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見官,這是所有老百姓的通病。
不過杜薇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在她的意識裡。眼前的這位官老爺,最多就像是她的上司,領導。
再加上她手裡有南王世子的信物,她相信身爲武官出身的這位大人,定是比她還要了解南王世子,最差也會給她個面子,見上一見。
二人行至門裡,同時施禮。
"民女杜薇見過錢大人。"
"草民杜逸帆見過巡撫大人。"
錢巡撫坐在上首,擡眼從兩人身上掃過。沉聲道:"不知此物 爲何人所有?"
杜薇忙上前一步。"稟大人,此物乃友人所贈。"
錢巡撫不由得一愣,擡眼打量眼前的女子,只見她身着蘭白相間衣裙,恍若一尊絕美的青花瓷寶瓶,淡雅不失華貴,當真是好雅緻。
錢巡撫不禁暗暗點頭,此女果真不俗,再看向她身邊的男子,一襲寶藍色萬字團花錦袍,胸前雙排骨頭紐,玉簪束髮,儀表堂堂,沉穩而不失風度。
"你們是兄妹?"錢巡撫上下打量着他們。
"是!"杜逸帆拱手回道。
"既是友人所贈,那便將東西收好了,免得讓宵小之徒惦記上。"說着錢巡撫將那被絹帕包着的"虎銜鎖"玉佩交回到杜薇手上。
杜薇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收好。心中卻隱隱有些疑惑,總覺得這位大人話裡有話,但看他臉上,又看不出半分端倪。
錢大人讓他們坐了,直言道:"不知你們求見本官,所謂何事?"
杜逸帆有些尷尬,送禮這麼直接的藉口,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杜薇卻是不介意,微笑道:"大人,民女是特意來給您送禮的。"
錢大人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爲官數載,還從未見過有人如此直接的說來給他送禮。
"不知你們想送的什麼禮?"錢大人倒有些好奇起來。呆每序技。
杜薇將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錢巡撫一眼便看出那是幽蘭閣的成衣。
居然送的是女子的衣物?錢大人這會真的有些糊塗了,不知眼前這位少女打的什麼主意。
"其實民女是想將此物送與巡撫夫人與令千金 "
錢巡撫微微一笑:"此物也不算稀罕,本官夫人前幾日才購得幾件。"
杜薇垂了眼睛:"民女心知夫人定不會短缺這幾件衣裳,不過只怕是年後再難購得此貨。故此想送與夫人,以求個心安。"
錢巡撫越聽越糊塗,年後便再難見此貨?"難道這幽蘭閣年後便會消失不成?"他好奇道。
"正是。"杜薇神情微帶沮喪,"近日涼州城突然遍佈幽蘭閣仿品 相信不日便再難尋真正的良品。"
錢巡撫微微蹙眉。突然吩咐身後的隨從道:"去請夫人來。"
不多時,巡撫夫人到了前廳,杜薇也不扭捏,上前見禮,開口便誇巡撫夫人皮膚好,又追問是如何保養,話不出十句,早把這位夫人美得連連拉住她的手,若是外人不知道,簡直以爲她們是對母女。
錢巡撫顯然受不得這些女子間的家常,說了幾句便找了藉口去了院中。
杜逸帆爲了避嫌,只得跟隨,兩人在院中天南地北的聊着,以前錢巡撫身爲武官,也曾待過不少地方,與杜逸帆說起時才發現,對方居然無有不知,無有不曉,而且話說得頭頭是道,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杜薇跟杜逸帆兩人,轉眼便在巡撫府待了將近兩個多時辰,臨走時杜薇已經將如何辨認幽蘭閣正品的方法教於巡撫夫人,又送了她幾個美顏的小方子,離去時巡撫夫人還送了她一筐地方官員孝敬的時令鮮果。
杜薇與杜逸帆悄悄返回恆豐行,今日之時誰也未曾提起過半句,那筐鮮果杜薇也沒敢帶回杜府,而是直接犒勞了恆豐行的夥計們。
這些夥計們何時吃過這種南方的時令鮮果,平日就是富裕人家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得到,一個個歡天喜地,像討了賞似的開心。
大年三十晚上杜老太太吩咐人在正堂擺了兩桌,因着是過年,所以晴荷姨娘,以及二妹杜雪娥俱都在坐。
大過年的,這時候誰都不敢觸眉頭,所以杜薇難得清靜的吃上頓飽飯。
好不容易捱過午夜,又看着下人們放了煙花爆竹,杜薇這纔回了聚福閣。
這**,杜薇睡得格外香甜。
