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個好的切入點,並不意味着自己就可以馬上着手實施這個計劃,他還需要等待一個好的切入時機。
陳元輕輕摟住趙懿:“公主,幫我一個忙好麼?”
趙懿眼神閃爍的看着他:“你又在想什麼主意?”
陳元笑了一下:“也沒什麼,我和曾公亮也見過面,對他的那些兵器也是相當感興趣,而且剛纔外面那些人借了點錢給我,如果可以的話,你從側面幫我婉轉的問了一下皇上,要是我願意掏錢出來給曾公亮,可不可以。”
由一個商人來支持一項工程的建設,在宋朝也是有過先例的。比如當初范仲淹修建河堤的時候,就是由當地很多商人出錢籌辦的。但那是因爲河堤的修建關係到那些商人的切身利益,或者說他們能從中間得到莫大的好處
那座河堤修建起來之後,方圓幾百裡本來一片水澤的土地全部都變成了良田,還建成一座偌大的曬鹽場,所以那次商人們掏錢是掏的心甘情願。
趙懿雖然社會經驗淺薄,可是腦袋瓜子卻相當聰明,無商不奸的道理她還是很清楚的只見她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着陳元:“就這麼簡單?”
陳元也沒有欺瞞於她,很老實說道:“這次你和柴陽先回來了,有些事情你沒有看到,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但是我真的只是想幫皇上做些事情,讓大宋的軍隊早日強盛起來。你知道麼,不管是做買賣還是做官,或者僅僅就是做一個普通的老百姓,我都希望大宋能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我的安全。我願意爲皇上做這些事情,真的。”
趙懿點點頭:“我回去幫你問問,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把心思放在考功名上面。那可關係到我的終身,若是你考不上,不用父皇殺你,我就來把你殺了”
她說的時候臉上掛着一種幸福的笑容,說道最後還把手在陳元的脖子上一橫,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陳元裝作一副很害怕的表情:“哇原來你這麼狠?謀殺親夫的事情你都能做的出來?”
趙懿嘴角一揚:“那是當然本公主垂青於你你本應該感恩戴德,爲了本公主赴湯蹈火纔對若是你連一個殿試都進不去的話,說明你根本沒把本公主放在心上”
陳元點頭:“我當然沒把你放在心上,我一向喜歡把你放在身下”
說着一下撲倒趙懿。
趙懿初嘗禁果,那次美妙的味道依然讓她回味無窮,現在自然是不反抗,只是嘴巴上說了一句:“你幹什麼?現在是白天”
陳元心中愕然,爲什麼每個女人都用過理由來做藉口?草根出身的菱花如此,江湖出身的呼延瑞珠也是如此,這高高在上的公主居然也不例外。對了,要不要把她的肚子也先弄起來,給宋仁宗來個逼宮?
想想還是不要了的好,宋仁宗不是遼興宗,他這個人的家庭觀念比較重,還特別好面子,這個遊戲估計他不想玩的。
陳元笑道:“白天看的更清楚一些”
晚上,趙懿已經離開了新月山莊,那些陳元請來的前輩們也都走了。陳元的心情非常好,至少事情的開頭很是順利,這讓他平添了不少信心。
“陳昇,你去了遼國之後,按照現在的價錢收羊毛,不要漲價,就算遼人要求你漲價,你也不要漲,每兩斤一貫錢。明白了麼?”
陳昇點頭:“我知道了,世美,你是不是派個人和我一起去比較好?”
陳元看了他一下:“爲什麼?”
陳昇笑了一下:“跟你說實話,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五萬貫是多少,呵呵,這麼多錢,我怕我自己看不住。”
陳元點頭:“我早替你想好了,你不能和柴大官人比,我給你請了一個保鏢,清原,你過來一下”
清原這段時間一直在汴京,他對楊文廣的妹妹十分鐘情,他也不想再做以前那種危險的買賣,因爲他忽然間發現自己有了牽掛,那種玩命的事情,真的有些怕了,怕自己萬一失手,會再也看不到她。
雖然兩個人身份很懸殊,而且楊文廣那妹妹對清原也是不冷不熱的,但是隻要能看到她就行了。只要能看到她的眼睛,看到她的笑容,清原覺得自己以前看到的那些社會上的不公平,就彷彿是天空的烏雲一般,風一來,就全部都散了。
這幾個月光顧着去泡妞了,也沒做什麼買賣。這生活就是這樣,光出不進大半年的時候,手頭有點緊。
就在這個時候陳元找到了他,讓他去遼國,負責保護陳昇的安全。這個工作相對要穩妥很多,而且陳元給的報酬不低,清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有了清原陪着,陳昇在安全上面最少有了些保障。
陳元介紹了一下,讓他們認識之後繼續說道:“你自己再招幾個夥計,以後回來還要你挑大樑的,你手上必須有自己的人。切忌,我叫他們來是保護你的安全的,不是保護錢的安全。在我的眼裡,兄弟的命是不能用錢來比的,明白了麼?”
