闆,我的房子有沒有?”那老闆忙過來說:“有有有,早就留下了。”七巧兒回頭說:“帶上來。”南宮寶便被人提了上去,並且有人在他傷口上胡亂抹了點藥。第二天,繼續前行,南宮寶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說真的,他長這麼大,去的地方也不少,但這一個月來所到的地方,一點也不清楚。坐袁夢的車幾天,再坐這車幾天,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只估計離家很遠。在馬車上很少下來,南宮寶已記不清楚過發多少天,總之,七巧山莊到了。

這七巧山莊在一個鎮的盡頭幾裡遠處,很大的一個山莊,不象夢莊,這莊裡面沒有山。一進莊,七巧兒便將南宮寶身上的繩子解開,並說:“看看,這山莊不錯吧!很大,是不是?”南宮寶說:“比夢莊可小多了。”七巧兒不理,說:“這山莊裡面很安全,但外面可就說不準。”南宮寶說:“也許吧,你娘呢?”七巧兒愣了一下,說:“你問這個幹什麼?我沒娘。”南宮寶說:“我猜着了,沒孃的孩子沒教養。”七巧兒聽了便撥劍刺向南宮寶,南宮寶也不是省油的燈,退後幾步,又用手去拍劍,但七巧兒去學乖了,早作防備,劍招變快,反而讓南宮寶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沒辦法,他拍不上劍背,只有退了,沒幾步便退入一小片樹林之中。七巧兒的劍在林中發揮不出優勢,一時拖展不開手腳。南宮寶正自己得意,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射出幾支箭來,三支箭躲開了,可七巧兒手中的劍卻沒有躲開,又橫在他肩上。南宮寶說:“我不服氣。”七巧兒說:“總有一天你會服氣的,可你別惹火了我,不然……”她還劍入鞘,走了。

南宮寶自言自語的說:“這個鳥地方,處處都是機關暗器。”他四處看,沒人,放開腿朝門口跑去,到門口時,見大門已關,他一點地,想從牆頭躍出去出,身子在半空中,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一跟繩索,將他的腿套住,拉了下來,摔在地上。他四處看,還是沒見一個人,繩索堆在他腳邊。他從腳上解下繩子,再躍進,又被子拉了下來。他氣很破口大罵,可惜他罵人的話也只有那麼幾句,沒有人理會他,他去推門,剛一用力,只聽“咔”的一聲,嚇得他猛的一個翻身退後,再看,什麼也沒射出來,但他不敢再去推門了,只好回過頭來往裡走。

七巧山莊裡面建的房子很多,他也分不出東西南北,只好亂闖。穿過幾排房屋,見到的人也有十幾過,但沒有人理他,他自也不會理別人,但神氣沒一會兒,便覺得肚子在叫。正巧看到期一個象丫環的姑娘提着一個籃子走過去,他聞到正是飯菜的香味,於是大叫一聲:“站住。”那丫環嚇了一跳,忙問:“你是……”南宮寶說:“我連我都不認識,你找死不成,這飯菜,已經說不用送去了。”說完一步上前,奪過籃子便走。那丫環追上來,邊追邊叫:“喂,你是誰,不能動的。”南宮寶哪管那麼多,加快步子,沒多久便將其拋在後面不見了。

又穿過幾排房屋,也不知走到了什麼地方,見有一門開着,便闖了進去,正好沒有人,而裡面有桌有椅。他便坐到桌前,取出飯菜,便動手動口。吃過後,便倒在桌上睡了。但還沒進入夢香,便有人站在他面前,正是那天那道人。

