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爾故意露出一副有點感興趣的樣子,繼續聽對方說下去。
水東君便再接再厲。
“所以,你應該想個辦法應對一下。族裡人太多,利益牽扯太大,你初來乍到,就算有祿氏給你撐腰,也沒有多少人會買你的賬。”
“而且祿氏怎麼說也是外人,哪裡能管我們族裡的事情。”
陳爾便擠出點擔憂的表情,“那我該怎麼辦?”
水東君悄悄在心裡鬆了口氣,“這個嘛,到也不難……只是看你怎麼做了。”
陳爾繼續問道,“怎麼做?”
水東君臉上的誠意和友好都是十足十的。
“錢財都是人的命根子,沒有人會嫌錢少,你如果要分他們的錢,那就是割他們的肉,如果你把他們的錢都拿走了,就是要他們的命。”
“所以,爲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他們什麼做不出來。”
這句話陳爾倒是頗爲認同。
於是他繼續聽對方說。
“你不瞭解族裡的事,這點很致命,就像瞎子過河,很是危險。”
水東君話鋒一轉,便低聲對陳爾道,“你該在族裡尋找一個靠得住,能信任的人,幫你疏通關係,順便幫你看着點。”
“有個族裡人幫忙提點一二,你凡事也能在心裡有個底。”
陳爾聽到這裡,大概就知道這個女人的目的是什麼了。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表態,站在他身邊的竇一通就很焦急地道,“對啊!對啊!”
“師傅,她說得對啊!”
“你是該找個幫手!但是找誰呢?”
“誰纔信得過呢!”
竇一通一副比陳爾還要着急的模樣。
關於陳爾的身份,他並沒有刻意隱瞞。
畢竟他有時候也需要和祿氏的人聯繫,順便處理一些事情,而且祿氏還專門給陳爾配了個助手,雖然陳爾並沒有讓那個助手常常跟着自己,卻也在燕京常有見面。
一來二去,陳爾身邊的人就大都知道了。
只是陳爾的日子依然過得和以前一樣,不是做菜就是在做菜的路上,要麼就還是回到他的小院子裡侍弄花草。
大家居然就慢慢地忘掉了陳爾的另一層身份。
只是今天經過水東君的一番話,竇一通又猛然想起來了。
陳爾默默地在心裡對竇一通翻了個白眼。
同時默唸道,竇一通果然還需要鍛鍊。
竇一通顯然對水東君說的話深信不疑。
而且覺得陳爾應該這樣做。
確實,水東君說的話很有感染力,而且人畜無害,看起來都是從陳爾的角度出發考慮。
這樣的人,又說出這樣的話,也實在很難讓人反感或者產生懷疑。
陳爾想了想,便接過了竇一通的話,“對,我該找誰呢?”
說着說着就把目光落在了水東君的身上。
水東君似乎一直在觀察陳爾,見陳爾的目光突然落在自己身上,她顯然被嚇了一跳。
但是她的控制力很強,並沒有表現出半點來。
她只是輕輕擺手,“我不行。”
水東君說道,“我在族裡不過是個旁支,連庶出那一脈都比不上,根本不能接觸家族的核心,你找我又有什麼用?”
陳爾挑了下眉毛。
但是水東君並沒有發現,因爲她剛剛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的走神,也許是真的在介意自己的身份。
陳爾在心裡默默吐槽,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介意這些問題。
既然在家族裡因爲出身的原因無法謀求發展,那還不如趁早離開,外面的天地說不定會更廣闊。
這些大家族雖然底蘊雄厚,但現在也不是以前那種可以隻手遮天的年代了。
陳爾的吐槽也只是到此爲止而已。
水東君很快就從剛剛頹廢的情緒裡走了出來。
她的臉上重新掛上笑容。
“如果你能夠信任我,我就給你推薦一個人。”
水東君說完,便從包裡翻出一張名片遞給陳爾。
名片很簡單,只印了名字和聯繫郵箱,居然連個電話號碼都沒有。
陳爾頗有些無奈,他很久沒有試過用郵箱去聯繫別人了。
但是,戲要做全套,更何況,這還是對方拋出來的重頭戲。
陳爾便收下了名片。
水東君見任務完成了,便在心裡徹底地鬆了口氣。
陳爾故意露出有點懷疑有點警惕的模樣。
水東君見狀就更加放鬆了。
“你放心,他絕對可靠,而且他自己有公司,身價不菲,完全不會惦記家族裡的產業,更何況……”
水東君放低了聲音,輕輕低下頭,縮短了陳爾和自己之間的距離,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道,“他是私生子,是沒有資格繼承家產的。”
“但是他父親是家族的核心成員,所以他能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找他沒錯。”
這些話,如果是換做別人,也許真的會徹底放下戒心。
一個無法繼承家產的私生子,看起來真的是半點威脅都沒有,兩人好像也沒有半點利益糾葛。
可是很不巧的是,這個人,陳爾是知道的。
於是他勾脣一笑,“好,那我收下了。”
水東君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包包。
“那我就走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又突然回過頭來,看着陳爾,笑得非常明媚。
“如果你對這個有什麼不懂的地方……”
水東君的手指指着陳爾面前的那隻牛皮紙袋子。
“你可以隨時聯繫我。”
說着她便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了離她最近的竇一通。
竇一通趕緊接過然後再遞給陳爾。
水東君心情不錯地轉身離開了。
陳爾把握着手裡的兩張名片,突然對水氏之行充滿了期待。
竇一通看不懂陳爾露出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只是感概道,“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陳爾瞄了他一眼,“好人當然多,只是你得分別那你遇上的人是什麼人。”
竇一通迷惑地“啊?”了一聲,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陳爾就把兩張名片和牛皮紙袋子都收了起來。
他打算回去研究研究一下牛皮紙袋子裡的東西。
他站起身,正要吩咐一些事情,就突然發現餐廳裡只有竇一通一個人,並沒有看沈一念。
陳爾覺得有點奇怪,店裡來了人,沈一念不可能不在,而且今天還是他回來的日子。
於是他問竇一通沈一念去哪裡了。
竇一通便道,“好像是家裡有點事,師傅你剛走,她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然後急匆匆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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