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馮闊的質問,秦豐還來不及解釋,拍賣師開始鼓動:“有沒有繼續加價的?4億元,還不到這些資產價值的一半,房產在升值,這些優質資產很划算啊。”
見到下面的幾家公司都沒有反映,拍賣師只好喊道:“4億,第一次;4億,第二次;4億,第三次。”
“啪。”拍賣師手中的拍賣錘落下,“恭喜‘冠華’房產公司獲得天元集團五幢辦公樓和五幢單身公寓的資產。”
“冠華”房產公司負責舉牌的馮闊沒有絲毫喜悅之情,反而又問秦豐:“‘天極’資產管理公司爲什麼退出競價了?剛纔才喊價4億,還不到這些資產價格的一半啊。”
秦豐笑嘻嘻地解釋道:“你是真傻還是假裝不懂?我們每次喊價都是遞減的。從二千萬到一千萬到五百萬元,也就是說,3.85億元是我們的最終價格,你偏偏還要多喊,那就成全你們吧。”
“也就多了1500多萬元而已,比起4億總價,不貴、不貴。”
聽了秦豐的解釋,看到他和慕容晴瀟灑地離開,“冠華”集團公司負責舉牌的馮闊傻眼了,另外有二家公司也愣在現場。
何副區長看到這些資產價格竟然從3億元擡高到4億元,已經足夠償還民間集資本金與利息,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於是他從拍賣現場離開後,也就放心地提前下班回家了。
張峰看到何副區長下班了,他便立即趕到“天極”資產管理公司。
此時慕容晴正在質問秦豐:“秦總,爲什麼不在4億的基礎上加價500萬元?4.05億元,這個價格我們公司應該完全可以接受。”
映入張峰眼簾的蔣慕青,長的着實漂亮,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脣如玫瑰花瓣。
只是大大的眼睛在長長的睫毛下放射着不羈的目光,正在覺得秦豐錯過一個大好的機會。
張峰笑道:“慕容晴副總,秦豐這樣做,原因有二個。”
“一個是‘天極’資產管理公司總共資金只有3.8億元,秦豐喊出3.85億時,其實已經超支。”
“如果拍賣價格喊到4.05億元,公司還需要另外籌資2000萬元,這對於接管天元集團資產的後續行動有很大的困難。”
“要想把單身公寓進行順利出租,還要對公共區域進行美化、綠化,對每套單身公寓還要配備傢俱家電,這都需要一大筆錢。”
“另外一個原因。我和秦豐在拍賣前,上了一趟衛生間,跟其中一家參與拍賣的公司負責人馮闊發生了點衝突,我猜想可能是天元集團暗中聯繫的託。”
“剛纔拍賣活動中,加價喊價最厲害的就是這家公司。”
“拍賣結束後,馮闊一直質問秦豐爲什麼不再加價,應該是做託搞砸了,拍賣物砸在自己手上了。”
慕容晴知道在拍賣會上,會有託在暗中加價,從而推高拍賣的價格。
只是她現在有些將信將疑,畢竟這次拍賣的總價不是很高,還不到資產評估價值的一半。
當然,凌戰事先告誡過她,儘量不要與張峰、秦豐的關係搞僵,於是她並沒有發怒,只是遺憾地說道:“避免了高價入坑,這是好事,但還是錯過了這次好機會。其實如果知道你們二個人手上這麼缺錢,我還可以再出資2000萬元。”
通過此次拍賣活動,她對於秦豐與張峰做生意的能力有所懷疑,便只說了還可以投資2000萬元,而不是凌戰事先交給她的5000萬元。
秦豐誇張地說道:“慕容晴,真是土豪啊。我爲了湊5000萬元入股資金,已經傾家蕩產了。沒有想到,你付了3000萬元股金後,還有這麼多錢。不行,我得抱大腿。”
慕容晴被秦豐說的笑了,接着搖了搖頭:“你們二個真的是想小蛇吞大象,空手套白狼。”
“既然這次收購不成,‘天極’資產管理公司沒有存在的必要,我也要回省城去了。”
張峰意味深長地說道:“慕容副總,難得來一次天寧市,就讓秦豐陪你四處走走,有些風景還是不錯的。”
“說不定過幾天,‘天極’資產管理公司就能以更便宜的價格重新買下天元集團的這些資產。要知道,現在真正拿的出三億多元現金的公司並不多。”
慕容晴還是搖了搖頭,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挽回的餘地基本上沒有了。
張峰也不再解釋,等最終的結果來說話吧。
離開前,張峰對秦豐說了一些事情,讓他儘快安排人員去進行處理。
第三天,許多參與了天元集團民間集資的人,聽到天元集團剩下的資產已經被拍賣了,就聚集在天元集團門口,要求立即兌現本金與利息。
聽到天元集團資產處置小組負責人說還沒有收到拍賣公司的錢時,大家都不相信。
大家都怕好不容易拍賣天元集團這些資產所得的錢,被有些人事先瓜分了。
此時秦豐早安排在這些人裡面的幾個人進行現場起鬨:“我聽說,4億拍賣款早就到位了,只是先解決了公務員、事業單位和關係很硬的這批人本金和利息。我們普通老百姓沒有人爲我們做主啊。”
“來參與拍賣這批資產的公司,肯定是有這麼多的錢,纔會舉牌喊價的,聽說拍賣的保證金就要2000萬元。”
“對啊、對啊,如果不兌現舉牌喊出的價格,這2000萬是要沒收的,哪家公司會這麼有錢任性啊。”
“就是、就是,肯定是這家公司拿出錢了,否則怎麼沒有取消這家公司的資格呢?肯定這此錢被某些人私分了。”
經過這樣的煽風點火,上千名羣衆情緒激動起來,要求各級領導和天元集團董事長總經理出面說明情況。
這個時候,原先堅持要求對這批資產進行拍賣的那些人也被這樣的情況嚇壞了。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情況會發生如此的變化。
再說他們中的一些人以及家屬、親戚都沒有從天元集團拿到一分錢,更是有苦說不出。
在華夏,穩定壓到一切。
當然此事最終還是推給明元區進行處理,而明元區主要領導又責成何濤副區長全權處理,底線就是取得民間集資的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