沒待道人開口,他先問:“你想將我怎樣?”道人說:“你差點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剛纔搶的誰的飯菜?”南宮寶說:“我怎麼知道?我肚子餓了,你們把我抓來,不給吃喝。”道人說:“我送你去一個有吃有喝的地方。”說着伸左手,便將南宮寶制住,拖着他便走。經過七彎八拐,來到一個房子前面,進去了那知房裡面有地洞,進入長長的地洞,道人將南宮寶一推,進入一個鐵籠中。南宮寶想逃,但又怎能逃出道人的手掌呢?籠門咔的一下關上了,道人離開,沒走幾步,回頭說:“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真的走了。南宮寶見道人消失,便開始罵:“你這個娶不到老婆的,你斷子絕孫,你不得好死,你祖宗十八代……”罵了幾句,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小孩子,別罵了,沒有用的。”南宮寶這才發現,這地道中不只他一個人,而是連他三個,另有一個老太婆和一個老頭子。好奇的問:“你們是誰,怎麼也關在這兒?”

老頭說:“我們是萬樂園的園主,你聽說過萬樂園沒有?”南宮寶說:“是寶寶和盼盼,我聽我娘說過。”幾十年前,萬樂園在江湖中是很在名的,並不是他們的武功有多厲害,而是他們的行爲,將別人的孩子抓來養在園中。因爲這園主是歡樂兒爺爺的小弟妹,因而雖引起公憤,但卻沒有人敢動他們。這老頭是寶寶,老太婆是盼盼,他們是姐弟。當年便是被抓走的。但南宮寶卻不知道那麼多,他只知萬樂園中有很多小孩,很是神往。但卻無緣去一回。他問:“你們怎麼被關在這裡?”寶寶說:“別提了,我一生糊里糊塗,也不清楚爲什麼被關在這裡。”盼盼嘆道:“我們被人暗算,關了起來,這是什麼地方?”南宮寶說:“這裡是七巧山莊。”寶寶說:“七巧山莊?怎麼以前從沒聽說過,這裡是不是有山有水,還有亭子啊?”南宮寶說:“不是的,上面建得亂七八糟,我也不知道在哪兒。”盼盼問:“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也被關在這兒?”南宮寶聽了一下去哭起來。

(生女叫盼盼,生兒叫寶寶,兩人是歡樂兒的爺爺石天奇從一個大戶人家偷來的,兩人長大後,建立萬樂園,也抓天下重男輕女父母家的孩子。其故事在《琴劍齊天》和《歡樂無憂》中。但估計讀者很難看到,如再有故事交代不清的請給我接一下。)

想當初,在家中時,他雖不是呼風喚雨,但在母親的懷中,日子也過得不錯,比起現在來不知強多少倍。他哭,寶寶和盼盼也不勸解,待他哭過之後。寶寶才問:“你叫什麼名字?”南宮寶說:“我叫寶兒。”寶寶說:“你剛哭過就又開起玩笑來了。”南宮寶說:“我真的叫寶兒,我娘給我取的。”寶寶又問:“那你爲什麼也被他們關起來了?”南宮寶便將大致的經過講了一下。寶寶問:“你爲什麼從家裡跑出來呢?”南宮寶說:“我爹打我。”寶寶說:“那多半是你不聽話。”南宮寶說:“我說他教的武功沒有什麼用,他就拍的一下給我一把掌。”寶寶笑道:“確實不該打你,爲這點小事。”

南宮寶忽然問:“你們認識歡樂兒嗎?”寶寶不答,反問:“你問他幹什麼?你認識他?”南宮寶說:“我見過一回,可他又走了,我看他本事很高,想拜他爲師,可遲了。”寶寶說:“你一定說這歡樂兒武功很高而說你爹沒本事,他一生氣給了你一巴掌,是不是?你爹是獨臂?”南宮寶問:“你怎麼知道?可我爹的手不是歡樂兒砍的。”寶寶有些意外,問:“不是?那你爹叫什麼名字?”南宮寶說:“我不想提他,對了,你有什麼好的本事沒有,教教我,也算我們同在一個牢裡坐過。”

