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申凱逐漸恢復了知覺。
當他抖動了兩下,睜開眼睛時,入眼的是一個幽暗的石窟。
此時的他,正被浸泡在水池中。
不知名的液體在他身上滑動着,似乎是活物一般。
於此同時,無數隱隱閃爍的符文,佈滿了申凱的周圍。
它們忽明忽暗,彷彿在呼吸一般,時不時有一股舒緩的氣息,送入申凱體內。
“這裡是......”
申凱的意識稍微清醒了點。
他剛想要出聲,卻發現自己嘴巴上,有着一個類似氧氣罩的玩意。
“嗚......”
“對了...我之前...雖然殺光了鬼刀他們一羣人,卻也被他臨死一刀反噬,再加上身上的傷,徹底暈死過去。”
“本來以爲會等死,沒想到一醒來就在這裡......”
似乎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申凱想要微微移動身軀。
緊跟着,一股難以言喻,彷彿自靈魂到肉身的痛苦感襲來。
“哼......”
感受到這股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烈痛感,申凱微微皺眉。
但他並沒有過於擔心,反而稍微放心了一點。
有痛感,就證明他還在新生賽,並且情況有所好轉。
否則,要真的麻木到毫無疼痛,恐怕他的身軀就即將崩潰,面臨退場了。
“你終於醒了!”
就在申凱整理思路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個人的聲音,申凱算是徹底安心了。
跟着一個嬌小的身影走近申凱所在的石窟。
仔細一看,正是新生賽以來,還一直沒碰面過的姜天依!
此刻她臉上有着疲憊的神色,不過氣色還過得去。
之前就一直守在石窟外,聽到裡面的動靜,姜天依立馬衝了進來。
“謝天謝地,肖揚說你幾乎都純憑身體的底子和意志,吊住一口氣,差點就退場了。”
“我們之前巡視海岸的時候,你已經昏過去,怎麼叫都沒有一點反應。”
“你和誰戰鬥了,對方多少人,能把你傷成這樣?”
看着姜天依擔心,連續發問的樣子,申凱擡頭,想要笑一笑。
不過依舊是劇烈的疼痛感,讓他難以活動。
“行了,你現在問再多,他也回答不了你。”
就在這時候,石窟中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肖揚走了進來。
讓姜天依站開幾步,肖揚圍繞着申凱躺入的水池,仔細觀察了一番。
“恩,看來從垂死狀態,調製成重傷狀態了。”
“畢竟是你的底子,沒死透,恢復速度也遠超他人。”
一邊說着,肖揚一邊在水池的符文上滑動。
他將部分符文進行了改寫,同時又加入了一些新的符文進入。
最後,一些銀白色的粉末和晶石,被肖揚調製成了液體,再次倒入水池中。
一股清涼而又刺痛的感覺升起,好像從骨子裡發癢。
“忍着,我在強行提高你的自我癒合和新陳代謝,劑量和速度是正常狀態的三十五倍。”
“換個人絕對會死,但你能承受,這是最短時間內,強行治療的方法。”
“這些秘銀粉有着劇毒性,但它蘊含的莫零散成分,在一千三百四十度的高溫下,會產生靈韻反應,加大分子活性,被我提煉出來注射到你身體裡。”
“有它在,可以一次性補充你身體的營養,雖然我放大了六倍後,負擔會很痛苦就是了。”
嘴巴說着,肖揚手上的動作也不停止。
有條不紊的將符文、藥劑、圖陣等等,在申凱的周圍一一組合好,井然有序。
而申凱聽着肖揚說的話,眼中露出無奈的樣子。
連肖揚都特意這樣說了,他相信,等會治療的時候,恐怕真是足以逼瘋常人的痛苦。
不過接近新生賽尾聲,自己慢慢恢復,不知道需要多久。
肖揚這樣做,或許會有後遺症,或許過程會萬分痛苦,但效果必然也是極強。
反正自己打完新生賽,就會意識退出場外,此刻讓他折騰也無妨。
“行了,準備工作到這裡完成。”
“姜天依,如果我沒記錯,現在應該是你和東勝那一組換班的時間了。”
“之前申凱昏迷不醒,我才破例讓你守在外面。”
“現在,去執行你的任務,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點了點頭,姜天依對肖揚的話沒有反駁。
本來就是輪到她這一組去收集資源,巡視附近海域防備外來者。
但爲了看到申凱醒過來,她才麻煩東勝這一組推遲許久。
如今申凱既然恢復意識了,她自然也要負擔起自己的工作。
“好好養傷,這個計劃是你制定的,你都還沒有來得及看到它呢。”
說完後,姜天依對着申凱調皮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此時的石窟中,只剩下肖揚和申凱兩人。
蹲下身子,肖揚整個人湊近申凱,認真看着他的眼睛開口。
“找到昏迷的你後,我調查了附近海域,發現鬼刀那羣人的屍體。”
“不過我並不認爲,憑兩個天驕加上一千多人,就能把你傷成這樣。”
“從衣服和鞋子上的破損程度,你應該是運氣太差,被傳送到了距離我們相當遠的地方。”
“而能讓你傷成這樣的,至少需要兩個最強天驕。”
“換個角度看,你這傢伙確實比我計算中,還要能打,或許能爭一爭古今三階最強了。”
說到這裡,肖揚頓了頓,眼中似乎有一絲隱約的讚賞,不過立刻就消失不見。
緊接着,他臉色更加嚴肅。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你沒趕來的這幾天時間,我們已經清理了大範圍海域,前期準備完成,中期基本完備。”
“現在距離新生賽第五天的太陽升起,還有兩個小時不到。”
“而我們的計劃進行到這一步,有所犧牲和損失,但也已經完成百分之七十四的構造了。”
“不過,從我這幾天,遠程符文探測,以及零星收集到的情報來看,最初我們想象中的一步將軍,有些太想當然。”
說到這裡,肖揚似乎閃過一絲興奮和戰意,還夾雜着諷刺。
申凱則眼神平靜的看着他,等待說完。
“具體情況,不是三言兩句能說清楚。”
“你只需要知道,距離新生賽結束,還有三天。”
“而我能給你恢復全盛狀態的時間,只有兩天。”
“爲了對抗那幾個傢伙,你全盛期的力量已經是必須的。”
“因此,我會不斷加大藥量和刺激,而你只需要專心恢復就足以。”
“明白了。”
沒有用反問,肖揚只是陳述完後,看着申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