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宮夜宴

師兄個個都好壞

餘下的兩日,齊越帶着她四處遊山玩水,想方設法討她歡心,兩人形影不離,如膠似漆,享盡恩愛寵溺。

三日之期,如白駒過隙,轉眼即到。

天色微亮,齊越便是早早起身,穿帶朝服,他雖貴爲輔政王,卻仍是一直保留着在山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習慣,生活起居並不假手於人。

待得一切妥當,也不出門,卻是走去榻邊坐着,側頭看榻上之人。

那可人兒青絲散開,香肩半露,擁着一牀薄被睡得正香,昨夜的歡愛紅痕散佈在嬌軀各處,頸上,鎖骨,手臂,隨意可見,愈看愈是歉疚,忍不住俯身過去,在那痕跡之上一路輕吻。

“越?”羽睫眨了兩眨,微微睜開,嬌柔的嗓音慵懶之中帶着一絲沙啞,卻比清醒之時更加蠱惑人心。

齊越手指拂過那一頭如墨長髮,大掌撫上滑膩的玉頰,輕聲道:“時辰還早,你多睡會,我處理好事情就儘快回來。”

凌宇洛尚是迷糊,低低應了一聲,翻過身又睡去。

“小懶豬!”齊越笑罵一聲,替她捻好被角,便是放輕手腳,悄然離開。

早膳過後,凌宇洛就在悠然園中,隨意翻看着用度賬冊,聽着廖管家報着府中各項開支,請示各類事務,亭臺需要修葺,油漆需要翻新,花草需要再植,廚娘需要另聘……

擔起一個小小的家園來,說起來簡單,瑣事卻是繁多;若是管理一個泱泱大國,指不定會勞累成什麼樣子。

齊越。他作爲輔政王,年紀輕輕,肩擔重任,也真是夠不容易。

廖管家走了之後,又在屋裡坐了一會,這才帶着荷葉,喚了小白,從悠然園出發,自西向東,慢慢轉悠,這府邸佔地實在太廣,直到晌午,也就轉了個大半,聽得丫頭來報,說是午膳已經備好,這才徑直回去。

這午膳菜式豐盛,大多是自己喜歡的做法口味,據說其中幾樣卻是齊越專門吩咐廚房爲她準備,看這架勢,一心要把她養得又肥又壯才肯罷休。

沒有他在身邊,心中有些空虛,一人吃飯哪裡會香,喚了荷葉一同坐下享用,誰知卻是死活不肯,只得作罷,有小白在桌前轉來跳去逗樂,勉強吃了一些,便是叫人撤去。

看來她凌宇洛,還真不是個富貴命,做王妃沒幾天,不覺欣然享福,只覺枯燥無聊。

休息一陣,閒來無事,正要回榻睡個美容覺。忽然聽得廖管家過來稟報,說是七公主齊萱來訪,正在府門處等候。

齊萱,正想着什麼時候去找她呢,未及行動,倒是自己跑來了!

凌宇洛又驚又喜,趕緊前去迎接。

遠遠見得那一身淡綠宮裝,憔悴難言的少女,有絲感慨,記得第一次在那寺院遇見,她也是如此裝束,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卻已經是時過境遷,人是心非。

她不再是當年不可一世的嬌蠻公主,自己也不再是那心高氣傲的少年侍衛,當初是朋友,現在是姑嫂,關係似是親暱了許多,又似是更加疏離了。

“凌……凌五……”齊萱一見她過來,怔了一下,便是立在原處,淚流滿面。

凌宇洛也是一愣,想到那日齊越說的那句她也是你的皇妹,此時再喊七公主,也是不妥,猶豫着朝她伸出手,張了張嘴,喊出一句:“萱兒?”