寶寶說:“我沒有什麼本事,否則便不會連那些孩子都保護不了,不過也學了一招厲害點的。不知叫什麼名字,你呢,你會什麼?”南宮寶說:“我也沒學什麼本事,只不過學了六招厲害點的武功,叫流水六式。”寶寶問:“是歡樂兒教你的?”南宮寶說:“是我娘教我的。”寶寶說:“你娘?你娘怎麼會流水六式?我不信,你使來我看看。”南宮寶說:“我只會一招。”說着雙手同時要過去,向下一彎,再右手切中左手腕。寶寶說:“的確是流水六式但怎麼只一招呢?不是有六招嗎?”南宮寶說:“其餘的我爲會,也不懂。”寶寶說:“我會四招,也有兩招不會。”南宮寶忙說:“你教我,你教我。”寶寶說:“好,我教你。第一招,順水推舟;第二招,浪花拍岸;第三招,巨舟在水;第四招,逆水行舟;第五招,浪濤兇涌。”他邊念邊比劃着也跟着比劃。五招一下子就完了。寶寶問:“學會了沒有?”南宮寶說:“這好象沒有什麼威力啊。”寶寶嘆了口氣,說:“你小子真笨,要不是我功力已失,就憑這五招就沒有誰能困得住我。”盼盼說:“寶寶,你當時學這些招時,花了好久了。”寶寶點點頭說:“說得也是,你小子不要着急,慢慢來。你說,你娘是誰,我把沒名的一招也教你。”南宮寶說:“我娘叫陳思蘭。”寶寶和盼盼不禁同時道:“是她?”南宮寶問:“你們認識我娘?”寶寶說:“當然,怪不得你娘也會這流水六式。你看好了,這招我叫它出其不意。”他說着張開雙掌,向前一插,再分開,卻已變成拳,但一分便收回來再又向前擊出,雙掌伸直,並說:“這最後一式功力全部集中在五指上,插向對方的胸口。”南宮寶問:“爲何不用拳而用指呢?”寶寶說:“這就是這一招的精華,指比拳長出兩寸,而這兩寸正好制敵。”南宮寶點點頭說:“說得有點道理。”他獨自比劃了幾回,問:“你們就學了這麼多?”寶寶說:“只有這麼多,但如果你在這一招裡夾着流水六式的招數,比如向外一分可用微風初起,而最後一插可用波濤兇涌。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爹叫‘破劍’,不懂這個道理,所以一生沒本事。”南宮寶說:“我聽他說過。”寶寶說:“光說誰不會,最主要的是懂。”說完便坐在地上,不再理會南宮寶。

南宮寶又去比劃流水六式,他發覺就連第一招他也不知爲什麼能一下子將別人的劍拍開,而第二次卻失手了,難道就是因爲他會而不懂?他很是苦惱,思索了好久,比劃了好久,也不知通了沒有。

地牢中的光線很弱,而這微弱的光線是靠頂上一些小孔透進來的。過了好久,寶寶嘆道:“天又黑了。”南宮寶問:“你們在這兒關了多久?”寶寶說:“大概有十幾年了吧。”南宮寶聽了心中害怕,想着幾十年的光陰便要在這兒度過,還不如死了算了。但一會兒,門口有響聲傳來,有人進來了,盼盼說:“是送飯的。”

果然是送飯的。南宮寶一見有人過來,便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但送飯的有不理他,將三份飯送到他們伸手取得到的地方,將另兩份用過的碗筷取走。南宮寶見來人不理他,他又罵起來。盼盼說:“沒有用的,你忍受一下,還是快吃飯吧!”南宮寶一腳將飯踢得老遠,獨自坐到角落裡,無聲的哭泣着。

