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夢醒

江湖,註定不是平靜的江湖,南宮寶想在望江樓平靜的過日子,但總不能如人所願,一天之中,天河幫兩隻貨船被人擊,並且死傷幾十名弟子。南宮寶瞭解了一下情況,一隻船在出江入運河口遇襲,而另一個船在鄱陽湖出口遇難,一百人左右,屬小船隊,但其實力並不很差,並非三五個人可以辦到,就算他南宮寶,五六個他也未必敢動手,並且是在江上,誰的勢力有那麼大,一天時間,兩處人馬?南宮寶立刻傳書兩湖七舵,讓其船隊先停下來,集多之後再行,並讓人好生安頓受傷的弟子。青青問:“你要趕去嗎?”南宮寶搖頭道:“可能不會,我先了解一下情況再作決定。許舵主已經去收集情況了,我想不日便有結果。到時再看。”青青問:“你說這會是賽先生乾的嗎?”南宮寶道:“我也不知道,就算是他,也只是他手下之人乾的,上回我逃出來時對他手下留情,現在想想有些後悔,他的存在,對我們,對江湖總是一種威脅。”青青說:“後悔也沒有用,你就想開一點吧,想想辦法。”南宮寶並沒有爲青青說這些話感到奇怪,點點頭,說:“我也正在想,我們的船隻被攔截過三次,以前一次,是野山郎奪去白如雲白如雪這兩個孩子,其他的時候都是平安的。”青青說:“你讓他們人多集在一起便行了,不要單獨的走。”南宮寶說:“我已經叫他們這樣做了,我想休息一下,讓我安靜的想一下。”

他在想爲何會發生這種事,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傷其兩隻船並不能給天河幫造成什麼大的損失,那別人爲什麼還要這樣幹呢?是威嚇?是賽公明還是何水生或者地靈宮人乾的?但想來想去也沒有個頭。他本以爲對賽公明的目的很有把握,可現以也有些不確定了。他行事總是出人意外。地靈宮會不會下手?他們截走一批貨物賺點錢也是可能的,還有一些江湖小幫派,幹些黑道的勾當也有可能,可能性太多了,而他又不在現場,對情況不瞭解,只能等人傳來信息了。想不明白,他便努力不去想,但腦袋卻難於平靜下來,青青雖盡力安慰他,可也沒有什麼用。

一夜未睡即,第二天他又起得很早,一起來便去找許仕龍,而許仕龍似乎也一夜未閤眼,見南宮寶來了,便知他想問什麼,說:“信已經傳出去了,但還沒有回信。”南宮寶看看大廳中的兵力分佈圖,說:“天河幫本是很強大的,可現在象這樣分佈在那麼長的地方,每一點的兵力便弱了,易被各個擊破,這也許是我們的不足。”許仕龍說:“屬下也想過這個問題,我們以前以打魚爲生,佔的水域越多,資源便越豐富,但現在我們以貨運爲主,就沒有必要那麼多分舵了,而補給方面,也沒有必要由分舵補給,比如這兒,如果沒有總舵,船靠岸後,弟子們可以去集上去買東西來補給。我們有一大半的兵力在各舵停着,而在江上行的只當一小部分,如果撤去一些分舵,可以節省很多兵力。”南宮寶想了想,道:“不錯,這個主意確實不錯,只留兩湖和黃河分舵便行了。”許仕龍說:“但這兒的總舵我覺得還是應該留下來,我們天河幫總不可能沒有總舵吧。”南宮寶想想也有道理,許仕龍接着說:“但這樣一來,有許多的舵主便當不成了,恐怕有些人會反對,要不請大家來此商量一下,並且趁此出事的機會大家聚一聚。”南宮寶一時沒有表態。許仕龍問:“幫主有什麼疑問嗎?”南宮寶說:“讓我想一想,這件事很從長計議。”

南宮寶回到自己的房中,青青已經起牀了,問:“怎麼回來了?”南宮寶說:“沒什麼消息,不過看樣子事情很複雜。”他現在想到了爲何會出現這兩件事,別人是在創造一個機會,一個各頭領聚在一起的機會,可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機會。但那許仕龍提議的也不錯,只建三四處舵,其他的都撤掉,這樣一來,一切都簡單多了,人手也足一些。可問題是其他的舵主怎麼辦?將他們撤掉?幹得好好的舵主沒了,他們要是一齊反對,這恐怕也不太好力,他在心裡想着湖有義父等,黃河幫便讓吳舵主,鄱陽湖依舊張維新,此處……他想了想,說:“我還下去有點事。”

南宮寶出去找到許仕龍,說:“傳書請我義父過來商議一下。”許仕龍點頭出去,南宮寶獨自來到江邊,迎着江風,地春天到了,本是大地一片生機盎然,可他此時心中沒有半分喜悅。青青找過來,說:“你也別太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南宮寶說:“真想放下這一切,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過一輩子。”青青知他只是一時失落纔講這種話,等他好過來,便不會有這種想法,只好安慰道:“再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要不你再回去躺一會兒吧。”南宮寶點點頭,但馬上搖頭說:“不必了,我在這兒站一會兒便好了。”青青不再言語,也陪着他在一邊站着。

到下午時,傳來消息,由面死七人,傷十三人,下面死十二人,傷十人。對方不明身份的死了共計三十人,捉住七人,但未及審問,便又自殺了。南宮寶說:“我下去看看傷亡的弟子。”許仕龍問:“什麼時候?”南宮寶說:“現在。”

