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渾身發顫着,彷彿已經已經失去了整個世界般的,痛得撕心裂肺,她是不是已經沒有明天了?她是不是再也得不到幸福了?
她覺得自己好髒,就算是第一次,霍南天強行佔有她,她失去清白的時候也沒過這處毀滅的心痛的感覺。霍南天就算再怎樣,他都是在她清醒的意識下佔有她的,可是方逸呢?看似最知心的朋友,最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卻做出了這種事情來。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這麼的卑鄙,你知不知,我剛剛重新接受了他,我想要過新的生活,我想要和他好好的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愛他,我很愛他,可是你卻毀了這一切,你讓我永遠沒有辦法站在他的面前,你爲什麼要這樣毀了我的生活............”撕心裂肺的嘶喊着,一聲一聲的控訴着他,看着假山的眼神的時候,如同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最卑鄙的小人一般,面目可憎,彷彿連多看他一眼都會噁心得想吐似的...........
他想過在她醒來的時候有很多種可能,她會哭,會生氣,會受不了,可是他沒有想到過她的反映是那麼的激烈。她說着她愛他,她想要重新開始生活,她說他毀了這一切。
可是在這樣的愛情速食的時代裡,他們在這樣浪漫的城市裡,發生了這種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的可怕,那麼的難以接受吧?而且他願意負責,他願意給她婚姻,給她全部的愛,可是他給的她不要,她要的是那個男人,那個冷酷霸氣十足的男人。
她顫抖得停不下來,硬嚥的說着:“你幫過我,不止一次。方逸,昨晚就算我還你了,以後我們再也不相欠,你走,馬上離開...........”她這一生都不想再見這個人,不想再想起這件事,一想起來她便會有那種翻天覆地的噁心的感覺。
絕望的眼睛如同最悽美的最哀傷的湖水一般的,黑亮的髮絲凌亂的散落在瑩白的肩膀上,白色的被子裹着她,她如同一隻駝鳥般的,將臉埋在了裡面,不用看他都知道,她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淚水。
:“簡曼,我喜歡你,非常的喜歡,喜歡得可能已經逾越了我的生命了,所以,給我一次機會補償你,讓我照顧你好不好?”他半跪在她的牀頭,低聲的哀求着,這個照顧她的機會他已經等了好久了,特別是看到霍南天從她房間裡走出來的那一幕,他的腦子裡就只有那種瘋狂的想法,如果再不做點什麼,他這一生都會錯過,都會遺憾的。
:“你的喜歡是自私的,是可怕的.........”絕望而淒涼的控訴,如同泣血的夜鶯般的令人聽得心驚膽戰。
:“霍南天的愛不自私,不可怕嗎?爲什麼你可以接受他,你卻不可以接受我,如果是因爲金錢,我不相信你是一個物質女孩,我到底比他差在哪兒?”這個問題方逸如同夢魘般的纏繞着他。他到底是哪兒不如他了?
到底哪兒不如他?簡曼的嘴角浮起了一個落寞的笑,看起來可憐得如同飄落在水面的花瓣一般,脆弱極了。
:“或許你哪兒都比他好,只是我不喜歡.........”她說不上霍南天哪兒好,只是在他的身邊,便會覺得是溫暖的安全的,踏實的,這是別的男人無法給她的,也是她重來沒有感受過的。只要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來的時候,她的心跳的頻率便會加快,呼吸着他的強烈的男性氣息,或許是菸草味,還有他貫用的薄荷草香皂,還有他身上與生俱來的麝香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叫做霍南天的味道。可是她再也不能了,再也沒有辦法依靠在他的寬厚的胸膛裡,滿滿的吸着那讓她安心的味道了..........