籠子雖然有點大,但屎尿都得在裡面解決,那味道很難受。南宮寶餓了一天,到第二天便開始吃飯。盼盼便對他講萬樂園,講裡面的山山水水。南宮寶忽然記得似曾見過,便叫她講仔細些,講了一半,南宮寶便叫起來說:“這是夢莊。”盼盼問:“什麼夢莊?”南宮寶說:便將夢莊的大概情況也講了一下。寶寶大罵道:“果然是這老傢伙,我們這萬樂園本來以前是百步神拳袁大頭的,他死了,我們就住進去,而這回他後人又奪了回來。”南宮寶又爲怡婧擔心起來但又想:這袁夢是方河的朋友,應該不會害她的。寶寶忽然大叫起來:“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怡婧將那畫畫完,畫上,方河在飲酒,而她妻子在一邊撫琴,怡婧自己在一邊入神的看着。雖然都是黑色的,但畫得很細膩,人物神態生動傳神,讓袁夢看了也驚歎不已。她有些爲南宮寶擔心,但並沒說出來。沒有了南宮寶相伴,她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天,她不知爲何心血來潮,到六角亭中去彈了一下琴,在回來的途中,遇見兩個漢子,她沒有理會,那知剛走過時,那兩人猛地一轉身,伸手點了她的穴道,並拿出一隻麻袋將她裝了進去,翻牆而出。上了一落千丈輛馬車,這才讓怡婧探出頭來,但沒有解她的穴道,她不能動也不能叫喊。

馬車一直跑着,跑了不知多久才停下來,是停在一個集市上,兩人將怡婧帶上一座酒樓,讓她坐下並解開她的穴道,她既不叫也不跑,似是嚇愣了。這時,過來一個年青人,很年輕,十歲的樣子,衣着華麗,人到怡婧對面,那兩人漢子見了便退出去。

年青人說:“我叫陳英。”怡婧問:“你抓我來幹什麼?”陳英說:“有一天你也許會知道的。”說着上菜,很精緻的兩個菜。陳英舉起筷子說:“吃吧,你在我這兒不會比夢莊差,也不針比那兒好。”怡婧說:“我有一幅畫在夢莊。”陳英說:“我已經給你取來了你回頭看。”怡婧回頭,果然有一幅畫,打開一看,正是她那幅,於是說:“謝謝。”陳英說:“不用客氣。想吃就吃點吧,你要在這兒住幾天。”

怡婧便在這酒店住了幾天,她一個人住一間小房間,很清靜,她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看着,但她從沒有要逃走的想法,她已屈從於命運。住了六天,陳英來了,帶她離開,乘馬車。陳英坐在正中間,怡婧坐在一邊,手中抓着那幅畫。陳英沒有開口說話,而怡婧也更是沉默着。馬車走了四天,到達目的地。但並不是南宮府,而是一個小四合院。陳英說:“你以後就住這兒。”於是怡婧以後便在這兒住下。

怡婧進屋,看到房子佈置的很雅觀。有琴有書,但卻沒有半點脂粉之氣,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她以爲這便是自己的房間,但剛看了一會兒便出來一個丫環,說:“小姑娘,這是我們少爺的屋子,你是不可以隨便進的,你住在側屋。”說着帶她進另一間屋子。這屋子比剛纔那一間可就差遠了,不過收拾得還比較乾淨。怡婧在此安心的住下來。

她在此過的不再是小姐的生活,而有些似丫環,只不過她人小,幹不了什麼重活,只幹一些輕便的事。

那陳英交代了怡婧幾句便出去了,他只帶了一個車伕跟在身邊。那車伕約四十來歲,正是陳思蘭她們稱的二爺,長得比陳英高大粗壯。穿過幾條小衚衕,出了集市不遠便來到南宮府。陳英徑直去見他父親南宮雨,車伕留在外面。南宮雨問:“情況怎麼樣?”陳英說:“十幾天前寶兒卻實在夢莊,可黃天霸去後,寶兒便跑了,以後便沒有消息。”南宮雨說:“我已經請了黃天霸來作客,可太湖與鄱陽湖正在發生衝突,他沒有時間。”陳英說:“不如爹親自跑一趟吧,也許能幫上一點忙。”南宮雨忙搖搖頭說:“我們不要展入江湖紛爭,你再傳書問一下當時的情況。”陳英說:“我這就去辦,爹還是去陳家彎一下吧,娘一個人住在那兒不太好。”南宮雨說:“她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就不回。”陳英說:“我去請她。”說完出去了。南宮雨也沒有阻止他。