陳昇禁不住有些感動:“我知道了。世美,那我什麼時候漲價?”
陳元搖頭:“具體的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因爲在我心裡也只是一個粗略的計劃。這麼說吧,我對遼國現在到底存有多少羊毛只是一個猜測,等你開始收了,我看你一天收多少貨才能再猜的精確一些。你不用漲價,需要漲價的時候我會派柴陽過去,你們兩個做成一副競爭對手的摸樣,那樣價格漲的就順理成章了。你的身份是江南‘錦緞布莊’的少東家,明白麼?”
這是陳元給漲價找的第一個理由,那就是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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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麼物品,如果沒有來由的漲價的話,都會引起別人的關注。而陳元這次希望的是自己攜帶了那些商人們借給自己錢,悄悄的進村,剪了羊毛就出來,打槍的不要。
現在的遼國的羊毛滯銷,價格比正常價格要低上一些,當陳昇去收的時候可以按照現在的價格,柴陽去了給的更高一點,然後兩個人慢慢的提價,等到快到每斤羊毛一貫錢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可以做出一副已經“和解”的摸樣。
那個時候,自己要爲繼續漲價再找一個理由。這個理由陳元已經想好了,那就是在運費上面做文章。就說邊關不打仗了,邊境通了,路費便宜了。
這一輪漲下來羊毛應該就能超過每斤一貫了。這是一個很關鍵的節點任何物品都有一個正常的價格範疇,一旦羊毛突破了每斤一貫的節點,那就說明價格已經失控了
這個時候應該有些人開始囤積,陳元要做的就是投入更多的錢去收購,給那些囤積的人以信心讓更多正在猶豫的人也投入進來
一旦價錢突破了那個節點卻還在上漲,羊毛將會呈現出價錢瘋長的局面,一直到陳元拋售手中所有的羊毛爲止。
而陳元什麼時候拋售手中的羊毛,取決於兩個方面的因素,遼國經濟的承受能力,還有自己的盈利情況。
“柴大官人,你先行一步去遼國,我這裡有幾個問題,你去遼國想辦法調查清楚。”陳元遞過一個信封,裡面都是關於羊毛市場的調查的問題。他相信柴陽能做的好。
跟陳昇和柴陽說清楚之後,陳元打開了一罈好酒:“諸位兄弟,今天是我們值得紀念的一個日子,我知道你們現在都認爲這只不過是一趟買賣,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趟買賣是我們今天正式開始做的,請你們記住這個日子,若干年之後你們會發現,我們的命運,或者說大宋的命運,就是在今天改變的來,大家一起喝上一杯,爲陳昇和柴陽兩位兄弟能順風順水,幹了”
衆人都端起碗來:“好,幹了”
正要喝的時候,卻見門忽然被打開了,陳元定睛一看,卻是已經離開自己柳永又回來了。他的臉上掛着近乎諂媚的笑容:“嘿嘿,諸位兄弟好,掌櫃的好。”
陳世忠放下手中的酒:“柳爺您怎麼來了?聽說您最近在汴京混的不錯,給好幾個頭牌寫了不好詞曲,到我們這小店來做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好詞要賣給我們?”
陳世忠說話的語氣充滿的調侃,柳永自然聽的出來。當初陳元決定去救回趙懿的時候,他馬上離開山莊,現在山莊無恙,陳元轉做大買賣了,眼看着就要當駙馬了,他這個時候回來顯然有些趨炎附勢的味道在裡面。
柳永也不搭理陳世忠,徑直來到陳元面前:“掌櫃的,您還要師爺麼?”
陳元笑了。柳永能厚着臉皮再回來,完全就是看在自己要當駙馬的份上師爺不是官,駙馬也註定只能做一個閒職。可是駙馬府上的師爺就不一樣了,這些師爺有更多的機會去接觸那些達官顯貴,就算皇上看不上自己,若是日後那個地方大吏來了,覺得自己就是他需要的人,那也是一條做官的捷徑。
陳元還是以前的陳元,他以前和柳永說了無數句話,希望柳永能來幫他。但是都沒有說服這個幾乎淪落到無以爲生了的書生。現在,他什麼也沒有說,柳永自己就跑來了。
這就是人,當他覺得你追求的事情和他的目標相背的時候,你就是再拉攏他,也無法縮短你們之間的距離。當他覺得你能幫他實現他的理想的時候,他就願意跟着你做事,並且忠心不二。
陳元倒了一杯酒,放在柳永的手中,然後再度舉起酒杯:“來,兄弟們一起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