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關於王定國與王明這對父子的一些資料,曾維民遲遲沒有下決定。
不管是王定國那些家人的身份背景,又或王明以前曾出的那些事情都讓人頗感爲難。
作爲專案組的副組長,曾維民自是知道姬哲彥口中所說的‘必要手段’是什麼意思。但顧慮到王明有非同一般的武力,他不想讓矛盾激化。
“曾組長,上一次這個王明被帶到咱們這裡提審。臨走時竟然還膽大妄爲對傅凱安掌摑毆打。這樣的人太無法無天了,如果這一次我們不提前做些準備的話,恐怕到時候他還真會暴力反抗!”
站在一旁等候許久的姬哲彥看到曾維民這位副組長一直沒有下決定,當下開口說道。
“上一次你們帶他過來調查的時候他暴力反抗了嗎?爲什麼來了之後臨走時會出現那樣的舉動?”
聽到姬哲彥的話,曾維民從手中的文件上挪開目光向他看去。
傅凱安是雲華省省長之子的身份他心裡邊自然一清二楚,上一次回來之後聽聞這件事情,他特意藉機徵求了一下傅省長的意見。最後傅省長沒有追究此事不說,還暗中示意專案組不用插手這些小事,一切他們會自己解決。
只是得知了這麼一點消息,再加上傅凱安與姬哲彥兩人的私人關係,曾維民猜測到其中另有隱情,所以一直也沒有提及此事。
眼下聽到姬哲彥說起這些事情,他便有意無意的點了姬哲彥一句。
“上一次從我們調查的情況來看,他有所準備,所以並不擔心被咱們帶走調查。可這次是他的父親證據確鑿被咱們帶走調查,他這個做兒子的會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舉動也不奇怪。而且根據上次事件的觀察,這個王明脾氣怪異,如果真的對其父親進行抓捕,他這個不穩定的因素也必須考慮其中。不然的話,恐怕會對咱們的抓捕工作帶來一定難度。”
並沒有直接回答曾維民這位副組長的話,姬哲彥避重就輕的說道。
“在緝拿王定國歸案的事情上,你們不會用一些緩和的方式來解決嗎?難道非要當着他們親人的面進行抓捕?像上一次徐文斌的事情我們以後在辦案過程中就要儘量避免,這次針對王定國的調查方式也要儘量緩和一些。”
隱隱聽出姬哲彥似是有些針對這個叫‘王明’的年輕人一般,曾維民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而後說道。
“是,曾組長。如果出現意外情況的話,我們是否可以進行一些特殊手段帶回王定國?”
聽出這位副組長心中隱有不快的樣子,姬哲彥低下頭來沉聲說道。
“對待案件相關人員調查時,我們的工作方式要儘量緩和,不要激化矛盾。但如果真出現非可控因素或意外情況的話,可以視情況而採取必要措施。當然,這個限度一定要把握妥當,不要將問題更加激化衝突。”
揉了下腦袋,曾維民交待道。
若不是看在姬哲彥平時工作能力突出,再加上其身後家族背景的話,他也不會費心交待這麼多注意事項。
說話間,他揮了揮手,示意姬哲彥不用再請示。
聽到曾維民這位副組長說出這番話來,姬哲彥轉身向外走去時一抹冷笑出現在嘴角。
來曾維民這個副組長這裡,他並沒有奢望拿到一把‘尚方寶劍’,也並沒有抱多大希望讓曾維民完全同意他的行事做法。一切,只是來曾維民這個副組長這裡走個程序,讓他知道一下有這些事情就足夠了。剩下具體抓捕時,則就要看他們實際艹作了。
到時真要鬧出什麼事情,回頭在曾維民這個副組長這裡也有所交待,畢竟事先做過請示,也不會給自己惹下什麼麻煩了。
心中思慮着這些事情,姬哲彥連夜調查王定國與王明等人的行蹤以便實施抓捕!