陳家彎在鄱陽湖近處,這江南之地離那鄱陽湖有幾千裡,並不是一天半日可以到達的,而且陳英負責着他南宮家龐大的家產生意。南宮雨其實對生意上的一切都很外行,只不過由於當年天河幫與地靈宮火拼,已經消失,而南宮家的一些家僕趁機掘起,打下如些江山。陳英也許從小耳聞目染,竟在經營方面顯出絕世的才華來,末及十八歲,便挑起了如些的重擔。陳英將生意交待了一下便去接母親,並且將怡婧也帶上了,坐船而行,沿江往上,怡婧在船艙中很少出來,她不知道自己將要去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陳英是南宮寶的大哥。而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她也不知道南宮寶到什麼地方去了。

逆水而行,船半個月後纔出江進入鄱陽湖,剛入湖口,便有船隊迎了過來,而且不只一隊,有兩隊。其中一隊領頭的是黃天霸,另一隊是一個年青人,二十歲左右,雖沒有黃天霸威武,但也有一方霸主的風度。此人正是鄱陽湖湖主何水生,其父何天正在兩年前去世,他便接管了這鄱陽湖。基本上是打魚爲生,也做一點買賣。陳英站在自家船頭,身後跟着那車伕。當然現在不再作車伕的打扮,可能算是他的保鏢。

陳英先衝兩人一抱拳說:“幸會了,能在這裡同上兩位湖主。”何水生說:“陳大公子,聽說你來到我這鄱陽湖,我怎敢不出門迎接,不如現在上我的船,到舍下一坐如何?”黃天霸也說:“陳賢侄,我這船大,坐着穩,不如上我的船吧。”何水生說:“可惜太湖太遠了,想去你那兒作客,還是改天吧。”黃天霸說:“天下水路是一家,我在這兒也算是半個主人了。”陳英忙說:“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次來主要是接我孃的,所以坐自己的船還是方便些,改日必定拜訪。”黃天霸問:“你家那個心肝寶貝找回來沒有?”陳英說:“沒有,這孩子太可氣了。”黃天霸說:“我黃某在江湖上認識不少朋友,可能爲你打聽一下。”陳英說:“能得湖主幫忙,我先在經表示感謝了。兄弟們,我們走吧。”他一揚手,浩大的船隊便從陳英他們船邊經過。走時也不與何水生打一下招乎。

何水生見了,說:“既然陳兄有事,我便不耽誤了。他日有空一定來人處作客。”陳英忙說:“一定一定。”進了船艙,怡婧問:“南宮寶是你弟弟?”陳英點點頭說:“其實我並不關心他,我只是擔心我娘,她很愛這小傢伙。”怡婧沒有回答。

陳英回身,身後有琴,他隨性彈了一曲,問:“怎麼樣?”怡婧不答。陳英又問:“你恨我?”怡婧搖搖頭:“我誰也不恨,爲什麼要恨?琴本是高雅之物,可我從你的琴聲中聽不出來。”陳英自嘲道:“高雅?我還有點不配。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懂得不少。”