整個涼州城都沉浸在年節的喜慶氣氛裡,所以無人發覺,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悄悄張開
初一早上,杜薇先是打賞了聚福閣裡的丫鬟婆子,人人都得了紅包,自然樂不可支。
杜薇早飯過後便去給杜老太太問安,坐在佛香居無聊了半日,其實她並不像看上去那般輕鬆。
她在等待,等待那張無形的大網全部展開。
終於,日頭偏西時,杜逸帆匆匆回府,給她帶來了消息。
太守府的韓夫人在聚會時,身上穿着的幽蘭閣的衣裳無故裂開,險些丟了老臉,韓太守大怒,馬上便要命人全城徹查幽蘭閣的貨。
可就在此時,錢巡撫的夫人突然插言,稱韓夫人身上穿着的貨並非出自幽蘭閣,而是贗品。
韓夫人不服,兩位夫人居然當衆打賭,最後錢巡撫夫人當衆演示,將一件正品的衣裳翻過來,在一處不起眼的內裡繡着"幽蘭閣"三個字。
韓夫人將自己那件衣裳翻過來,居然也找出了那三個字。
可是錢夫人不慌不忙,用針將那三個字的刺繡挑開,裡面居然露出"仿冒必究"四個大字,而韓夫人那件挑開後則出現了一個破洞。
韓太守哪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初一當晚便派出官兵查封了所有銷售幽蘭閣贗品的布莊。
等到初二早上,整個涼州城,還在開門納客的布莊,單用十個手指頭便能數得出來。
杜薇在自家院子裡笑得打跌,那些被封的布莊,幾乎每家都有興盛行的乾股。
孫富這次可是賠大發了!
初三一早,杜薇便纏着大哥要去街上逛景,杜逸帆也不拒絕,便帶了她乘馬車出了府。
兩人轉出街口卻是沒往大路上去,而是直接拐到孫府對面的巷子裡,停下馬車,杜薇看着孫府門前來來往往的那些人,不住的竊笑。
按說過年人人臉上都會帶着喜氣,可是這些來孫府的客人們,全都哭喪着臉,頭上陰雲密佈。
杜逸帆輕聲笑道:"這些銷售幽蘭閣贗品的布莊老闆,只怕要將孫府的門檻都要踏平了吧?"
杜薇掩口失笑,"最好一直封着他們的鋪子,拖得越久越好!"
杜逸帆會意,"這是自然,待到正月十五之後,皇上便要來涼州城,這段時間便讓他們這般耗着吧。"
馬車調轉,直奔熱鬧的街市而去。
第109章 渣女百般刁難,英王現身護美 推票達到450,爲親們加更
-*)))))杜逸帆帶着杜薇在涼州城四處閒逛,這是杜薇在這邊的世界裡,度過的第一個新年。自然感慨頗多。
熱鬧的街市上人來人往,要不是杜逸帆一直拉着她,杜薇這會只怕早就走失了。
眼看到了晌午時分,杜逸帆便帶了她去飄香樓用飯。
杜薇隔着窗子,遠遠見對面街角的衚衕裡有人在賣紅紅的糖葫蘆,突然腦子裡閃過她幼時的畫面。呆場腸技。
她跟在大哥的後面,手裡拿着糖葫蘆,跳着,笑著。背後跟着二哥杜子悉。眼神陰冷,好似隨時要將她撕碎吃掉一般。
杜薇不禁打了個寒噤。
她知道這只是十孃的記憶,不過那種感覺卻讓她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杜逸帆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得微微一笑。
出了飄香樓,杜逸帆對她道,"你先等在這裡,大哥去去就回。"
杜薇也沒有多想,當下點頭答應。
可是杜逸帆前頭剛走,自身後金鋪出來一行人,爲首的那名女子一下便攔在了杜薇身前。
杜薇擡頭一看,見韓佩瑤站在她的面前,秀眉倒立,怒目而視。
杜薇詫異的看着她,好似不認識她一般,"你是 "
韓佩瑤只氣得渾身發抖,"你個小賤人!少裝糊塗!"
杜薇掃了一眼她的身後。見後面跟着兩名太守府的侍衛,以及四個丫鬟。
真是好大的陣勢,杜薇心中暗笑,縱然對方在人數上勝她,可現在她們地處街邊,正是最繁華的飄香樓樓下,只怕這會早有不下十幾雙眼睛注意到了她們。
見杜薇臉上仍是一副若無其事,韓佩瑤再也忍不住心頭怒火,衝口而出:"杜薇,你真是好手段,那日害我掉進江裡,你這麼快就忘了?"
杜薇眨着無辜的大眼睛,"你是 韓小姐?那日落江後身體無恙吧,可是受了些風寒?現在出來身體可還受得住?若是不舒服就不要勉強,還是早點回府休息的好。 一連串話拋出來,只讓韓佩瑤幹張口接不上話。
末了。杜薇還搖了搖頭嘆息道:"韓小姐,恕我多句嘴,女子身體最懼寒氣,你若是不好好養着。日後要是落下什麼病根,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杜薇面露真誠,關懷之意顯露無疑,只氣得韓佩瑤險些跳了腳,"你住口!"