齊萱渾身一震,便是疾奔過來,撲進她的懷中,輕輕敲打着她的肩膀,又哭又叫:“你這壞人,你騙我騙得好苦,我日思夜想,盼你有一日不再叫我公主,卻是叫我一聲萱兒,沒想到。沒到到竟是以我皇嫂的身份來叫……”

“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想到你會……”凌宇洛擁着她,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齊萱哭了一陣,慢慢平復,說道:“在行宮的時候,二皇兄一直在開導我,我也漸漸明白過來,只是,只是我心裡還是好難過,母后與哥哥,他們實在是……實在……”咬着牙,卻是說不下去。

凌宇洛知道她所說何人何事,扳正她的雙肩,對上那晶瑩淚眼,正色道:“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兩位皇兄和我都是分得清清楚楚,你自己千萬不要糊塗!”

齊萱點頭,低聲道:“你放心,這忠奸善惡,是非黑白,我心裡還是有數的。”

凌宇洛聽得這話,心中欣慰,便是輕輕放開她,剛一收手,齊萱卻捉住她的衣袖,眼巴巴道:“凌五,你再抱抱我……”

天,這是什麼一種狀況?

凌宇洛翻了翻白眼,好笑道:“萱兒,你看清楚,我是女子,是你二皇兄的王妃!”拜託,自己可沒有那斷袖之癖。

齊萱吸了吸鼻子,哀道:“我知道啊,你換上女兒裝束,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可是,我真的忍不住,黨政軍是想跟你親近,不管你是男是女……”

此時,一個聲音驀然加了進來:“那可不行,她是我的妻子,只能和我親近,你可不能再打她的主意。”

回頭一看,卻是齊越,笑吟吟站在俯門處。

“怎麼回來得這樣早?”也不顧有人在場,飛一般奔了過去,摟着他脖子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直把那身後之人看得呆住。

齊越也不避嫌,在她臉上輕吻一下,低聲笑道:“我在宮中議事完畢,一想到你,根本做不了別的事情,乾脆把要批的奏摺都帶回來了。對了,廖管家說你午膳用得不多,怎麼回事?”

凌宇洛低頭道:“我一個人用膳,沒有胃口。”

“是麼,晚膳我陪着你,多吃些,補回來……”齊越擁着她過來,看向那目瞪口呆的齊萱,笑道:“萱兒不在宮中陪着秦少堡主四處遊玩,卻來我王府做什麼?”

齊萱嚅囁道:“我跟他沒什麼話說,他待我也是疏離有禮,我只想來找凌五……”

齊越面上一冷,打斷她道:“她早就不再是凌五,你只能叫她皇嫂。”

齊萱又呆了下,眼露悲傷,喃喃道:“可是,我只願叫她凌五,改不了口……”

這個臭冰山,不是愛妹情切嗎,怎麼對人家那麼兇?

凌宇洛見狀,趕緊打圓場道:“好了,只是個稱呼而已,隨便叫什麼都行,萱兒只要當着外人的面就叫皇嫂,單獨見面叫聲凌五也無妨,就這麼說定了!”

說罷,拉了齊萱便朝悠然園走去,邊走邊轉頭道:“我和萱兒去房裡說說話,你自己先去安心園呆着,好好批你的奏疏,我們等下晚膳時再過來叫你。”

齊越見兩人攜手遠去,一陣無奈,辛苦抱了大堆奏疏回來,她卻不在一旁,這王府之中批閱,與那皇宮之中批閱,又有何區別?

凌宇洛拉了齊萱進了園子,便是直接問道:“那風雷堡少堡主秦易之,你真不喜歡嗎?”

齊萱瞥她一眼,有絲氣惱道:“你就那麼想我喜歡他?”

“咳,咳,這個,也不是了……”凌宇洛輕咳幾聲,生怕她又說出什麼駭人的言論來,趕緊道,“其實秦少堡主人不錯的,長得又好看,品性更是沒話說,能嫁給他,真是女子的福氣,你也就不要拒絕了,好好把握吧。”

齊萱聽她說得興起,不禁道:“他再好,有我二皇兄好嗎?”