船靠岸時,已有馬車在岸邊等着。上了車,穿過叢林小路,陳粗村便在跟前。當年的陳家也算是大戶人家,但陳家的院子並不大,多年沒人住,已經有些破舊了。馬車直入院中,陳思蘭正在大廳門口,兩個月的時間,她顯得蒼老很多。陳英剛下車,她便問:“找到沒有?”陳英說:“一個月前,他還好好的,只不過以後就不知道到哪兒去了。”他回頭對怡婧說:“下來吧!”怡婧下車。陳英便說:“她叫怡婧,她知道一些寶兒的事。”陳思蘭沉默不語。陳英將母親扶進屋去,說:“娘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象,他一個孩子,與別人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別人不會爲難他的。”陳思蘭看着怡婧問:“孩子,你見過寶兒?你說說他的事。他過得還好吧?”怡婧說:“他武功很好,人又機靈,只是不想回家,黃幫主去找他,他又跑了,不知去了什麼地方了。”

陳思蘭說:“你們遠道而來,一定是餓了,我去弄點飯菜。”陳英問:“娘只一個人在這兒住?”陳思蘭說:“一個人清靜。”陳英說:“娘還是回去吧!”陳思蘭說:“我不會回去的,除非找到寶兒,這兒就是我的家,我住這兒很好。”陳英說:“既是這樣,怡婧這孩子,身世可憐,我讓她來照顧娘,也好讓她有一個安身之所。”陳思蘭問:“怡婧,你願意留下來嗎?”怡婧點點頭。

陳英在此住了一天,第二天便離開了,經過鄱陽湖,何水生又遠遠的迎了過來,陳英無法,只得去了,但口中不斷的說:“何幫主太客氣了。”

進入水寨,兩人在客廳中坐下,便有人送上茶來。兩人客氣了兩句,何水生話題一轉,問:“陳大公子與黃天霸很熟嗎?”陳英說:“他只與家父有過幾交往,至於交情,也算不上吧!”何水生說:“這回黃天霸到我鄱陽湖來是談兩湖聯盟的事,或者說合並之事……”陳英忙打斷他的話說:“何幫主,家父曾多次提醒我,不要參與江湖中事,而且我年小,見識又不多,對江湖中事瞭解並不多,而大家又都知道,我南宮家是經商的,雖然當年家父欲在江湖上爭一點名聲,可到頭來——結果你也知道,我不得不吸取一點教訓,雖然我有心爲何幫主分擔一點什麼,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何水生說:“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陳公子已經是身在江湖中了。”陳英搖搖頭說:“我不明白何幫主的意思,我只是與江湖上一些幫派有生意上的交往,承蒙他們看得起,照顧一下生意而已,而江湖中拼的是實力,我一介文弱公子,江湖二字,還是不談也擺。”

何水生見如經便不再說什麼,吃過午飯,陳英便離開了鄱陽湖,順江而下,回來家中。南宮雨不在家,家中只有南宮秀一個人,她沒有人管,過得既自在又冷清。見陳英回來,便問:“你去看娘,爲什麼不帶我去?”陳英說:“我本是去接娘回家的,走得急,可娘不回來。以後你要去我再帶你去,或者叫人送你去,行不行?”南宮秀說:“大哥,你說娘爲弟弟一個人,不管我們,是不是太狠心了?”陳英說:“小時候,她管我們,我們還不高興,現在,我們長大了,她還管我們幹什麼,而弟弟才十二歲,正需要照顧的時候,自然照顧多一點,這有什麼奇怪的呢——爹呢?”南宮秀說:“黃叔叔來了,他去望江樓了。”陳英問:“什麼時去的?”南宮秀說:“昨天,你找他有事嗎?”陳英說:“沒事,只是娘沒接回來,我去告訴他一下。”南宮秀說:“他應該猜到了,何況叫個人去就行了——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吧。”陳英問:“什麼故事?”南宮秀說:“昨天,黃叔叔帶着他兒子來了,叫黃小虎,長得虎頭虎腦的,人也傻呼呼的,他說他來培我玩,他很聽話,我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最後,我用泥巴沫了他一臉,只留下兩個鼻孔和兩隻眼睛。”說着還做一個鬼樣子,笑嘻嘻的望着陳英。那知陳英卻一點也沒笑。她們問:“不好笑嗎?”陳英說:“當然好笑,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還玩泥巴,這怎麼不好笑?”南宮秀生氣的說:“誰歸定十五歲就不能玩泥了?”陳英嘆了口氣說:“說你是富家小姐,你琴棋書畫一樣都不會,針繡刺雕也不學,說你是窮家孩子,你又會對僕人指揮東西,你好象沒長老子。”南宮秀很不高興的說:“大哥,你怎麼象爹一樣只會教訓我啊。”陳英說:“別人誰敢說你呢?你早就給別人一拳了。”話音剛落,南宮秀便一拳打過去,陳英伸手抓住她的拳頭說:“你要不是我妹妹,我還懶得說你呢。”南宮秀收回拳頭,說:“我也想做一個乖孩子的,可學這些東西我腦子笨,學不會。而且學得很難受,還不如坐牢呢,我也想幹點什麼事情,可就是什麼也幹不了,那你說我怎麼辦?”陳英說:“我也沒辦法,可你可以對下人和氣一點吧,你想要是爹對你說:你這個笨蛋,連這點事也幹不好,給我滾或者自己打自己嘴巴兩下,你怎麼想?爹和娘從來對下人都和顏悅色的,只有你,讓人怕,丫環換了一個又一個——”南宮秀說:“好了,別說了,我知道,可我一發脾氣就忍不住打罵她們,你沒看到我好的時候,好吃的好玩的,什麼都給她們。”陳英無可奈何的說:“好了,我們不爭了,你要什麼,如果找爹不方便就找我。我去看看爹他們。”

