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麥的滿心疑惑中,林啓輝的風馳電掣中,他們很快到了他們的新家——綠苑。
陶麥上次來這裡是晚上,是以外面的景色沒有看清,此時一看,不由驚訝地睜大眼,一邊的菜畦裡不知何時不知是誰種上了翠綠的小青菜,番茄秧和已經開出黃花的小黃瓜在風中搖搖擺擺,一股清新的田園風立刻撲面而來,令人心生嚮往。
而另一邊的花園裡,以雛菊爲主的各色花兒有序地擺列着,奼紫嫣紅地綻放,美不勝收。
陶麥這邊走走看看,那邊瞧瞧摸摸,滿臉驚奇地回頭問林啓輝,“這是你請人種的?”
林啓輝眼底閃過一抹促狹,順着陶麥的話點了點頭,目光望向花園,“不過花園卻是我親手佈置的。棼”
陶麥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一個猛撲撲到了林啓輝身上,“很棒,我很喜歡。”
林啓輝接住她,嘴角帶着微笑,一邊帶着她進房一邊說:“這就高興了,還有更好的呢?”
不等陶麥反應,林啓輝一把推開.房門,裡面新的佈置立刻映入眼簾,以清新淡雅爲主,輔以喜慶的紅色,抱枕上有着精緻的麥穗繡花,金燦燦的,飽滿豐饒,陶麥發現,裝修的一些小細節上,都有類似的圖案先。
然而,最爲令她震驚的是,一進入大廳第一眼就被吸引的卻是一副超大的照片,照片上是她穿着婚紗赤着腳踩在沙灘上,滿臉愜意地依靠在林啓輝的懷裡,兩人頸項相依,身邊便是壯闊的碧藍海景,幾隻海鷗點綴其中,美得令人呼吸都停止了。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陶麥震驚了,欣喜了,這明明是他們在東澳島度蜜月時的情景,她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拍了下來?
林啓輝看着婚紗照,莞爾一笑,“你當時玩的太專注了,所以沒注意到其實有人一直在給我們拍照片,我每天會讓你換漂亮的新衣服,你就沒懷疑過?”
陶麥挑眉,東澳島那麼美,她以爲林啓輝要求她每天穿的美美的是想不埋沒了那樣動人心魄的美景,度蜜月時哪會想到那麼多。
“我答應過你要拍婚紗照的,但我的時間不多,只好找了公司裡擅長攝影的美工跟我們同行了,爲了不打擾你的心情,所以事先沒告訴你。”其實也是爲了給她一個驚喜吧。
“簡直美呆了。”陶麥由衷地讚歎,忽地想起什麼,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林啓輝問:“那肯定不止這一幅了,其他的呢?”
林啓輝牽着陶麥的手朝樓上走去,他們的主臥室,他把門推開,陶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牀頭上那張同樣巨大的婚紗照,那是在一片礁石上,海風吹起了她的婚紗裙襬,衣袂飄飄,林啓輝緊靠着她站着,挺拔的身形逞一種保護之姿,而她笑臉嫣然,眉梢眼角染着甜蜜幸福,背景依舊是海景,大氣磅礴的令人澎湃。
牀頭櫃上擺放着一冊相冊,是展開的,裡面美美的都是他們的照片,陶麥愛不釋手地翻看着,目光時不時一再地發亮,當看到還有幾種竟是他們在海底時的情景時,不由驚呼出聲,當看完了整本厚厚的相冊,她回頭衝着淡定自若的林啓輝說:“你們公司的美工,太厲害了,PS的太美了。”
林啓輝挑眉,似笑非笑的凝視着陶麥激動的眼睛,輕描淡寫的回道:“你看你老公上照還需要經過PS?”
陶麥嘴角一抽,他不需要她需要好吧,不等她說什麼,林啓輝的話又響了起來,“我不需要,我老婆自然也不需要,這些,可都是原汁原味的現場拍攝效果。”
林啓輝說的篤定,陶麥的指尖滑過相冊封面精緻的心型圖案,圖案裡是他們在海邊相擁親吻的畫面,她沒想過林啓輝說拍婚紗照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拍了。
陶麥還在消化中,林啓輝卻又鄭重地朝着陶麥遞出一樣東西,“這個…….相信一定會讓陶麥女士更加高興,一掃這十天來的鬱悶心情。”
陶麥挑眉,敢情林啓輝對她的心情是知道的,那麼,就是故意的嘍?
“是什麼?”陶麥問的同時已經伸出手去接了,入目的是一張考究的邀請函,以紅爲底,上面鋪面閃亮的金色,看着低調卻十分奢華,她皺着眉迷茫地拿過來打開一看,當看清裡面的內容時不由徹底地愣住。
兩行關鍵的字帶着雷霆萬鈞的氣勢闖入眼簾,讓她心神俱震,不由睜大眼再睜大眼。
林啓輝先生及夫人:
我們定於六月八日下午六時,於恆星酒店舉行婚宴。
“婚宴?”陶麥自言自語,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林啓輝看她整個人成呆若木雞狀,不由上前抱住她,在她耳邊溫柔的道:“我花了整整十天才把婚禮諸多事宜準備妥當,這十天,冷落你了。”
陶麥的耳朵裡嗡嗡的發麻,胸口也嗡嗡地發麻,林啓輝的話宛如空穴來風,讓她好久纔不敢置信地反問:“我們要結婚了,是真的?”