這兩個人?可怎麼比?凌宇洛乾笑兩聲,道:“嘻嘻,各有千秋吧。”

問了半天,也沒問個所以然來,看來她與秦易之見面並不多,接觸程度卻只在點頭招呼這階段,怕是連手都沒有牽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過聽那語氣,她對秦易之倒是也沒有惡感,好的開始,也就是成功的一半,就不知秦易之的心思如何,找個機會一定當面問問,這樁婚事,說不定有戲……

晚膳之時,齊越不經意提起,說是第二日攜她進宮,參加宮宴,順便看望母妃,聽了這話,不知怎的,突然不安起來。

到了第二日,早早起來梳妝,荷葉知道這回是要進宮,也是盡心爲她妝扮,本是新婚,又是參加皇家宴會,於是換上一身硃紅錦裳,鎦金花紋,頭上亦是帶一頂小巧精緻的芙蓉花冠,富麗華美,明豔非凡。

待得半日過去,兩人攜手出了府門,已經有宮輦來接,徑直前往錦繡門,坐在輦上,一路都是無話,齊越牽了她的手,輕輕摩挲着,似在鼓勵,又似在安慰,這個男人,她與他母妃關係如何,他怎會看不出來,卻從來不說半個字,真是摸不清心思。

宮宴設在明慈宮中,是爲晚宴,天色尚早,齊越便是帶她來到林太妃寢宮,請安問候。

進了一處暖閣,只見林太妃含笑坐在軟榻之上,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半跪在地,爲她殷勤捶腿,親熱搭話。

齊越拉了凌宇洛徑直過去,拜跪道:“兒臣叩見母妃娘娘,願娘娘福體安康!”

林太妃起身上前,將兩人扶起,笑道:“不必多禮,自家人,在我宮中就用不着講什麼規矩,一切都在家裡一樣。”

凌宇洛聽得她語氣和藹,稍稍寬心,被她拉着坐在軟榻上,齊越則是自己尋了一張錦登坐下。

林太妃自己也是坐回原位,側頭喚道:“伊蓮,你去傳些茶點來,王爺的口味,你還記得吧?”

伊蓮?凌宇洛心中一動,擡眼看去,只見那少女生得清雅秀致,體態窈窕,臉色稍稍有些蒼白,應是那刀傷過後,元氣大損的緣故。

聽得林太妃說話,那伊蓮口中稱是,朝着幾人福了福身,擡眼處,眸光卻是看向齊越,一瞥之下,臉頰上頓時染上一層淡淡的緋色,似是羞澀,轉身匆匆而去。

人影剛一消失,林太妃似是隨意說道:“這個丫頭,熬了大半年,這刀傷纔算是基本癒合,不過仍是留下後患,一到陰雨天氣,傷口就會隱隱作痛,真是可憐。”

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當初自己已經是勝券在握,誰要她冒失衝出來擋那麼一下,賠上自己的身體不說,還險些害了齊越母親的性命,若不是自己手疾眼快,那蒙面男子便已經砍下第二刀了!

見得她不以爲然的神色,林太妃微微不悅,卻也不動聲色,問起一些府中生活起居,大小事務。

這個前一日才翻過帳冊,又聽廖管家詳細彙報過,自己與荷葉也是親自走了一圈,查看得當,憑着過目不忘的記性,與她一問一答,娓娓道來,清楚明白,毫不含糊。

林太妃聽得滿意,總算是面露笑意,道:“小洛頗有管家理事才能,王府交由你打理,我也放心。”

齊越也是笑道:“我早說她聰慧伶俐,母妃總是不信,這回該相信了吧,她這個小腦袋,跟我們男子相比,都是毫不遜色的。”

亂誇什麼海口,沒見她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嗎?凌宇洛瞪他一眼,便是垂頭道:“等母妃回府之後,宇洛還要向母妃好生學習。”