乘着馬車趕往望江樓。果然找到南宮雨和黃天霸,還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大約便是黃小虎了。兩人正在飲酒,陳英招呼道:“黃幫主,爹,你們在這兒品酒呢。”南宮雨說:“難得有這麼好的天氣,這麼好的地方。你也坐下吧。”黃天霸介紹道:“英兒,這是小兒小虎。”黃小虎忙過來叫道:“是陳大哥啊,我爹總是在我面前提起你,讓我跟你好好學習一下。”陳英說:“你爹纔是一個大大的英雄呢,學你爹就行了,那兒用得着學我呢。”接着轉口問:“黃幫主,你可找聽到什麼我弟弟的下落沒有?”黃天霸說:“我離開夢莊時,小寶已不見了,不知怎麼跑那麼快,後來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還沒找聽到什麼消息。”南宮雨說:“這麼不聽話的孩子,還不如當初不生下來,讓人生氣。”黃天霸說:“南宮兄此言差咦,我看小寶這孩子很聰明的,長得也可愛,小孩子,是淘氣了點,但到外面磨練一下,會成大器的,那象我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不能爲我操點心,幫我點忙。”南宮雨搖搖頭說:“那孩子,我知道,成天只會玩,卻又目空一切,誰也看不起,而且又會惹事生非,這回,他要是能平安的回來,那纔怪呢。”

南宮寶在地牢中待了十幾天,幸虧有寶寶和盼盼兩位老人培他聊天論武,不然光那氣味都夠他受的。這天,他忽然被道人帶出地牢。出門便看見七巧兒手中握着劍站在一片空地上,看樣子是等他。南宮寶裝作沒看見她,使勁的揉着眼睛,問:“要放我走?”七巧兒走上前去,當胸便是一拳,南宮寶飛快的用雙手去扣這一拳,七巧兒見了忙後退一步撥出劍來,說:“我剛學了幾招劍法,正要向你挑戰。”南宮寶說:“拿劍來。”伸出手,道人遞過一柄劍。南宮寶抽出劍來,看了看,說:“這是什麼劍,這麼破。”說着便要回鞘,但突然劍鋒一轉,直刺道人的小腹,又急又狠,十幾天的怨氣全在這一劍上。道人一下子給殺了個措手不及,但畢竟兩人的武功相差太遠,道人伸手將劍抓住,一用力,奪過來。“是假手。”南宮寶說。而道人用目光盯着他,讓兇心中直發毛。道人說:“好招,好招。”說完鬆開劍,退後幾步。