林啓輝不由失笑,他的目光緩緩看了一遍這個經過重新佈置的婚房,沉聲道:“我承諾過會補辦婚禮,你也說了,只有舉辦了婚禮纔會搬過來和我同住。”
陶麥心中一動,她當然記得自己的要求,林啓輝不提,她也不好厚着臉皮提醒他,原來他並沒忘記,而是默默地準備,冷不防再來給她一個驚喜。
想到這十天裡,隨着時間的推移不知不覺竟對他產生了猜忌,不由汗顏,心裡暗罵自己道陶麥啊陶麥,說好了彼此信任的,你怎麼那麼糊塗?
林啓輝看一眼陶麥的神色,已然知道她想歪了,臉色不由一沉,放開陶麥咄咄逼人地看着她,“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陶麥立刻呵呵笑着,討好地上前挽着林啓輝的胳膊,一口一個老公對不起,弄的林啓輝發火也不是,不發火也不對,當即微冷着臉看陶麥使出渾身解數逗他展顏。
陶麥見林啓輝始終板着臉不肯正眼看她,心裡不由發慌,也不知怎的脫口就道:“你要是不原諒我,婚禮我缺席。”“你敢!”林啓輝幾乎衝着陶麥大吼,陶麥嘿嘿一笑,他終於肯看她了,雖然雙目噴火,但這是因爲緊張,她怎能不高興。
今天,在林啓輝莫名地冷落她十天之後,迎來的是一個有着巨大驚喜的日子。他揹着她,一個人默默地承擔了婚禮所有的準備事項,再給她驚喜。
陶麥眉梢眼角染滿笑意,揚着手裡的喜帖衝林啓輝說道:“你的請帖本小姐收下了,屆時一定臨場。”
林啓輝看陶麥俏皮的樣子無奈一笑,開始與她商議婚禮上的一些細節。他們舉行的是中式婚禮,由於陶麥沒有孃家人,林啓輝便提議請綠譯的所有員工參加婚宴,並邀請遠在S市的石頭一家,這麼做,無疑是爲陶麥助勢了。
自從回到京都,面對石頭隔三差五的電話問候,初時陶麥一一認真的對待,後來就有意疏遠,石頭不是笨孩子,自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後來電話竟來的少了,也不知是他想通了還是生氣了。
“陶麥,你聽見我說的了嗎?”林啓輝見陶麥失神,不由加重音量重複一遍。
“嗯,你安排就好。”陶麥回神,連林啓輝具體說的什麼都未弄清便回了這麼一句,因爲她看到林啓輝面有慍怒,顯然對於她在商量婚禮事宜時居然走神十分的生氣。
林啓輝低下頭視線盯着眼前的小本子不再說話,手中的筆在本子上畫畫寫寫,陶麥湊過去一看不由咂舌,他未免太過仔細了,逐條逐條寫的分外清楚,一目瞭然。
林啓輝擡眼看她一眼,輕飄飄道:“我們這一輩子只結一次婚,當然不能馬虎。”
陶麥聞言重重地點頭,深以爲然,她瞅着林啓輝棱角分明格外好看的側臉,心裡油然生出感動,其實他做這麼多都是爲了她吧,她不是真的傻瓜,怎能不懂他的用意?
以前的婚姻是他不在意,是他傷了她,現在,他在無言地彌補。
距離六月八日只有三天的時間,時間是很趕。
“還有三天,怎麼來得及訂禮服?”陶麥不由蹙眉問道。
林啓輝雲淡風輕地意味不明地看一眼陶麥,但只這一眼,卻彷彿看進了陶麥骨子裡似的,陶麥一挑眉,“你什麼意思?”
林啓輝低頭,繼續做着自己的事,只嘴上輕輕說道:“你從頭髮絲到腳趾頭我哪裡不清楚,即便是你不到場,我自然也能說出禮服的尺寸,你明天就可以去試穿,保證毫釐不差。”
陶麥鬧了個大紅臉,窘迫地看着林啓輝一副正人君子的冷峻模樣,氣的牙癢癢,“我明天就去試,看你丈量的到底準不準確。”
陶麥哼聲,林啓輝聞言卻一下子扔了手中的筆,一個縱身壓倒了陶麥,陶麥傻眼時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的脣,十天,整整忙了十天,爲了給她一個驚喜,他硬是不動聲色地禁慾了十天,現在這麼親密地坐在一起,說着親密的話,自然一個忍耐不住便餓虎撲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