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這話一問,所有人都驚呆了,像這女孩這般柔弱的女子,怎麼會做出殺人的事情來呢?
那些書生們頓時起了憐香惜玉之心,紛紛責備道:“陳世美!審案是官府的事情,你沒有證據不要亂說!”
小蕾也是彷彿被嚇着了,忽然哭了起來:“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趙虎的眼睛看着陳元,目光中盡是質詢。
陳元不慌不忙的說道:“諸位,案發的時候,有五個人在大堂呆着,掌櫃的父女二人,三位趕考的同窗,還有這位大爺。可是這五個人誰也沒看見有人進入房間。這是爲什麼呢?”
陳元說道這裡停了一下:“我們對那些理所應當的事情,總是不會注意。這不怪任何人。我很奇怪,當時死者正在洗澡。我們洗澡的時候門都是反插上的。”
他的眼睛再次看向趙虎:“所以我認爲,是死者給兇手開的門,她們肯定認識,不光是我們大家,就連死者也認爲,兇手在她洗澡的時候進入她的房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趙虎聽的點頭,剩下的就不用說了。死去的這個女子剛剛來到這家客棧,和所有人都不熟悉。
而在她洗澡的時候能進入房間的,只是她的丈夫和她的侍女了。那胖子正在找吃的,嫌疑自然可以排除。
也有一些人馬上提出了疑問:“也許她和這位趕車的有姦情呢?不是一樣能讓這位小哥進去麼?”
陳元呵呵一笑:“當時夜色剛黑,還有很多人沒有入睡,這個時候偷情,未免膽子太大了一點吧?”
趙虎的眼睛始終在看着那個小蕾,他發現這小姑娘的臉色在瞬息間變了。
趙虎心中馬上明白,抽出刀來:“抓她過來!”
陳元感覺有一道寒光忽然向自己迎面撲來,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聽一聲脆響,那寒光偏離,擦着自己耳朵飛了過去。
“哆!”
身後的門板一陣晃動,陳元回頭一看,原來是一把飛鏢。
“按住她!”
趙虎提到衝了上去,卻不想那女子忽然從褲腿中又抽出一把短劍來,一把拉過那胖子,把劍架在那胖子的脖子上:“別過來!”
陳元的一身冷汗剛剛出完,看看自己腳下,有一顆彈珠大小的石子躺在地上,還微微有些晃動。
顯然,剛纔有人用這石子救了自己一命。
陳元轉頭看向人羣,發現那身材修長的青年衝他笑了一下。
趙虎等一衆捕快圍着那女子,由於顧及人命,衆捕快也不敢過分逼迫那女子。
女子的一雙眼睛帶着怨恨看着陳元:“你這書生,竟然這般多事!”
陳元沒有接口,因爲這時候他實在不用和那女子多說什麼。他只是對那個趕車的人很有興趣。按理說這時候那僕人應該關心自己的老爺的性命纔是。那趕車的雖然臉上也有些焦慮,可是陳元明顯感覺到,那他焦慮是他裝出來的。
這四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陳元的心裡不禁泛起了疑問。
有兩個捕快趁那女子不備的時候,忽然從身後扔出繩索,直往那女子頭上落了下去。
眼看就要把那女子套住,只見她忽然回手一抓,將那套索整個抓在手裡。接着女子大喊一聲:“呀!”
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只用一隻手,居然把另一頭那兩名捕快一下拉了出來。那兩個捕快踉蹌兩步,撲倒在地上,
捕快們原本完整的隊形一下露出了一個缺口來,那女子毫不猶豫,一掌打在那胖子的身後,整個人倒飛出去,身法之快讓那些捕快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趙虎正想追趕,那胖子的身體卻朝他撲來。趙虎正待閃過,卻不料那胖子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倒在地上。
女子突出捕快重圍之後,伸手抖出一繩索掛在樹上,借繩索拉力,女子躥上高高的樹幹。
衆捕快只能站在下面看着那女子。
“哼,好狠的手段!”女子看着那胖子,說了這麼一句之後,整個人投身在夜幕之中,轉眼沒有了蹤影。
趙虎見是追不上來,回來查看那胖子,發現已經氣絕,頓時有些惱怒。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那聲音又是說道:“包大人的手下可真是能幹吶!”
語氣充滿了諷刺的味道,趙虎再也控制不住了,一下轉過身來對着人羣中那身材修長之人說道:“你!給我出來!”
這次連張龍也受不了這樣的諷刺了,抽出刀來站在趙虎旁邊:“你是什麼人?有膽子跟我回衙門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不然少不得安你一個謗官的罪名!”
那人身前的百姓紛紛讓開。陳元知道剛纔定是這人救了自己,見他現在可能惹上官司,不由有些替他擔心起來。
可是那人卻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我前天還去過你們包大人哪裡啊,怎麼你們忘記了?”
張龍趙虎對視一眼,都沒有什麼印象。
那人慢慢走了過來,繼續說道:“前天,我還從你們包大人那裡借了三樣東西,兩位這件事情應該聽說過吧?”
張龍趙虎聞言大驚:“你是白玉堂!”說完抽刀砍了上來。
白玉堂哈哈一笑,又說了一遍:“包大人的手下真是厲害啊!”
說話之間,周圍的捕快也都圍了上來,白玉堂面對張龍趙虎的兩把刀,卻非常輕鬆的一閃躲過,也並不還手,雙腳連續一彈,先是跳上一堆雜物,然後上牆,接着也躍到樹上,就立足於剛纔那女子立足的地方。
只不過,那女子是藉助繩索纔上去的,白玉堂卻是空手攀上,可見身手之靈活。
底下的一衆捕快剛纔上不去,現在一樣上不去。
白玉堂在樹上看着張龍趙虎一班捕快,輕輕笑了一下:“白某這次沒打算來降龍伏虎,只是想找只貓來玩玩,不難爲你們了。”
說完,也是幾個縱身,身形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張龍趙虎很是喪氣,一晚上兩個人犯都沒抓住,還被白玉堂戲耍一通。趙虎捶胸頓足道:“若是讓展爺跟來,豈會讓他們二人跑了!”
張龍卻並不再說什麼,看看四下的人羣,揮手說道:“散了吧,散了吧。大家都回去吧!”
無關的人羣漸漸散去,張龍喊過楊掌櫃:“掌櫃的,案件已經查明,兇手逃匿,爾等全是清白之人,你這小店明日照常開業,你們這些書生也在這裡安心靜讀吧。只是案發那房間不要住人。”
掌櫃的忙的應道:“是,是,小人曉得。”
張龍說道這裡,又看了陳元一眼:“公子才思過人,還是考一功名的好。”
陳元沒有接口。他一直用餘光看着那個趕車的,他心裡始終覺得這個人有些怪怪的。
胖子死後,趕車的那青年在胖子的屍體上哭着,趙虎上前說道:“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會盡快捉拿兇手歸案,你隨我們去衙門一趟,做個筆錄,然後快些回去報喪纔是。”
年輕人聽到這裡站了起來:“是,謹遵官爺吩咐。”
鬧了一晚上的客棧門口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但是所有人都無法平靜自己的心情,彷彿是看了一場非常值得回味的好萊塢大片一樣。
陳元的心裡更是糾結。白玉堂,張龍趙虎,這些都是要和包拯打交道的人,他們出現在自己身邊了,會把自己拉向包拯麼?
雖然他已經決定不去坐駙馬爺,可是包拯這個人還是不要接觸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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