帶着青青,還着一百護衛弟子,連夜趕往下面出事的地方,未到三角灘,半路上遇到往上的雷振水,他也只帶了一百來人。南宮寶交代道:“你現在趕到總舵去,將許仕龍接替,並且加強那兒的護衛,等你覺得滿意之後便調各舵舵主前去,除了大伯和張維新,再加上高鐵山。令其各自守在各自的地方。”雷振水問:“你想做什麼?”南宮寶揮手說:“大家靠岸吧。”四船靠岸,南宮寶便將自己的懷疑和設想與義父講了。雷振水說:“這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不過其他的舵主可以撤掉,但可以任其他的職務,比如押運總隊長,採銷方面的,這還不是問題,有些人在別處長大,也生活在別處,並且已經安家,讓其搬走,他們恐怕不願意。”南宮寶想想也有道理,便說:“象百河舟等可能存在這個問題,但一二三號舵的情況好一點,他們的舵所建年數不長,撤掉也容易些,而下面有些困難,並且象白沙河的魚蝦放棄可惜。”雷振水知一時也難得出結論,便說:“到時招集各舵舵主之後再談吧,你對那許舵主有什麼懷疑嗎?”南宮寶道:“也沒有什麼懷疑,只不過我更信任你而已,並且這次優集會我很擔心,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麼這次應該是很危險的事,所以才叫你來。”雷振水點點頭,說:“好吧我到了之後馬上傳信各舵,待他們來後,我將一切準備好。”

兩人分手,南宮寶向下,雷振水向上,到達急流灘時,吳衛東接出來,梅香也在。一見面,南宮寶便問:“情況還好吧。”吳衛東說:“還算穩定,那一船貨物已經交由別的弟子送走了。不過這兩隻船押送的弟子都是以前下面的弟子。”南宮寶說:“我去看看受傷的弟子。”吳梅兩人領他去,而南宮寶叫人先將青青安頓一下。進入一間房中,房中排着七張牀,有五張上面躺着人。吳衛東說:“幫主來看望大家了。”有兩個人聽後擡頭想掙扎着起來,南宮寶忙上前按住他們,說:“躺着別動,我來看望一下他們,另外幾個人可還好?”吳衛東說:“還好,都脫離了危險,不過有兩人已經殘廢。”南宮寶說:“好好的安頓,現在我們有錢,可以好好的安頓他們。”吳衛東點頭說:“我已經安排過了,這個你放心。”三人出來,吳衛東問:“幫主對這次兩件事有何看法?”南宮寶說:“兩件事不可能給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而別人這樣看,肯定有別的原因,所以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還有的就是別人要是集中兵力攻打我們某一個分舵,會不會成功?”吳衛東問:“聽說你想撤掉幾處分舵,不知真假?”南宮寶點點頭,說:“我也有這個想法,但能否實現,還要與各舵主商量一下,我先讓我義父去準備了,到時他會傳信過來請你們過去。不過這件事我只與許仕龍談過,現在大家都知道,可有些奇怪。”天衛東說:“我在此處經營幾十年,撤掉很是可惜。”南宮寶說:“我知道,但也不一定撤,象白沙河便可以不撤,可象百河舟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而上面二三號舵也沒有必要保留。弟子們分散更容易被人分頭擊破。如果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當然更好了。”

他又問了幾個當時在場的弟子,瞭解了一下對方的情況。那些偷襲之人用劍,一身灰衣,有些對水上決戰不習慣,但有些卻是水上好手,有些還是水下好手,下水鑿船。看那灰衣打扮,他以爲是地靈宮的,但卻有些不象。出現這件事,誰多受益便應該是誰幹的,可等到嗢人受益時,一切已經盡了。這些出擊之人都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沒有人認識,賽公明來中原短短几年能辦到這點嗎?如果是地靈宮呢?他爲對付天河幫,訓練一些水中好手也是有可能的。他看了幾個對方的屍體,現在天數已長,屍體已經有些變形了,看不出什麼來。南宮寶讓人將其埋掉,沒再說什麼。他知道自己趕來也可能看不出什麼,來了也沒有用,但他還是趕來了,想起義父只帶了一百來弟子去總舵,總覺得不夠,便叫梅香和吳衛東再各調一百去,一共三百人,如果讓其護衛內線而原來總舵的弟子護衛外線,人手大概差不多。與衆人交代過後,他又趕往太湖,他不知道自己去有什麼用,但還是想去看一看,但剛出發,便收到義父的傳信,一切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舵主前往。南宮寶無法,只好叮囑雷振天好生的看護太湖,自己和吳梅二人帶着一些弟子趕往總舵。因路途遙遠,且逆水而行,因而他們到得很遲。

