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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老孃見花小麥一來,就輕而易舉點出了他們一家人的病因,又說得頭頭是道,心中先就有幾分信了,咬牙切齒恨恨道:“我就說嘛,那齊寡婦怎會如此好心?!早兩年我便與她有隙,她突然送了這甲魚來,又剖洗得乾乾淨淨,我還以爲她是藉此示好,卻沒想到,她心腸竟這樣壞,拿死了好幾天的甲魚來害我!我……”
說到這裡,忽然回過神來,猛然擡頭望向花小麥:“你說要……要揀雞屎?那玩意拿來幹什麼用?”
“解毒呀!”花小麥板着臉一本正經地道,“那雄雞屎上,有一點白色的部分,便叫做雞屎白,那可是解毒泄熱的一味良藥!在我們老家有一種土法,若有人偶然吃錯了東西,鬧肚子疼或嘔吐,就用那雞屎白來治,百試百靈!大伯大娘你們別怕,我知道這東西該如何使用,絕錯不了的,你們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揀些回來,啊?”
說完,轉過身捂嘴偷笑,擡腳就往外跑。
“那個……小麥丫頭你站下!”景老爹和景老孃聽說要用雞屎解毒,心裡就是一陣膈應,忙將花小麥叫住了,迫不及待地要問清楚,“你……你說那雞屎白能解毒,怎麼解?”
花小麥愈加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情狀,眉間輕輕一蹙,彷彿很困惑似的:“當然是內服了!將那雞屎白擱進鍋裡,先用文火慢慢焙乾,再加入些許白酒,服下去很快就能起效的!”
景老爹和景老孃不約而同發出一陣乾噦,使勁吞了一大口唾沫,纔將那股子噁心勁兒給壓了下去。
雖則他們也聽說,雞屎白的確是一味中藥,但那樣醃?的東西,如何能入得口?!還要用自家的鍋子焙乾……
“嘔!”又是一聲。
花小麥才懶得管他兩個是什麼反應,已飛快地跑了出去,先跑進院子,跟仍等在那裡的關蓉道了謝,送她出門,又繞到西廂屋子去探花二孃。
從景泰和的口中,花二孃已然聽說自家小妹要用那雞屎白給他們治病,這會子也覺得有些噁心,衝花小麥使勁招手,心急火燎地將她喚到牀邊,貼住她耳朵小聲道:“喂,你該不會是真要用那……那玩意給我們解毒吧?讓我吃那個,我還不如死了乾淨呢!”
“二姐你放心呀,那雞屎白真是能治病的,這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哪敢誆你?”花小麥故意大聲道,接着覷了門口的景泰和一眼,倏然壓低聲音道,“你當我傻的嗎?我自然有別的辦法,嚇唬嚇唬他們而已,誰讓他們剛纔說是你給飯菜裡下了毒,還罵咱姓花的都不是好東西?”
她雖不是真正的花小麥,但借了這具身子,就得對原主負責。做了好事,未必一定要留名,但那壞事,卻絕對不能迷迷糊糊地就往自己身上攬。
花二孃這才放心了一點,拍拍花小麥的肩,又一臉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吐出一口長長的氣,翻身滾入棉被中。
花小麥替她掖好被角,又讓景泰和也再休息一陣,自己跑去廚房裡找了一雙長筷子和一個簸箕,捂着鼻子從雞圈附近隨便撿了幾坨雞屎,然後,就那麼捧在手裡,一臉慌張地又跑進大屋中。
“大伯大娘,我四處都找過了,這雞屎白十分有限,只怕是不夠哇!”她愁眉苦臉地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暫且替您二老和老太太解了毒,我姐姐姐夫到底年輕力壯,能忍得,我再另外想個別的法子吧。”
語畢,將簸箕往桌上一丟,一溜煙地又跑回西側廂房。
再……另想個別的法子?景老孃沒花多少工夫,便從她這句話裡咂摸出些許滋味來,也顧不得肚皮疼了,從牀上跳下來,跌跌撞撞追着花小麥也來到廂房中,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急吼吼道:“小麥丫頭,你方纔說,這死甲魚肉的毒,還有別的法子可解?”