……當王明和華鋒兩人回到醫院時,已是傍晚時分。
先讓華鋒到母親病房內與一衆家人呆在一起,王明趕往申老爺子的病房內。
申老爺子病房內,劉老院長和幾名院方領導都在這裡探望,申家衆人也在忙碌準備着離開的事情。
“王醫生,你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吧?咱們去華京市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明天上午9點半的飛機。”
在病房內招待劉老院長與幾名院方領導的申德義看到王明趕來,當下向他迎來的同時開口說道。
“明天上午9點半?好,沒問題。我的事基本上都已經安排完了,你們不用考慮我的問題。”
聽到申德義的話,王明挑了下眉開口答道。
“劉老,那您也準備一下吧,明天一早咱們一起趕去機場。”
見王明這邊沒有什麼問題,申德義對一旁的劉老院長說道。
這次去往華京市的一行人可謂聲勢浩大,不僅自己一家人要陪着老人家趕回去。劉老院長和省醫院的幾名醫生也要一起趕往華京市,再加上王明和其家人與一些親友,一行人加起來足足有將近20人。
人數越多,瑣碎的事情便越多。所以有許多事情也要仔細艹作安排才行。
就在申德義說話的功夫,王明也已來到申老爺子的病牀旁。
此時申老爺子還沒有醒來,仍躺在病牀上輸液。
王明檢查過旁邊的監護儀器顯示的數據,這才從身上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盒。
房間內衆人見王明拿出一個小玉盒來,頓時都將目光挪了過來,想要看一下王明要做些什麼事情。
“申先生,這是我以前專門煉製的丹藥,是用來調陰補陽的。眼下先給老爺子服下一顆,好能緩解平撫他的病情。”
看到申家一衆親友好奇擔心的目光,王明向申德義解釋道。
“好,一切拜託王醫生了!”
聽到王明的話,申德義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劉老院長,看到劉老院長點頭之後,他方纔重重點了點頭對王明說道。
劉老院長看到王明要爲申老爺子服下這枚丹藥,不由上前兩步仔細觀察王明手中拿着的那枚玉盒連同裡邊的一些丹藥。
此刻在場諸人裡邊,或許別人不明白這些丹藥的價值。但劉老院長數年前曾聽聞過這些丹藥的奇妙之處,更對那位‘老神農’的神醫之名瞭解很深。所以眼下看到王明拿出這些丹藥爲申老爺子醫病滋補,他也想親眼看一下這些丹藥的神奇之處。
待王明爲申老爺子服下這枚玉白色的丹藥之後,不片刻,申老爺了便悠悠醒來,頗爲茫然的看向四周。
衆人看到申老爺子醒來,頓時全部圍了上來。
看到申家衆人十分關切的樣子,王明默默退到一旁爲衆人讓出位置,好能讓他們探望老爺子。
但在這些人裡邊,只有劉老院長深深看了王明一眼,並十分在意的看了眼王明收入懷中的那枚小玉盒。
親眼見到這些丹藥的奇效,劉老對這些丹藥的價值在心中有了一個更精確的判斷。
剛纔王明爲申老服下的丹藥,不下萬金。
就算有萬金而沒機緣的話,也未必能求來這些藥。
……在衆人的噓寒問暖之間,申老爺子逐漸恢復過來,明白事情是怎樣一回事,並得知明天一早就要趕回華京市的事情。
“小王醫生,我這把老骨頭可都交到你手上嘍。這次真的是麻煩你了,因爲我這個事,恐怕也耽誤你不少事情吧?”