到達後,見到雷振水,便叫他將隨來的弟子補進護衛弟子之中,並強調一下食物的安全,以防別人下毒。衆舵主已經在客廳中等着南宮寶。南宮寶安頓好青青便去了。

走進客廳,衆舵主忙起身相迎,南宮寶來到屬於自己的位子旁邊,伸手說:“大家坐下吧。”衆人坐下,南宮寶掃視了大家一下,沒有言語,衆人也沒有言語。沉默了一會兒,南宮寶開口道:“這回請大家來此,是有些事相商量,但我想等一等高幫主來了再說。各位在這兒擔閣幾天沒問題吧。”衆人忙道:“沒問題。”南宮寶接着說:“上次我們幫出了些事情,大家想必也都知道,死傷不少兄弟,你們有些什麼建議和想法可以提出來,讓大家討論一下。我個人認爲,這是人的一個陰謀,讓我們聚在一起,好將我們一網打盡,從而控制天河幫,所以這次我特意請來我義父,加派人手加強防衛,但你們自己也要小心爲上。我現在只說這麼多,大家等高幫主來了再決定一切。”說完站起身來。三號舵舵主陸萬青也立刻站起身來,讓:“我有事請教。”南宮寶見此只得坐下來,道:“講吧。”陸萬青說:“爲知爲何雷舵主沒來,是沒請他還是他來遲了?”南宮寶說:“沒有請他,也沒有高幫主,我本想讓高幫主留守黃河那邊,但他自己趕過來了,有什麼問題嗎?”陸萬青說:“幫主這樣安排很好,可我聽說張幫主好象已經趕來了,這樣就算我們被一網打盡,也有雷舵主來主持大局。”南宮寶愣了一下,說:“張維新也趕來了?我好象沒有請他,還有其他的問題嗎?”陸萬青又說:“聽說幫主打算撤去一些分舵,不知真假?”南宮寶嘆了一口氣,說:“看樣子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我本只跟許舵主談過,我也知道讓有些人爲難,所以正在考慮,並且請大家來商量。還有誰想問什麼?”趙虎此時也站起來,說:“我想問幫主,你認爲有人可能將我們一網打盡,是從何處得來的風聲?”南宮寶說:“我沒有聽到什麼風聲,只是推測,我天河幫經營貨運,可賺少銀子,大家都很富有,自然有人眼紅,如果能一舉消滅我們,從而控制天河幫,這種事我們不能不防,無論如何,我們小心一些爲妙。”趙虎又問:“不知幫主認爲有些什麼人會對我們不利?”南宮寶說:“比如賽公明,比如地靈宮,還有一些你想不到的人。我天河幫統一也有一年多時間,可大家相互之間還有些不夠隔恬,還有些不安定的因素。除了那次開幫大典,這是我們第一次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我希望多多少少能解決一些問題。我剛回來,有些累,想休息一下。”說完站起來走出大廳。

走出大廳,南宮寶沒有回房,而是在四處轉了轉,正好許仕龍迎過來,南宮寶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但許仕龍來到他跟前,說:“關於撤舵之事,屬下並沒有四處說,不知他們爲何都知道?”南宮寶說:“知道就知道,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也好。”許仕龍說:“這撤舵的想法並不是屬下想出來的,而是高副幫主提到的,會不會是他通知各舵主的呢?”南宮寶想想,說:“也有可能,但也不必在意,你去幫我義父吧,本來防衛之事應該由你負責,但這次確實事關重大,所以我請他來的。”許仕龍點頭說:“屬下明白。”說完退開。而南宮寶卻站在那兒沒有動。

不知過了多久,吳衛東過來了,拍拍南宮寶的肩,問:“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南宮寶搖搖頭,說:“發一會兒愣,怎麼,大家都散了嗎?”吳衛東點點頭,又問:“爲陸萬青那小子的話不開心嗎?”南宮寶沒答,卻問:“我想問一下吳舵主,你們當時爲什麼選擇我做你們的幫主?這讓我很不明白。”吳衛東說:“開始我也不明白,但現在我有些明白了,因爲我們當時的目標是一統天河,而如果由我們內部選出一個幫主來,各舵之間未必心服,更別說讓何水生服了,所以選你,除了你的武功不錯外,更主要的是你不屬於什麼幫派,處理問題自然能盡力公平,當然,我們當時也只是試一試,後來少林丐幫都你,並且幫中的弟子也都服你。”南宮寶問:“這大概是高幫主提出來的。”吳衛東點點頭,說:“老高的眼光不錯,辦事能力也很好,我不得不服他。我們都老了,看到天河幫有如此聲勢,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南宮寶問:“你沒有孩子嗎?”吳衛東搖搖頭,說:“但我有個弟子,吳天河,你也知道的,我對他就象自己的孩子。他也算機靈,我本有意讓他跟你說點什麼,但一直沒有機會。”南宮寶沒答,雷振水也過來,問:“到午飯的時候了,你與大家一起吃還是單獨吃?”南宮寶說:“單獨吃吧。”他所謂的單獨吃,自然是指和青青一起吃,吳衛東聽了道:“那我先走了。”

