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張開眼的瞬間,還不知身在何處,身上的燥熱稍微減輕讓他的腦袋清醒了很多,然後便感覺有一隻手伸到他身後自己都沒看到過的地方——
雖然渾身無力左手還是精準地抓住那隻使壞的手,十七輕喝一聲,然後錯愕地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你幹什麼……主子?”
四目相對,不知道什麼感覺在心頭……
擦好了身子,再次換了一次新被褥,邢北溟出去把影七叫進來看着,自己跑出去解決火熱的身體去了。
疲累至極的十七昏昏欲睡,潛意識裡知道是誰在照顧自己,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或是掙扎,只得在複雜但頗覺溫暖的心情中睡去了。
影七進來就看到被收拾的妥當的十七,脣畔帶起了一絲笑意,恐怕主子自成了天下第一堡的堡主就再也沒有親自做過這些事了吧?等到執起十七的手腕,確定藥性都散得差不多了,心纔算放下來,還好那個人沒有打算將十七置於死地,用的藥雖未見過,但卻不是兇險至極的,內力回覆了接下來的三天應該很容易度過。
十七這一睡就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來,剛有了意識就聽到門外吵吵嚷嚷,男的女的都有,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睜開了眼睛,牀帳拉下了,暗暗的也不知幾時了,十七坐起來正想撥開牀帳——
沒穿衣服?十七嗖一下又竄到被子裡去了,眨巴眨巴眼睛記憶回到昨天,主子用他的手指做那種事……“轟”,十七的臉瞬間漲紅,連帶着還泛着乏力的身體也顫抖起來,主子、主子爲什麼要這麼做,如果只是爲了給他解藥性……十七搖頭,不敢想的太多……
主子昨天說孩子差點沒了……躲在被子裡的右手輕顫着摸上自己的小腹,他,還在吧?
十七在屋子裡糾結,屋外也鬧翻了天,影七冷着臉阻在門口,就是不讓眼前這個上躥下跳的女人進門。說什麼來道謝,雖然人被就出來與十七有着莫大的關係,但顯然該謝的人不是他吧,何況現在的情況怎能讓她瞧了去!
吳恩慈吃了午飯就跑到客棧來了,就想見見那個被帶走的公子,聽老爹說,要不是他沿途留下了記號讓自家主人找了去,他們也不能這麼快找到那些被囚的姑娘,所以說,這次案件能告破,那位公子就是最大的功臣!自己只不過想來道謝順便看看他的傷勢,誰知被這個兇巴巴的人攔在門外,真是豈有此理!
吳恩慈叉着腰,怒道:“快點讓本姑娘進去,只是見見我的恩人,憑什麼不讓進?”
影七淡然道:“在下的弟弟傷勢過重還未清醒,姑娘進去也無濟於事,請回吧。”
吳恩慈不依不饒,“你這哥哥怎麼這樣?那本姑娘看看不行嗎?看着他沒事我就出來,這樣總行了吧?”
影七依然淡定,“不行,請回。”
吳恩慈幾乎要破功,“也許恩人想見我呢,你雖然是哥哥也不能左右弟弟的想法吧,憑什麼呀?”
影七不再說話,只是往旁邊撤了一步,低頭。
吳恩慈得意洋洋,以爲她把人給說動了,笑得歡快,“知道錯了?早這樣不就行了,真是浪費本姑娘的口水——咦?”
話音剛落,身後只覺冰冷的勁風襲來,再回神的時候人已經站到隔壁門的前面,吳恩慈圓睜美目,這是怎樣高深的內功啊,就好像自己是被人輕託着放在這裡,她毫不懷疑,如果那人是心懷惡意,她絕對會以最難看的姿勢摔倒到不知名的角落,內功如此收放自如,到底是什麼人呢?
邢北溟一上樓就聽到有個麻雀嘰嘰喳喳吵了不停,還是在那人的門前,想起早上給他喂藥的時候人還睡得沉,劍眉就皺起來了。以並不會傷到人的內勁把人甩到一邊,邢北溟自動進門,順便叮囑,“人太吵。”
太吵?明白!待吳恩慈回過神來再一次跑過來的時候,嘴一張就發覺自己出不了聲了,被點啞穴了……
影七收回手,淡定道:“一個時辰自會解開,請回吧。”
吳恩慈朝天翻了個白眼,抓住自己的脖子,氣哼哼地走了,臨走前的眼神很明顯:我是不會放棄的!
隔壁房間內,偷偷趴在門邊的主僕二人喪氣地回到桌子邊坐下,酈婉兒拖着腮道:“看來我們去的下場也跟吳姑娘一樣,不知道那位公子的傷勢如何?”
小梅撅着嘴兒道:“小姐,你的身份可跟她不一樣,再說你長得這麼國色天香,哪個男人能拒絕得了你?不如我們去試一試?”
“不,還是不要自討沒趣,那些人不是普通人……”連據說是侍衛的那位公子都對他無動於衷,別說那家主人了,頭一次,酈婉兒對自己沒有信心起來,不知道怎樣的女子纔會讓他另眼相待?
小梅卻不以爲意,能來參加百花節的當然是愛美之人,要是小姐這麼美的人他們都不在乎,那還來幹什麼?她就不相信江湖上還有哪家的姑娘能比得上酈家的小姐!
邢北溟進了屋子才發現人已經醒了,也是,外面那麼吵,死人也吵醒了!不由得想剛纔出手太輕了……但拉開牀帳邢北溟就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自家影衛竟然把自己藏在被子裡,嚴嚴實實,知道自己進來了也不出來行禮,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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