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都喜歡女色,特別是像蘇曉悠這樣的絕色女子,沒有男人能拒絕她的投懷送抱。仁宗也是男人,儘管皇上都號稱後宮佳麗三千,儘管仁宗是歷史上少有的不沉迷於女色的君主,但那是他用極大的毅力去控制的結果,並不是他不想。
陳元知道這樣一個故事,有一次一個王德用的大臣給仁宗敬獻了許多美女,馬上有言官就要上本,讓仁宗不要親近女色。
仁宗當時說道:“近日,王德用確有美女進獻給我,現在在宮中,我很中意,你們就讓我留下她們吧。”
言官們搬出古今亡國之君的例子出來,無外乎是指出,那些亡國之君的同一之處在於,他們都親近女色。
仁宗聽了,命令太監把那些女子送出皇宮,那些女子送走之後,他是淚水漣漣。
那些言官們見仁宗這副摸樣,也覺得實在過意不去,就建議仁宗說,那些女子既然已經進了宮,還是過一段時間再打發她們走爲妥。
仁宗說的更是可憐了:“朕雖爲帝王,但是,也和平民一樣重感情。將她們留久了,會因情深而不忍送她們走的”
最後那些女子被打發走了。
陳元來到宋朝之後知道這件事情真的,言官們都拿此事來宣揚仁宗是個好皇帝,不近女色。但是這也說明,仁宗的不近女色是被言官們給逼出來的。
想想仁宗也挺可憐,宮裡已經七八年沒進新人了,難怪龐貴妃能受寵至今。其實陳元覺得一個皇帝做的好不好,和他喜歡不喜歡女人根本沒有什麼關係。再說仁宗做事並非那樣的決斷,他能聽的進去那些大臣們的意見,這樣的君主,不會是個昏君的。
龐貴妃比之蘇曉悠,年紀上的差距就足以讓仁宗移情了。只要能把蘇曉悠送到仁宗身邊,只要她有心計一些,龐貴妃的好日子真的可以算是到頭了,懸念只在於什麼時候下地獄而已。
把蘇曉悠直接送進皇宮?
這是下招。龐吉一看就能猜出來自己要動手了。那些言官們也會再次彈劾,搞不好仁宗會被逼的如那批女子一樣把蘇曉悠再安排回家的。
最理想的方式,就是給仁宗製造一個愛情,讓他對蘇曉悠產生一種男人和女人之間產生愛情,而不是皇帝對一個妃子的寵愛。
所以見面的方式一定要根據仁宗的性格設計地周詳,周詳,再周詳。
夏隨見過仁宗之後,坐上了他以前的上官範雍的那個位置。騎兵隊伍也被組建了起來,白玉堂本來想去騎兵裡面當個指揮使的,但是沒有如願。
仁宗答應讓他留在部隊,給了他一個指揮使,指揮一千人馬,不過還是步兵。不光如此,他的隊伍還是新調來的,白玉堂想要現在手下的這些兄弟和他以前身邊那批兄弟一樣精銳,必須靠他自己去訓練了。
他是一個不願意服輸的人,所以白玉堂訓練士兵是最嚴格的。但是不知道是他手下士兵不爭取還是他自己的能力問題,白玉堂騎在馬背上面看着這些士兵戰列的隊形,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他總覺得這些人比之自己上次當都頭的時候帶的那一百兄弟身上好像少了一些什麼。
樑懷吉跟在他身邊說道:“五爺,今天皇上就來視察了,您看咱們這部隊行麼?”
白玉堂撇起嘴巴微微的搖頭。
走到一個士兵面前,他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站在那士兵的面前。士兵高高昂起自己的頭顱,挺直了腰桿迎接着白玉堂的目光。
白玉堂看了一會:“兄弟,你的腰帶呢?”
那士兵馬上說道:“回稟將軍,出恭的時候時候掉茅坑裡面了”
白玉堂笑了一下:“哪個茅坑記得麼?”
士兵點頭:“記得”
白玉堂手一指:“馬上去給我找回來,從茅坑裡面撈出來給我係到腰上”
士兵猶豫了一下:“將軍,我換根新的不行麼?”
白玉堂一腳踢了過去:“你還知道換新的?部隊倉庫裡面那些多帶子,隨便拿一條都能把你這腰給裹上”
士兵很是無辜的說道:“我,我,怕給倉庫的長官帶來麻煩,爲我一根腰帶還要他們開下倉庫。”
白玉堂氣的無語了:“發給你的那個小冊子看了麼?上面第十八頁說的是什麼?”
士兵把頭低了下來:“缺少軍需,要馬上補充,不能因爲東西小,就不去重視。”
白玉堂點頭:“不錯,後果呢?”
