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賢夫”必修課
洛清嵐渾身軟綿綿的,柔若無骨的靠在我懷裡,面色緋紅,雙眸含水,嬌喘着橫我一眼。這一瞥的風情登時讓我心跳猛的一頓,沒出息的咽口水。有心想說什麼卻不知說什麼好,腦子短路似的想不出一句話來。正遲疑間,聽洛清嵐低啞的聲音顫抖着道,“手……”
我本在癡迷的看着洛清嵐,聽得這話才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手,待我看清自己的手放在什麼地方時,立刻受到驚嚇般慌忙把手從洛清嵐的柔軟上放下來,垂到自己身側,面色瞬間漲紅,雖然還抱着洛清嵐卻怎麼都不敢再去看她,只能低着頭把洛清嵐抱緊,尋求庇護似的把臉埋在洛清嵐脖間。卻囁喏着再不敢說話,有些清醒過來我便覺得自己冒犯了洛清嵐,手足無措,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雖有些擔心洛清嵐怪我急色,卻捨不得鬆開抱着她腰的手,於是靜靜的擁抱着,不發一語。
然而這種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洛清嵐還在我懷中卻輕聲癡笑。
“雲,我被你騙了。”洛清嵐聲音低低的,這樣說。
我滿心疑問,我有什麼騙過她?於是,疑問不覺出口,“什麼?”
洛清嵐卻輕輕的搖頭,不回答我,而是自顧說着,“我真的不想害你,我的寶貝,可你爲什麼要讓我好不容易狠下的心這麼容易就動搖呢……我是真的想讓你過正常人的生活,我已經走了這麼久、這麼遠,你爲什麼還一定要跟過來……我……怕啊……”
洛清嵐開始哽咽,近乎低喃的話語在耳邊悠悠響起,“我已經錯的離譜……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爸媽,怎麼面對你,我不是個好女兒,有多少次我想放下一切逃離那個破碎的家……我更不是個好姐姐,我墮落,我自私,我放任自己對我最愛的妹妹動心,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沒辦法面對你……可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開你,你爲什麼又要出現!爲什麼找我,爲什麼說你愛我,我不想!我快瘋了,我不敢要卻又暗自狂喜,我一面希望你只是任性說着玩一面又怕你真的只是隨口說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雲……我該怎麼辦……”
……
我知道洛清嵐一定掙扎過,我知道她心裡一定有很多苦,只是,我不知道她的苦這麼深!洛清嵐在我懷中低泣,雙手緊緊抓着我的肩膀,她無意識抓的我肩頭髮痛,卻無論如何都抵不過聽她說這些我心頭的痛。
“洛清嵐……”我忍不住哽咽,稍稍離了她,對上洛清嵐含淚的眼眸,“笨女人……”
說不出什麼安慰她的話,滿心心疼,只能以親吻表達,愈發喜歡親吻她,吻她的眉眼,吻她的脣。
“洛清嵐,你怎麼那麼傻……”輕輕擁她在懷,我滿心憐惜,“你是最好的,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你怎麼會有這些想法……你是個孝順的好女兒,比我孝順多了,你時刻都把爸媽把家放在心裡,牽掛着大家,哪像我這麼沒心沒肺……你也是個好姐姐,洛清嵐,沒有你,我不知道我會怎樣度過小時候那樣的日子,你幫我擋住了一切,你怎麼會以爲自己不好呢?你愛我有什麼錯呢?就算是所有的事情都錯了,你愛我這件事也是最正確的,我的寶貝,姐姐……”
“哧——”洛清嵐眼中淚珠逐漸淡去,聽我說罷卻笑了,“你這個自戀的笨蛋!”
我撇嘴,不滿的看她,“我哪兒自戀了……”
洛清嵐掙脫我的懷抱,用力捏捏我的臉,笑着道,“哪兒哪兒都自戀!”
“我說你愛我,難道不對麼?”我嘟嘴,撒嬌的看着笑靨如花的洛清嵐,提起這個似乎纔想起洛清嵐似乎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愛”字!於是,不甘心的纏着洛清嵐,拉住她的手,咬脣小聲道,“洛清嵐,你還沒對我說過‘我愛你’呢……”
洛清嵐一頓,擡頭盯着我看一會兒,忽然彎了眉眼,佯裝無辜的道,“你說什麼?”
“你還沒跟我表白過呢……”我小聲碎碎念,“明明是你先喜歡的我,可卻讓我先表白……到現在,你還沒跟我表白過呢……”
洛清嵐笑的愈發開心,忽而轉身,無辜的說,“我說過啊……”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我纔不信,她要說過,我怎麼會不記得!