花小麥回身眨巴了亮瞎眼睛,彷彿不解其意:“您是什麼意思?您放心呀,那雞屎白用來解毒見效是最快的,別的法子全比不上它!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
景老孃像撈住救命稻草一般,將她拽得更緊了,一疊聲道,“卻不知那是什麼法子?”
“有現成的好法子,爲什麼偏要用那慢的?”花小麥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無可奈何地道,“用紫蘇葉煎成濃汁,再加入十滴薑汁一起飲下,起碼要喝上兩天,才能將那死甲魚的毒完全清除,所以我就說,這種法子慢得很哪!”
“就……這麼簡單?”景老孃大鬆一口氣,“不緊要,不緊要,我和你大伯、老太太也都一起就用那見效慢的罷!”
“唉!”花小麥一聲嘆息,“我不是正經大夫,只是略通皮毛,您是病人,就您說了算吧。只是,您家裡可有那紫蘇葉?”
景老孃低頭思索片刻,怔怔地搖頭:“沒……沒有,這……”
景泰和站在一旁始終沒有開腔,這時便突然道:“小妹,你說那紫蘇用來做菜尤其香,咱家就常備着一些,要不,你受累回去拿一趟?”
花小麥吭哧了半晌方期期艾艾道:“咱家……自然是有的,只是……”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爽利,有什麼你就一氣兒說出來呀!我們這肚子疼得都要厥過去了,你咋還不緊不慢的?”景老孃心焦得很,此時此刻又不好跟花小麥急眼,只得使勁跺了跺腳。
“大娘,不是我小氣,我真是有點怕了……”花小麥爲難地擡頭看她一眼,“我之所以想用那雞屎白給你們解毒,除了它見效快以外,也因爲它是你們自家的東西,不至於讓你們起疑心。那紫蘇葉,我姐姐姐夫家的確是有,你們全家一起用,也儘夠了,只是……我恍惚記得,方纔你說是我姐姐給飯菜裡下了毒,害得你們這樣,又說,我們姓花的沒一個好東西。我怕你用了紫蘇葉之後,萬一有個好歹,會怨我……”
原來在這裡等着她!景老孃暗暗咬了咬牙,只是腹痛難忍,即便再不情願,這時候也得暫且低頭,於是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軟聲道:“小麥丫頭啊,你這孩子真是個心重的,我生氣時說的話,如何能當得真?那時候,我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現下明白了,你……你二姐是個好的,並不曾往飯菜裡下毒,是我冤了她,你們姓花的……更不是那起奸猾的壞人。你就趕緊跑一趟,快把那紫蘇葉子拿回來吧!”
話說到這份上也就差不多了,總不能指望景老孃真放下婆婆的身段,給花二孃賠不是,肯認錯就好。花小麥偏過頭,趁人不注意衝花二孃眨了眨眼,拔腳便往景家小院奔去。
景家老宅一衆人,大年三十便吃了死甲魚肉而中毒,前後折騰了三四天,方纔算是緩過來。景老孃不是好欺負的,自跑去跟齊寡婦算賬拼命不提,花小麥大年初四將花二孃與景泰和接回自家院子,眼見着潘太公的大兒子即將領着孫子們回來,忙又張羅起來,在自家廚房折騰了大半日,將新做好的橙餅和酥黃獨送了過去。
潘太公的兒子當天傍晚便回來了,接下來幾日,隔壁始終非常熱鬧,花小麥雖未曾親見,耳朵裡聽見那歡聲笑語,也替潘太公潘太婆二老覺得高興。
到得初八那日上頭,一大早,就有人敲響了景家小院的門。花二孃慌慌地跑去開了,卻見潘太公和他那身材敦實的兒子,正笑呵呵站在外面。
約了同學出去,更新晚了,抱歉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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