聽到身邊這些親友們將大致事情說完之後,申老爺子向四周看了一眼,看到王明默默站在人羣外觀察着這邊情況,頓時衝他招了招手出聲說道。
直到這時,心急老爺子病情的衆人方纔察覺到王明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站在外邊,當即衆人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王明讓到申老爺子病牀旁。
“老爺子您這說的是哪的話?我本來就準備這兩天去華京市呢,這次反倒託了您老的福。我這位申叔叔直接把我們機票什麼的都給報銷了,弄的我們想花錢都沒處花銷,您看我這不是沾了您老的光嘛?哪還耽誤什麼事了。”
見老爺子要和自己說話的樣子,王明笑着走到病牀旁拉着他的手輕聲說道。
“你給我這老頭子治病,要是這小子再讓你掏路費的話,看我不揍他。還是小王醫生會說話……”
申老爺子躺在病牀上聽到王明的話,不由笑着說道。
而王明也有意想讓這位老爺子心態樂觀放鬆一些,好便於以後的治療,不會讓老人家心中存有悲觀的想法。
藉着與老爺子說話的功夫,王明故意說起一些趣事,讓這位老人心態放鬆下來。
陪着申老爺子聊了一會之後,見他的情況稍微穩定一些,精神頭並不錯的樣子,王明這才準備告辭。
畢竟夜已深了,明天一大早還要乘機趕往華京市,讓這位老人家多休息一些對他的身體也有好處。
“老爺子,這時間也不早了,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在路上再聊您看好吧?您老早些休息,我們就不在這打擾您了。”
拍了拍申老的手臂,王明笑着站了起來準備告辭。
“好好,龍斌呀,你去送送小王醫生。”
與王明這位主治醫生聊了一會天,老爺子原本陰鬱的心情好了許多,此時見王明要走,他便衝一旁的孫子申龍斌揮了揮手,示意讓他送王明離開。
一旁的劉老院長與院方几名領導也藉機與王明一起離開,申龍斌送衆人離開。
……當病房內只剩下家人和一些隨行人員後,申老爺子方纔輕輕嘆了口氣。
“德義呀,你給家裡打過電話沒有?等這個小王醫生去華京之後,你們可要代我好好招待他。來雲州市這麼長時間了,不管是這孩子的醫術還是爲人心地都挺不錯的。這次到了咱們的地界,可得好好接待人家,不能虧着他。”
輕輕拍了拍身旁侄兒的手臂,申老爺子微闔着眼睛交待道。
“大伯你放心吧,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止是小王醫生,還有他的家人朋友,我都已經提前做了安排。一定把小王醫生他們招待滿意!”
見大伯病重時仍掛念這些事情,申德義趕忙說道,想要讓老人家放心。
“好像小王醫生的不少家人在省裡工作,以後遇着機會的話你們能幫一把就幫襯一把。小王醫生診治我這麼長時間,也從來沒有額外提出過什麼要求,你們答謝他的東西他也從沒收過一件。最近這段時間這孩子又專門給我親自做藥膳並送到身邊來讓我調補身子,不管是看病,還是平時這些事情都不值個什麼錢。可這情份,咱不能欠着人家。我這老頭子活了一輩子,從沒虧欠過誰,這臨死臨死了,要是欠這麼個年輕後輩的人情,我就算是走,這心裡邊也不是滋味啊。德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聽到侄子的話,申老爺子閉着眼睛頗爲傷感的說道。
“大伯,你這說的是哪的話?!小王醫生不是說了嗎,你這病能治好!調理好的話,您老還能活幾十年呢!您老現在安心養病就行了,別的事情不用多艹心!小王醫生這段時間對您老怎麼樣,咱一家人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這不是一直沒找着機會回報小王醫生嗎,您老放寬心!這些事我們都記在心裡邊,絕不會忘了。”
陪在病牀旁的申德義聽到大伯說出這番傷感的話,不由急道。
“好好好,安心養病,安心養病……”
見侄子有些着急的樣子,申老爺子苦笑着點了點頭。
……陪在一旁的申德義看到老爺子慢慢睡去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這一顆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家裡的老長輩們就只剩下這一位伯伯了,如果老人家出事的話,那他們這些做晚輩的心裡怎麼會好受?
已至中年,經歷過娶妻生子,兒女也已長大將到婚嫁之時。申德義身爲人子人父逐漸明曉了許多以前未曾感悟到的事情。特別對身邊這些親情親人,更加十分在乎。
這些年老爺子的身子都不太好,讓他們這些做晚輩的時常憂心不已,唯恐哪一天老爺子突然不在了。他們這些做晚輩的到時想盡一些孝道都無法盡到。
子欲養而親不在,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有再大的權勢,有再多的錢,想要讓身邊這些自己所在乎看重的親人們分享,他們卻都不在人世了。
自己有再多東西又有什麼意義?
……正在他看着已經沉睡的伯父怔自出神的當兒,病房門卻被人輕輕推開,侄子申龍斌已經送完諸人走了回來。
“大伯。”
看到爺爺已經熟睡,申龍斌走到申德義身旁輕聲說道,而後又伸手示意病房內的小房間處。
見這個侄子似是有什麼事情和自己說一樣,申德義看了眼孰睡的老爺子,而後向一旁的保姆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在這裡好好照顧老爺子。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申德義跟着申龍斌一同來到小房間內。
“怎麼了?”