吳衛東走後,雷振水問:“他們有什麼反應?”南宮寶說:“還不是那樣,義父和我們一起吃吧。”雷振水點點頭,說:“這是很正常的事,無論幹什麼總會損失一些人的利益。”南宮寶忽然說:“我決定離開。”雷振水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麼離開?”南宮寶說:“正試辭去天河幫幫主之職,離開天河幫。”雷振水有些意外,問:“什麼離開?”南宮寶說:“爲了一些我不願意說出來的原因,你也別幹了,退回太湖去,和大伯一同待在太湖,你也別再阻止我,你帶着我的護衛弟子回去。”雷振水說:“無論什麼原因,我對你的決定感到可惜,也無法理解。”南宮寶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說:“上次困於賽公明時,我站在雪地裡,悟出一招武功,我給他取名叫萬物隨風,世間萬物,終將消散。一切隨風,不着於力,不着於心……”說到此處,忽然有人拍掌,叫道:“好一句不着於力,不着於心,好一招萬物隨風。”一身白衣從門口飄過來,正是天山聖姑。南宮寶說:“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你過得還好嗎?”聖姑搖搖頭說:“如何叫好?如何叫不好?聽到你這一招萬物隨風,我很想討教一下。”南宮寶說:“今天就勉了,以後會有機會的。這次見面,發覺你比上武功進步很多了,看樣子你的無情已經練成了。”聖姑聽到這裡,猛地閃身上前來向南宮寶當胸抓來,其速度特別快。南宮寶也急退,但胸口的衣服還是被抓破。聖姑再抓,南宮寶擡手向上一託,那知卻託了個空,聖姑一手抓在南宮寶的肩上,南宮寶肩膀微錯,滑過她這一抓,再退,立刻有弓箭射來,直向聖奶。左右各十來支,但聖姑雙手一揚,將其抓在手中,這一下讓南宮寶和雷振水大爲震驚,這些箭的威力他們很清楚,他們也不敢這樣伸手將那些箭抓在手中,南宮寶雖吃驚,但怕她一揮手將這些箭反射出去,傷了這些弟子,忙上前進招,聖姑一揚手,將弓箭向南宮寶拋過來,自己閃身退出門外走了。南宮寶一轉身,這些箭貼着他的背射過去。

雷振水說:“沒想到她的武功進步這麼快。”南宮寶道:“她的武功一直這麼高,不過剛纔她最後一下可能受傷了,走吧,去吃飯。”青青已經在門口等着他了,見了,問:“怎麼這麼久?不是說一會兒嗎?你的衣服怎麼破了?又跟誰動手了?”南宮寶說:“跟聖姑動過手了,她的武功可真不錯——好了,吃飯吧,對了義父,她進來時怎麼沒有人發現她?”雷振水說:“我也正奇怪,待會兒我去問一問,先吃飯吧。”

不一會兒,飯送來了,菜很豐盛,雷振水說:“我知道你們坐了好些天的船,吃得不好,所以特別叫人弄些好的來。”南宮寶說:“其實就我們三個人也吃不下這麼多,多了有些浪廢。”雷振水說:“這些不算什麼。”青青問:“那聖姑爲什麼好好的又對你動手?”南宮寶想了想搖頭說:“也許想找我比試比試吧——我決定不做幫主了,以後也不會做了。”雷振水聽到這話,一下將筷子停下來。本來他希望勸說南宮寶放棄自己的決定,可如今卻是不可能的了。青青卻沒有南宮寶想象的高興,只是點點頭,說:“幫主不做就不做了,以後我們到哪兒去?”南宮寶說:“還沒有決定,但天下這麼大,可玩的地方多得很,待外面玩累了,我去太湖看義父和大伯。”雷振水說:“可就算你不做幫主,別人想對你不利,恐怕依舊不會放手的。”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我自己會保護好自己的,義父放心吧。”雷振水無奈的問:“你想將幫主之位讓給誰?”南宮寶說:“交給高鐵山吧。”

吃過午飯,梅香過來了,南宮寶將她請進屋中,梅香開門見山的問:“幫主是打算全撤還是撤一部分?”南宮寶不答,反問:“梅船主的意見呢?”梅香說:“我幫主的決定,我這船主可以不做。”南宮寶問:“梅舵主想做什麼?”梅香道:“我想做幫主……就怕兄弟們不服,其實做什麼都無所謂。”南宮寶說:“如果三角灘撤了,你去太湖吧,幫助雷舵主。”梅香說:“雷舵主有你義父還用得着我嗎?要不將我調到總舵來。”南宮寶說:“他們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梅香問:“不知此得會不會撤?”南宮寶道:“可能百河舟會撤掉,將白沙河改做總舵,將此處撤掉也不錯,大家地一個地方住習慣了,再搬到別的地方可能會不習慣。梅舵主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吩咐別人,有什麼事等明天吧。”

第二天中午,張維新來了,不但他來了,南宮繡帶着孩子也來了。張維新說:“阿繡好久沒回孃家了,這次她想來看一看。”南宮寶說:“我也好久沒回家了,正好可以一起回去看看。”張維新說:“不如我也一起去看看吧。”南宮寶點點頭,說:“不過明天再去吧,今天時間太緊了些,而你們行了那麼遠的路也該休息一下了。”張維新說:“我這次帶來兩船貨物,到時可以接過去,是高副幫主上次單子中的,但一直到現在才弄齊。”南宮寶點點頭,對南宮繡說:“孩子讓我抱抱。”南宮繡說:“你可小心點,他膽子小。”南宮寶盡力顯出滿臉的笑意來,雙手接過孩子,但那孩子一見他,嚇得哭了出來,他只好收回雙手,苦笑道:“看樣子是我嚇着他了。”青青在一邊沉默不語。