這話說得林太妃輕輕點頭,道:“你嫁進王府,要學的事情確實很多,慢慢來吧。”

凌宇洛咬了嘴脣,點頭稱是。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話,氣氛倒也融洽,過不多久,門外響起腳步聲,卻是伊蓮自己捧了一壺香茗進來,身後跟着兩名宮女,分別端着各式小點,一一擺好。

伊蓮動作嫺熟,倒茶入杯,首先端給林太妃,接下來的一杯,便是端給齊越。

齊越接過,叫了一聲好香,卻是遞給了凌宇洛,笑道:“不是早說渴了嗎,先喝一口,潤潤喉吧。”

見此情景,林太妃狀似未見,只低頭飲茶,那伊蓮卻是面上一冷。

夜色剛臨,華燈初上,明慈宮披紅掛綠,張燈結綵,當今聖上大宴羣臣,熱鬧非凡。

這赴宴之人,皆是當朝二品以上的王公重臣,由皇上恩准,可攜家眷入宮赴宴,凌宇洛對這專職宴會的宮殿並不熟悉,被齊越牽着行進,寸步不離。

一路上,來往之人紛紛駐足行禮,神態尊敬,目光投向那身旁之人,驚豔羨妒,其中不乏複雜黯淡。

走到殿前,在一片人聲鼎沸之中,忽然看見前方宮柱之下站立兩人,一瞥之下,頓時喜出望外,拉着齊越奔了過去。

“乾爹,乾孃!”凌宇洛挽着紀夫人的手臂,歡喜叫道。

“丞相,夫人,別來無恙?”齊越亦是拱手作禮。

紀錚一見是他們二人,趕緊拉了紀夫人行禮道:“王爺,王妃!”

齊越叫聲不敢,急忙扶起,凌宇洛在一旁微微蹙眉道:“乾爹還是叫我名字吧,這幾日逢人便是叫我王妃,我聽着真是難受得緊。”

紀夫人欣慰笑道:“你這丫頭,嫁了人,還是那真率性子,乾孃真是好生歡喜。”

非曲直紀錚朝向齊越,微笑道:“王爺好福氣。”

齊越沒有說話,只望着身旁之人,眼光溫柔,笑容不斷。

四人沒說得幾句,便聽見一聲高唱:“皇上駕到!”

只見齊愈負手行來,一身明黃蟒袍,猶爲醒目,這大半年未見,面容俊逸依舊,眉宇間的威嚴氣勢,則是太盛了。在他身後跟了一大堆人,爲首兩人,一人淺紫服色,雍容華貴,秀麗大方,正是貴妃柳如煙,另一人粉藍裝束,氣質柔弱,嬌俏可人,卻是平妃許筱仙。

衆人跪拜行禮之後,由皇帝率先落座,羣臣也是紛紛入席。

齊愈是當今天子,自然是坐主席正位,左右兩側則是坐了許筱仙與柳如煙,那另一位簡妃,據說身體抱恙,並未出席。

齊越是輔政王爺,凌宇洛是其正妃,此時也是坐了主席,與皇帝相鄰,側頭即見,席上,紀錚,柳大學士,鎮北將軍。一品簡大人,以及當日宮宴之上見過的宸王桓王等等王公重臣,都是攜了家眷在座。

那對面還留了一個座位,空空無人,卻不知是誰人來坐。

正當思索之際,卻聽得外間又是一聲通傳:“風雷堡少堡主到!”