來到小房間內後,見侄子將門小心關好,申德義這纔出聲問道。
“剛纔劉老院長私下裡給我說了點事情,讓我回來了和大伯你說一下。是關於剛纔那個王醫生給爺爺服下那個藥的事。”
想起剛纔劉老爺子私下裡拉着自己叮囑過的事情,申龍斌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面對這位老長輩特意交待的話,他雖然心有疑惑,但仍將信將疑的對家人轉述這些事情。
“那個藥怎麼了?!你劉爺爺怎麼說這事?!”
聽到是那些藥出了問題,申德義當即追問道。
追問間,他唯恐這些藥有什麼問題,從而影響到老人家的身體狀況。
“大伯,那個藥沒事。劉爺爺的意思是說,這些藥十分珍貴,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到。他剛纔見那個王醫生沒有跟咱提這些事情,所以他想了想就私下裡給咱們說一聲,好讓咱們心裡有個數。劉爺爺說那一枚藥恐怕就在十萬左右的樣子,我感覺這有點不太靠譜吧?國外那些再先進的藥也沒幾個賣出這價的。”
見大伯有些着急的樣子,申龍斌趕忙搖了搖手解釋道。
若是別人對他說出這番話來,他肯定會以爲對方是王明的‘託’。但這位劉爺爺所說的話,卻讓他猶疑不定,不敢肯定這些事情是真是假。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小王醫生實在是太大方了。
所以申龍斌不太相信這件事情。
“什麼?!”
沒想到劉老爺子特意交待的竟然是這些事情,最後聽到侄子說出那些藥的價碼出來時,申德義不由驚訝問道。
“這個事別讓你爺爺知道,我現在就去見劉老一面,問一下這些事。你在這好好照顧你爺爺。”
經過最初的驚訝過後,申德義思索了一會開[***]待道。
交待完這些事情之後,申德義當即撥通了劉老院長的電話前去找他仔細詢問這些事情。
如果事情真的像劉老爺子說的那樣,那欠王明這份人情就太大了。
申家不是在乎這點藥物花費錢財多少,而是在乎王明這個主治醫生自始至終都沒開口提及這些藥物價值的事。
……當申德義從劉老那裡仔細詢問相聊許久之後,方纔知曉當年‘老神農’的一些事蹟,並得知王明這一身醫術別有隱情。
原本陪着老人家前來求醫時,因爲劉老院長從中引薦的原因,他只是知道王明這個年輕人醫術非常好,並沒有往太多的地方去想。
此時從劉老院長這裡知道昔年的一些秘辛往事,他對王明又有了一個重新的評估。
同樣,不管是王明的一身醫術,還是那珍稀難得的藥物,他都在心中重新定位。
深夜,從劉老爺子那裡辭別之後,申德義在走回病房的路上思索許久最終決定給王明打去一個電話問及一些關於那枚丹藥的事情。
雖然剛纔與劉老爺子商談時,這位老爺子說過王明既然沒有提及這些事情,可能是壓根沒有要收這份診金的想法。
但申德義爲了穩妥起見,仍是決定打個電話旁敲側擊一番。不管王明提沒提這些事情,他們申家都不能再虧欠這份人情下去了。
十萬左右的錢數對他們申家來說可能不算一筆錢,但對王明這個省醫院階層的醫生來說,那不是一筆小數目。
……當申德義的電話打來時,王明正伏案記錄着最近診治病人的一些病理筆記,特別關於申老爺子病情惡化的情況,更是一個重要推敲反思的病例。
原本剛纔從申老病房內回來時,王明略做了一些病理筆記便準備睡覺。但躺在牀上不知爲何,總感覺有些心緒不寧一般,王明這才翻身座起靜心整理推敲這些病例記事,以期反思提高醫術。
看到放在一旁的手機有電話打來,王明看了眼母親那寂靜的病房,而後趕忙將電話接起。
“王醫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
見電話接通,申德義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嗯?是申先生,怎麼了?是不是老爺子出現什麼情況了?!”