大清早,由一百多弟子護送,南宮寶等人往南宮府而去。當年的南宮府雖然不說車水馬龍,但也算熱鬧非常,可如今卻冷冷清清。南宮寶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不知門是否上鎖,到這兒,他便想想被陳英追殺,那麼的無情,差一點便送掉了性命,可這件事,他找誰說去?他上前準備推門,門卻開了,將南宮寶嚇得後退半步。開門的正是陳英。他說:“得知你們要來,我特意趕回來爲你們開門,免得顯得家裡一個親人也沒有。”南宮寶再後退幾步,拉住青青,說:“姐姐好久沒有回來,我帶她來看一看,這些人不多吧。”陳英說:“不多,大家進來吧,對了阿繡,你好不容易來一回,一空要在這兒多住幾天。”南宮繡道:“看吧。”陳英又問:“青青還好吧。”青青點點頭,退到南宮寶身後,問:“你的屬下呢?你一個人不怕危險嗎?”陳英笑道:“在自己家裡怕什麼,何況有你寶大哥帶來的這麼多人,壞人是不敢進來的。”南宮寶說:“他的本事大得很,沒有什麼人敢動他的。”南宮繡見氣氛不對,忙打圓場,說:“別說笑了,大哥知道我們來,必定準備了豐盛的午餐了吧。”陳英說:“那還用說。”南宮寶卻道:“我恐怕不能在這兒吃午飯了,我只是送姐姐來,她現在來了,我就該回去了,張幫主,你呢?”張維新說:“我陪阿繡一起回去吧,舵裡應該沒什麼事吧。”南宮繡抓住南宮寶的手說:“小寶,你怎麼這樣,剛來便走,你一點也沒有變。”南宮寶扯開她的手,說:“這個家給我不好的回憶,我不想待得太久。”南宮心疼時沉默不語。衆人也都沉默下來,但他們各自的想法卻不一樣。

終究,陳英先開口道:“無論如何,我們終究是親兄弟,你也應該留下來吃一頓飯。”南宮寶說:“我想你說得很對,但一起吃飯的機會有得是,但不是今天。”說完拉了青青便走,並回頭對一百多護衛弟子說:“你們也一起走吧。”走出很遠,青青問:“你還恨他?”南宮寶搖搖頭說:“談不上恨,但不喜歡與他在一起。”青青說:“他是地靈宮的幫主,你是……以後……”南宮寶伸手阻止她,說:“走,我們到小鎮上去吃飯。”

一行人來到小鎮,一百多弟子,一船的小酒店還容不下,他們只得尋了一家大點的,擠一擠,坐下來,店老闆一下子見來這麼多人,很是高興,上前正待問南宮寶點什麼菜,南宮寶伸手掏出一錠銀子,約十幾兩銀子,說:“隨便什麼菜,就以它爲限,讓弟兄們吃飽。”二十兩銀子讓一百來人吃一頓並不算多,但畢竟是一大筆生意,夥計下去,衆人便等。

一會兒,上來一個乞丐,徑直來到南宮寶跟前說:“大爺行行好,賞兩個子吧。”南宮寶沒好氣的說:“我對丐幫的弟子沒有什麼好印象,你走吧。”那乞丐愣了一下,回身走開。南宮寶對一邊桌上的幾個弟子說:“你們去竈房看看,可別讓飯菜弄得不乾淨。”那幾個弟子起身道:“弟子明白。”便去了。青青說:“我們好久都沒有出來吃過了。”南宮寶點點頭,說:“吃一頓飯還帶着這麼大一幫弟兄,不容易啊。”青青問:“那以後呢?”南宮寶搖搖頭,拍拍她的頭,說:“以後的事再談吧。”說話間進來一個老者,正是丐幫王長老,南宮寶差點沒有認出來,他不冷不熱的問:“找我?”王長老笑道:“好久沒見,來看一看,也代我丐幫向你道欠。”人家陪禮道欠,陪上笑臉,再加上那麼大的一把年紀,何況又不是他做了什麼錯事,南宮寶再怎麼恨也不好意思對他怎麼樣,只好說:“坐吧。”王長老坐下,南宮寶問:“其他的兩位呢?”王長老說:“不在這兒。”南宮寶說:“我們在這兒吃午飯,你要是有空可以一起坐下來吃,至於其他的事,不要談了。”王長老問:“爲什麼?”南宮寶說:“不爲什麼,我不想聽,我不想知道太多,而且現在心情不太好。”他抓過一雙筷子在桌上敲打着,一副崔人上菜的樣子。王長老有些意外,說:“你不知道我想談什麼,你怎麼知道沒有興趣聽呢?”南宮寶不答,手上一用力,筷子折斷了。王長老討了個沒趣,只好說:“你既然沒興趣,那我就告辭了。”

待他走後,青青說:“那件事也不能怪他,你何必對他這樣呢?”南宮寶說:“可終究是他們選出來的人乾的,何況他也不識擡舉。”青青說:“但我看他是好心。”南宮寶說:“我也知道,別談這個了,吃飯吧。”說着飯菜上來。南宮寶揮手道:“選給他們上,我現在不餓。吃得少,也吃得快。”夥計吃了愣了一會兒便將菜揣回去,看樣子是他們弄了一份好點的專門給他們兩個。

吃過飯,他們趕回舵中時,沒想到張維新也已經回來了,南宮寶問:“怎麼沒有吃飯便回來了嗎?”張維新說:“吃過纔回的,孩子和阿繡留在家裡,我騎馬回來的。高幫主明天便可以趕回。”南宮寶點點頭,對身邊一個丫鬟說:“請我義父過來,我找他有點事。”他自己回到自己房中。