二師兄?那空缺座位,卻是爲他準備的麼?凌宇洛微微一驚,小手稍動便是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握於其中,轉頭去看齊越,齊越面帶微笑,神情不變。

秦易之一身青碧長衫,銀帶束腰,面容恬淡,在一名太監的引領,緩緩步了過來。

皇帝齊愈起身迎接,相邀坐下,親自向他介紹座上人等,每介紹一個,秦易之都是起身行禮,態度甚是謙遜,即便是介紹到輔政王爺夫婦,也是如此。

柔和樂聲響起,由皇帝舉杯,宮宴正式開始。

這一頓飯,吃得並不自在,側旁的齊愈,對面的秦易之,都是頻頻注視自己,眼中驚豔不減,哀傷愈深,時間一久,想必席間衆人都是有所察覺,均是微微變色,尤其那許妃,投來的眼光之中,似乎有着恨意。

倒是齊越不以爲然,一直面含微笑,無視衆人複雜眼光,幫她添湯布角,照顧入微。

凌宇洛不敢多看,一邊埋頭吃菜,一邊暗自哀叫,上天真是待她不薄。這主席位上,最爲尊貴矚目的三名男子,居然都跟自己關係千絲萬縷,糾纏不清,這氣氛,真是尷尬,心中除了期盼宴會早早結束,已是不做他想。

齊愈忽的一聲輕笑,道:“輔政王與王妃真是伉儷情深,連用膳都是牽手而爲,實在令朕好生豔羨。”

呃,牽手?

凌宇洛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方纔與齊越這一握手,竟是忘了收回。

奇怪,這個齊愈目光在桌面上,怎麼能看到自己在底下的動作?

吶吶收手回來,齊越卻是牽着不放,朗聲道:“王妃稍有不適,臣正欲向皇上告假暫退,陪她去殿外透透氣,稍後返回。”

衆人的眼光,此刻卻是盡數投向那一臉陰霾的天子齊愈。

齊愈漠然半晌,方纔沉聲道:“準了,王爺與王妃早去早回。”

走出燈火輝煌的大殿,在花園裡被冷風一吹,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嘆道:“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吃個飯都那麼壓抑,遲早得精神病不可!”

齊越卻是看她一眼,輕聲道:“這回皇上的眼神有些奇怪,好似你有什麼事情惹怒了他似的,二師兄看你,也是不對,好像有什麼事情猶豫不決。”

凌宇洛嘆息一聲,道:“我怎麼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猜人的心事是件最費神的事情!不過,我可以肯定是的,我在那席上之人的眼裡,已經是搖身一變,變作魅惑君王的狐狸精了!”

齊越哈哈大笑道:“不錯,真是個迷人的小狐狸精,別人你可不準去惹,就來迷惑本王一人好了!”

凌宇洛也是撲哧笑出聲來,兩人手牽着手,在花園裡慢慢悠悠,隨意走動,偶爾對望一眼,說不出的安寧。

忽一人匆匆過來,上前稟道:“報,皇上宣王爺到利華殿候駕,有要事商議!”

不會吧,纔出來沒多久,難道宴會就結束了?看着時辰尚早,殿中又無異聲傳來,應該不會。或者,是有什麼突發事件,皇帝須中途離場處理?

齊越見得那太監神色焦急,尚在一旁等待,只得朝凌宇洛歉意一笑,道:“我過去看看,你自己回宴席上去,若是宴席結束,你就隨紀夫人一道出宮,我忙完之後再去紀府接你。”

自己有手有腳步,哪需要他接送?

凌宇洛剛要反駁,瞅見他正經顏色,便是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齊越略一點頭,隨那太監而去,轉眼消失不見。

凌宇洛朝着他離去的方向看了一會,又繼續向前走去,那殿上人又多,空氣又不好,個個都是心思不定,卻不如這星空夜色,花香幽幽之地來得舒服自在。

走出幾步,忽然聽見有人輕聲喚道:“小洛。”

那嗓音無比熟悉,回身一看,只見秦易之站在一株樹下,靜靜望着自己。

凌宇洛怔了一下,驚喜奔了過去:“二師兄!”

奔到近前,僅幾步之遙,腳步卻是慢了下來,想到齊越的忽然被召,他的忽然出現,這其中,是有什麼聯繫嗎?

剎那間,心思紊亂,停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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