士兵說道:“以前有個兄弟,就是因爲鞋子上的繃帶斷了一截,沒有換新的,隨便裹了一下,結果上戰場繃帶斷了,撤退的時候沒有跟上大家的腳步,被敵人亂刀砍死。”
白玉堂拍拍他的肩膀:“背得挺熟,不過要記到心裡去。那上面每一條,都是以前的兄弟用命告訴我們的,他們告訴我們,就是爲了讓我們能保住性命現在去倉庫拿新的腰帶來。”
那士兵一扛頭:“是”
白玉堂看着那士兵去了,又看看自己眼前的這批隊伍,大聲喊道:“現在有幾個能用三槍扎破一面盾牌的,給我站出來”
三槍扎破一面盾牌,這個要求很高,最少你要在第一槍的時候就讓盾牌產生距離的震動,震碎盾牌裡面木頭的紋路。只要做到這一點,在戰場上你一槍扎出去的時候才能讓對方拿着盾牌的手臂失去戰鬥的能力。
雖然高,但最少還算切合實際,總比白五爺問一句:“現在誰把五虎斷門刀練會了的,給我站出來。”要強多了。
沒有人站出來,就算是以前跟着他的那些老兵,也很少有人能做到三槍就把盾牌扎破。
“五槍”
稀稀拉拉的站出來幾個人,一千多人中間,只有這幾個人有把握五槍扎碎一面盾牌。
“十槍”
又站出來不少,一百多個吧。
白玉堂點點頭:“很好,站出來的兄弟往前走,今天晚上你們可以吃肉,喝酒,我掏錢去給你們買,至於你們這些扎不破了,每人發三面盾牌,什麼時候全部扎碎什麼時候吃飯”
士兵中間頓時一陣抱怨的嘆息聲起來了,白玉堂不管這些,身後那武鳴帶着隊伍正在訓練負重跑,這時候正好經過這裡,武鳴聽見白玉堂手下士兵的感嘆聲之後衝白玉堂喊一嗓子:“白五爺,是不是他們沒學會你的梅花槍啊?”
白玉堂也不說話,看準地上一塊石頭一腳踢了過去,那石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朝那武鳴射去。
若是尋常的人這一下定然是躲不掉的,可武鳴好歹也練過幾年,一低頭堪堪避過,嘴上忙的說道:“白大俠,小人錯了不行麼?”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正待發火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叫喊:“哎呦”
接着那前方一陣兵器出鞘的聲音:“保護皇上”
白玉堂頓時愣住了,皇上來了?皇上來了這軍營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還沒想明白呢,就聽見劉平的聲音傳來:“誰啊?誰拿石頭扔皇上?奶奶的不想活了給我站出來”
所有的人一聽不想活的站出來,都紛紛向後退去,拿石頭砸皇上,這個罪名誰都擔不起。
整個校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白玉堂一個人站在那裡呆呆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纔好。
倒是仁宗大度的很,他是挨砸的,能感覺的出來這石頭的力道到他頭頂的時候已經不是很大,絕對不是故意衝着他去的。摸摸頭上被砸的地方,看看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白玉堂,仁宗心中馬上有數了。
他推開侍衛,把石頭拿了起來朝前走了幾步,看着白玉堂說道:“白護衛,你好大的膽子,連朕都敢砸了?”
白玉堂猛的跪下,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方纔合適。
倒是那武鳴義氣的很,一個翻身滾下馬來:“回萬歲,是末將和白指揮使開玩笑,我們真的不知道萬歲來的如此突然,請萬歲饒恕我等。”
校場裡面的將士頓時都跪了下來。
換做其他的皇帝可能不會寬容的,但是仁宗會。特別是看石頭是白玉堂砸的之後,仁宗更相信這石頭不是奔着自己來的。如果白玉堂真的誠心砸他,這一石頭肯定腦袋就破了,當下說道:“別人都能饒,白玉堂,你是饒不得的。既然你現在是指揮使,那我就按照軍隊的規矩來罰你。劉平,軍隊中間這襲擊上官應該怎麼處罰?”
劉平知道,這是仁宗自己找臺階下來,當即說道:“回萬歲,在軍隊若是無心中襲擊了上官,當罰緊閉三日,然後關入軍牢反省,致使上官受傷的,要降職。”
仁宗摸摸頭:“我這也不算受傷,就關他三日然後讓他反省吧。”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白玉堂也又是一拜:“謝萬歲”
兩個軍士過來正要把白玉堂給押下去,仁宗這時候做了一個讓所有都意外的舉動,只見他一把將那石頭砸向白玉堂:“還沒完呢,這個還給你。”
白玉堂也沒有躲閃。
陳元對仁宗這個態度非常滿意,他寬容了白玉堂讓陳元很滿意,最後砸那一下更是充分的說明,仁宗現在是一點虧都不想吃了,不管是面對誰,這真的很好。
仁宗砸過之後卻忽然感覺自己這樣戲耍有些有失體統了,還好沒有言官在這裡,一衆武將也不說什麼,仁宗便很自然翻過去了:“好了,這白玉堂就是莽撞的很,朕也相信他不是故意的。那些武器在什麼地方?”
劉平沒有通知這裡的部隊,是因爲仁宗不是來視察軍士訓練的,本來仁宗說好下午來,但是早上忽然跟陳元談起曾公亮製造裝備的事情,心血一來潮,他就要來看看。
宋朝皇帝出皇宮是說出來就出來了,帶着幾個護衛直奔劉平的軍營,劉平還在做着下午迎接仁宗來視察的準備。
軍備都在白玉堂他們這個軍營裡面,劉平也想過派人來通知一聲,可是後來一想時間太倉促,與其搞一個看上去不像樣的儀式,還不是讓仁宗看看部隊本來的樣子好。
他也不知道會鬧白玉堂這麼一記準頭出來。好在沒出什麼大事,仁宗也真的沒有生氣,不然他也擔待不起的。
聽到仁宗要看武器,劉平馬上說道:“萬歲,末將爲您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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