雷振水過來,說:“明天高幫主便要回來了。”南宮寶說:“我剛纔聽說過,明天他一回來我便要宣佈決定了。我打算義父的護法一職也不幹了,讓趙虎做,而錢江做鄱陽湖壇主。張維新依舊副幫主,吳衛東昇爲副幫主,梅香三角灘舵主,撤百河舟,一二三號舵也撤了。大伯依舊在太湖,你看如何?”雷振水說:“這些都不重要——我真的想知道你爲何好好的要辭去幫主之位?”南宮寶嘆了口氣,說:“做幫主一直都不是我的夢想,我感覺一直做得很累,很累。”雷振水聽到這個理由,有些不理解,在他看來,南宮寶陪青青的時間多而處理幫務的時間少,但他這樣說,也許只是一個推詞。便問:“你以後打算怎麼樣?就算你不做幫主,但你走在江湖上,依舊不會平靜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但我會保護好青青的,你放心吧。到時我去看望義父。”雷振水再次嘆了口氣,說:“我沒法改變你的決定,你什麼時候離去?”南宮寶說:“明天,你也明天走吧。將我以前的護衛弟子帶着,準備好,當我決定後,你便將這兒的一切交給許仕龍,你回到太湖去。”

高鐵山到來時,南宮寶已經和衆人在客廳中等着。雷振水和青青站在南宮寶後面,一旁還空着一張椅子,這自是留給高鐵山的。場中很靜,當高鐵山進來時,大家也沒有動,高鐵山道:“我來遲了。”說完來到自己的位子上坐着。南宮寶道:“上酒。”立刻有人送來一罈酒。高鐵山站起來說:“我來。”他上前按過酒罈,用拳打開封口,依次給在坐的每個人倒上一碗。南宮寶將酒擔起,衆人也跟着擔起.只有雷振水沒有動手。高鐵山問:“雷護法爲何不擔酒呢?”雷振水說:“酒並不着急喝。”南宮寶將雷振水的那一碗酒倒進自己的碗中,說:“我義父的酒我代了。”說着將酒舉起。衆人也忙舉起來,本待一飲而盡,但南宮寶卻又放下了,說:“在喝酒之前,我有幾件事想宣佈一下。”高鐵山問:“不知什麼事這麼急。”南宮寶說:“有好事也有壞事。”

南宮寶說完停了一下,等衆人將酒放下,這才用深沉的語氣說:“我有幾件事要宣佈,當然,這只是我的決定,不過大家有什麼異議以後再說。”衆人一下子都覺得意外,南宮寶說話一向都不是這樣的,總會給別人留有餘地,而這回,卻似無法商量。但現在不是議論的時候。南宮寶接着說:“第一件事便是撤去我義父護法一職。”此言一出,衆人再也忍不住小聲的動作起來。南宮寶也不容大家反應,接着說:“升趙虎爲護法,改錢江爲鄱陽湖壇主,升吳衛東爲副幫主,王舵主負責急流灘——高幫主,你可帶有銀票?送一千上來。”高鐵山從驚異中回過神來,點點頭,衝一邊的一個弟子擺擺手。馬上,一千兩銀票送上來,南宮寶接過銀票,站起身來,說:“義父拿四百兩,無論多少,也算是天河幫的一點心意。”雷振水沒有言語,接過銀票。南宮寶接着走下來,遞三百兩在陸萬青面前,道:“你也拿三百吧。”陸萬青沒有接,問:“幫主什麼意思?”南宮寶將銀票放在他桌上,說:“大家都明白,你何必問呢?”接着回到自己的住子上,看了衆人一眼,說:“我決定撤去一二三號舵和百河舟,增加黃河分舵。”陸萬青忍不住站起來,說:“我這舵主可以不當,但我想問一下,爲何我們三個舵都撤掉,而你們的只撤一個?”南宮寶瞪着他說:“天河幫既然合二爲一,如何還分你我?論我的意思,只留兩湖和黃河三外就可以了,但想起象白沙河之類的地方,他們已經在那兒安家多少年了,撤去不易,一些老弟子定難以接受,可你們……一二三號舵都是新舵,至少弟子們都是從鄱陽湖調過去的,沒有人會不適應,何況……”陸萬青打斷他的話,問:“不知最後的三百兩是留給誰的?該不會是留給你自己的吧。”高鐵山謁道:“陸萬青,你太放肆了。念你曾同爲天河幫一脈,不與你計較。”

南宮寶不理他們,回頭對雷振水說:“義父先走吧。”雷振水點點頭,將銀票交給青青,說:“我走了,你保重。”南宮寶也點點頭,將青青拉過一邊,目送着雷振水離開,沒有人捥留。也許是衆人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南宮寶看着雷振水從門口消失,看着衆人將上舉收回,這才又開口道:“自天河一統,這應該是我天河幫第一次有這麼多人來集會了,大家人沒變多少,可形勢卻變了那麼多。我做幫主一年多來,也沒有做什麼事,但我覺得對你們還是以誠相待的,雖然結果並不理想,但我也盡力了,所以我也拿三百兩銀子。我現在決定正試當着大家的面辭去幫主之位,由高幫主來主持大局。”說着擔起酒來,倒在碗上,接着青青走出大廳。衆人忙站起身來,叫道:“幫主……”南宮寶沒回頭,也如雷振水一樣,走出客廳大門,走出總舵。