:“給我一次機會............”只是短短的幾個字,他說得卻哪現費盡了全身的力氣,如同瀕死的人想要得到一個機會般的,明明知道她不會給,可是他就是想試一試,他不想自己在有生之年都帶着遺憾。
:“你走吧.........”淡漠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的,沒有溫度,沒有熱度,沒有情感。
他是怎麼走的她不知道,或許是他關門的聲音太輕了,所以她沒有發現,她只是那樣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雙臂環住了自己,不停的顫抖着,呼吸薄弱,如同被扔在了雪地裡的沒有求生能力的小動物般的,沒有了半點生氣。
她甚至不敢回憶當她早上醒時候的那種感覺,那一刻的震驚與心痛,那是一種令人覺得絕望與生無可戀的痛,她好像在每一次捉住幸福的時候,便會被命運之手把那幸福給硬生生的從她的手中奪走,摔碎,然後那美好的幸福便會碎成了粉末般的,她想要努力的捉住一點點,哪怕是粉末可是都沒有,風一來,吹着她的幸福四散而去,再也沒有,一點點都沒有了............
霍南天,對不起............
誰能懂得她的絕望呢?
巴黎的早晨是美麗的,酒店的視線很好,有着很漂亮的露臺,陽光在這個時候已經透過了紗窗照是進來,可是她卻覺得冷,冷得可怕,淚水順着她的臉頰上精緻的弧度淌了下來,如同心底的悲傷一樣,匯聚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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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機場沒有接到她,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回來,她沒有登上那班飛機,可是她的電話卻再也打不通了。不是不通,而是她根本就不接他的電話。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似的,感覺雙從前更糟糕,他終於在快要受不了的時候,收到了一條短信,非常的簡單清楚明瞭的告訴了他,不合適,所以請他保重,她也會好好過的。
什麼叫不合適,怎麼叫保重,沒有他,她怎麼會過得好?
這一切都如同在黎明前揚起了一場濃霧般的,模糊了一切,讓他看不見陽光,只覺得寒心徹骨。
他甚至已經在計劃一場世紀婚禮了,霍南天站在辦公室裡,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是冷的,看着那條簡訊,生生的讓他打了一個冷戰,走到沙發前,手掌無力的撐住了沙發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顫抖的身體,深遂的眼眸裡帶着無措的劇痛,修長的手指握緊着,粗大的骨節突出着泛白起來,好像是要將什麼東西把握在自己的手裡似的,可是他知道,如果她不願意交出她的心,那麼他就是把拳頭捏碎了也是沒有用的。
:“曼兒,你先回來,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說好不好?不要胡鬧,快點回來.........”
語音短信,他慢慢的說着,聲音沙啞,低沉,帶着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焦急,不安,還有悔恨。他不該讓她去的,特別是在兩個人剛剛想要重新開始的時候,他不該放她一個人離開的。他想要現在立刻飛到巴黎去,去找她,但是他已經被限制出境了。霍平這次擺明了是要魚死網破的,這場官司拖多久,他便多久不能出境,所有的事情都會停滯的,畢竟他的很多的全作項目都是在國外。
她不會感受到,他在收到短信的這短短的時間裡,到底是經歷了一種什麼樣的痛,她無法想像着他只能坐在沙發上,枯坐着等着她迴應的那種感覺...........
街角的油布傘下,香濃的咖啡勾不起她的任何的興趣,黑色的風衣,黑色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
她在反反覆覆的聽着他的留言,一遍又一遍,不捨得停下來,她聽得出他嗓音裡的沙啞是有多心痛,他說讓她先回來,讓她別胡鬧,這樣的話如同在冰天雪地裡的暖陽般,溫暖着她,可是我怎麼能回去,我怎麼有臉對着你,我怎麼能裝作若無其事?
墨鏡遮掩住了她所有的憂傷,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如同一幅悲傷的畫一般的..........
遠處的男子玉樹臨風的靜靜的站着,悄悄的跟着她,看着她,久久的不捨得離去。
回到家裡,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了,一到家,姜芽幾乎跳了起來:“姐姐,這次你可真是過份了,電話也不接,機票改簽都不告訴我,嚇死我了.......”
:“我很累,我要先進去休息一下。”簡曼進了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
碎花的小牀已經換過了一套牀單,可是她卻能清晰的記得臨走前的那一夜,那麼的瘋狂與纏綿........
或許他們兩個,終究是無緣,從一開始便如同一場劫難般,躲不過,逃不掉,直到她想要盡情的如同飛蛾撲火般的愛一次的時候,便已經沒有了可以用着平等的身份站在他身邊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