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就見那黑霧人首領突破了重重阻礙,來到了富田義成的面前,眼看着就要實行一擊必殺的成果。
富田義成看着眼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黑霧,那黑霧之中裹夾着一個實力高強的人。
邊緣處的黑霧已經接觸到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本就運行阻塞的內力在經脈中行走,越發的艱難。
他的眼中充滿着驚駭之色,顯然,對於這些黑霧人的決絕,他也感到萬分的難以置信,更是產生了難以消除得恐懼。
“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好不容易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怎麼可以現在就喪身於此。我的抱負還未施展,功行纔剛剛展露,怎麼可能現在就死。”
富田義成在心中吶喊。
遂即,他眼色一厲,從懷中掏出了一物。
只見摸索之間,一朵血紅色的妖豔血蓮就出現了他的手中,血蓮之內還有瑩瑩的黑色遊動,充滿着妖異之感。
看着眼前這朵充滿了異樣美感的雪蓮,富田義成臉上出現了一種病態的笑容,眼中更是貪婪無比。
“就是這個,儘管到手已有一年多,但每一次看到仍舊是無比的心動以及不捨,真是讓人着迷。”
這朵血蓮,卻是富田義成之前突破四階巔峰修爲,即將踏入五階,卻許久沒有成道之基,困住了這個瓶頸之內。
然後他無奈冒險前去求稟道主,最後在鍾御的點撥以及培養之下賜予了這一朵血蓮,讓他好生參悟。
最終半年之後,富田義成終於有所領悟,成功突破到了如今的五階修爲。血蓮也因此作爲富田義成的成道之基,成了他一個萬分倚重的法寶。
能夠作爲世界強者突破到五階的法寶,自然珍貴無比。
血蓮不但有着某種鍾御留下的道痕,能夠作爲成道之機,本身也是一件極爲強大的武器,階級品質更是達到了中品靈器的地步。
這就相當難得了。
當世之內,對於武器鍛造之法也是頗爲生熟,還處於摸索階段。
在日本各地流傳的武器不管傳的多神,多有名聲,但在鍾御的一番打探之下,卻發現也不過如此,多數不過法器級別,少部分能夠有着靈器的品質。
至於所謂的三尺瓊勾玉,草雉劍等等所謂日本至高神的武器,以鍾御推算也不過是初入法寶級別,算不得厲害。
所以富田義成能夠賜予這一朵珍貴異常的血蓮,既能夠參悟其中的倒運,增進修爲,又能用來禦敵,真是攻守兼備,不可多得的異寶。
平常他都是藏在懷中,片刻都不敢離身,給別人看一眼都覺得吃虧,小心寶貝的不得了。
如今卻是拿出來用它禦敵,真真是被逼到了極點,什麼都管不了了。
“嗯,這血蓮好生詭異,不愧是一方統帥,修爲不但高強,還有着這等異寶。不可小覷,可惜。”
那黑霧人首領看了一眼血蓮,一下子就心神大震,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隨後就嘆了幾口氣,連道可惜。
若是平常遇到如此修爲高強,並且懷有異寶之輩,他定然是小心交好,縱然不能爲友,也不可與之爲敵。
無奈如今天下大亂,兵戈四起,只要在這凡塵俗世有着牽連關懷之事,就萬萬脫不了身,定然要捲入其中。
君不見就連日本世界高高在上的三貴神,月讀命,須佐之男,天照大御神,都爲了各自在凡間的血脈道統,不得不各自費盡心思,佈下諸多暗子,參與着人間爭龍之事。
而這黑霧人首領,修爲雖然已經蒞臨凡塵巔峰,但奈何終究有着牽掛,脫不開身。
所以這一次無奈也只能接受本國的豪強邀請,親自參加並且指揮這一次埋伏,當真是萬般無奈。
事到如今,雙方都已經結下了血海深仇,富田義成那一方被殺了數千精銳,實力折損一半。
自己這一邊也有十餘名高手隕落,其中更有數名自己的晚輩和交善已久的老友,早已經有了深仇,已然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不能拖下去了,周圍剩下的那些軍隊雖然已經廢了大半,但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還是能夠有很大戰力。若是不能趁着這段時間將眼前這名統帥給斬殺,怕是時機已逝,悔之晚矣。”
黑霧人首領心中暗自思量,眼中就出現了一絲厲色。
儘管眼前的富田義成祭出了血蓮,然後化爲一朵蓮座,將他緊緊護住,防禦的密不透風。
可,這並不代表真正的安全了。
世間就根本沒有什麼絕對的防禦。之所以不能夠打破,不過是沒有找到恰當的方法,又或者力量不足而已。
而眼前的黑霧人首領,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朵血蓮散發着妖異的血色光芒,其中有着黑霧涌動,陰寒之氣一下子瀰漫而出。血光之中更有無數鬼臉涌動,顯然這朵血蓮並不是什麼好東西,極爲邪異。
這種法寶雖然看上去已不爲正道,但對於這亂世之中的日本來說,卻根本算不得什麼。
不過就是法寶妖異罷了,哪怕整個人化爲妖魔行屠戮世人之舉,但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卻也沒有人敢來違逆。
說不得還會因爲強大的力量感到欽佩,從而產生臣服之心。
這就是這一種奇形的病態心理,整個島國人都有。他們敬畏強者,敬畏敢於殺戮四人的魔頭,反而摒棄那些弱者。對於那些發善心的好心人,視之爲愚蠢懦弱的表現。
與之相處,表面上或許會因爲一時的好處虛與委蛇。但一旦沒有用處,就會落井下石,棄之不顧。
所以在當今世上,經常就可以看到實力強大的妖魔聚集手下,奪取一地呼嘯四方,甚至參加到了爭奪天下人的角逐當中,囂張不已。
那黑霧人首領嘗試的攻擊了幾下,卻發現被雪蓮護住的富田義成根本受不了半分影響。自己的攻擊連突破那血光屏障都無能爲力,彷彿所有的攻擊做了無用功。
“可惡,難道真的到了那一步。”
黑霧人首領眼光閃了閃,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然後用一種隱含着超脫之意的眼光,定定的看了看躲在血光後,悠哉看着自己的富田義成,緩緩開口說道。
“看來是逃脫不了了,也是從我下山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這一種覺悟。能夠在臨死前與您這種強者比鬥一番,路上也能作伴,也算不負這身修爲。”
這一番話似乎包含了決死之意,眼前這首領也是渾身一種大覺悟的氣息涌出,似乎參透了什麼。
富田義成看着眼前這黑霧人首領,一種極爲不妙的危機感,從他心田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