一直走一直走,走上江堤,雷振水的船剛離岸,南宮寶問:“你想到哪兒去?”青青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南宮寶說:“那我們先回家。”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但家中還有人,南宮繡,陳英都在,對於南宮寶的忽然到來,兩人都感覺到意外,南宮寶說:“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一起吃頓飯了。”南宮繡問:“你們怎麼現在來了,你的手下弟子呢?”青青說:“寶大哥已經不做幫主了。”南宮繡叫道:“什麼?他們把你經撤了?”陳英說:“很讓我意外,我本來想與你好好的合作一下,你應該明白,過去之事我是身不由已。你只知道賽公明厲害,卻不知道我師父的厲害。”南宮繡問:“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南宮寶說:“他談的只是一些江湖中事,但現在在家裡,還是不談那些了。”陳英說:“但有些事說清楚些爲好。我師父已經將地靈宮的一切都交給我了,我現在幹什麼都可以隨自己的意思了,是誰逼你下來的,我去幫你奪回幫主之位。”南宮寶搖搖頭說:“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是我自己下去的,沒有人擠我。”南宮繡問:“那現在做幫主的是誰?”南宮寶說:“高鐵山。”南宮繡叫道:“那維新可慘了,遇上這個傢伙。”南宮寶不理那些,說:“我們可能要在這兒住幾天,過幾天去江南玩玩,現在我一身輕鬆,可以整天陪着青青了。”南宮繡說:“沒想到你是隻愛美人不愛江山了。你雖不說,但我總覺得是那高鐵山將你逼下去的。他年紀一大把,可野心不少。”南宮寶問:“青青晚上想吃點什麼,叫大哥哥爲你弄。”青青說:“我有些累,想睡。”南宮寶說:“那我們就去睡吧。”南宮繡問:“晚飯不吃了嗎?”南宮寶道:“不吃了。”

還是以前青青住的那間房,房子雖久未有人住,但收拾得很乾淨,以前是她住一間,七巧兒住一間,現在自然不必。青青那間房雖小,但擠兩個人還是可以的,此時天也不熱,南宮寶扶青青先睡下,問:“你怎麼了?”青青說:“只是頭有些暈,可能是走遠路了,感覺有些累。”南宮寶抓過青青的手掌,輕輕的運過真氣,讓真氣布布遍她的全身。青青閉上眼淚,享受着這溫柔的時刻。

天河幫總舵,這一下子的變動,將衆人驚住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特別是對於南宮寶的離去,很出人意外。但最先回過神來的是陸萬青,他對於被撤去舵主之職,自是懷恨在心,要是南宮寶在這兒,他必定是狠狠的發瀉一通,可現在他也走了,人家幫主都可以不當,他這小小的舵主又算什麼呢?他看了看銀票,擔起酒,也倒在地上,走了。高鐵山也站起來,舉起酒,也灑在地上,說:“我們也敬離去的幫主一杯。”衆人見了,也將酒紛紛倒在地上。高鐵山說:“幫主的忽然離去,我相信大家和我一樣吃驚,一年多的時間,幫主爲我天河幫的安定團結做出了很多的貢獻,是誰也代替不了的,現在幫主將如此重擔交到我的肩上,我恐有負他的重託。但我會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以保我天河幫的永久昌盛。我也希望大家對我多多。人員的變動,幫主在離去前已經決定下來,我也不作改變。不過大家有什麼意見可以現在提出來,以後也可以向我單獨提出來。”王昌盛站起身來說:“我出自白沙河,請求幫主調我回去。”高鐵山點點頭說:“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急流灘怎麼辦?不如吳幫主還是幫着處理一下吧。”吳衛東說:“我在老地方住習慣了,確實沒有想着到別的地方去。一切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高鐵山說:“如果每一下人象你和幫主那樣看得開就好了,我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明天大家吃一頓飯再回去吧。出來久了,早點回去也好。”

第二天吃中飯時,有人報陳英來了。高鐵山問:“他來幹什麼?先請進來再說吧。他幾個人?”那弟子說:“一個人。”一會兒,有人將陳英請進來,衆人站起身來,高鐵山笑道:“陳宮主遠道而來,不如坐下來吃一口吧。”陳英道:“看樣子我很有口福了。”高鐵山叫人在自己身邊加了一個座位。陳英坐下。高鐵山單刀直入的問:“陳宮主一向日理萬機,怎麼今天有空到我天河幫來作客?”陳英笑道:“我一向沒什麼事,走到哪兒玩到哪兒,不過今天到這兒來確實是有事與高幫主相商的。”高鐵山問:“不知何事?”陳英說:“是關於合作的事。”高鐵山道:“我很有興趣與你合作,不過我們幫主剛剛離去,而我們幫中有些事也急於處理,合作之事一時談不成,不過等我們幫的事務解決之後,我們再約個時間約個地點好好的談一談怎麼樣?必竟我們兩個大幫派合作也不算小事,自然不能這樣草草的處理一下就行了。你說是不是?”陳英說:“幫主言之有理,只要你有這個意思就好了,到時我們可以在這望江樓談,至於時間,你準備好了,到我家去通知一聲就行了。”高鐵山點點頭,又問:“不知我們幫主在家嗎?”陳英點點頭。高鐵山又問:“他還好吧,不知爲何,他好好的辭去幫主之職,大家都很覺得奇怪。不知他說了什麼原因沒有?”陳英說:“我這個弟弟一向與我關係不太好。他有什麼事不會跟我說的,不過他推你爲幫主,自然是認爲在各方面都比他更勝一些。更適合於坐這個位子了。”高鐵山笑道:“陳宮主過獎了,我也是勉爲其難,論能力與威望,誰能與他比?”陳英站起身來,說:“高幫主有合作的意思就好,我借花獻佛,敬你一杯。恭喜你榮登幫主之位。”

