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啓輝看這兩人公然的抱在一起,眼眶一縮,“陶麥……”
他的聲音壓抑低沉,帶着一股無法忽視的威懾,陶麥心裡不自覺一緊,放開石頭,流連的回眸看一眼林啓輝,他俊臉陰沉,脣角微抿,與她對視的目光鋒銳而犀利,陶麥心裡酸澀,淡淡垂眸,轉而看向石頭輕聲道:“我們走吧。”
陶麥領着石頭走在前面,林啓輝跟上,臉色愈加鐵青。
走至外間,陶麥引着石頭直接走向路邊攔出租車,林啓輝幾步越過石頭拉住陶麥的手腕,把她拉出好遠,眉目嚴厲,“你嫌不嫌丟人?”
陶麥迷惘地看着他,丟人?他指的是什麼?
林啓輝看她一臉迷糊,氣不打一處來,“你在警察局胡說八道,什麼恨我的情人恨到想要殺了她,說的言辭鑿鑿,白白讓人看林家的笑話,你不嫌丟人,我還嫌沒臉。”
他的手勁很大,箍的陶麥手腕發疼,陶麥瞪着他,思緒翻滾,這兩天受到的驚嚇和委屈在這一刻也不知怎麼了忽然就爆發出來,“是,我陶麥是讓你丟人了,但我沒有胡說八道,我確實恨你的情人,恨她奪走我的丈夫,恨她恨到巴不得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的聲音很大,迎着夜風,灌進林啓輝耳朵裡,一字一句,似帶着難以遏制的痛意。
林啓輝沉默片刻揚脣,“陶麥,從一開始我們就分的很清楚,不是嗎?我需要一段婚姻給家人一個交代,你需要藉助婚姻得到更好的未來,我以爲我們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重點是……你要搞清楚,我認識遙遙在先,二十年裡,我們一起長大,我和她之間的感情是一朝一夕積累出來的,作爲一樁交易對象的你,你覺得自己有資格恨她嗎?”
陶麥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有苦笑,她甩開他的手,微仰着頭看着她愛的人,逼回眼眶裡陣陣上涌的溼意,“既然這樣,你拉着我做什麼?”
“不是我想拉你,是你在這麼多人面前廣而告之你是林太太,我不想讓人說我刻薄你。”林啓輝又去拉陶麥的手,陶麥心中一片苦澀,嘴上卻不依不饒,“林啓輝,你虛僞。”
林啓輝的動作明顯一滯,眼神幽幽發黯,一把握住陶麥躲閃的手,似乎耐心告罄,“陶麥,不要再惹我。”
他今天剛回京都,公司裡堆了一摞文件等着他處理,李秘書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開會,聽說是她出事了,他心裡一跳,後來才弄清楚原來是她心甘情願爲她朋友出頭,她一個女孩子,也真是太能了。
大概是太累了,也大概覺得自己真的丟了他的臉面心存愧疚,陶麥不再反抗,順從地隨林啓輝走向他的車,並叫上石頭。
安逸的車廂裡,陶麥頭一歪就睡着了,真的是累到極致了,心累,身累。
石頭卻毫無倦意,林啓輝剛剛和麥子說話有意不讓他聽見,他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但顯然,那之後,麥子的精神越發不好了。
“你住哪?麥子睡着了,我先送你回去。”駕駛座上的林啓輝忽然對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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