杜薇真就住了口,認真的望着她,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啊眨啊
不少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回頭駐足觀瞧,韓佩瑤在涼州城也算是有名,不少人都知道她的性子,向來以霸道任性着稱,這會衆人都覺着她在欺負人。
韓佩瑤冷了臉子,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齒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居心,想**英王殿下,妄想攀附權貴?做夢!別忘了,你只不過是一介商女,英王怎麼可能看得上你這種貨色。( )"
"哦?那麼韓小姐又是什麼樣的貨色?"杜薇幽幽道,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輕輕自韓佩瑤身上掃過。
韓佩瑤只要一想起那日在畫舫,自己先是輸了比試,後又被南王世子打進了江裡,怒意便無法抑制的噴涌出來。
杜薇只是一介商女,她憑什麼會勝過自己!
最近幾日,她屢次聽聞英王與杜府接觸,那日在孫府,更是當街與南王世子對峙,欲留美人心。
她憑什麼能吸引到英王的注意!
就連南王世子也是 會替她說話〡替她出頭
她憑什麼!憑什麼!
想到這裡韓佩瑤不禁怒氣衝衝,"杜薇,我警告你,以後離英王殿下遠一點,不然的話 "
杜薇見她面色猙獰,不由得心裡生出一股厭煩的情緒,不屑道:"別以爲所有人都跟你想的一樣。"
韓佩瑤就像瘋了一樣的撲上來,"你這個小賤人,這邊**着英王,那邊居然還跟南王世子勾勾搭搭,簡直無恥之極!"
杜薇險些被她氣樂了,"韓小姐,話既然說到這,我便想問問,你究竟是哪隻眼睛看到我**英王的?"
"那天在孫府你明明就跟英王在一起,當時那麼多人親眼所見,你居然還敢否認?"
"我爲什麼不能否認。"杜薇輕輕蹙眉,"你既然提到在孫府那日,我便問你,你是聽了何人所言,不如我們現在便去找那人做個見證,看看究竟誰是誰非!"
韓佩瑤面色一僵。
她只是聽別人謠傳,哪能找得到正主?
當下便狠狠直視着杜薇道:"杜薇,你若是敢保證你對英王絕無非分之想,並且做到日後絕不再出現在英王面前,我便饒恕你這次。"
杜薇心中的小人咬牙切齒,暗罵韓佩瑤這腦殘,就憑這話,足夠給她左右開弓一千八百個大嘴巴子才能泄憤。
"我爲什麼要向你保證?"杜薇不屑道,你管天管地,還管得了姐想泡誰?
韓佩瑤見杜薇不肯鬆口,更覺她心裡定是那麼打算的,想攀高枝,立時氣得火冒三丈,喝命身後的侍衛道:"還不快點把她抓住,本小姐要親自教訓教訓她!"
杜薇盯着對面欲撲上前的兩名侍衛,冷冷道:"難道韓小姐這麼快就忘了,當初在興盛行門前,那四名侍衛的人頭是怎麼掉的?"
韓佩瑤身子立時一僵,那天是因爲她沒有認出南王世子,故此得罪了對方,四名侍衛被當街斬殺。
現在杜薇突然提起此事,韓佩瑤仍是心有餘悸。
"希望韓小姐日後能引以爲戒。"自杜薇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聲。
韓佩瑤擡頭望向那人的一瞬間,臉色"唰"地變了。
"英 英王哥哥 "韓佩瑤的聲音轉瞬間變得嬌滴滴,好像喝飽了水的花蕾,微風可破,身子瑟瑟發抖。
賤人!杜薇心中的小人配合的豎起中指。
英王神情冷漠,"韓小姐逾越了,本王與太守府並無任何關係,若是韓小姐還知羞恥爲何物的話,以後莫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胡言亂語。"
英王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這"哥哥"二字,不是想叫便能叫得的。
韓佩瑤的臉色"刷"地一白,她萬萬沒想到最後給了自己致命一擊的,竟然出自於英王之口。
她的身子不由得向前踉蹌半步,好似要栽倒下去。
英王適時的拉着杜薇向後退開,將韓佩瑤晾在了當場。
一旁的丫鬟急忙上前,一邊一個將韓佩瑤扶住。
"小姐!小姐!"
"怎麼辦,小姐她 昏過去了!"那兩個丫鬟明顯是與韓佩瑤配合慣了的,這時候謊稱韓佩瑤暈倒,英王縱然不想上前,卻也不好一走了之。
杜薇站在那裡冷冷的看着英王,她倒要看他,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