南宮寶在家,陪着姐姐和她的孩子玩了一天,但那孩子還是怕他,每當他伸手去抱時,孩子便哭,南宮寶抱過幾次便不再去抱,只是陪着姐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黑時,陳英回來了,張維新也來了,他見南宮寶依舊叫幫主,南宮寶卻並不怎麼理他。南宮繡很看不上眼,叫道:“你現在都沒當幫主了,還這麼麼覺得高高在上,怪不得你這幫主下了。”張維新忙阻止道:“阿繡,別說了,他對屬下都很好。”南宮寶說:“我明天要走了,與天河幫也沒有什麼關係,你沒有必要對我我怎麼樣,只要你對我姐姐好就行了。”南宮繡不好意思的道:“你說什麼啊!”張維新問:“不知你明天去哪兒?你們兩出去恐怕有些不安全。”南宮寶說:“我什麼風浪沒見過,還怕什麼危險?”陳英說:“你這一走,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再見,我想與你再單獨談談。”南宮寶想了想,說:“好吧,不過吃過晚飯再說吧。”南宮繡問:“我不能聽嗎?”陳英說:“不能。”

吃過晚飯,南宮寶說:“我先送青青去睡。”青青問:“什麼事我也不能聽嗎?”南宮寶笑道:“有什麼事你不能聽的呢?”陳英說:“等我們談過之後再讓寶大哥告訴你不就行了嗎?何況我們談的多半是江湖中事,青青也沒有什麼興趣對吧。”青青聽如此說,只好點頭說:“我自己去睡,你們談吧。”南宮寶拉住她,說:“我送你去睡。”

回房中,南宮寶爲青青蓋好被子,卻並不離開,青青問:“你怎麼不去呢?”南宮寶說:“我等你睡着了再去。”青青笑道:“你去吧,記得早點回來,不必等我睡着。”南宮寶搖搖頭,也笑道:“我就守着你,一該也不離開。”青青伸手撫摸着他的臉,問:“爲什麼現在一該也不離開,而以前一走就是一個月?”南宮寶說:“以前是我錯了,所以現在好好的補嘗你。”青青說:“可現在大哥哥找你談話呢。”南宮寶搖搖頭說:“睡吧,睡吧。”

陳英久等,不見南宮寶出一,只得自己進去,進房,看見南宮寶在牀邊,便問:“她睡着了?”南宮寶點點頭,陳英說:“你真幸福。”南宮寶道:“也許吧,但幸福也得自己去珍惜。我會好好的守着她,不讓她再受到傷害的。”陳英說:“可離開了天河幫,你不是更危險了嗎?”南宮寶不語。陳英說:“我也猜到幫中有些人對你不利,但你躲避總不是辦法。”南宮寶說:“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陳英說:“我想爲過去的事真誠的向你道歉。”南宮寶擺擺手,說:“算了吧,過去的事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陳英又道:“我猜你可能會去江南,可能還會去陳剛那兒,但我要提醒你,他可並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上回他出賣可兒,而這一回——”南宮寶打斷他的話說:“你自己纔要小心些,不必擔心我。”陳英說:“我與你不一樣,我的目標也與你不一樣。”南宮寶嘆道:“我也沒法阻止你,但我也希望娘在天之靈可以安息就行了。”陳英說:“我盡力吧,但你自己也應該明白,我不能象你這樣一走了事,你也應該明白我的危險,我地靈宮的確危險,你的離去,打亂了我的全盤計劃,恐怕也打亂了許多人的計劃。”南宮寶問:“打亂了你的什麼計劃?”陳英說:“你看過我的兵力圖,可你知不知道,那上面有一大半人是假的,是根本沒有的人,這都是我自己虛構出來的,正因如此,師父纔有力不從心的感覺,將一切都交給我,但高鐵山可不講那麼多,他會傾天河幫之力而攻佔我地靈宮,天河幫與地靈宮合起來,其前途誰也無法想象。”南宮寶說:“可你跟我說這些沒有用。”陳英說:“我知道沒有用,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要怪我。”南宮寶搖搖頭道:“我沒有資格怪你,只要你別再來煩我和青青就行了。”陳英說:“我自然希望你們好好的活着,但高鐵山爲尋一個攻佔我地靈宮的理由,可能會除了你而怪到我們頭上,而且你已經在他們心中播下了仇恨的種子。”南宮寶問:“你倒底想說什麼,不防直說吧。”

陳英說:“幫我。”南宮寶愣了一下,接着冷笑道:“你在做夢吧。”陳英說:“只有江湖一統,才能夠出一和平,就象你們天河幫一統一樣。”南宮寶說:“很容易,你將你地靈宮交給天河幫不就行了嗎?”陳英說:“這當然可以,但我師父那一關過不去,你可知道,我現在已經爲自己建好了墳墓,我已經作好了不測的打算,可你就算不幫我,我依舊沒有退路,依舊要走下去,按我的計劃,自然是一舉消滅天河幫的大多數頭領,再讓他們自己相拼而我坐收漁人之利,你在位時,我知道你沒有吞併我地靈宮的野心,所以並不着急,但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我要主動出擊。”南宮寶搖搖頭說:“我累了,我要休息了。”陳英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但又沒有說出來,走到門口,回過頭來看着屋裡,但南宮寶卻已經轉過身去。陳英在後面忍不住說:“如果你幫我,不但可以減少很多流血,而且可以將怡園送給你。”南宮寶還是沒有回頭,將青青的手塞進被子中,青青醒過來,問:“你回來了?”南宮寶說:“我沒有離開,大哥哥過來的,現在走了。”青青問:“你不睡嗎?”南宮寶說:“正要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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