“你別想糊弄過去,不行,你一定要跟我表白,快說快說!”我賴皮的纏着洛清嵐,從身後抱住她,對着洛清嵐的脖子吹氣,“快說~”
洛清嵐“呵呵”笑起來,躲閃着我的嬉鬧,“我都說說過了,你不記得可怪不得我!”
“哪有!洛清嵐~”我繼續撒嬌,幾乎親吻到洛清嵐白皙的脖頸,“說嘛說嘛,你跟我表白一次嘛!我還沒聽你說過~”
“好話不說第二遍!”洛清嵐被我鬧得幾乎整個人縮成一團,笑嘻嘻的掙脫我的束縛,快步往外走去。
“洛清嵐!”我咬牙跺腳,這女人嘴怎麼這麼難翹!表白而已,很難說麼!
“洛洛~老婆~親愛的~你說嘛說嘛~”我不死心的繼續跟在洛清嵐身後,絲毫不放棄的膩歪着。
洛清嵐抿嘴笑着不搭理我,自顧跑到廚房端飯菜,經過我身邊時根本就無視我的存在,只看着盤中的菜說着,“還挺香的……”就直接從我身邊走過去,彷彿我根本就是透明的一樣……
當然,如果她的表情能正常點,也許我真的可以當自己不存在。
可無良的某人走都快走過去了,又端着菜退回兩步,退到我身前,若無其事啄一下我的嘴脣,彷彿就是在嘗一道菜一樣,然後一本正經的邊往前走邊嘀咕,“這個雖然沒有菜香,但還過得去……”
#¥%¥……我啞然,頓時一頭黑線。
可是心裡卻樂開了花,想要裝作生氣的樣子,卻忍不住咧嘴傻笑,繼續屁顛屁顛跟在洛清嵐身後,堅持不懈的膩歪,“洛洛~老婆~親愛的~你就說一次嘛~”
洛清嵐彎腰在桌邊佈菜,被我膩歪久了,擡頭笑意盈盈的問,“說什麼?”
“我愛你啊!”我立刻接口。
“哦,我知道了。”洛清嵐表情嚴肅的點點頭,說罷又一本正經的去佈菜。
我目瞪口呆。
“洛清嵐!”真是哭笑不得,我無奈的撫額,“我是讓你說,不是我說!”
“噗——”洛清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轉身直接撲在我懷裡,笑的肩膀都在抖,一邊笑還一邊聲音悶悶的說,“雲……你越來越笨了……”
……
我只發現我越來越對洛清嵐無計可施,也越來越喜歡寵着她了。只是,笨蛋,跟我比無賴,以爲誰不會似的!別忘了,我可是從小就跟你無賴到大的!
“老婆~~~”膩膩歪歪的喊着,我把洛清嵐抱在懷裡,嘴脣若有若無的擦過洛清嵐的耳垂,“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嗯?”
“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洛清嵐嘴上這樣說着,卻紅了臉頰,手上就要推開我,我豈會這樣輕易就再讓她掙開,只稍稍鬆些力道,不抱她那麼緊。
“那你爲什麼不說?”我得意的低頭吻她的額頭,“就是害羞了嘛~嘻嘻……”
“……”洛清嵐面色更紅,見我笑的得瑟,忽然伸手揪住我的耳朵,恨聲道,“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臉皮比城牆還厚?!”
“嘶——”我立刻乖乖的再不敢亂動,洛清嵐是真的在捏,雖然沒有擰着我的耳朵轉兩圈,但卻是用指腹用力揉捏,耳垂那麼脆弱的地方被她捏的痛意很明顯,我立刻諂笑,“哪有哪有~老婆,先……先鬆手……”
“哪兒沒有了?”洛清嵐不鬆手,挑眉看我。
“咕咚——”我膽怯的咽口水,一邊伸手覆在洛清嵐手上護住耳朵以免她突然發力,一邊狗腿的道,“嘿嘿,老婆說有就有!”
洛清嵐“撲哧”笑出來,揉我的臉頰,“傻樣兒!”
耳朵從洛清嵐手裡解救出來,我才得意的重新抱住洛清嵐,不滿的嘟囔,“洛洛,你就說一次嘛~我還從來沒聽你說過……”
“雲……”洛清嵐輕輕吻我的脣,笑意盈盈的看我,“就這麼想聽?”
眼見洛清嵐有妥協的苗頭,我忙不迭重重點頭,“嗯嗯!”
洛清嵐微微低頭,似乎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重又擡頭目光柔和,張口,半晌卻並未吐出一言。
我滿臉笑容的望着她,滿懷期待的靜靜等着。
洛清嵐忽然狡黠一笑,“可我偏不想說!”說罷,瀟灑轉身,絲毫不眷戀的越過我就要走。
又被耍了!