七巧兒便一劍刺過來。南宮寶退後幾步,叫道:“住手。”七巧兒問:“有什麼事?”南宮寶說:“我不想與你比武,輸的你又如何?贏了又如何?天下比你我強的人多的是。”說完退回小屋,進了地道,回到自己的鐵籠中。七巧兒問:“我們的一切計劃都失敗了?”道人說:“不用急,給他換一個好點的地方,防着別讓他跑了。你總有機會與他相鬥的。”七巧兒說:“我不想與他鬥了。”說完轉身離去。

南宮寶回到地道中,寶[寶便問:“他們叫你出去幹什麼?”南宮寶不答,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寶寶又問:“你是不是讓人給打敗了?”南宮寶大叫道:“你不要說了。”低下頭,無聲的哭泣着。

過了好久,他才擡頭,抹了一把眼淚。盼盼說:“小寶,你都十二歲了,怎麼還哭啊。”南宮寶說:“我只是哭我的本事爲什麼這麼差。”盼盼說:“誰說你本事差了,和你一樣大的人,我保證沒有一個人打得過你。”南宮寶說:“那有什麼用,我剛纔一劍竟然沒傷着那臭道人。”盼盼說:“你才學了多久的武功,怎麼能與他相比呢?”寶寶插嘴道:“你年紀小,功力淺,招式的威力發揮不出來,但功力這玩藝兒,卻不是一時半刻能增長的,要下狠心苦練才行。而這地牢中,雖然氣味差了點,但比較安靜,是練功的好地方,致於內功心法,天下異同,有什麼好方法,我也不知道。但你心浮氣燥,這對練功很是不利。可惜,我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可晚了。”

正說着,有人進來,三人以爲是送飯的,那知卻是道人進來,說:“南宮寶,我爲你換一個好點的地方,但希望你老實一點,不要亂跑,不然再回到這個地方。”南宮寶問:“他們兩個呢,不出去嗎?”寶寶說:“這個地方我們已經習慣了,不用換了,你去吧,記住我們兩個就行了。”南宮寶覺得就這樣離開有些不夠朋友,但又卻實想離開這個鳥地方,便說:“我會記住兩位的。”

出了鐵籠,剛要出地洞,身後傳來兩聲狂笑,道人猛的回頭,一看,兩人都在鐵柱上撞死了。南宮寶見了,一下子跪了下去,緊咬着牙,憤怒的看着道人。道人說:“你一定認爲是我害死了他們。”南宮寶不語。道人說:“當年我從夢莊將他們偷偷的帶回來,藏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雖然差了一點,可很安全,我如果想讓他們死的話,跟本就不用等到今天。”南宮寶問:“爲什麼不找袁夢報仇?”道人冷笑道:“你以爲袁夢那麼好對付?我七巧山莊雖不怕他,可也不敢輕敵。如果讓他發現他們兩位在這裡,我這七巧山莊可就不得安寧了。走吧,我會叫人來好好安葬他們的。”南宮寶問:“那你又爲什麼要抓住我不放呢?”道人說:“放你出去,我這兒就不得安寧了,你給我好好的待在這兒吧,如果你再想逃走,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南宮寶重新換了一個住的地方,住有一間小屋子裡,他不敢再到處亂跑,有時候七巧兒過來找他比試一下,但他並未用全力,他發覺七巧兒武功進步很快,所學又很雜,開始可以打成平手,到後來是輸多贏少,最後變得一招也贏不了,七巧兒便不再找他比武,但有時也來找他說兩句。其餘的日子他都獨自一個人待着,他雖勤練內功,但不知有多大的長進,沒有動力,練得也沒勁。他想念娘,也知道娘一定在想念他,可他被困在這個地方,失去了自由,沒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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