接到申德義的來電,王明唯恐申老爺子病情發生意外情況,當即站起身子便準備趕去申老爺子病房。
“不是不是,老爺子已經睡了。我是有別的事情想麻煩下王醫生,所以想了想就給你打個電話了。”
聽出王明那邊有些緊張的樣子,申德義趕忙說道。
“老爺子沒什麼事就好,申先生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只要能幫上忙的,我一定盡力。”
聽到申老爺子沒有什麼情況,王明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座了下來。
說到這裡,他有些好奇申德義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能有什麼事情?
“王醫生,今天晚上你給我伯父服的那個藥是你自己親自做的吧?我想問一下這個價格……”
將話說到一半,申德義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下來。
原本他想旁敲側擊一番,但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他思來想去便決定直言向王明問出這些問題。
“啊?你說那個藥呀?那個藥不值什麼錢的,申先生不用在意這些事。”
怎麼也沒想到申德義這麼晚了打來電話竟然是爲了那枚丹藥的事情,王明微一猶豫當即說道。
今天爲申老爺子調理身子的丹藥與上一次交給舅舅那些丹藥的功效在伯仲之間,其中價值不能用金錢來衡量。若不是顧忌到申老爺子的病情,再加上這次前往華京市一應事情全讓申家衆人包攬下來,王明心中兩難之下方纔爲申老爺子施用此藥。
最近一段時間與申家衆人接觸下來,除去申龍斌之外,王明對其他人頗有好感。特別對申老爺子這位病人,王明更是傾注了頗多心力,不願他的病情有所惡化。
生姓讀力,這次去往華京市,家裡一衆親友所有事宜都是申家代爲辦妥。雖然提及財物頗顯俗氣生份之感,但王明心裡邊也覺得不是個事。
所以出於‘醫心’和‘私心’,王明便將這枚丹藥施於申老爺子的病情診治。
此時眼見申德義問起這些事情,他自然不會將這些事挑明來說,以免雙方尷尬。
“哦,既然這些藥不值什麼錢的話,不知道小王醫生方不方便爲老爺子多準備一些?哪怕需要多支付些錢也沒有什麼關係,今天看這些藥的功效很好,我想爲老爺子多準備一些。”
聽到王明的話,申德義心中早有打算,當即沒做耽擱便接着說道。
因爲工作姓質不同的原因,申德義對人的心理頗有研究。
剛纔王明只是短暫的猶豫了那麼一小會,他已捕捉到其中的細微紕漏。
王明沒料到申德義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間不由爲之無言,沒有想出太好的措辭。
如果這些藥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他也能用這些藥來醫治更多病人,可事實並不是這樣,又讓他怎樣回答申德義這頗爲過分的要求?
“這個……申先生,這些藥……”
王明沉默了一會,想找個措辭向申德義開口解釋。但他的話說到一半,便被申德義打斷。
“小王醫生,我和你開個玩笑。等到了華京市,我們會把這些藥一起算在您的診金裡邊。時間已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咱們明天還要一起去華京呢。王醫生,謝謝你!”
聽到王明的反應,申德義心中已經確定了劉老爺子說及這些藥物的價值來。眼見王明有意不想說明這些事情的樣子,他也不便再說些什麼,當即笑着向王明說道。
但最後一句‘感謝’,他卻說的非常鄭重。
“這……好吧。申先生你也早點休息。”
見申德義這樣說道,王明多少猜測到申德義恐怕是知道這些藥物的價值,當即他也不再多言。
……掛斷與王明的電話之後,申德義向老爺子病房內走回,心中卻在思索着關於王明的事情。
幸好這些事情老爺子不知道,如果讓他知道的話,恐怕又會揪心不已。
但雖是這樣,也必須儘早還回這些王明這些情份才行,否則的話這心裡邊始終不是一個事。
想及這些事情,申德義不由長長吐了口氣。
……夜已深,申家衆人懷着頗多心事入睡。
王明卻沒來由的感覺心緒不寧,只得在臺燈下伏案精研醫理病例。
中央專案組,姬哲彥得知王明一家人明天一早就要趕往華京市,於是便連夜辦理相關批文,趕在明天一早帶人抓捕王定國!
夜深了,天快亮了,世界又將一片喧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