我氣惱的一把抱住洛清嵐,恨恨的道,“洛清嵐~你又戲弄我!”
“哈哈~”洛清嵐被我從背後攔腰抱住,笑的彎下腰,見掙不脫便轉身正對着我,蹭到我耳邊柔媚的喊,“雲……”
沒出息的我立刻被洛清嵐媚態十足的笑擾的有些愣神,怔怔的望着她。
“哈哈……”洛清嵐笑的更開心了,笑罷高興的摟住我的脖子吻住我,不等我回神便湊到我耳邊輕輕說,“笨蛋!”
……無語。
很明智的選擇跳過這個話題,不然不知道我還會怎麼被她戲弄呢!於是埋首在洛清嵐肩窩,低聲控訴,“笨蛋你也得要,賴定你了……”
“嗯~我一定得收着,”洛清嵐嚴肅的點頭,“爲國家減輕負擔哪~噗呵呵……”說罷自己又掩嘴輕笑起來。
看着洛清嵐開心的笑,我無言以對。只是……我怎麼以前沒發現洛清嵐這麼腹黑呢……
“老婆,我餓了……”再不能揪着這些話題,於是抱着洛清嵐膩歪,我貼着洛清嵐的臉頰低聲說。
“那還不鬆手……”洛清嵐乖乖的趴在我懷裡,柔柔開口,“餓死活該!”
這話用洛清嵐這個語調實在沒什麼威懾力,略帶嬌嗔的聲音卻讓我笑的更歡,厚着臉皮開口,“不是這個餓……”
洛清嵐在懷中一頓,隨即環着我腰的手猛地用力一掐,我吃疼的“嘶”了聲,“哎呦~老婆,你謀殺親夫啊!好疼~”
可憐巴巴的看着洛清嵐,這女人卻面色緋紅的橫了我一眼,“活該!小色狼!”
“噗——哈哈~”我實在忍不住大笑出來,調戲洛清嵐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有木有!話說上次差點走火時她能那麼大膽,竟然拿着我的手……咳咳,而且還取笑我……現在卻這個樣子,讓我很有成就感啊~
“楚若雲!”洛清嵐直接捏住我的臉,自己卻面色更紅,“你敢戲弄我!嗯?”
“啊啊,哎呦,我……我不敢了!老婆,饒了我吧……”我連忙求饒,覆住洛清嵐捏着我臉頰的手,卻不敢用力拿下來,只好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老婆,饒了我吧,以後再不敢了……”
“哼,”洛清嵐氣哼哼的鬆手,剛轉身我還正要偷笑她卻又轉回來,不解恨一樣換捏爲揉一邊使勁揉我的臉一邊罵道,“沒個正形!一肚子壞水!小色胚!”
“%¥#……”我“唔唔”的只發聲說不出清晰的話來,洛清嵐好像越來越喜歡蹂躪我的臉了……
揉着我的臉玩夠了,洛清嵐才揮一揮衣袖把我晾在原地,繼續擺飯。
我輕輕的拍着自己幾乎變形的臉,齜牙咧嘴的各種發出怪聲,鍥而不捨的跟在洛清嵐身後進了廚房,乖巧的接過洛清嵐手上的碗筷,“老婆,我來吧我來吧!”
洛清嵐略略一頓,擡頭看我一眼,猶豫了一會兒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我,“好,你來吧。”說罷,優雅的轉身,直接出了廚房。咦?難道不應該一起弄麼?我摸不着頭腦的探頭朝着洛清嵐看去,這姑奶奶直接坐在飯桌旁優哉遊哉的翻起了報紙……
咳咳,好吧,這是過去的N年裡我一直乾的事情……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在洛清嵐只是我姐姐的年歲裡,我每次都是像個老佛爺一樣端坐飯桌旁,閒等洛清嵐過來,偶爾還會來兩嗓子,喊聲,“姐,你好了沒?快點,我餓死了!”
“雲,好了沒?快點,我餓死了!”
噗——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怎麼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這是洛清嵐在喊我麼?遲疑的稍稍停頓,連忙應聲“就來”——這也是過去洛清嵐回答我的話,加快手上的動作,卻忍不住再次探出頭去看洛清嵐。
某個新任老佛爺眼下正百無聊賴的趴在飯桌上敲着桌子,眉眼幾乎彎成一條線,歪着頭正看向我的方向,見我望她,立刻變了臉色佯作不滿的嘟嘴道,“看什麼看,還不快點!”
……
我不禁抽了抽嘴角,果然,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